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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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面前是他熟悉的石頭屋,而自己正老老實實坐在床上,還維持昏迷前的姿勢。 啊,原來剛剛的所見所聞只是一個美麗的夢啊。 乾丙木十分失望。 如果真的有這么一個地方就好了,乾丙木想著。 那么就算他凝不出靈石,也可以自己種地自己吃飯。 他的目光落回手中的靈石上不,或許現(xiàn)在叫做石頭更為貼切,因為本來充入一些的靈氣現(xiàn)在已經(jīng)消失無蹤,變得與外面地上撿的普通石頭沒什么區(qū)別。 乾丙木又遲疑著修煉起來,將靈氣排入靈石中,果然,他再次進(jìn)入到那段美夢里。 此中人語云:不足為外人道也。 不多時,乾丙木重新睜開眼睛,面上已經(jīng)是一副興奮神色。 這石頭不是一次性的!只要一直往里面輸靈氣,就一直能看! 乾丙木來回看了十好幾遍,直至將岸邊有多少朵花都數(shù)清楚了還是有些意猶未盡。 這樣的美夢做一百遍也不嫌膩??! 與此相比,好像連吃飯睡覺都不那么重要了。 乾丙木正想再做一次夢,忽然反應(yīng)過來,石頭是內(nèi)城的大人們統(tǒng)一派發(fā)下來的,今天有,是不是明天還有?明天會不會和今天的不一樣? 想到這兒,乾丙木一下跳了起來,明天的石頭他也不能錯過??! 這塊靈石自然被乾丙木收下了,他去外面撿了好些石頭回來,準(zhǔn)備將那些石頭充滿靈石后交上去。 這一日乾丙木爆發(fā)了與往日截然不同的效率,那靈石的靈氣濃郁雖然還趕不上之前內(nèi)城大人們送的,可也比他自己之前做的要強(qiáng)上好幾倍,足可以見其積極性之強(qiáng)烈。 第二天一早,乾丙木美滋滋地去食殿準(zhǔn)備換來今天的新靈石。 食殿是按區(qū)域分布的,乾丙木去的這個食殿,自然招待的都是跟他差不多的吊車尾修為。 他們每天能吃上東西都算不錯,饑一頓飽一頓也屬常態(tài)。 誰知這一大早的剛起床,這群吊車尾的竟不約而同地聚向食殿,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有點相似的暗喜神情。 魔族居民之間其實關(guān)系也并不怎么親密,特別是外城區(qū)。 畢竟大家每天都要為維持溫飽而努力修煉,哪有時間搞沒必要的社交。 可是今天不一樣,大家傾訴欲那都爆棚了,恨不得坐在一起說他個三天三夜。 靈石中布下的幻境本就有些迷惑思維的作用,再加上結(jié)尾那句不足為外人道也,因此眾人竟真的沒有大聲嚷嚷的,只互相飛了飛眼神兒。 你看那個了沒? 你也看了? 眼珠子互相一對,彼此都是一副心照不宣的神情。 輪到乾丙木去,他接過食官遞來的東西,沒第一時間把吃食塞衣服里,反而寶貝地把石頭藏好了。 大人,今天的還有沒有了?他意有所指地問。食官就是個小芝麻官的水平,也是需要每日上繳靈石的,自然也看到了靈石中的美景,而且還比其他人早得到這新一天的石頭,里面的景象攪得他此時還有點恍惚呢。 石頭是從內(nèi)城運來,那是什么地方,食官也從沒進(jìn)去過,他便順理成章以為這又是一次上仙恩賜,半點沒有懷疑。 少不了你的! 乾丙木十分歡喜地應(yīng)了一聲,跑回家去享受今日的美夢。 要說這計謀也沒多精妙,神往柱水池子里的靈石每日都要換新的,換下來的石頭丟棄也麻煩,不如就直接發(fā)回下面魔族手里循環(huán)利用。 于是薛羽就趁著還沒換石頭之前尋一個幻境拿手的修士,將池底靈石都做成一輸入靈力就啟動的幻境。 這事波及范圍之廣,其實薛羽并沒有想著能瞞著魔衛(wèi)、特別是魔封止的眼睛,誰知這靈石主要還是向外城、中城區(qū)投放,還真沒進(jìn)魔封止手里! 再加上大家都默契遵守故事末尾的暗示和告誡,愣是讓這靈石平穩(wěn)地發(fā)了三輪。 故事總是要循序漸進(jìn)地講,頭一個故事是悠然閑適的世外桃源生活,第二個故事就講小村子發(fā)展成水平更高、更熱鬧的大城鎮(zhèn),再加上全民修仙普及后更加多姿多彩的生活。 魔族們慢慢生出些異樣感來:他們似乎也沒比我們多三頭六臂,怎么卻過得這樣不同? 第三天薛羽干脆下了猛料,直接將洞xue效應(yīng)編成幻境塞進(jìn)石頭里。 一些聰明的魔族已經(jīng)開始思考,這又是什么意思?難道上仙是在暗示,我們也是生活在山洞之中,只看著墻壁上投射的虛影嗎? 那么誰又是第一個走出洞xue的人,這些講述著美夢的石頭,是他返回后割開他們身上束縛的利刃嗎? 這個故事終于讓沉寂了三天的民眾忍不住討論起來,而這三塊石頭的事終于被魔封止察覺了。 然而此時,距離雙限祭典也只剩一次鐘響。 魔心獄回到房間時,只見自己兒子已經(jīng)在里面候著了。 故事編的不錯嘛,比我會講。她贊許道。 早在第一塊石頭出來的時候,魔心獄就從靈石堆里撥出一部分拿給幼幼培優(yōu)班的小崽子們。 他們可比其他魔族有基礎(chǔ)多了,看到幻境中的故事就相當(dāng)于上了堂實踐課,別提多開心了。 不過還可以上次那個雪豹報恩的故事做出來,他們還都挺感興趣的。 這些都是軟件上的東西,硬件沒定下來,現(xiàn)在還不能懈怠呢。薛羽擺擺手,十分頭痛道,你影衛(wèi)中安插的人,有把握將所有魔族在一天內(nèi)牽走嗎? 兩人都知道這根本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一句話的功夫,一人嘆氣又變成兩人一起嘆氣。 經(jīng)過這幾日相處薛羽也看出來了,魔心獄可以是個很好的先鋒,卻沒法當(dāng)個合格的領(lǐng)袖。 突出重圍的計劃做得還算有模有樣,可突出去后這么大群魔族要怎么生活卻完全沒想。 薛羽嘆了口氣,他覺得這次下地根本不是來尋母的,是來當(dāng)?shù)摹?/br> 父愛如山,照看數(shù)萬兒女。 你的影衛(wèi)臥底要是有法子就繼續(xù)推進(jìn)吧,左右我們這邊也能想想辦法。薛羽含糊地說道。 他們探入地底的人修雖然分裂成了?;庶h、革命黨和中立黨三派,但明面上還是義正辭嚴(yán)地說要幫忙地底被壓迫的魔族脫困的。 信息陸陸續(xù)續(xù)傳回地上。 在薛羽搞石頭幻境破除落后愚昧思想的這幾天,地上地下達(dá)成表面統(tǒng)一:布陣,將所有魔族直接從地底傳送上來! 薛羽得到的消息都給他們透得七七八八,唯有一條還盡在小群里商討。 太涂灘? 消息發(fā)到小群里,足足好一陣子才有人反應(yīng)。 這個名字,我以前聽過。天星子說。 有人打頭,后面小伙伴紛紛接上說自己不認(rèn)識。 可他們歸藏宗博聞強(qiáng)識,腦袋里東西繁雜,只說個名字,還是千年之前的,就算是天星子也再難說出什么。 畢竟是最終boss,能提前知道哪怕一點點東西,也比啥也不知道強(qiáng)。 正當(dāng)眾人發(fā)愁之際,卻見一條信息冷不丁彈了出來。 我好像也聽過。 作者有話要說: 寫不擅長的東西好痛苦!又不能出去耍簡直是雙倍的痛苦! 第119章 119 我是上輩子造了什么孽啊,今生要捱這種苦! 小孩兒扒在籬笆墻上,睜著大眼睛偷偷往院子里瞧。 滿臉枯絀皮的叔伯趴正在一只老牛身上,哭嚎聲驚天動地。 那牛歪倒在一地血泊里,肚上破了個大口子,里面卻不見什么腸子和臟器,只剩一團(tuán)團(tuán)血糊糊的rou,還被啃得不成樣子。 村里人再沒rou吃也不會殺牛,那是干活兒用的,是農(nóng)人的半條命。 這牛明顯是被餓極了的野獸咬死,從柔嫩的腹部撕開,內(nèi)里臟器被吃了個一干二凈,轉(zhuǎn)頭要吃別的地方時被主人發(fā)現(xiàn)了。 親戚鄰人在院子里圍了一圈兒,三言兩語地用土話安慰。 但安慰也無用,牛沒了,不再買頭新的只能靠手犁,那得累死。 牛主人傷心至極,甚至哭得背過三回氣。 第二天,小孩兒再打這兒過時,忽地聞見一股奇香。 他尋著味道去找,發(fā)現(xiàn)正是那死了牛的人家。 牛的尸體早已不在原處,地上的血也被打水潑干凈,蓋上新土。 廚房門開著,大鍋里咕嘟咕嘟滾著rou湯,昨日還為牛死而哭得撕心裂肺的牛主人,此時正掂著鍋鏟埋頭翻攪。 熬得酥爛的牛rou、和發(fā)白的牛骨在渾湯里打著旋兒,卷出一陣又一陣濃郁的rou香。 叔,小孩兒扒在墻頭朝里叫,鍋里燉的是你昨日死的牛嗎? 牛主人雖疑惑,卻也應(yīng)了一聲。 昨日你明明還哭得傷心,今日怎么就又吃了它? 牛主人莫名其妙道:畜生養(yǎng)著,除了干活兒當(dāng)然是要給人吃的,難道我還要給它入土為安嗎? 小孩兒這個年紀(jì),還不明白這種復(fù)雜的情感轉(zhuǎn)變。 牛主人哭時是真的傷心,吃起rou來毫不遲疑,這之間也并不矛盾。 那天臨走時,小孩兒被牛主人像逗小狗一樣賞了半根牛骨。 他吮著里面泛著油花的骨髓,只記得對方說說的那句,畜生養(yǎng)著就是要給人吃的。 后來小孩兒長大成人,又拜入仙門,成了一名修士。 彼時世間靈氣稀薄,天災(zāi)橫行,青年人索性出山濟(jì)世。 南域多山多雨多洪流,青年人御器飛過,從即將垮塌的茅屋中救出一家人。 此次洪水太急,他還未來得及將房中金銀細(xì)軟一并撈出,滾著黃泥的洪水便將屋子沖塌了。 青年人十分歉疚,但那一家人依舊感恩戴德,高呼仙長大恩,救了他們?nèi)业拿咽亲銐蚝玫牧?,一切都沒人命重要。 青年人受著跪拜,若有所思。 往后的一段日子,他依舊在濟(jì)世,可只是救人,再也不幫忙撈東西。 后來,又是大雨,又是洪流,青年人救了一對爺孫。 其中的孫子只有當(dāng)年的小孩兒那么大,亦用一種同當(dāng)年相似的語氣詰問青年人,明明他還可以救圈中的羊,為什么不救? 孫子話音還沒落,便被爺爺舉著沾泥的鞋底子抽了上去。 仙人救咱們小命已是大恩大德,不要得寸進(jìn)尺還想著你的羊! 孫子被抽得滿地亂跑,言語間十分委屈。 當(dāng)時水根本沒進(jìn)院子,撈羊本就是順手的事,仙人不撈,他自己本來已經(jīng)要去撈了,卻忽地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帶離了羊圈。 于小孩兒稚嫩的哭聲中,青年人仿佛又憶起了那間飄著rou香的籬笆小院。 手中是裹著濃湯的半根牛骨,里面的骨髓吮起來十分清甜。 畜生就是畜生,也只是畜生。 太涂灘支額側(cè)倚在寬大的石座上,緩緩睜開了眼睛。 夢中縈繞的牛rou香氣如被蒸透的晨間薄霧,在朝陽徐徐升起時悄然散盡。 他不再是籬笆院外迷茫的小孩兒,也不再是仗劍的仙者,依舊坐在這漆黑鬼憧的宮殿里,是翻云覆雨的尊座。 也許是因為地底寂靜幽邃,他偶爾也會和這里的居民一樣小憩一會兒,偶爾也會做夢。 人年紀(jì)大了,總會想起一些舊事。 但值此容器更換的緊要關(guān)頭回憶往昔,好像總也有些不太吉利。 有人來了。 這座漂浮在地宮上方的大殿只有寥寥數(shù)人可以進(jìn)入。 而這樣悄無聲息的,就只可能是魔洛柯。 仿佛是看出了主人的不快,下一瞬,低矮的黑影停在王座邊,太涂灘隨意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被裹入一片溫軟的濡濕里。 后者并沒有動作,似乎這對于兩人來說,只是再平常不過的醒盹兒活動。 也許是因為剛剛夢到前事,將心比心,便教太涂灘也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些關(guān)于手邊人的過往來。 千年前,這座地底城市正處于運行之初,各種規(guī)則還很混沌。 或是出于憐憫,或是某種流于表面的慈悲,太涂灘陸陸續(xù)續(xù)收養(yǎng)了幾個被新政磕碰得無家可歸的魔族孤兒。 魔封止是第一個,可魔洛柯本不該是最后一個。 然而數(shù)百年過去,卻再沒有新的孤兒能叫太涂灘父親。 微繃的小腹令太涂灘停下回憶,隱于眉間的戾氣也散去不少。 他抽出濕漉漉的手指,語氣慈愛地輕呢道:洛柯,過來。 黑暗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細(xì)響,接著魔洛柯輕車熟路地湊了上來,默不作聲地解開太涂灘的衣帶。 他伏在那人膝間溫順地抬頭望去,除去了皮質(zhì)面具,露出的是一張意外清秀的臉。 只是領(lǐng)口依舊系到下巴尖,將脖頸上刺青的編號完全遮住了。 太涂灘仰坐在寬大尊貴的座椅中,瞇著眼睛,手掌按撫在魔洛柯的發(fā)頂。 于是很快就吞熱了。 影衛(wèi)靈巧地攀上了座椅,他沒有把冗雜的布料全部帶來,跨跪在座椅沿的是一雙蹭得微紅的膝蓋。 隨著他的動作,胯|間的鐵質(zhì)籠套從里被撥弄,發(fā)出嘩地一聲清脆響聲。 這柄太涂灘麾下最鋒銳的尖刀此時卻微壓鞘口,將主人的兇刃吞劍入鞘。 劍鍔卡入鞘口,收得嚴(yán)絲合縫。 短發(fā)發(fā)梢沾著額上的濕汗,魔洛柯雙眼霧氣朦朧,被他自己緊咬住的唇瓣仿若早櫻的花苞,是一種泛白的淺粉色,但很快就會紅起來。 鐵籠套隔一會兒就要響一下,仿佛是囚于籠中的猛獸在不甘地掙扎。 可魔洛柯好像對這此渾然不覺,只是微擰著眉心異常安靜,不堪受用的模樣看起來亦十分秀色可餐。 太涂灘獎勵似的摸摸他的腦袋,語氣里帶著一種對于聽話小孩的縱容:多久沒做了? 魔洛柯停了下來。 他勻了會兒氣,沒有回答太涂灘的話,反而喚道:主人 那聲音含混而喑啞,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力道。 明日祭典后能否將屬下解開? 空蕩蕩的大殿中寂靜一瞬。 只余那只面貌猙獰的籠套顫抖似的微晃著。 這樣發(fā)出疑問對于影衛(wèi)與主人的關(guān)系來說,似乎是過分大膽了。 但魔洛柯其實從來都不是一個循規(guī)蹈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