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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副畫,之后也讓他坐上了戶部侍郎這個正三品之位。 這副畫如今應(yīng)該收藏在某個要員的宅子里,解時雨絕對沒有辦法欣賞到。 心里咯噔一下,解清立刻就決定見一見這個侄女兒。 他衣冠楚楚地坐在書桌前,桌上堆放著許多書本和公文信件,仿佛他是個大忙人,能見解時雨一面已經(jīng)是給了極大的面子。 解時雨進(jìn)了屋子,沒理會他那一副忙碌樣。 她也不用讓解清請她落座,自顧自的找了把椅子,又自行費力將椅子搬到解清對面坐好,兩人面對面,成了個談判的樣子。 這樣才是談話,才是對等。 “大伯父,我聽說您不僅有過淡溪松這幅畫,還有過一斤多重的紅寶石佛手,是嗎?” 解清一愣,感覺自己是在夢里。 她是從哪里知道的? 他穩(wěn)住心神,義正言辭的呵斥她:“你這是聽誰胡說八道了,你伯父我要是有這么重的紅寶石佛手,那豈不是比鎮(zhèn)國公府上還闊了?!?/br> 嘴上是義正言辭,但他心里多少有點恍惚,而且覺得不真實,懷疑自己幻聽了。 第四十八章 自己選 解時雨沒有給解清反駁的機(jī)會。 她報菜名似的開始報古董花瓶,名人字畫,珠寶首飾,這些東西樣樣都有來歷,件件都有去處,每一樣背后都有一樁秘密。 挑挑揀揀的報了十來件,解時雨閉上嘴,這是開場戲,不用說太多。 解清人到中年,保養(yǎng)得當(dāng),原本不顯歲數(shù),可就這么一下,他忽然有了幾分老態(tài)。 他還沒有傻到要去殺解時雨滅口,只是在心里疑惑,這些東西到底是怎么被挖出來的? 解時雨一個閨閣小姑娘,斷沒有這么大的本事,那她的背后是誰? 背后之人告訴解時雨的又有多少? “侄女兒,”他擺出一個誠懇的笑臉,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論親疏,我們才是一家子,別跟著外人鬧脾氣,這是有人想將你伯父從這位子上捋下去,故意拉攏你騙你,你想要什么盡管提,伯父滿足你?!?/br> 他盯著解時雨這張花兒一樣的臉,又在心里想難道她會不會獅子大開口,像蝗蟲一樣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女人要的,無非是兩樣?xùn)|西,一是錢財,二是婚姻,不管她怎么選,他都要答應(yīng)下來,先將人哄住,再將背后之人給套出來。 自古以來,婦孺都不能成大事,皆是因為她們心軟,一點小恩小惠就足夠動她們的心。 解時雨沖著解清一笑,鳳眼長長的往上一勾,有種不動聲色的刀劍之力。 “我聽說解大哥如今在六部觀政?!?/br> 解清登時心中一凜,態(tài)度上卻很平靜,開始和解時雨閑話家常:“是啊,他觀政了就該選個地方給他放官,他還年輕,倒是可以多磨礪磨礪,日后他身邊有了青年才俊,我也讓他給你留意著。” 解時雨笑道:“我給大哥選了兩個好地方磨礪,一個是崖州,一個是云州,您從中給他挑一個吧。” 這兩個都不是什么好地方。 解清眉頭一皺,察覺出解時雨的棘手。 崖州乃是放逐之地,遭到貶謫的王公貴族或是逆臣,大部分都死于這個海外之地,到此處去,前途可謂是被斷絕的一干二凈。 至于云州,是北部邊界軍事重地,倒是前途一片大好,就是紛爭連綿不斷,戰(zhàn)事四起,以身殉國的將領(lǐng)也不在少數(shù)。 他并不覺得自己的兒子會是個將才。 要從這兩個地方選,他臉上的和藹怎么能掛的住。 他略微一躬身,沖解時雨道:“小孩子氣,我們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個道理你應(yīng)該明白,砍斷骨頭連著筋,哪里是外人閑話兩句能比的?” 在他看來,解時雨背后之人必是自己的政敵,否則憑解時雨的見識,怎么會知道這兩個州縣的情況。 解時雨神情自若:“伯父,您還是選吧,選了,我們都能消消氣。” “我們?”解清瞇起眼睛,越發(fā)覺得棘手,“還有誰?” 解時雨似笑非笑道:“當(dāng)然是吏部尚書張宣啊?!?/br> 解清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想到了一夜不見的張闖。 “伯父,”解時雨站起來,“我不是蠢人,昨天晚上的事你我心知肚明,我知道的東西,也遠(yuǎn)比你想象的多,我的要求,你最好一一做到,否則我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情來?!?/br> 她說完就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聽到屋子里茶杯落地,砸了個粉碎的聲音。 解清的咒罵聲伴隨著砸東西的聲音一起響起,解時雨回頭看一眼瞬間老了好幾歲的伯父,心里覺得很快樂,也很清凈。 這可是你們要來招惹我的。 解時雨前腳走,管家后腳就到,神情凝重的給解清匯報:“老爺,大事不好了。” 解清剛才已經(jīng)遭遇過一次大事,此時就很是麻木的坐著:“怎么不好了?” 管家擦一把額頭上的汗:“是昨天來做客的張爺,他身受重傷的躺在家門口,似乎傷的......傷的不是地方?!?/br> 解清不假思索的問:“傷哪兒了?” 管家支支吾吾的指了指襠部。 “什么!”解清猛地站起來,隨后他又冷笑一聲,“我還怕什么,虱子多了不癢罷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