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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吸氣,假裝平靜地給他挖了一個坑,話音平常地就像飯余茶后隨口嘮的家常:“你除了我,還有喜歡的人嗎?” 季硯立即回:“沒有?!?/br> 他像是天然知道她想問他什么,回得干脆利落:“不喜歡。” “真的嗎?”她問。 “嗯。”他把兜里的煙拿了出來,看了她一眼,又攥進手里,再次“嗯”了一聲。 “那就好?!彼f。 他剛醒過神一般,手里的煙盒在空中打了個圈,掉到地上。 他罕見的表情有些慌亂,他張了張嘴像是要說什么破壞氣氛的話,她迅速傾過身子,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你要當騙子嗎?” 季硯的嘴唇干燥又柔軟,她忍不住壓了壓掌心,讓觸感更鮮明些。 季硯知道他現(xiàn)在應該扯開她的手,解釋他剛剛聽錯了話,但他的尊嚴與他的本心在大腦里打起了仗。 他要她喜歡全部的自己才可以,這種建立在臉上的喜歡不保險也不真實。 ——以色侍人怎能長久。 但理智如此,情感不允許。 他努力繃著名叫尊嚴的線,不讓自己與江闕闕的對峙中落于下風。 江闕闕看著緊繃著臉不說話的季硯,松了松手,就在季硯神情明顯緩和的時候,她伸出拇指,摁在他的薄唇上。 季硯的唇形十分漂亮,他這個人就沒有哪里不好看。 她一邊笑一邊扇了一下睫毛,輕柔搓拭了幾下他的唇珠。 力氣越來越大,直到他的唇被她弄得越發(fā)鮮紅,成了唇紅齒白的真實刻寫。 季硯像是被她的“不知羞恥”嚇傻了,一動不動。 江闕闕想到他之前對她的評價,羞惱地瞪了他一眼。 像是現(xiàn)在被欺負的是她一樣。 終于,她一點點把頭垂下,兩人隔著三厘米的距離緩慢地交換呼吸:“能不能不離婚?” “要不我就親你了?!?/br> 季硯深吸一口氣,猛地把座位和靠背同時調(diào)低,倏然遠離了她。 他用盡生平所有自制力把“好”咽進喉嚨里,低著頭把煙盒撿起來,收回兜里。 “看你表現(xiàn)?!?/br> * 陳平經(jīng)過某大型私人理發(fā)店時,季硯終于想到他那個隨性成自然的頭發(fā)。 “停車?!?/br> 他最近忙的時候想不起來剪頭發(fā),空閑的時候總在想江闕闕。如今劉海已經(jīng)很遮眼睛。 江闕闕不久前得到了還算滿意的答案,心情美妙,主動跟著下了車。 她跟著走了一半,回頭沖駕駛位的陳平眨了下右眼。陳平福至心靈當即就發(fā)動了車子。 江闕闕沖他比了個大拇指,迅速回身跟上季硯。季硯偏頭看了看她:“你和他關系不錯?!?/br> 她抬頭看著他:“必須不錯呀,我以后可是要跟你住一輩子的。” 季硯心里剛浮現(xiàn)出來的別扭瞬間煙消云散,他一愣,趕緊快步走了兩步:“你走路怎么這么慢。” 停車場距離店有七八分鐘的路程。 他下車三分鐘,江闕闕已經(jīng)看到五個女生的回眸一笑了。 “季硯?!彼兴?,想讓他看自己。 他眼睛瞇了瞇,低下頭,聲音在口罩后有些悶:“怎么了?” “有危險?!?/br> “被拍了?” “還沒,”她裝得恰有其事,朝他勾了勾食指,“但我們得有個方案?!?/br> 他緩緩俯下身,輕聲道:“這家店是會員制,老板是我朋友,進去就沒事了。” 江闕闕往兩邊看,又有兩個女生往這邊張望,吐了口氣:“進了店也不保險?!?/br> 她說:“我有辦法?!?/br> 說完,她就把食指探進自己的口罩底,趁季硯怔愣的瞬間,勾住他的衣領,把沾了口紅的手指劃過他性感而突出的喉結(jié)。 她擠擠眉心:“這樣店里也不會有人搭訕你了?!?/br> 季硯猛地抬起腰,握住了她的手腕,手心guntang,力度不容置喙。 她以為他要說他,或者大步推開店門。 但他沒有。他很有壓迫感地看了她幾秒,又松開了手,移開眼:“這就是你的表現(xiàn)?” 她迅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以為她在勾引他。 雖然她的確存了這樣的小心思,但被這么直白地說出來,還是讓她過分羞惱了。 像是很小兒科一樣。 明明他的臉都紅得要和晚霞肩并肩了! “厲害的人會直視著我的眼睛說這句話?!彼翎?。 季硯克制地滾動喉結(jié),直視著她的眼睛,像是要掰回一局:“這…… “嗯?” 江闕闕的眼睛漂亮的像是盛夏的煙花,專注看他的時候,讓他以為她只為他如此漂亮。 他低喃道:“這——” ——“這是你嗎?” 她“噗嗤”一下笑出聲:“說錯啦?!?/br> “嗯,”季硯在店門前停下,“愿賭服輸,給你一個許愿的機會?!?/br> 如果她許愿不離婚,他就有理由答應她。 愿賭服輸?shù)氖?,可以沒有理智。 不怪他。 江闕闕訝然睜大眼:“什么都可以嗎?” “嗯?!奔境幍念~發(fā)被晚風吹起,整個人顯得很溫柔。 她思忖兩秒,忽然笑了:“可能有些困難?!?/br> “但是,”她踮起腳,伸長胳膊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多笑笑吧,硯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