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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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那名威儀中年人說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竟有這樣多的妖物跑出來。 這聲音十分熟悉,就是剛剛念禱詞的人。 父親何必憂心,左右不過是給嘉木祭祭刀罷了。旁邊年輕人低斂眉目,慢條斯理地輕聲勸道。 中年人隨意道:那是自然。 薛羽向那兩人看過去。 如果不出意外,說禱詞之人應該就是他們鳳凰臺的頭兒,修為他看不透,至少得金丹后期了,反正肯定打不過。 而那年輕人稱人為父親,看來他就是鳳嘉木的哥哥,鳳凰臺的大公子沒跑了。 可令薛羽訝異的是,同樣是裹在一件紅衣里,鳳嘉木的哥哥看起來完全沒有弟弟那樣的精氣神,反而相當羸弱,風一吹就要倒了似的。 他的修為不說筑基,竟還是個練氣期! 似是察覺到薛羽的目光,那年輕人與他對視眼,輕咦道:雪豹乃高原物種,怎的跑這邊來了。 中年人似是懶得與他搭話,旁邊有人過來誠惶誠恐勸道:小公子再這么打下去,就要誤了吉時了。 薛羽一聽這話就知道不好,他把懷里的莊尤用雪豹尾巴卷,后者帶著兩個小拖油瓶毫不遲疑掉頭就跑。 天上有鳥,地上有豹,底下凡人被轟來轟去,此時只敢跟鵪鶉似的貼著空地邊邊縮著,自然沒人來阻攔。 而他人形則對準人群某處抬起手臂,靈力振袖猛地一吸,個青青白白的東西凌空向他飛來! ?。∥业墓献?! 小男孩驚叫。 薛羽把自己失而復得的青花大瓷碗捧到懷里,寶貝似的摸了摸碗壁,忍不住扭頭罵道:什么你的瓜子!這是我的碗! 臺上中年人冷冷哼了聲,聲音裹扎著渾厚靈力滾滾而出:放肆!何方宵小,竟敢 薛羽打斷他:不敢不敢! 說罷,他在臺上臺下人的眼睜睜注視下,拔腿就跑! 小山兄薛羽跑之前還不忘給崇山峻嶺傳個信,風緊,撤乎 村鎮(zhèn)那邊鐵定是沒法去了,別處都是平原,自然有藏不住小山似的小山,眾人只好七拐八拐繞進青山樹林里。 好在那群人一心只想搞慶典,那金丹期的中年人也沒來追。 眾人停下來略作修整,崇山峻嶺攏起翅膀憋憋屈屈臥在林子里,率先開口道:我瞅著那群人很不對勁。 重明鳥雙目四瞳,可堪世間一切迷障,大家已經知道了。 薛羽:幻境唄。 崇山峻嶺吭哧吭哧:人雖然虛,但和假的還是不樣唉!和你說不清楚。 薛羽從碗里抓把瓜子扔進崇山峻嶺嘴里:別急,慢慢說。 既然是幻境,那一切事物都該由靈力凝成,就如同薛羽顯示卦象的糖花生樣,但這里的瓜子磕起來跟真的沒什么區(qū)別,吃進肚子里并沒有沒化成靈力,磕多了不僅會舌頭尖疼,竟還有些微的飽腹感,與真瓜子無異! 看來這里雖是幻境,但東西是確實能吃的。 崇山峻嶺咔嚓咔嚓嚼著瓜子,繼續(xù)道:就只有跟我打架的那個,他和其他人又不樣。他內里凝實,卻跟外皮又有罅隙??晌腋愤@許久,又不覺得 他眼睛斜,接收到薛羽震驚的目光,立馬十分警惕問:什么意思,你當我傻嗎特地去惹人跟我打架? 薛羽立馬心虛轉移目光,拖長聲音:呃 眼看又要雞飛狗跳,頭痛的莊尤連忙插話:所以死地的核心應當就是鳳嘉木。我們要找傳承,最有可能在的地方就是鳳凰臺,鳳嘉木身上。 雖然邏輯好像沒什么問題,薛羽又納悶:他不是剛結金丹嗎? 這樣能改變進入者時間的死地,怎么都不該是個金丹期能造出來的。 莊尤又道:崇山說他內里凝實,又跟外皮有罅隙,那八成是神魂與外表所展現的面目并不相符。 崇山峻嶺在一旁瘋狂點頭。 最大的可能就是此地時空與外界相異,他才會魂不符形! 從這地方靈氣如此稀疏時薛羽就有些懷疑,這里可能并不是現世,而是有大能于清世行動開始前就用濃霧籠罩出一片與世隔絕的區(qū)域。 但聽莊尤這樣分析來看,薛羽又覺得可能不是直接隔出來的,而是有人做出了個存留八百年前影像的幻境。 而做出這切的就是鳳嘉木。 眾人七嘴八舌討論番,覺得這個結果頗為合理。 討論告段落后,薛羽有點欲言又止:嗯 莊尤問:是有什么疏漏? 薛羽果斷:沒什么疏漏。 就是因為沒什么疏漏,才非常奇怪。 你們有沒有覺得,好像有點太順暢了?他委婉道,咱們才進來這死地沒幾個時辰吧?就把切梳理順了 莊尤聽他的話,似乎有點疑惑,又有點詫異,沒太明白薛羽為什么有此一問。 正在這時,岑殊在一旁淡淡開口:重明真眼。 哦! 薛羽忽然明白過來,他們做出的第一個猜測:這里是個幻境,就是因為崇山峻嶺看出那塊餅子徒有其表、空若無物。 后來更是因為他說鳳嘉木與眾不同,這才讓大家如同在紛亂毛線中理出一個線頭般,輕而易舉繼續(xù)將整團亂線都理順了。 別人都沒有勘破重明真眼,只有崇山峻嶺能看到,這就像是大家打斗地主,就莊家把所有人的牌看得清清楚楚,只要不是手氣特別臭,那不是穩(wěn)贏嘛! 經岑殊這提示莊尤也明白過來,他還沒長開的小臉上露出一種十分欠揍的謙虛,用一種哎呀真沒辦法作弊做太久了已經忘了普通人要怎么玩了的表情說道:確是如此。 薛羽面無表情捧起自己剛捂熱的碗:媽的,不就是裝逼嗎,誰不會?。?/br> 作弊,我也會啊!我們天衍宗特別會??! 莫名被瞪的莊尤:? 薛羽把碗里瓜子都倒進岑殊懷里,剛想冥思演算,突然一只白皙小手扣上他的碗沿。 薛羽抬頭,只見面前小朋友臉認真道:莫算天機。 薛羽不解:為什么? 岑殊略微遲疑瞬,還是說:幻境有主,人為織就天機罩于世間天機之上。你恐無法與境主相爭。 薛羽: 岑殊:還易打草驚蛇。 行唄。 薛羽小氣地把岑殊懷里的瓜子又稀里嘩啦捧進他的碗,憤憤然大聲嗑瓜子。 這就是又嫌棄他修為低唄! 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哼哼幾聲,什么條件啊現在還敢嫌棄他! 現在的祖宗明明任他搓圓揉扁了! 說時遲那時快,本來側躺在地上的雪豹又是懶洋洋抬爪子,把靠在他身上的岑殊扒拉倒了,就跟以前還小的時候抱著岑殊手腕樣,四肢緊緊將小岑殊抱在懷里,腦袋在人臉頰側頸上不停磨蹭,長尾巴還從岑殊身后伸過來,在他腰上又纏了三圈。 岑殊被雪豹頭臉處略扎的短毛蹭了臉,細嫩的側頰立馬爬上片紅痕。 他猝不及防輕輕哼了聲,卻也沒有什么動作,只是像以前那樣,抬手摸了摸雪豹肚子上最軟的那片毛毛。 旁莊尤一看立馬遠離了戰(zhàn)場,給自己的飼養(yǎng)員同僚打抱不平:你兩個可真是沆瀣一氣。 崇山峻嶺搖頭晃腦:他倆當然沆瀣一氣了,他 薛羽兩個號突然齊齊轉過臉來,兩雙藍瓦瓦的眼睛死死盯著他。 崇山峻嶺打了個磕絆,又訕訕接道:我們獸修,就最講義氣了嚦! 薛羽嘆了口氣,這傻子橫流的世界,也只有任憑搓揉的小師父能給人一點點溫暖。 = 他們進入此地時明明是清晨,可幾人說話間已經夕陽西沉,天黑了。 這變化更應證了他們之前的猜測,死地里時間與外界并不同。 天黑行事多有不便,再加上扎扎實實變成小孩的兩個飼養(yǎng)員實在嬌弱,眾人一合計,便在林中休整一晚,明日再探。 第二日清晨,眾人被股熟悉靈力喚醒。 薛羽雖然已經是金丹境,但時讓他改睡覺為打坐是不可能的,因此也同其他人一起醒來。 他睜開眼睛時只隱隱覺得哪里不對,等醒了幾秒的盹兒看清面前的人,霎時間又驚住了。 師、師父? 背對他的玄衣少年微微回首看他眼:嗯。 你怎么長那么大了?! 只見昨天還是一副小豆丁模樣的岑殊,僅僅晚便抽條長成十三四歲的少年,那副窄腰長腿的樣貌,已隱隱有日后的風范,薛羽那身玄衣套在他身上,竟還有些見小了! 看來在這幻境中,我們每個人的時間并不是一成不變的。 薛羽下意識朝聲音來源看去,只見原來還是襁褓嬰兒樣的莊尤也長大了他竟已是一副年近而立成熟男人的面貌! 他穿著進來時那套衣衫,儼然也是金丹境! 薛羽大小號面面相覷:那我咋沒變呢?! 岑殊聞言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豹腦袋:變了。 他意味深長說道:長高了約莫,半寸。 薛羽極度不平衡:你們都長了這么多這不平均??! 莊尤模棱兩可嗯了聲,從身后拎出一只山雞大小的崇山峻嶺。 后者毫無昨天欺負飼養(yǎng)員的霸氣,把腦袋縮在翅膀底下,半天沒動彈。 薛羽下意識回頭望了眼比他矮不了多少的岑殊,霎時也縮起肩膀,老實了。 媽的這秘境,怎么還帶往回變的??! 第45章 045 只是睡了一覺,本來還任人揉搓的師父就長大了。 薛羽又心虛又委屈,就尼瑪離譜,這他找誰說理去??! 他抬頭再仔細看了看不遠處的岑殊,一聲臟話又卡喉嚨里。 長大就算了,岑殊竟然還是筑基修為!他此時看著也就比自己人形小號大個一兩歲,怎么就能筑基了呢! 清世行動之前就能在這個年齡筑基,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薛羽很不忿地cao縱雪豹走到岑殊身邊,像昨天那樣撞了岑殊一下。 然而撞沒撞動,再撞岑殊還是沒動,只有披在肩頭的漆發(fā)些微晃了一下,要不是這時一絲風都沒有,薛羽還沒法發(fā)現。 筑基期的岑殊下盤極其穩(wěn)當,雪豹那點子力道在他看來跟撒嬌沒什么兩樣。 那人本來便背對著大家,目不轉睛盯著面前一塊半人高的遙覷鏡,見雪豹來搗亂也不生氣,只隨手撓了撓他的脖子。 成年的雪稚羽生得確實高大威猛,肩線幾乎要跟此時的岑殊肩頭平齊。 可他卻被幾根纖長手指撓得瞇起眼睛,屁股往下一沉,乖狗狗一樣啪地坐在了地上,長且粗的尾巴又不受控制纏上少年細瘦的腰。 同時坐在地上的薛羽小號: 莊尤一手還提著崇山峻嶺,只好用另一只手去拉薛羽胳膊,驚訝道:你怎么了?還沒睡醒嗎? 踩到石頭了!薛羽連忙趁岑殊回頭前爬起來,生硬轉移話題道,先生剛剛說什么? 莊尤有些狐疑地看了眼光禿禿的地面:哦,我是說,我等既是醒來后形體又較昨天發(fā)生了變化,恐怕此后每天都有此一變。 他看了兩人一眼,又補充道:不拘泥于溯回或是溯游。 原來在這個秘境,每天早上起來都要搖骰子決定今天多少歲。 謝邀,老非酋了,能硬肝絕不賭臉。 薛羽煞有其事點點頭:那我以后都不睡了。反正金丹期也能打坐當休息。 莊尤仿佛被他噎了一下,哭笑不得道:倒也是個奇思。 原著設定中,修士的容貌會在金丹期后不再變化,以岑殊的容貌來看,他大抵是二十五六歲結成的金丹。 然而這人少說也有近千歲,竟搖了兩次骰子都是未成年,那臉估計比薛羽都要黑上幾個度。 薛羽也不嫌棄岑殊有修為了,筑基期總還是比他金丹期要低一些的,可以欺負,以后可還真不一定有了! 身前哪管身后事,浪得一日是一日! 這樣想著,他惡從膽邊生,又向岑殊殺了過去。 走近時薛羽才發(fā)現,這個年紀的岑殊雖然臉看著相當稚嫩,腰細背薄,但身量竟也很高了,已經到此時的薛羽肩頭。 他一邊唏噓著好險好險,再大一點他就不敢盤了,一邊兩手在岑殊肩頭一搭,下巴擱在人頭頂,高度竟然相當合適。 岑殊的頭發(fā)涼絲絲的,又幾縷碎發(fā)沒睡好似的翹起來,正好搔著薛羽的脖頸,把他弄得又有點癢。 他又在岑殊頭頂使勁蹭了下,似乎是蹭舒服了,再開口時喉嚨里拖出點懶洋洋的長音:遙覷鏡?師父看什么呢? 被攬住的岑殊好像驀地僵了一下,察覺到是他時,才緩緩放松下來。 鳳凰臺。岑殊輕輕吐出三個字,推了一把鏡子,讓它升高一些給薛羽看。 莊尤也湊過來:這倒是省了咱們自己去探了。 畢竟他們昨天還五傻大鬧結丹典,那長相一個賽著一個有特點,實在不適合出門拋頭露面了。 只見圓滾滾的遙覷鏡中,顯出一座薄霧籠罩的輝煌宮殿群來,俯瞰下來足有數十座殿,在群山間占了好大一片。 大殿各個紅墻金瓦,檐角飛翹,屋脊上的吻獸全是鳳型,在陽光中金光閃閃,幾欲飛天。 就算八百年前的凡人還住在泥和石頭搭的房子里,獨霸一方的修仙世家也已經能修出這樣氣勢恢宏的殿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