“來?！崩S坦坐在了長椅上，示意秦枕坐到自己身邊。秦枕略微遲疑，她張望四周，才發(fā)現(xiàn)這個(gè)地方視角很好，幾乎能夠?qū)⒄麄€(gè)大廳收納于眼底，她心中多了幾分疑慮，還是坐在了利維坦身邊。等兩人坐下后，大廳里似乎被按下了開始鍵，熙熙攘攘的人聲再次回歸，音樂聲的節(jié)奏也變得更快了一些。

    “看到了嗎？”利維坦靠在椅背上，看起來沒有任何的禮儀，但是卻也更加彰顯了他的囂張和無所顧忌，他舉起一個(gè)酒杯，晃動著里面的叁層液體，秦枕這才發(fā)現(xiàn)里面的酒液居然是燃著火焰的！她艱難地讓自己不去思考那玩意是不是喝的，反問道：“什么東西？”

    “恐懼?！崩S坦低笑，一口飲下了那杯看上去危險(xiǎn)無比的雞尾酒，“不是很有趣嗎？”

    秦枕看著他的動作只覺得頭皮發(fā)麻，她吞了吞唾液，將目光集中在茶幾上一個(gè)漂亮的紅絲絨蛋糕上，努力說道：“我以為是尊敬?！?/br>
    “尊敬只會建立在對于威權(quán)的恐懼上。”利維坦放下了酒杯，唇上的紅色更加艷麗，“想看點(diǎn)更有趣的東西嗎？”

    秦枕目光移動到了他還帶著平和的微笑的臉上，拿不準(zhǔn)這人現(xiàn)在這個(gè)狀態(tài)。在她思考時(shí)，已經(jīng)有兩位穿著正裝的男人走了過來。領(lǐng)頭的那個(gè)是個(gè)看上去頗為沉穩(wěn)的中年男子，后面跟著的年輕男人卻不知道為何臉色蒼白，身體都在顫抖。

    “利維坦先生?！敝心昴凶雍退砗蟮哪贻p男人走上了高臺，隔著茶幾對著利維坦彎下了腰。中年男人鞠躬后并沒有直起腰，而是微微弓著身低著頭說道：“布魯姆已經(jīng)知錯(cuò)了，請您寬宏大量——”

    “布魯姆。”利維坦沒有骨頭似的擁著秦枕，把她當(dāng)做抱枕一般，懶洋洋地開口，“巴克讓你上‘巨鯨’之前，跟你說過什么？”

    名為布魯姆的年輕男人臉色更加蒼白，他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他的目光四處亂飄，釘在了某處，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顫抖著低下頭，“利維坦不需要蠢貨。”

    利維坦沒有接話，空氣都緊張了起來，大廳里的音樂聲舒緩悅耳，布魯姆卻不知道為何顫抖得越來越厲害。

    “過來?！崩S坦依舊那種提不起精神的語調(diào)，對布魯姆下了指令。他深灰色的眼眸詭譎晦澀，忽然低頭親吻著秦枕的紅唇，根本不搭理戰(zhàn)戰(zhàn)兢兢走到旁邊的布魯姆，在她耳邊低笑道：“寶貝，我要發(fā)瘋了?！?/br>
    什么——

    秦枕還沒反應(yīng)過來，“砰——”的一聲刺耳的聲音突然炸響，奶油和蛋糕碎塊飛濺，整個(gè)茶幾都被震動，將本來平靜的畫面打破。利維坦不知何時(shí)坐直了身體，單手將那個(gè)名為布魯姆的男人的頭砸在了那個(gè)漂亮的紅絲絨蛋糕上！他的力道極大，臉上還帶著漫不經(jīng)心的微笑，將布魯姆的頭按在蛋糕中碾壓，無視他痛苦地嚎叫——秦枕看得很明確，布魯姆是鼻子直接撞擊到了金屬的盤底上，鮮血混合著奶油流出，在桌子上染出詭異可怖的色彩。

    利維坦抓著布魯姆的頭發(fā)，把他的頭拔了起來，將他整個(gè)人隨手丟在了茶幾邊。他站起身，從身邊彎著腰的黑衣人手里拿起一把黑色的匕首，放在手中把玩著，“布魯姆，蠢貨就要有蠢貨的自知之明不是嗎？誰允許你私下和無人之地的激進(jìn)派接觸？”他瞇著眼看著那把匕首，吩咐道：“手?！?/br>
    布魯姆的哀嚎像是被掐斷了，他臉上還糊著奶油，看上去滑稽可笑極了。他痛哭流涕地趴在利維坦的腳邊，哀求道：“利維坦先生……我只是給他們的假消息，求求你饒了我……”

    “我當(dāng)然會饒了你?！崩S坦帶著輕松的笑意踩住了他的手指，“不然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被我丟出去在真空中爆炸了?！?/br>
    布魯姆再也不敢嚎叫，只能趴在地上簌簌發(fā)抖。利維坦移開鞋之后，他頓了幾秒，最后像是壯士扼腕一般舉起了自己的左手。

    利維坦臉上的笑意咧開了更加愉悅的弧度，“別再叫了，你會嚇到我的寶貝?！彼弥笆椎氖盅杆偻乱粍?，鮮血噴涌而出，一截手指就孤零零地落在了地上。布魯姆額頭抵在了地上，悶哼了一聲，果然不敢再哀嚎。但是，利維坦動作卻沒有停止，他的匕首再次輕輕一劃，布魯姆的第二根手指也落在了地上。布魯姆身體都痛得在抽搐，利維坦將匕首隨意丟在了托盤上，踩住了布魯姆的頭，輕笑道：“知道為什么是兩根手指嗎？”

    布魯姆的聲音含混不清，“不……對不起，原諒我……”

    “第一根，是你的自作聰明?！崩S坦的鞋底在他的頭上碾磨，“第二根，你為什么要偷看我的寶貝？”

    “對不起……對不起……”布魯姆驚懼得甚至不敢去捂住仍然在噴血的傷口，額頭砰砰砰地砸在地上，不住地道歉。

    利維坦像是沒了興致一般坐了回去，他將脊背挺得筆直，臉色非常不好的秦枕再次擁入懷中，在她耳后落下輕柔的吻，憊懶地耷拉著眼皮，說道：“說吧，你知道的東西?！?/br>
    嗯，現(xiàn)在開始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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