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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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前天晚上第一次用了蘇染的藥膏感覺很舒服后,昨晚他也用了。 而且,昨晚洗漱完再次擦拭藥膏時,他竟發(fā)現(xiàn)自己臉上的疤痕似乎還淡了一點點。 陸頃言一度懷疑那可能是自己的心里幻覺。 故而,今天一整天他都沒敢再照鏡子。 此刻,再次洗漱完的他因為擦藥膏必需要對照鏡子,這才不得不再次將自己的臉顯露在了鏡子前。 卻在看到鏡子里那張臉時,他竟愣住了。 他無比確定鏡子里映出的是他的臉。 可是,他臉上那塊原本丑陋的傷疤卻似乎…淡了? 他不可思議的盯著鏡中的自己看了許久… 他顫抖著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那塊傷疤。 因為才只是用了兩天小藥膏,傷疤的觸感不是很明顯,但顏色以及大小卻有了明顯的變化。 以前,那塊傷疤其實一直是暗沉的紫青色。 可現(xiàn)在,青色已然褪去,僅剩下的紫色也已經(jīng)很淡很淡了。 或許在外人看來,陸頃言的皮膚暗沉黝黑,一般人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他臉上那塊傷疤的顏色。 可對于卸下易容術(shù)后皮膚白凈如玉的陸頃言來說,卻是很明顯。 除了那位毒醫(yī),這世上本應(yīng)沒有人知道他臉上這塊傷疤的顏色代表的是什么了??! 當年,那位毒醫(yī)雖能暫時保住了他的性命,但只要他體內(nèi)的余毒不清,他的性命就隨時都會停止。 這幾年,毒醫(yī)一直在幫他找尋解毒的方法,卻始終無果。 可是現(xiàn)在… 陸頃言的目光不自覺的落在桌上那個小藥膏上,腦海中緊接著映出蘇染那張愛笑的小臉。 墨色的眸子沉了沉。 難道,她也知道了什么? 他正想著,窗戶突然被從外面打開,一個黑色的身影緊接著一閃而入。 是司珩。 司珩的身影落在陸頃言書案的前方。 今日的他與往日那個性格灑脫,還時常愛調(diào)侃幾句自家主子的司珩截然不同。 他面色凝重,聲音更是低沉。 恭敬的給陸頃言躬身行了一禮道,“少主,查到了!” 陸頃言拿著小藥膏的手微微一顫。 他立即看向?qū)γ娴乃剧?,道,“說!” 司珩恭敬道,“我在隔壁村找到一個那日從山上砍柴回來的村民,他說那天看到過夫人抱著一個包袱上了山?!?/br> “他還聽見夫人一邊走,一邊對著包袱說什么寶寶乖之類的話!” “而且,還有人見到過兩個帶著面紗的女人也上了山?!?/br> “我去調(diào)查過那兩個女人,是蘇婉和她的丫鬟!” 司珩繼續(xù)說著… 殊不知,就在他說到:蘇染對著包袱說“寶寶”時,陸頃言的眸子漸漸被印染上了一片腥紅。 拳頭緊緊握起的同時,小藥膏的瓶子都差點被他捏碎。 寶寶? “呵~” 他冷冷一呵。 聲音冷的讓人可怕。 就好似那萬年冰山突然被潑上一片灼熱的鮮紅,又冷又腥。 司珩這邊已經(jīng)將查到的事情全部說完。 他問陸頃言接下來要怎么做? 陸頃言沒有回應(yīng)。 他微微垂眸,腦海中盡是兩年前他與蘇染剛成親時的事情。 今年是他與蘇染成親的第三個年頭。 古代這個封建的社會,成親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生孩子。 可是講真。 陸頃言之所以會娶蘇染,主要是為了報答陸大樹和李氏的養(yǎng)育之恩。 在他七歲時,他就知道自己并不是陸大樹和李氏的親生兒子。 他是還在襁褓中時,被人寄養(yǎng)給了陸大樹。 當年,那個人給了陸大樹十兩銀子讓他們好好照顧襁褓中的陸頃言。 起先,李氏的確對陸頃言很好,把他當一棵小祖宗的搖錢樹來供著。 每日期盼著那個人再來給他們送錢。 然而,那個人卻再未再出現(xiàn)過。 十兩銀子能填飽李氏三年肚子,那之后的幾年呢? 等了三年,那個人都再未出現(xiàn)過后,李氏也就不再將陸頃言當寶來對待了。 自此,她就開始給幼小的陸頃言安排大大小小的活。 小到抱幾根木柴,大到去地里拉車耕地。 無論是人的活亦還是牛的活,他都干過! 一言不合就打罵也是常有的事情。 李氏一直不喜歡陸頃言,自然也就更加不會喜歡當時是個傻子的蘇染。 陸頃言和蘇染成親的當天,李氏就把他們趕了出來。 就連洞房花燭夜也是在蘇染養(yǎng)父家。 對,那天…那個人也終于出現(xiàn)了。 他告訴了陸頃言他的真實身份,同時還偷偷給陸頃言和蘇染下了情-藥。 在藥的作用下,陸頃言和蘇染都沒有控制住… 之后,蘇染竟懷孕了。 陸頃言對蘇染沒有感情。 當然,自小就被孤獨的他也從來都不奢求感情。 他不會喜歡她,也不奢求她會喜歡上他。 他本來是想,既然他們成親了,那他就把她當做親人來照顧一輩子。 對于他們的未來,他從未有過其他憧憬。 直到,他得知她懷孕了。 他突然有了一種也想要有個家的奢望。 可是奢望終究是奢望。 那段時間,蘇染因為懷孕,身體的不適讓她經(jīng)常傻病加重。 記得那是在她懷孕8個月很快就要臨盆的時候… 蘇婉突然來到他們家非要帶蘇染去山上給孩子祈福。 那時候的蘇婉也懷了孕,而且,她還已經(jīng)懷孕9個月,馬上就要生了。 陸頃言不放心蘇染,不想讓她去。 可蘇染被蘇婉騙的團團轉(zhuǎn),打死都要去山上祈福。 沒辦法,陸頃言只能陪她們一起去了。 可讓陸頃言萬萬沒想到的是,蘇染居然在半山腰時突然傻病發(fā)作,將他推下了山。 也是那一次,他被毀了容變成現(xiàn)在的這幅模樣。 而蘇染。 因為陸頃言摔下山崖昏迷了三幾天,等他第四天回家時就發(fā)現(xiàn)蘇染竟被餓暈在了家里。 隔壁吳大嬸見他回來趕忙過來說蘇染不吃飯,讓他勸勸。 并告訴他,蘇染在上山后摔倒生下了孩子,結(jié)果卻夭折了。 而等蘇染醒來后,她就變得更傻了。 那個孩子在她的世界里就好像從未來過。 陸頃言卻心痛如刀絞。 他恨她,恨她不顧勸告硬要上山結(jié)果失去了孩子,可他更恨自己! 是他,沒能保護好那個孩子! 也是自此。 陸頃言與蘇染之間出現(xiàn)了無法磨滅的隔閡。 … 西屋內(nèi)。 司珩還在等待自家少主的答復(fù)。 陸頃言的腦海中還在一遍遍翻滾著當年的事… 殊不知又是過了多久。 東屋突然傳來一聲開門的聲音。 陸頃言突然晃神。 而與此同時,“寶寶”這兩個字卻驀地再次劃過他的胸口,揪起一陣撕痛。 當年蘇染在山上生下那個夭折的孩子一事,他是有另做調(diào)查的。 事情的確如吳大嬸所說無二。 可當時,他卻還查到,蘇染生產(chǎn)的時候蘇婉也同時生產(chǎn)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