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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的殘忍。 文花枝慘叫過后,立刻想要上前去護住莊景,卻被死死按在地上,無法動彈。 陸鳴蟬再次蹲下身去,拍了拍莊景的臉:“莊大人,咱們現(xiàn)在就去結案怎么樣?免得我改變主意,你另一條腿也保不住?!?/br> 莊景被斷骨的劇痛折磨得死去活來,呼吸急促,然而越是如此,他越是不肯屈服,從滿臉的冷汗和眼淚中擠出一個冷笑:“做夢!” 陸鳴蟬眉頭一皺,起身招來了尤銅,并且暗暗朝壓著文花枝的人遞了個眼色。 “有骨氣,不過你身上還有這么多骨頭,我就一根根砸斷,看你這骨氣到底是藏在哪一根骨頭里,你死了,我正好去找馮番去?!?/br> 尤銅依舊是高舉著刀,看不到絲毫猶豫,這時,文花枝奮力掙扎開束縛,撲在莊景身上,撕心裂肺叫喊起來。 “林世子!我們錯了,不就是結案嗎,我們現(xiàn)在就去!你放過巖玉,他就是一時鬼迷心竅,以后不會了! 巖玉你說句話!你說你是一時糊涂,受了別人的蠱惑......林世子,看在承恩伯府和文定侯府的面子上,這件事我們不追究!” 莊景咬牙切齒:“我偏要追究!” 陸鳴蟬仰頭望了望夜空,忽然覺得自己還小,不太能理解莊景打腫臉充胖子是為了什么。 并且覺得這夫妻兩個都很幼稚,未曾經歷過風雨。 他既然敢將人劫出來,必然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甚至可以說是動了殺心,此時他都愿意收起殺心了,莊景竟然還想追究他。 莊景這么不識趣,他這一幕大戲也只能落幕。 皺起眉頭,他吩咐尤銅:“都殺了?!?/br> 文花枝比莊景要識趣的多,女人天生就有一種對危險的直覺,她往前爬了半步:“不不不,我們現(xiàn)在就去步軍司!林世子......巖玉!你說話??!” 莊景看著尤銅刀上的寒光,急促的喘息了兩聲,隨后頹然的閉起了眼睛。 他輸了。 輸在一個毛頭小子手里。 他甚至不知道陸鳴蟬是怎么發(fā)現(xiàn)解時雨在步軍司靜室中的。 所有碼頭上的船行東家全都分散在刑部、大理寺、京府衙門,只有解時雨一人在侍衛(wèi)親軍,他想這些人就算要查,也得一個個的排查,等他們查到,一切早已塵埃落定。 沒想到...... 他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我結案。” 陸鳴蟬很滿意的一點頭:“要保密,不然下一次,你就沒這么好的運氣,只斷一條腿了,走。” 南彪拖著莊景上了馬車,不管他的腿斷不斷,胡亂將他一塞,又將文花枝也一塞,來的時候什么樣,回去的時候還是什么樣。 陸鳴蟬坐在尤銅身邊,讓尤銅換一條路。 換的路崎嶇泥濘,能將馬車里的人全都顛成一顆炒豆,沒有傷的人尚且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要被顛出來,更何況是斷了骨頭的莊景。 他痛呼出聲,再也沒了風度翩翩的模樣。 第一百三十九章 造謠 一路顛簸,莊景受盡苦楚,最后是被人抬進步軍司的。 南彪看著陸鳴蟬跟進去的背影,小聲對尤銅道:“莊景真倒霉,怕是廢了?!?/br> 尤銅下手,絕不會留情,那一下重擊下去,骨頭肯定不是干凈利落的斷做兩截,上下都會有損傷。 又經過這么一番顛簸,骨頭就算接的再好,莊景這條腿多少都會瘸。 一個瘸子,仕途從此斷絕,他往后的一輩子,都得過的郁郁寡歡。 尤銅毫不在意的瞥他一眼:“你動了惻隱之心?” “那玩意兒早讓狗吃了,”南彪絕不承認,“我就是怕?!?/br> 怕陸卿云,怕解時雨,也怕陸鳴蟬。 陸卿云堅不可摧,解時雨則有無數(shù)陰謀詭計,陸鳴蟬是完全失控的魔鬼,這三個人,竟然湊在了一起。 陸鳴蟬出來的很快,毫不掩飾興高采烈的神情:“走,我們去姜家去!” 南彪跟著他鉆進馬車:“去姜家干嘛?你還有什么計劃?” 陸鳴蟬打開馬車里的屜子,找到糕點塞進嘴里,一邊吃一邊嘀咕:“沒什么計劃,我就是去訴苦,大姐說了,等她出了侍衛(wèi)親軍,我們就不要再不做多余的事,以免節(jié)外生枝,牽涉進黨爭?!?/br> 南彪只當他是放屁,完全不相信他能安分下來。 陸鳴蟬還在那里嘀嘀咕咕:“你說奇怪不奇怪,鎮(zhèn)國公就是我爹,我去找他不快些? 大姐偏不讓我去,說鎮(zhèn)國公府為了保持中立,不牽涉進皇子府斗爭,連鎮(zhèn)國公都閑散在外——鎮(zhèn)國公閑散在外,不是因為他沒本事嗎?” 南彪小聲道:“鎮(zhèn)國公以前可是領過兵的?!?/br> “是嗎?”陸鳴蟬聳聳肩,不說話了。 等到了姜府,見了姜城,陸鳴蟬先吃了個滿嘴流油,吃完宵夜,才和姜城開始閑聊。 姜城可閑聊的東西太多,比橋下打快板的還能說,一口氣不停歇的說了半晌,陸鳴蟬忽然道:“我大姐上次還說你應該去立傳去。” “真的?”姜城立刻動了心,“你大姐說的,那肯定沒錯,對了,你大姐是在京府衙門還是在大理寺?” 陸鳴蟬立刻掛出一張苦瓜臉:“她在侍衛(wèi)親軍!” “那個都虞侯莊景,簡直不要臉,他想要我大姐給他做妾,要是我大姐不答應,就關她到天荒地老?!?/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