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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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能開滿,拿走一個人頭,隨后也被打成了殘血。 關鍵時刻,張鈺好像忘記了自己的綠茶人設,巴登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忍不住小小聲驚呼:上單快走快走,臥槽,別打他。 他們的房間不隔音,就在他隔壁的上單被張鈺突然跳下床的一聲臥槽給嚇了一跳,差點cao作失衡。 而張鈺換上了復活甲,沖進人群里,點開攻擊技能,法裝輔助又帶走了兩個,同時復活甲換名刀,又計算好了最后一名對手的大招時間,秒換金身。 四殺。 語音里沉默了片刻,忽然傳來了打野的一聲臥槽。 輔助四殺。 現(xiàn)在的高手都打輔助嗎? 第十三章 方景生的組隊邀請 四殺以后,中路張鈺和洛維帶兵線一直推掉了敵方上高地,這時候隊友也復活了,買了個移動速度很快的裝備,一起沖到了敵方水晶,贏得了勝利。 就在隊友的一陣嗚嗚啊嗚的叫聲中,張鈺后知后覺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無能小輔助人設,徹底崩塌了。 不光是打野,連射手的小jiejie都摳了一串66666過去,表達對張鈺的鼓勵。 張鈺頓了頓,依舊回復了一個:qaq都是上單哥哥打成的殘血,我撿人頭啦。 上單洛維: 這一把結束以后,打野和射手似乎覺得張鈺婊里婊氣的很好玩,很快又拉著幾人打了幾把,大概十一點多點,洛維就準備睡了。 玩游戲時間太長,張鈺也有點頭疼,于是也下線。 退出之前,他小心翼翼地點開了洛維的頭像,這人的名字是一串英文字母,看起來就是隨便打的,頭像是一張畫,也是畫了機車,只是和張鈺的畫不太一樣,乍一看并不能看出來那是一輛機車,周圍有許許多多色彩雜糅著。 還挺好看。張鈺又想看看這人的戰(zhàn)績,卻發(fā)現(xiàn)已經鎖上了。 兩人認識了這么久,也算是彼此臉熟了,但卻連聯(lián)系方式都沒有,如果有天真有什么事,洛維想找他都找不到。 張鈺撇著嘴想,點開這人的頭像,點擊了一下游戲添加好友。 就算洛維以后不想跟他打游戲,還可以用這玩意聊天。 張鈺隨便翻了翻,就是可惜了這里面不能發(fā)表情包。 他看完,都準備下線了,移動到好友位置,才注意到了那個熟悉的頭像正亮著。 藍色調的人物頭像,簡單的名字,也和方景生平常給人的印象一樣,有點高冷。 方景生應該已經在線很久了,卻一直沒有開始打。 以前的張鈺經常和他一起打游戲,天天蹲在游戲里等著方景生,每次這人一上線,他就立刻拉人一起玩,也像這時候一樣,給方景生打輔助,然后默默跟著。 方景生雖然不會像洛維一樣把張鈺給扔進塔,但也基本上不怎么搭理他,不讓張鈺跟著,否則下把就不會再和張鈺一起玩了。 這點也和洛維不一樣,即便洛維把他扔進了塔,卻還是會重新回到房間里,方景生如果不高興了,就會直接下游戲。 也許是因為真心喜歡過,總和帶著目的的接近不一樣,張鈺不敢忤逆方景生,也不會像纏著洛維的時候一樣,明知道對方不喜歡,還故意去逗他玩。 他正想著,忽然收到了一條組隊邀請。 看著屏幕上跳出來的藍色頭像,張鈺皺了下眉頭。 方景生找他,應該不會有什么好事。 以前每次這人找到他,免不了就是責怪一頓,方景生責怪張鈺的理由也非常單一,基本上都是因為邢雨星。 他光是想想,都知道這人想說什么,無非就是前幾天他比賽上贏了邢雨星,邢雨星不高興了。 重生以后的張鈺,可不想再去聽其他人的數(shù)落。 他想也沒想就點了拒絕,但才一分鐘不到,又連續(xù)收到了三次邀請,張鈺勾選中五分鐘內不接受該玩家的邀請,然后帶著好心情領了游戲獎勵,退出了游戲頁面。 剛下游戲,就收到了任興旺的消息:都高三了,你以后準備做什么呀? 張鈺回復:?怎么忽然問這個? 他印象里任興旺可不是考慮這種事情的人,這么嚴肅地和他說起未來,讓張鈺非常不適應。 任興旺:沒事,就是覺得你畫畫這么好,以后不打算考個美術學院啥的嗎?都沒看你怎么學習,每天都在和我打游戲。 他們現(xiàn)在已經是高三了,班級里不怎么學習的也只有任興旺和洛維兩個,就連夏陳這種一路混到了高三的學生,都會為了筆記本被扔了痛苦不堪。 而張鈺卻一丁點學習的意思都沒有,上課溜號,回家又打游戲。 你畢業(yè)以后準備去干嘛?我和洛維大概率會出國留學。 張鈺頓了頓,才回復道:那些事情以后再想吧,我沒有什么目標。 回復完了,張鈺躺在床上,翻看起迷途青年的名單,一頁又一頁,好像這些就是心里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他有時候會恍惚,有時候也分不清,這些所謂的迷途青年又和他有什么區(qū)別,混沌度日。 他甚至還比不過有人幫忙規(guī)劃未來的迷途青年們。 重生的以后,他想過了一百種脫離家庭,脫離上輩子悲慘處境的辦法,卻從來沒有一次想過未來,沒想過離開這些人以后他要做什么,要過怎樣的生活。 幾天后回到學校,張鈺繪畫比賽奪冠的事情早已經傳開了,彭老師班里以前一次都沒有過第一名,不光是老師高興,同學也都像看待大寶貝一樣看張鈺。 有同學把自己做得牛軋?zhí)菐斫o張鈺吃,也有邀請他一起聚餐的。 而張鈺的名字,被學校通報表揚,還掛在了樓下的公告欄里將近半個月,給整個班級都長了臉,彭老師在辦公室都抬著頭走。 我早就說,我們班這個孩子一定可以的,我必須得給他爭取名額,他不參加比賽,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損失,這是咱們學校的損失。 周圍人越是議論起這些事情來,張麗清的臉就越是沒有地方放。 之前就算事情被揭露,她也從來沒覺得是自己錯了,張鈺在她眼里就是塊扶不上墻的爛泥,名額留著也是浪費錢,她唯一做錯的事只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行為。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張鈺這人真的會拿到第一名。 誰都知道張鈺以前是從她班級里出去的,在原先的班級被排擠,實在待不下去,才會被趕走。 張鈺?是張麗清老師以前很討厭的那個學生嗎?有老師問起來,張麗清趕緊埋下頭。 她天天在貶低張鈺,和其他老師吐槽自己這個奇葩學生,可奇葩學生剛離開她一兩天,就拿了第一名。 而且一提起張鈺的第一名,大家就會立刻想到那被張麗清給吞沒的名額。 張麗清實在上火,不僅被打臉打得臉疼,嘴里都起了不少泡,吃東西都疼,最后也請了幾天假,實在沒臉出現(xiàn)在同學面前。 反正張鈺學習不好,她自我安慰,等這人繪畫比賽的風頭過去了,她就能重新回到學校,也不會有人再提起什么張鈺。 自從張鈺轉班以后,一直沒有見過廉元青,這個在他迷途青年榜上第二位的學生比洛維的出勤率還要更低,在學校能看見人的機會太少了。 可機車比賽以后短暫的休息,這人竟然來學校了。 廉元青背著書包進門,和洛維平常冷漠的樣子不同,這人臉上經常帶著笑,看起來很好接近,但用張鈺的話講,就是看誰都像看傻子似得。 他暫時還沒想好應該怎么接近廉元青,也不了解這人的性格,會不會比洛維還難對付,所以決定先觀察一段時間。 廉元青被彭老師放在了比較后排的位置,和洛維兩個人一個坐在最西邊,一個坐在最東邊,老師也害怕他倆會掐架。 張鈺時常偷偷回頭,這人大部分時候就是低頭看書,但并不是課內的書,張鈺有在放學偷偷去看過,里頭有名著也有閑書。 下課的時候,他又偷偷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卻忽然發(fā)現(xiàn)那人的目光也似乎注意到了他,對視的瞬間,張鈺不慌不忙地笑了下。 他總覺得廉元青似乎是認識他,對于洛維那樣冷漠的人,張鈺懂得裝可憐,但對于廉元青這種,他知道自己越是不退縮。 還沒等兩人眼神有進一步交流,就被從中間路過的洛維給打斷了。 這人不知為何去找了廉元青的麻煩,而廉元青好像也習以為常,洛維拽他,他就從座位上站起來,跟著一起出去。 第十四章 來找人的張豐 張鈺想要偷偷跟上去看看,但快上課了走廊里沒什么人,一直跟著又會太突兀了,只好低頭,時不時抬頭看一眼。 時不時抬頭的后果,就是他跟丟了。 幾個轉角,張鈺再抬頭就沒再看見這兩人,他環(huán)顧四周,走廊只剩下他一個,想了想,拐進了一間衛(wèi)生間聽著外面的動靜。 如果兩人真的會打架,那必然要找個近點的衛(wèi)生間處理處理傷口。 過了半晌有人進來了。 聽腳步聲挺輕快的,但并不像是洛維。 張鈺聽著動靜,從衛(wèi)生間出來,果然就看見了廉元青。 進廁所之前,他也想過這倆人打過架以后會來廁所整理,但頂多是臉上受傷,或者衣服弄臟了來沖洗一下,所以張鈺才會選擇距離最近的廁所蹲守。 他沒想到事情完全不同。 廁所里只有廉元青一個人,校服上衣卻脫下了半邊,露出肌rou線條漂亮卻消瘦的上半身,有些頹喪的美感,這人衣服底下露出來的腰側青青紫紫,像是被什么人用力踢打造成的。 是洛維打的嗎? 張鈺嚇了一跳,他以前以為兩人關系不好只是小打小鬧,乍一看這場面,有些沒反應過來。 聽見動靜,廉元青回頭看了張鈺一眼,目光涼涼的,片刻又恢復了那副帶著虛假的笑容,語氣卻說不出的冰冷: 洛維從哪里挖出來的老鼠? 這人果然記得張鈺。 張鈺毫不避諱地盯著廉元青露出來的皮膚看,做出個要靠近的樣子:你受傷了? 他目露關心,絲毫不理會廉元青的嘲諷,指尖微微抬起,指向這人的腹部。 廉元青臉色逐漸沉下來,目光涼嗖嗖的,平日里仿佛常乘有桃花的眼睛,目露威脅:如果有其他人知道這事兒,你會死的很難看。 一個有權有錢的小少爺,如果換成上一世張鈺早就跑得遠遠的,但現(xiàn)在有任務在身的張鈺一丁點也不害怕,他淡淡地點頭,似乎對這樣的事情習以為常:我不會說的,這是秘密。 他甚至稍微走近了幾步,靠近那像受了傷的齜牙的小動物一樣的廉元青:我?guī)湍闳ツ盟幇??不上藥傷口好的很慢?/br> 他目光溫柔,給人種容易親近的錯覺,尤其在微微低頭說出關心的話時,平常清冷的眼睛十分溫順,似乎將所有的秘密都傾訴給他也毫無關系。 廉元青的視線雖然冷硬,卻沒有出聲,張鈺便抬腳去門口,才剛走出幾步,又被人從背后拉住了手腕。 他回頭,廉元青目光中有審視,最終卻什么也沒說。 他帶藥去找廉元青時,遇見了剛到班級門口的洛維,洛維臉色平常,看起來也并沒有受傷,只是看見張鈺的時候,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人手里的藥瓶,但最終什么也沒說,就去了教室。 廉元青已經找了間空教室,坐在課桌和課桌中間的地面上,衣服好好穿著,已經換了副樣子,沒有了方才刺人的棱角。 張鈺把藥遞給他,這人卻不接,只是坐在地面上,抬頭看張鈺,模樣乖乖的:都在腰上,我自己怎么擦呀。 好同學,你要不然幫幫我? 張鈺聞言,慢慢蹲下了身體,像對待一塊死豬rou一樣,把廉元青后背的衣服扯開點,對他來說,這事情本身沒有什么困難的,他很會給人上藥,在他眼里,人rou也和一塊豬皮差不多。 張鈺的手法非常熟練,拍的廉元青后背啪/啪作響,后者終于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下: 你這手法,真不是洛維找來報仇的? 張鈺聞言才收斂了點,突兀地問:那他為什么打你? 廉元青嗤了一聲:互相看不慣就打了唄,你覺得我倆像是能玩到一起的人嗎? 他倆性格很不一樣,張鈺是個心思敏感的人,他看得出來,但認真道:像,你倆那么多愛好都一樣,為什么玩不到一起? 藥上完了廉元青往后一靠: 因為我看不慣他裝逼,事實就是他除了家世好什么都不是,還在這兒裝清高,惡心。 裝清高指的是洛維住在破樓里嗎?張鈺想了想,他也確實不太能理解洛維。 后者便又笑著看他:不過,我還挺喜歡你的,你也別喜歡他了,和我玩吧? 張鈺瞬間拿出了端水大師的架勢:我希望你們也沒有矛盾。 廉元青便切了一聲。 上課鈴聲已經響了,兩人只交流到這里,便一起回去了教室。 張鈺特意晚了幾步,在廉元青后面進門,身前的人動作停頓了一下,在張鈺反應過來之前硬拉著人進教室里。 教室里原本還亂糟糟的,兩人進門的一瞬間安靜下來,同學的視線一時間都有點復雜。 誰都知道廉元青和洛維關系不好,張鈺又挺喜歡洛維的,見兩人一起進門,還以為張鈺是被廉元青找了麻煩。 張鈺回到自己座位上,一下午都在想這些事情。 也許他可以利用洛維和廉元青的關系接近廉元青,這個在榜單上第二名的廉元青,看起來比洛維要好接近得多。 一直到放學,張鈺都在想這些事情,進小區(qū)以后一直垂著頭,直到快到樓下了,才看到花壇邊等著他的人。 他還是頭一次在樓下看到張豐。 上輩子也好,這輩子也罷,他這個名義上的父親都很少主動找他。 在母親去世以后,便把張鈺扔給了已經六十多歲的姥姥,只提供基礎的贍養(yǎng)費,之后許多年張豐都沒有去看過張鈺。 張鈺記得很清楚,有一年秋天,老家種地虧了一萬塊,家里的大土鍋連續(xù)半個月都沒有一塊rou吃,張鈺又快開學了,姥姥手里實在周轉不開,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進城去找張豐。 那時張鈺穿著還粘著冰淇淋污漬的小布鞋,在邢家的別墅柔軟的沙發(fā)上,眼睛忍不住到處看,他這輩子也沒見過這么大的房子,老家最軟的床也沒有這么柔軟,腳都不知道往哪放。 而他身邊是同樣顯得破破舊舊的姥姥,一身衣服的價格也不過是一百塊,即便這衣服是為了出門新買的,但還是不如邢家的保姆穿得好,姥姥手里抓著他的手,一直等了一個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