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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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停頓了一下,似乎反應(yīng)過來祁斯異的想法了,擒賊先擒王,祁斯異不想受傷,打又打不過,只能威脅領(lǐng)頭的。 從祁斯異的角度能看見黎政濃黑的睫毛,手腕冰冰涼涼的,因為皮膚白凈,手背上筋絡(luò)都看得很清楚。 兩人距離很近,黎政的目光從祁斯異的臉上輕輕劃過,突然沖他笑了一下:如果我不呢? 祁斯異根本都沒猶豫,一拳頭打在了黎政肚子上,他的身體確實沒什么力氣,比黎政矮了差不多半個腦袋,看起來打得并不疼,這人臉色都沒變。 這人似乎覺得祁斯異很有意思,最終還是讓周圍的人退開了,祁斯異還不松手,他又開口道:這樣吧,讓這一群人打你一個也確實不公平,不然你松開我,咱們兩個單挑,不管誰輸誰贏,這事就算過去了,怎么樣? 也沒別的辦法了,祁斯異想,一直這么僵持著,最后吃虧的肯定還是他,他點頭同意,一邊松開了黎政,退出幾步遠,可對方卻遲遲沒有動手的意思,直到方才那六七個人又一次沖上來了,祁斯異被按在了地上。 那人才笑起來,聲音漫不經(jīng)心:你是傻瓜吧?這種話也信。 長得好看的騙子果然更容易得手。 祁斯異被騙了,說什么單挑,這人根本就是想脫身而已,最終他還是被人們圍了起來。 黎政坐在窗臺邊上,其實祁斯異打架完全不算吃虧,即便這么多人圍毆,他也給對方造成了差不多的傷,這么瘦小的身體卻很有技巧,越看越覺得有趣。 最終祁斯異的校服破了兩個大洞,都在顯眼的地方,靠在欄桿邊上,再也掙扎不動了,心里還忍不住吐槽,明明校園小說里都不是這么寫的,校園小說的男主不是都應(yīng)該武力值超標大殺四方嗎,堂堂主角竟然還耍詐! 祁斯異連午飯都沒吃,肚子上挨了幾下,一陣陣泛酸水,但他倒是一點也不后悔,挨欺負這種事,有時候不管反抗不反抗都擺脫不了,與其自己一個人默默忍著,能讓對方受點傷也是好的,這樣下次再想欺負他的時候就能有所顧忌。 他在樓梯口坐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這具身體實在太瘦弱了,根本架不住這么折騰,很久才終于緩過來一點力氣,這時候?qū)W生差不多都吃完飯了,也快上課了,祁斯異撐著腿想從地上爬起來,才剛站起半身,視線里又出現(xiàn)了一雙熟悉的運動鞋。 干干凈凈的,和他破爛不堪的著裝有鮮明的對比。 是黎政,這人手里捏了個面包,在祁斯異面前慢慢蹲下來,他笑得很好看:你還沒吃飯吧,別餓壞了。 說完就把面包塞進了祁斯異懷里,祁斯異皺著眉頭,覺得他多多少少有點毛病,才剛打完自己又這樣? 什么意思? 沒別的意思。黎政笑道:以后也會經(jīng)常見面,和你打個招呼而已。 祁斯異是后來才明白過來,他這個以后經(jīng)常見面是什么意思,黎政這人多多少少有點變/態(tài),就好像有用不完的時間似得,有事沒事就來找祁斯異的麻煩,有時候在男廁所,有時候在放學(xué)的路上,只要碰面了,祁斯異就免不了要被揪住教訓(xùn)一頓。 他倒并不是對每個人都是這樣,只有在欺負了祁斯異以后才看起來特別開心,總會帶一些小東西過來,像是獎勵似得,也像逗貓逗狗,每當(dāng)祁斯異反抗累了,力氣用光了,他就會輕輕拍一拍祁斯異的臉:今天表現(xiàn)也很好,給你獎勵。 獎勵你媽/批。 祁斯異惡狠狠朝他吐了口口水。 由于這段時間每天回家都會受點傷,祁斯異的母親看起來也非常擔(dān)心,但祁斯異的情緒看起來卻并不像是有問題,甚至比上學(xué)期開朗了很多,畢竟現(xiàn)在的祁斯異要比原身抗壓能力強多了,每當(dāng)問他在學(xué)校有沒有受欺負,祁斯異都說沒有,褲子上的破洞祁斯異也說是摔的,祁母因為忙于生計,也并沒有太多時間去關(guān)心孩子在學(xué)校的問題。 這樣差不多過了一個多月,祁斯異實在忍不住了,黎政這人簡直就是個神經(jīng)病,這么長時間不僅沒有收斂,他甚至還花錢給祁斯異買了新校服和護膝用來挨打,祁斯異忍無可忍,最終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開始蹲起黎政來。 一來二去,還真讓祁斯異給蹲到了兩次,一次正好碰到黎政自己一個人走,到學(xué)校外小巷子的時候,他看見祁斯異還愣了一下,笑著對祁斯異打招呼,下一刻就見這人氣勢洶洶朝他走了過來,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 臉上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下,祁斯異還想再打,卻被人接住了拳頭:你怎么一看見我就這么暴躁? 祁斯異咬牙切齒:你說呢? 說是打架,其實也就只有祁斯異一個人在動手,后者完全沒有想反抗的意思,最后他坐在黎政身上,那人還伸手扶著祁斯異的身體:你故意在這里蹲我嗎? 你可真的越來越好玩了。 兩人滾了一身的泥,祁斯異抓起一把土對著他眼睛揚上去,后者到底還是會疼的,一個翻身把祁斯異掀了下去,這次他算把黎政教訓(xùn)的夠本了。 好玩你媽/批。 第二次堵到他,是在黎政回家的路上,馬上要放五一長假,祁斯異在校門口看見了他,與黎政一起的還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能看出他家境不錯,女人開車來接他,兩人旁邊還有一個男孩,應(yīng)該是他弟弟。 祁斯異倒不管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直愣愣就走過去。 女人看起來有點驚訝,開口溫溫柔柔的,問黎政:這位是? 黎政笑得很溫柔,一點也不心虛:是我的好朋友。 說著還對祁斯異揮了揮手,他幾乎每次見面都像朋友一樣打招呼。 不得不說,這人的長相實在太過于有欺騙性了,在所有老師和家長的眼里,他就是個品學(xué)兼優(yōu)溫柔上進的漂亮少年,恐怕誰也想不到他在背地里都做了些什么事。 祁斯異是完全不管那些的,直接沖上去,對著黎政的鼻子就是一拳頭,后者完全沒有防備,僅僅用手擋了一下,打得啪一聲,女人差點尖叫出聲。 黎政反而做出了一副無所謂的姿態(tài),對女人解釋道:沒關(guān)系的,他在開玩笑。 祁斯異就是想給他一點教訓(xùn),如果倆人真的在這打起來,女人一定會找他家長,他不想給祁母找麻煩,占到便宜就收,對著女人甜甜笑了一下:阿姨好。 他這一笑,連黎政都愣住了,祁斯異是很好看的,以前原身看起來很陰沉,很少這樣靦腆笑起來,非常招人喜歡。 女人看起來還有點驚魂未定:你好,你好。 小朋友們開玩笑也要注意安全。黎政哪天也把朋友們帶回家玩吧。 好的,母親。 祁斯異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對親生老媽這么客氣的,覺得黎政真的從上到下都不正常。 旁邊黎政的弟弟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也拉著女人:mama,小哥哥真好看,讓他來家里玩吧! 女人點頭,又交代祁斯異有時間來玩,然后才道:那我們就先走了,小同學(xué)回家也要注意安全。 祁斯異警告了黎政一眼,意思是如果再陰魂不散,就把他這些丑事在他母親面前揭發(fā)了,后者無奈的摸摸他的腦袋,假裝出親昵的動作來,被祁斯異躲開了,夠煩的。 看起來這人倒確實挺害怕被家人知道他另外一面,后面有幾天祁斯異都沒再被找麻煩,兩人幾乎不怎么碰面了,而且經(jīng)過上一次和馬季鳴的斗毆以后,班上幾乎沒有人會再去主動找祁斯異的麻煩,這也讓他終于安生了一段時間。 沒過多久就要期中考試,祁斯異這段時間都有仔細復(fù)習(xí),這些知識對他來說都已經(jīng)太陌生了,好在原身因為校園暴力的影響,成績也不太好,祁斯異沉下心通宵復(fù)習(xí)了一段時間,成績竟然還前進了幾名。 祁母高興壞了,當(dāng)天就準備帶祁斯異去吃點好的,他家里平時只有些特價的蔬菜,水果都很少買,祁玉蘭破天荒要帶祁斯異下館子,于是當(dāng)天放學(xué)她讓祁斯異換身衣服去她工作的地方等她。 原身的母親祁玉蘭今年四十三歲,很早就死了丈夫,還有一條腿不太好使,現(xiàn)在在別人家當(dāng)保姆,做事情還算利索,工作這一片地方是有名的富人生活區(qū)。 祁斯異去的時候,客廳里還有三四個男生在打游戲,看起來和祁斯異差不多大,大廳很干凈,與祁斯異一身破破爛爛顯得有點格格不入,不過他也沒有多少拘束,靠在墻邊安靜等著。 客廳里幾個小孩打量了祁斯異一會兒,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了些什么,突然大笑起來,然后祁斯異就看見最后方的男生抬了頭,這人有一雙杏仁似得圓眼,黑色半長的頭發(fā),標準主角受的長相,祁斯異愣了一下,突然覺得很熟悉。 并不是長得像,而是那種眼神,他五官和遲云明完全不一樣,眼睛里的那份涼薄卻如出一轍,僅僅是一瞬間的相像,還是被祁斯異捕捉到了。 沒過一會兒那人就走過來,給祁斯異遞過來一杯水:你是祁阿姨的兒子吧? 祁斯異點點頭:我叫祁斯異。 艾蒙舟笑了下:看起來很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學(xué)校里見過? 祁斯異心都漏了半拍,手指不自然地拽了下衣服:你想得起來嗎? 艾蒙舟搖搖頭:只是覺得好像在哪見過你,具體就想不起來了。 兩人隨便說了幾句,艾蒙舟很快又回去了:大家叫我了,那邊還有水果,你隨便吃點。 隨后便離開了原處,幾個小孩進了其他房間,留祁斯異一個人在原地對著那一盤子水果發(fā)呆。 這是遲云明嗎? 也不太像。 才一進門,艾蒙舟的朋友就笑了起來:你看見他看你的眼神了嗎?哈哈哈都看愣了。 艾蒙舟不說話,坐到床上洗牌。 那幾個人反而聊起來了:這就是黎政盯上的那個?。坎灰簿瓦@樣嗎?沒感覺多特別。 黎政那種人又不正常。 另外一個胖男生又開口:怎么樣,艾蒙舟你有沒有自信把他搶過來?給黎政一點教訓(xùn)看看。 艾蒙舟覺得胖子很吵,但還是淡淡笑著搖頭道:沒必要。 你有勁沒勁。那朋友撇撇嘴:你忘了以前黎政怎么找你麻煩了?不然這樣吧,咱們幾個打個賭,輸了的人就去追那小子怎么樣?你該不會覺得自己搶不過黎政吧。 兩人最終去吃了烤rou,吃飯的中途祁斯異還是和母親打聽了一下艾蒙舟。 母親似乎對他會問自己的工作挺驚訝的:艾蒙舟?你說那家的小少爺??? 女人把一塊rou夾給祁斯異:這孩子也挺可憐的,父母長年不在身邊,只有些朋友偶爾過來他家,不過蒙舟性格挺好的,不像別的有錢人家一身壞毛病,對誰都挺有禮貌的,怎么了突然問起這個? 祁斯異搖搖頭:也沒什么,媽你知不知道他是哪個班的? 這個不太清楚。 祁斯異多問也問不出什么了,偶爾在學(xué)校里遇見艾蒙舟,總會和祁斯異打招呼,雖然看起來友好,但祁斯異也了解這種人,這種熟悉不過是出于禮貌,他恐怕連祁斯異的名字都叫不出來。 有一次中午祁斯異跟著那人一起回教室,才發(fā)現(xiàn)這人和祁斯異他們班整整隔了三層樓。 難怪這么久了一直碰不到面。 接下來很多天祁斯異都會有意無意從他們班路過,倒也不刻意去找誰,他就遠遠看一眼。 艾蒙舟并不是時時刻刻都像遲云明,只是偶爾有些神態(tài)有兩分像,正是這一點點感覺,讓祁斯異腦海中逐漸模糊的人影一次又一次深刻起來。 他幾乎沉迷在這一種別樣的懷念之中,只要多看一看艾蒙舟,就感覺遲云明好像還在身邊似得。 時隔很久放學(xué)又一次被堵住了,這次打得倒不是很激烈,祁斯異最近身體強壯了不少,反而是對面幾個人更吃虧,黎政臉上還帶了點傷,卻沒事人似得問祁斯異:期末的軍訓(xùn)你會去嗎? 學(xué)校軍訓(xùn)去的是當(dāng)?shù)匾粋€旅游景點,比起普通軍訓(xùn)要輕松多了,學(xué)生自愿參與,也可以自愿組隊,最近開始報名了。 他看起來挺真誠邀請祁斯異:和我們?nèi)ヒ粋€班吧。 過去干嘛,挨你的打嗎?祁斯異不想理他,撐著手準備爬起來回家。 黎政把他拽起來,故作驚訝:怎么可能會打你,我喜歡你還來不及呢。 有時間去看看心理醫(yī)生吧。祁斯異誠信建議道:你腦子不太正常。 對方笑得很開朗。 軍訓(xùn)去不去祁斯異倒是無所謂,但不管去不去,也絕對不可能是和黎政一起。 他一直知道黎政不太正常,這人就好像完全沒有正常人的情緒似得,只有兩面,一面是經(jīng)常欺負人的混混頭子,一面是老師同學(xué)眼中的學(xué)霸,每一面都表演得很好,每一面都不完整不真實,缺少該有的邏輯和情緒。 那人從背后看了他片刻,沒說話,不過當(dāng)時馬季鳴也在場,沒過多久黎政邀請祁斯異一起去軍訓(xùn)的事整個班就都知道了,一時間說什么的都有,以前躍躍欲試想欺負祁斯異的也都收斂了,都以為祁斯異是抱上了新的大腿,成了黎政的狗腿子,一傳十十傳百,幾乎認識黎政的人都知道黎政有了這么個小弟。 祁斯異根本不理會,反正這種事他自己解釋也沒人會聽,就像他如果去和老師說黎政到處欺負人,老師也絕對不會信的,自己沒親眼見過,解釋也沒用,不會對他造成影響的謠言愛傳就傳吧。 周四放學(xué)的時候,祁斯異是一個人走的,他今天是值日生,回家比較晚,學(xué)校門外有個小巷子,每天這里幾乎都會有打架的,他當(dāng)天回去的時候里面又在上演霸凌的戲碼,只不過這一次主角換成了很熟悉的人。 白凈的短袖上全是腳印,眼睛也腫了一邊,一邊手還被人踩著,頭發(fā)亂糟糟的,最主要的是那雙眼睛,看向周圍人時的那種冷漠和肅殺,簡直和遲云明一模一樣,祁斯異立刻就認出了被人圍住的艾蒙舟。 他沒猶豫立刻沖了過去,幾下子就把那幾個小孩打跑了,和黎政那群人相比,這些人實在有點太好打了,祁斯異把艾蒙舟從地上扶起來:你沒事吧? 沒事。 他看起來臉都腫了,從來沒有哪一刻祁斯異覺得他這么熟悉過,時隔很久又一次心疼起來。 艾蒙舟站起身,突然瘸了一下,看起來應(yīng)該是腳上受傷了,祁斯異把他書包撿起來:走吧,我送你回去。 太麻煩你了。艾蒙舟看起來對自己給祁斯異添麻煩感覺很抱歉,這人的性格就想她母親說的一樣,很有禮貌,對誰都客客氣氣的,祁斯異實在想不清他能惹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