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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卿云從徐府的小佛堂回到自己家中,又從正門往外走。 正門外除了徐家人光明正大的盯梢,其他人并不敢來此露面,倒是陸鳴蟬在外面和幾個小孩踢球。 見了陸卿云,他連忙抱著球跑了過來:“大哥你去哪里,我給你趕馬車。” 陸卿云對他一笑:“不必,跟皇孫殿下去玩吧。” “他在找?guī)煾祵W(xué)兩招,”陸鳴蟬連忙道,“本來他要拜你為師的,可你太忙了,我能幫你點忙嗎?” 陸卿云想了想,溫和道:“去盯著縣主吧?!?/br> “領(lǐng)命?!标戻Q蟬昂首挺胸,站的筆直。 陸卿云邁步上了馬車,將吳影也召了進(jìn)去:“成王在哪里?!?/br> 吳影立刻從懷中取出一張圖來:“大人,輿圖。” 陸卿云接過打開,將吳影標(biāo)注的幾個點一一掃過,隨后將圖扔開,往后一靠,陷入沉思。 “找到具體的位置,給皇孫送去,再將皇孫要去救徐將軍的消息,透露給五皇子和徐家。” “是?!?/br> 陸鳴蟬也丟開球,用兔毛帽子將腦袋遮的嚴(yán)嚴(yán)實實,只露出一雙滴溜溜的眼睛,隨后像個四處游樂的大孩子,去盯白丹了。 白丹正在大街上邊走邊和三風(fēng)說話,手里拿著馬鞭,并未騎馬。 “三風(fēng),以后你想娶個什么樣的妻子?” 三風(fēng)很認(rèn)真的想了想:“我這條件,有人肯嫁就不錯了?!?/br> 白丹皺著鼻子:“你也太看低自己了,如今你這條件難道不好?娶個官家姑娘也綽綽有余?!?/br> 三風(fēng)擺手:“沒有?!?/br> 白丹忽然又問:“你看大人和解時雨,相配嗎?” 三風(fēng)又很認(rèn)真的想了想:“我不知道相配不相配,不過大人難得見一次解姑娘,每一次見解姑娘,他就和氣不少, 我們剛到云州的時候,大人夜行到徐家,在徐家佛堂里看到個觀音像,看了許久,眼神看起來很思念...... 大人多冷漠的一個人,我從沒見他露出那樣的神情,當(dāng)時徐家護(hù)衛(wèi)察覺到動靜,已經(jīng)進(jìn)了三十步之內(nèi),我想提醒大人,卻被他身邊的護(hù)衛(wèi)攔住, 后來為了離開,還弄出了大動靜?!?/br> 白丹一愣:“你是說,徐府那一次捉拿刺客,其實是大人鬧出來的?” 三風(fēng)點頭:“侍衛(wèi)親軍中有人說大人想娶解姑娘,是因為解姑娘身后沒有任何勢力,不過我覺得大人肯定很喜歡解姑娘,只不過大人不善言辭,所以旁人不知道?!?/br> 白丹站在原地不動了。 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做賊,準(zhǔn)備去偷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三風(fēng)一席話,讓她這個做賊的人忽然清醒過來。 原本就是夢幻泡影,現(xiàn)在更是連一線希望都沒有了。 她想哭,想和小妾一樣撕心裂肺的嚎啕,想讓眼淚也變成冰珠子,然而她抬起頭,極力的將眼淚憋了回去。 哭哭啼啼,那是小女子才做的事。 第三百二十四章 開端 白丹在熱鬧的街頭一再的陷入沉默。 她很想扇自己一個耳光,將自己扇到北梁去,繼續(xù)做她的女細(xì)作。 當(dāng)然,陸卿云也最好永永遠(yuǎn)遠(yuǎn)的耽擱在北梁,論兄弟也好,論朋友也罷,始終都在她身邊。 然而世上只有時光是不會停留的。 到最后她自己都痛恨自己這份兒女情長,轉(zhuǎn)頭對三風(fēng)道:“我有件事要去辦?!?/br> 三風(fēng)一聽說她要去辦件事,整個人就緊緊繃了起來,而且毫不掩飾。 白丹邁開步子:“解時雨讓我去殺了那個破教書先生,殺雞儆猴?!?/br> 三風(fēng)大松一口氣:“原來是解姑娘的差事?!?/br> “什么叫差事!”白丹回頭怒瞪他,“她也配差遣我,不過是正好我和她意見相同罷了,這教書先生滿肚子廢話,在外面敗壞大人的名聲,說不準(zhǔn)就是個細(xì)作!” 只要白丹不是出去惹是生非,三風(fēng)就可以唯唯諾諾,像個小雞崽子似的點頭:“是,您和解姑娘都是高見。” 白丹聽了他的言語,用力一甩手里的馬鞭:“放屁!” 她怎么會跟解時雨這個只知道嫁人的女子一個見識。 三風(fēng)心想你老老實實的,別說放屁,就是讓我嘴里噴糞我也忍了。 殺人放火,總不好光天化日,夜正濃時,白丹出了門。 與此同時,趙顯玉和陸鳴蟬也打馬出北城,身后跟著吳影和承光,再往后,則是數(shù)不清的尾巴。 趙顯玉在夜色中沖鋒,打的馬屁股“啪啪”作響,不肯落后于陸鳴蟬。 陸鳴蟬十分靈活,在馬背上嘻嘻哈哈,時快時慢,逗得趙顯玉上氣不接下氣。 吳影和承光跟在后面看著,一言不發(fā),最后在趙顯玉摔下馬背之時,才躍上前去,將人撈了起來。 地上積雪很厚,趙顯玉摔出來一個大坑,除了冷和痛,他還很丟臉。 陸鳴蟬也跟著下了馬,掰過趙顯玉的小臉看了看,又捏開他的嘴看了看他的牙齒和舌頭。 并沒有牙齒磕著舌頭,他就松開手:“沒事。” 趙顯玉使勁推開他,自己拍拍屁股站起來,冷著臉道:“你回去吧?!?/br> 他再沒脾氣,也知道陸鳴蟬是在逗小貓小狗。 而且他現(xiàn)在是真的心慌意亂。 說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第一次去辦這樣的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