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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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從薛羽穿過來的這幾個月看來,現(xiàn)在還是人類修士一家獨大,不僅看不起其他種族的修仙者,甚至也同常見修仙小說一樣,認(rèn)為仙凡有別,修士可以看不起凡人,那點入門的功法各門各派自然是藏著掖著。 普通人想引氣入體,只能靠自己悶頭悟。 因此薛羽雖然只是個入門水平,放在現(xiàn)下來看卻已經(jīng)算是天資很高了。 這萬階白玉階讓他爬,頂多需要爬半天。 岑殊寢殿內(nèi),五個圓溜溜的遙覷鏡在半空中飄著,可以窺到還在進(jìn)行考試的弟子實時情況。 火鍋上飄著的遙覷鏡當(dāng)然比現(xiàn)在更多,但岑殊是何等眼界,那些注定不合格的人他便不看了。 此時還在密林中打轉(zhuǎn)的人不比已經(jīng)引氣入體的薛羽,自然就不可能有機會了。 因此現(xiàn)在還能讓這位祖宗撩起眼皮看上一眼的,都在白玉階上。 當(dāng)然,真的讓岑殊來選,這些庸才他一個都看不上。 岑殊一生只收了兩個徒弟。 這兩個徒弟通過入門考試一個只用了三天,另一個用了兩天半,萬萬不是鏡中這些拖到最后一天還沒爬上來的人所能比的。 這五面鏡子都是開給他懷抱著的這個小東西的。 而岑殊自己則倚著矮桌,瑩白指尖夾著盈潤棋子,自己跟自己下棋玩。 暮色四合,月亮又掛上檐梢。 考試只剩下最后一個晚上,明早日頭升起時還沒爬上御難峰峰頂?shù)谋闶鞘×恕?/br> 因此鏡中五人皆在奮力向上攀臺階。 自己的小雪豹已經(jīng)在他手心里維持一個姿勢臥了快一個時辰,半點不帶挪動的。 以岑殊的敏銳程度,自然能分辨得出他看的是哪塊鏡子。 年輕人隨意撩起眼皮看向頭頂?shù)哪趁孢b覷鏡。 鏡中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郎,生得唇紅齒白,頭發(fā)烏黑,十分漂亮。 比昨天那個抱了雪豹一整天的小弟子還要漂亮許多。 他的小雪豹,似乎喜歡被這樣好看的少年少女抱在懷里。 岑殊微微瞇了下眼睛,手指捏著棋子在棋盤上敲了兩下。 噠、噠 小雪豹充耳不聞。 第3章 003 像岑殊這樣修為的人,是不可能做夢的。 可昨晚他入定時,不知怎么竟做了個夢,夢到了他前世的死。 夢中亦是血氣潑天。 面前的人之前已將他的兩個徒弟一一斬殺。 而此時,岑殊自己也將死在歹人刀下。 其實那人修為遠(yuǎn)不及岑殊,甚至連他兩個天資聰穎的徒弟都遠(yuǎn)遠(yuǎn)不及。 但他也不知用了什么詭異方法,將岑殊本已暫且壓下的舊疾又勾了起來,最終令岑殊節(jié)節(jié)敗退。 一生赫赫威名,便毀在這樣的小人物手里。 岑殊失去意識之前,只看見跟了他百年的坐騎撲在自己身前,企圖為他擋住那致命的一擊,結(jié)果爆成漫天血霧。 那血落在他面頰上,還是guntang的。 岑殊似乎怔愣一瞬,本已死寂的雙目驀地赤紅。 他死死盯著對面的那人,仿佛要將對方根根毫毛都刻進(jìn)腦海里。 沾著血色的雙唇輕啟,岑殊語氣森然道:李、修、然 下一瞬,鼻尖血氣驟然消失,岑殊暴睜雙眼,周身氣勢剛要散出去,卻又像突然意識到什么般猛地收了回來。 在他還未來得及收回的威壓余韻中,幾丈之內(nèi)的家具陳設(shè)統(tǒng)統(tǒng)化作齏粉。 他沒有死,甚至也沒有站在剛剛那片荒蕪的焦土之上,而是詭異回到了天衍宗,自己的寢殿之中。 修為到岑殊這種程度,對于生死一途早已不再茫然。 可那時他卻大腦混沌,如同一場大夢終于醒來,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荒謬感。 岑殊的身體狀況他自己最為清楚。 幾乎無需出門確認(rèn),他便已經(jīng)知道自己并不是死后又復(fù)活,而是重生到了數(shù)百年前。 此時元兇李修然尚未出生,兩個徒弟也未死去,甚至在他面前死去的雪豹也還是只幼崽,還沒來天衍宗請命成為他的坐騎。 岑殊幾乎是下意識從袖中拂出自己的應(yīng)盤,想要再為李修然卜上一卦,卻又在落子前險險停住。 這人命盤他在上一世卜過兩次,不僅像八百年卜的那幾卦一樣,天機遮掩,無法卜算出結(jié)果,甚至還讓他受了不小的傷。 罷了。 岑殊眼中波瀾又悄然退去。 他給自己的兩個徒弟傳去消息,讓他們不用再去尋找那幾味靈草,以免未來的某一天會跟同樣需要靈草的李修然撞上,而后又動身前往江南,將自己未來的小坐騎抱回了天衍宗。 罷了。岑殊想著。 既然與天爭不過,他便不爭了。 這一世他只求兩個徒弟安好,懷中小東西能夠平安順?biāo)欤阋炎銐蛄恕?/br> 上一世小雪豹主動上山來尋他時,獸型已與自己以前那只雪豹坐騎差不許多。 當(dāng)年那只雪豹不告而別,心中愧疚異常,這才讓自己兒子上山代父贖罪,充當(dāng)岑殊的坐騎。 兩個徒弟各有造化,只要避開連天機都相助的李修然,余生便不會有什么危險。 唯有這只傻呆呆的雪豹需要自己悉心護(hù)著。 岑殊本就不需要什么坐騎,這一世也沒再拿他當(dāng)坐騎來看。 雪稚羽想要什么,他便縱容著給什么就是了。 大概他父親還沒來得及教導(dǎo)什么,此時的雪豹幼崽性格天真爛漫,與前世成年后克制懂禮、只繞在他一人膝邊的樣子迥乎不同。 岑殊于這少見的夢境中緩緩睜開眼,殿外晨色熹微,四周靜謐安穩(wěn),手心中的小雪豹正睡得四仰八叉,打著小呼嚕。 眸中那點微末的血色漸漸褪去,他隨手撥弄了一下雪豹的耳朵,重新閉上眼睛。 罷了。 岑殊看著雪豹爬上小姑娘膝頭、看著他目不轉(zhuǎn)睛盯著遙覷鏡中的漂亮少年。 他捏著棋子想著。 若是雪雉羽想要,自己容著他就是了。 此時距離考驗結(jié)束的鐘聲敲響也只剩下不到半個時辰。 白玉階上只剩下四個人,有一人已經(jīng)登頂。 岑殊亦能看得出剩下的這四人中,也只剩下雪稚羽一直盯著看的那少年最終會登上來。 年輕人閑敲棋子,卜了一卦。 岑殊在還未成為天衍宗輩分最高的一位時,卜卦水平已是爐火純青。 他一舉一動皆能調(diào)動天地氣運,普通的小卦根本不需要起勢,甚至不需要應(yīng)盤。 隨手敲這兩下棋子就算是卜了一卦。 岑殊卜的是否應(yīng)。 除非天機遮掩,不然卦象只會顯示是或否。 是天衍宗弟子入門后頭一個學(xué)習(xí)的卜卦方法,最安全不過、最準(zhǔn)確不過。 由岑殊卜出來,即使是隨手,也有十足的準(zhǔn)確性。 他輕敲棋盤,問出第一個問題。 此子將來是否為禍蒼生? 卦象回答:否。 岑殊微抬手指,又迅速問出兩個問題。 此子將來是否危害師門? 否。 此子將來是否德行有損? 是。 岑殊落子的手指略停一停,眉峰微不可查地一皺。 天衍宗入門考試第三道關(guān)卡中的問心石便問的是這三個問題。 只不過問心石問的是考試之人的內(nèi)心,題目也有些許變化。 是你是否為禍蒼生、危害師門、德行有損? 若自己問心無愧,問心石便也不會出現(xiàn)否。 天衍宗成立百余年來,很少有問心石出現(xiàn)否的情況。 但岑殊卜的這卦并不一樣,是直接問的天機而不是人心。 天機告訴他,這位漂亮的少年郎將來一定會做出有損德行之事。 岑殊垂下眼瞼,冰涼棋子在他指縫間來回穿行。 他敲了下棋盤,又卜了一卦。 此子將來是否會做出對雪稚羽不利之事? 因果棋子在岑殊手指尖漾出一圈聽不見的漣漪,連震三下。 否!否!否! 岑殊眼底微微顯出一絲驚訝神色。 是否應(yīng)他也卜過成百上千次,天機遮掩卜不出來的情況遇見過兩次。 一次是八百年前,一次就是李修然,卻從未見過卦象應(yīng)得這樣激烈的。 岑殊不動聲色又卜了一遍。 卦象依舊如此。 甚至在敲最后一個否時,棋子幾乎震出了聲音,又在棋盤上裂成了兩半。 岑殊斂起眸中神色,玉白指尖輕輕用力,將碎裂的棋子捏成齏粉。 罷了。 他隨手將細(xì)粉揚了出去,不知第幾次做出了妥協(xié)。 不過是德行,岑殊也不是多么在乎。 遙覷鏡中,畫面已經(jīng)微微亮起,遠(yuǎn)處起伏的山脊上現(xiàn)出一抹魚肚白。 鏡中的少年郎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額頭鬢邊淌著一層層汗珠。 岑殊懷中的雪豹似乎也跟著緊張起來,小東西毛茸茸的尾巴僵硬豎立,一只后爪隨著鏡中人踏步的頻率痙攣似的踢動著。 雖然現(xiàn)在薛羽已經(jīng)快要攀上御難峰峰頂,但他實在太過疲憊,注意力幾乎全在化身這邊,大腦便不是很能控制得住雪豹的動作。 當(dāng)他踏上最后一級臺階時,遠(yuǎn)處代表考試結(jié)束的鐘聲也正好響起。 御難峰峰頂是片挺大的廣場,此時大殿門前的高高臺階之上已經(jīng)站滿天衍宗的弟子和長老。 各個都長衫飄飄仙風(fēng)道骨,絲毫看不出之前在回廊中撈火鍋的樣子。 當(dāng)然,這群長老里面并沒有岑殊。 他作為天衍宗輩分最大的祖宗,這種場合也向來是不出席的。 這次天衍宗收徒考試總共有兩人合格。 最讓薛羽擔(dān)心的、說的玄里玄乎的問心石,原來就是跟小學(xué)生紅旗下起誓一樣,說什么不危害蒼生不危害宗門云云。 他吃下一枚旁邊小弟子送上的丹丸恢復(fù)力氣,便與旁邊這位黑臉哥們兒分別立在問心石前面宣了個誓。 而后,掌門便恭喜他們成為天衍宗弟子。 這就完了? 薛羽內(nèi)心激動極了,幾乎要起立為自己鼓掌歡呼! 他其實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歡呼了,因為自己那便宜主人的手指又落在雪豹下巴上。 岑殊輕柔撓了兩下,又嗓音清冽道:你喜歡他?我收他為徒,讓他陪你玩好不好? 豹豹:? 還沒等薛羽反應(yīng)過來,雪豹已經(jīng)身體一輕,落進(jìn)岑殊交疊的前襟中。 也就是下一瞬,御難峰頂響起一道凌厲的破空之聲。 眾人皆驚訝抬頭向高空中望去。 有小輩驚呼出聲:是太師叔! 突然御空而來的祖宗也僅是向大殿方向遙遙點了個頭,便徑直向廣場下飛去。 薛羽揚起腦袋,有些微愣地看著岑殊一襲白衣、仙氣飄飄落在他面前。 清晨第一抹熹微光亮在他身上映出絨絨的光。 這人輕闔眼瞼,連長長的睫毛都撒上些許金芒,垂眸看他時宛若神祇垂憐。 恍惚之間,薛羽覺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幾個月之前。 當(dāng)時大佬也是這樣云淡風(fēng)輕飄然而至,落進(jìn)自己院子里,對他的便宜爹說要帶他走,把他爹嚇得夠嗆。 那時的薛羽還是巴掌大的雪豹,亦是像現(xiàn)在這樣抬起頭,仰視著他甚至是以一種更加低于塵泥的角度,伏在岑殊腳邊。 可那時大佬看他的眼神卻非常柔軟,抱起他的動作也十分輕柔。 不像是現(xiàn)在。 人形的薛羽沒有雪豹時那樣低矮,卻反而覺得面前的岑殊如巍峨雪山一般高不可攀、不容侵犯。 那人伸出兩根冰涼的手指隨意捏起薛羽的下巴,迫他抬起頭來。 薛羽在黑紗布后與岑殊對視,只覺得這人的眼神冷極了,看他時并不像在看一個人,而像在打量一個物件。 薛羽僵立原地大氣也不敢喘,心里嘀咕著:這人不會是來真的吧? 天衍宗的小輩們在祖宗背后瘋狂交換八卦的眼神,御難峰廣場一時間落針可聞。 岑殊后沒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冷冷清清開口:愿不愿意做我的弟子? 薛羽: 第4章 004 眾所周知,當(dāng)一個大佬是需要有逼格的。 頭個要求就是少BB多干事,畢竟反派向來死于話多。 在原著中,岑殊就是這樣一個逼格滿滿的合格大佬。 他隱居在自己山頭多年不問世事,即使是天衍宗的弟子也很少能見到他的面。 其中描寫岑殊的筆墨也很少,即使寫了,也常常用神秘神龍見首不見尾來形容他。 再加上,薛羽很確定,原著中的岑殊從頭到尾也只有兩個徒弟。 師徒三人外加一只坐騎豹豹,都先后被李修然轟成渣渣,堪稱滅門慘案。 因此他從不擔(dān)心自己拜入天衍宗會被岑殊收入門下,可以在宗門雙開而不擔(dān)心掉馬。 可現(xiàn)在又是怎么回事? 薛羽凌亂地想著,到底是哪只蝴蝶扇錯了翅膀,怎么這祖宗當(dāng)了他的便宜主人還不夠,還要當(dāng)他便宜師父?! 《修仙界第一流氓》里面到底有沒有一個叫薛羽的炮灰配角來著? 薛羽絞盡腦汁回想著。 奈何這本升級流小說是本大幾百萬字的長篇,字?jǐn)?shù)膨脹得跟白爛的注水豬rou似的,里面提過名字的炮灰更是沒有成千也有上百。 薛羽當(dāng)時看這本小說時也是囫圇吞棗一目十行,就算里面有跟自己同名同姓的配角,如果不是占有非常重要的戲份,或者篇幅很多的話,便被他一掃而過直接忽略掉了。 原著的時間線中,修仙界已經(jīng)在雨后春筍般的修仙門派世家中,排出七個拔尖的修仙門派,根據(jù)功法性質(zhì)來分,并列稱為三力三巧一雜。 天衍宗便是七個門派中的雜宗。 相比于其他六個門派,天衍宗的描寫最少。 無他,只是因為《修仙界第一流氓》不僅是個升級流,也是個種馬后宮流小說。 世界觀比普通修仙小說略有超前,每個門派都有個類似于代表人物的弟子。 沒錯,為了開后宮方便,在作者筆下,著名門派的代表人物必然要是女性,方便男主李修然打遍六大門派,將昔日天之驕子統(tǒng)統(tǒng)收入后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