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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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縱摸到了一手的鮮血,溫熱的,粘稠的,都是謝沉淵的血,那么多,那么多 可他砸不動啊,他根本砸不動 沈縱感覺自己要瘋了,為什么要這樣對待他的謝沉淵。 阿縱。謝沉淵拉住沈縱的手,制止他自殘的行為,停息了幾秒才繼續(xù)說道:不要傷害自己。 沈縱怎么也止不住自己的眼淚,他張開雙臂虛虛抱住謝沉淵,整個身體都在抑制不住的發(fā)抖,牙齒打顫:對,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他不應該兌換那個禮物的。 如果沒有他多好,沒有他,沉淵也許會有機會離開 謝沉淵側頭望著青年自責悔恨交加的難過神情,心里嘆了口氣:不是你的錯,阿縱,你不要這樣。 哪怕沒有阿縱,洛笙帶著心燈,可以找到他,而他跟著他們回去,是他自己做的決定,和其他人無關。 沈縱完全聽不進去謝沉淵在說什么,他盯著謝沉淵血rou模糊的鎖骨處,第一次那么深刻的有了恨意。 他恨傷害謝沉淵的所有人,他不會放過他們的。 六個時辰一到,謝沉淵望著失去青年身影的牢房,抬手在虛空中輕彈了一下,似是有人在他的面前,而他彈了那人額頭一般,聲音低啞帶著一絲落寞:怎么還這般愛哭? 阿縱的眼淚令他心里也微微難過起來。 第56章 驚鴻雪衣在牢房中暈出淡淡的白光,可惜被血跡污染了一大片,謝沉淵盤腿坐在石床上,艱難的伸出掌心,魔氣過了一會才聚成一縷,很快消散。 勾骨八鯪刺對壓制魔氣的效果果然厲害。 謝沉淵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因為愈合緩慢的緣故,傷口還在不斷溢血,空氣中充滿著血腥氣,估計要好長一段時間才好了。 他環(huán)視洞內,發(fā)現他所在的牢房在最里面,左側還有一個牢房和他相鄰,雜草叢堆在石臺上,地上亂石遍地,細縫處處結著蜘蛛網,看起來比他這邊還要荒涼,在往上就是一處臺階,上面還有三個牢房,進來時謝沉淵留心看了一眼,最前面一間是空的,第二間則鋪滿了白色的羽毛,羽毛之多幾乎覆蓋了半座牢房,謝沉淵猜測里面關押的應該是鳥類或者獸類之妖,第三間則空無一人。 第六層,應該只有兩個囚犯。 謝沉淵想著,忽然聽見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 真是百年難得一見,隔壁來鄰居了。 謝沉淵訝異,看向旁邊的牢房,他先前沒有察覺到那個牢房有聲息。 只見隔壁牢房的石床上,雜草亂動,一只消瘦的手臂從雜草里探了出來,而后就是破破爛爛的衣袖,一眼望去,大洞兩三個,小洞七八個,處處漏風。 謝沉淵用所剩不多的魔力仔細感知了一下,終于察覺到了微弱的聲息,看來此人用的是龜息之法,看他衣袖破爛成這樣,絕非一朝一夕,能用龜息保存體力也不失一個好辦法。 你好。謝沉淵對自己的鄰居打了一個招呼。 一陣詭異的沉默之后,隔壁牢房突然爆發(fā)出一陣大笑。 一個蓬頭垢面的男子揮開堆在身上的雜草,坐了起來,身后的鎖鏈被他弄的嘩啦響,他聲音粗礦中帶著一絲玩味:我好久沒有見過這么懂禮貌的后輩了,你叫什么名字? 晚輩不敢居前。謝沉淵背靠著冰冷的石壁,心里想著隔壁鄰居會是什么身份。 哼,你這小子,警惕心還挺強。男子沒骨頭半倚在石床上,渾身懶散,嗤了一聲: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南宮桀。 謝沉淵望著對面的男子,率先注意到他的傷勢。 被勾骨八鯪刺刺穿的傷口已經形成了洞,從謝沉淵這個視線看過去甚至可以透過洞看見男子身體里的骨頭。 男子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左東東,右晃晃,本就不長的鐵鏈摩擦在石臺上,發(fā)出噪音。 謝沉淵沒想到血陰宗宗主還活著。 喂,我告訴你我的名字了,你的名字呢?還有大道門的那些人為什么抓你進來,你犯了什么罪?南宮桀還不容易醒來,此刻驚喜發(fā)現還有鄰居,聊天欲望前所未有的強烈。 小子,說話啊。 謝沉淵閉上眼睛,他需得調整自己的傷勢。 小鬼。 一塊石頭被扔了過來,砸在了謝沉淵石床上,咕嚕滾到了他的手邊。 繼而就是第二塊,第三塊 謝沉淵睜開眼睛,揮開撲面而來的一塊石頭,看向南宮桀:前輩,你真無聊。 嘿嘿。南宮桀笑了起來,臟污的黑色長發(fā)卷成一團,他把頭發(fā)撥到腦后,露出一張意外英俊的臉。 謝沉淵心里暗道,難道此人魔功如此深厚,可以歷經千年而容顏不敗,rou身不腐嗎?簡直比一些以□□力量稱霸的妖修還要可怕。 一千年,不是幾十年,幾百年,而是一千年。 這里太安靜了,還不容易有個活人氣息,老子不就稀罕你嗎?南宮桀朝謝沉淵這邊來了來,本就不長的鎖鏈被他繃直了,可惜還差一點。 謝沉淵注意到他的牢房石壁坑洼不平,再聯想到地上亂石一堆,心里了然。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南宮桀仍然沒有放棄,在距離謝沉淵最近的地方停了下來,順便狠狠咒罵了一句:這該死的勾骨八鯪刺! 謝沉淵。謝沉淵想了想還是告訴了他。 唔,這名字不好啊。南宮桀摸著下巴,說道:謝沉淵,沉淵,這不就是墮入深淵,不得超生嗎? 謝沉淵沉默了。 南宮桀斜睨了一下自己的鄰居,提醒他:別白費力氣了,你這傷啊,沒個幾百年好不了。 他冷哼一聲:大道門折磨人的花樣可不少,你啊,等里面?zhèn)谘猺ou慢慢結痂了之后,就固定在一個位置不要亂動,你就感覺不到疼了。 話說,你是犯了什么事被抓進來的?南宮桀問道。 謝沉淵不想回答。 南宮桀冷下臉,哼了一聲:等再過上幾百年,沒有人說話,你就會自動和我說了。說完回到那端石床躺下。 謝沉淵無心理他。 洞中無日夜,等謝沉淵打坐完畢之后,唯有牛角燈散發(fā)出醺黃的光芒,安靜在山洞蔓延,寂靜的呼吸可聞。 謝沉淵看向左側牢房,南宮桀毫無形象的大躺在石床上,目光看著牢外,不知在想什么? 燭火忽然晃動了一下。 謝沉淵看清來人,薄唇微抿。 沈縱一言不發(fā)的將酒精,碘伏,棉棒,愈肌膏藥品放到石床上。 南宮桀睜開眼睛望著對面牢房突然出現的青年,眼眸微瞇。 謝沉淵握住沈縱想脫衣的手,低聲道:不是讓你別來了嗎? 沈縱繃著一張臉沒有說話,碎發(fā)遮住了眉眼,從謝沉淵的角度只能看見尖細的下巴。 阿縱似乎瘦了很多 沈縱跪在石床上,一言不發(fā),因為勾骨八鯪刺是由后背穿刺而過,而后又反勾入鎖骨處,所以有三個傷口,由于傷口極深,還在絲絲冒血,染紅了驚鴻雪衣。 沈縱用酒精棉細細擦拭傷口,而后用碘伏消毒周圍,等看清后背肩甲處的傷口時,手一顫,許久沒有動作。 謝沉淵不用回頭也知道阿縱在想什么。 可他不知道又該說什么,他本就是不善言辭之人,該說的話已經和阿縱說過了,再多說,也沒意義。 沈縱仔細將傷口處理好,而后用酒精棉將謝沉淵手背上的血跡擦拭干凈,等一切做完之后,拿出從商城里買的雪蓮參果,遞到謝沉淵淡色的唇邊。 你受傷了,我喂你吃。沈縱制止謝沉淵想動的手,很是堅持。 謝沉淵頗不自在,可是看見沈縱憔悴消瘦的臉色,還是張開了嘴巴。 一果下肚,謝沉淵覺得自己好了許多,自從體內的魔氣被壓制之后,他的丹田干涸,經脈滯澀,可是吃了這個瑩白色的果子之后,身體力量在慢慢恢復,雖然量勝于無,但至少不那么虛弱了。 沈縱看著眉眼清冷,坐姿端正的謝沉淵,慢慢坐在了他的身側,而后和衣躺在石床上,枕在他的腿上,臉埋在一堆雪色瓊衣里,聞著他身上好聞的冷香,他一夜沒有睡覺,心中的愧疚難過憤怒折磨的他閉眼就是謝沉淵一身血囚禁在牢內的情景,翻來覆去之下花重金買了那顆千年雪蓮參果連帶著一些處理傷勢的藥品就又回到了這個長生大陸。 謝沉淵敏銳察覺到南宮桀對沈縱的注意,微抬袖將沈縱遮住了。 沈縱感覺到好聞的冷香離他更近了,他睜開眼,眼前是似雪的衣袖,籠罩著他,瓊衣袖口處伸出一只手,骨節(jié)分明,指骨清瘦,指甲圓潤,指腹掌口處略有薄繭,就是這樣一雙手,卻能帶給他莫名的安心。 他握著那只手,將它完全覆蓋在他的臉上,冰涼的衣袖隨之垂落在了他的臉上,沈縱感覺自己被一團雪包圍了。 雪有味道嗎? 謝沉淵說過沒有,可他分明感覺謝沉淵本身就帶著雪的味道,清冷的香氣入侵他的鼻息,他的心肺,他的大腦 心臟開始劇烈跳動起來,一聲大過一聲,似乎要跳出他的喉嚨,跳出他的身體,然后大聲對謝沉淵說:我愛你啊,我愛你啊,源源不斷的訴說他的愛意。 他真的真的好愛謝沉淵啊。 怎么辦?越來越愛,越來越舍不得,越來越想把他拉入自己的世界 這個世界不好,他應該去我的世界 沈縱咬著頰內軟rou,感覺到了輕微的疼痛,眼神微暗,半睜半開的視線入目皆是謝沉淵掌心的皮rou,君似仙人,透骨生香。 謝沉淵原本養(yǎng)神微闔的眼眸陡然睜大,整個人一僵,手指不自覺的動了動,他移開手,露出沈縱那張憔悴的臉,青年額前碎發(fā)凌亂,有的太翹,支棱了起來,摸起來毛喇喇的,一雙眼睛卻亮的過分,直直的盯著他看,里面似乎有看不見的深壑漩渦,黑如沉晝見盡是謝沉淵自己的樣子。 他在看他,謝沉淵知道。 阿縱經??此?。 他也知道。 謝沉淵應當對此不陌生的,可,他這一刻又看不懂沈縱了。 他的好友究竟在想什么呢? 剛剛為何突然親他的掌心? 謝沉淵想到這,耳尖微紅,掌心似乎還殘留著溫熱的觸感,鮮明又怪異,揮之不去。 阿縱,你謝沉淵開口,想問個清楚。 沉淵,我好困,讓我睡一會吧,我昨夜一天沒有睡覺。沈縱笑了起來,他將謝沉淵的那只手重新拉過來抱在懷里,滿足又安分的蜷縮在石床上,語調帶著從前一般的撒嬌,嘟囔了一句,便沉沉睡去。 謝沉淵問了一半,卡詞,他低頭看著阿縱的側臉,想了想,用另一只手輕輕拍了拍沈縱的后背。 應該只是無意的吧,謝沉淵心想。 第57章 等到一覺醒來,沈縱滿血復活。 謝沉淵第一時間察覺到動靜,只是覺得青年的眼睛似乎更亮了。 亮晶晶的望著他,有點傻傻的,謝沉淵不由屈指敲了敲沈縱的額頭,沈縱摸著額頭,嘴角上揚。 沉淵。 謝沉淵嗯了一聲,聲音輕輕的砸在沈縱的心湖上。 我看看你的傷勢。沈縱爬起來,認真看了一圈,原本高興的心情瞬間沒了一半:怎么還沒好。 要等一段時間才行。謝沉淵溫聲道:你給我的果子已經很好緩解了我體內的傷勢。 至少,他體內的魔氣能慢慢的轉動起來,而不是如死水一般波瀾不驚。 那就好。沈縱想起千年雪蓮參果的天價,咬咬牙決定再買一顆。 旁邊卻忽然傳來了一聲嗤笑,仿佛極為不屑一樣。 沈縱望過去,發(fā)現隔壁牢房石床上側躺著一個男人,他支頭望著他們,表情不屑又帶著微微看好戲的神色。 沉淵,他是誰?沈縱問道。 老子南宮桀。男人聲若洪鐘開口。 沒聽過。沈縱看不慣男人囂張的模樣,硬邦邦的說道。 南宮桀挑眉,仿佛很是訝異:我的名號你都沒聽過? 你是什么大人物嗎?我必須要聽過你嗎?沈縱覺得這人自戀極了。 前輩,自你被關押已經過了一千年了。謝沉淵沉吟開口,對這個南宮桀有點忌憚,老而不死是為妖,可南宮桀有沒有妖族血脈,為何能活如此之久?謝沉淵暫時沒有明白,但他可以慢慢試探。 南宮桀聽完,臉上的表情迅速退去,面無表情的時候,他身上那種死氣沉沉的暮色就提現了出來,氣息詭異陰寒。 難道此人真那么厲害?被壓制了千年之久還能有實力?謝沉淵揮袖擋住慢慢侵襲過來的陰煞之氣,將戒備提高了頂點。 居然南宮桀望向外面,似在喃喃自語:過了一千年了嗎 沈縱也是被嚇了一跳,這個男人居然可以活千年?! 南宮桀猛地大笑起來,他彎著腰,臉埋下去,渾厚的大笑聲激蕩在牢房內,一聲大過一聲,到了最后甚至都有些凄厲,瘋狂以及恐怖,聲波如無形之刃猛地沖擊在耳膜。 謝沉淵在察覺到不對之際,就用手捂住了沈縱的耳朵,等到聲波消失,他的面色蒼白,而后忍不住吐了口血出來。 沉淵。沈縱緊張的看著他。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謝沉淵擦掉嘴角血跡,平緩被激起來的魔氣。 沈縱對那南宮桀氣極,又不敢再次惹怒他,萬一他又發(fā)瘋,遭罪的還是謝沉淵。 謝沉淵見沈縱氣呼呼的樣子,心里略好笑,剛想伸手把這只小獸順順毛,眼前忽然一白,一根白色的羽毛映入他的眼簾,輕飄飄的落在了他的手背上,衣服上,肩膀上,落得滿地都是。 好多羽毛啊,而且好大。沈縱驚奇的看著這一幕,白色的羽毛源源不斷的從牢房上面的洞口處飄進來,有大有小,可是都無風自動,它們宛如有意識一般落在了地上,不過多時,就在地上鋪了一層羽毛,像是雪一樣。 沈縱拿著一根,羽毛根部帶著淡淡的白光,不似俗物。 他側頭一看,南宮桀那邊也堆了很多羽毛,比他們這邊多的多,巨大的羽毛堆積在他的身上,似乎給他的身體蓋了一層白絨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