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頁
書迷正在閱讀:寒門亦錦繡、重生年代:我逆襲成了白富美、朝朝暮暮、網(wǎng)游之大道至尊、都尉大人,你家夫人田里桃花多、偽裝綠茶后成了萬人迷、窈窕春色、清穿,盛世蓮花令貴妃、校園救命直播[無限]、咬春水
馬匹飛速奔跑起來,她聽見池惟青在后頭問:“剛剛……為什么要冒險救我?很危險?!?/br> 箬竹滿心擔(dān)憂著池惟青的傷,對這個問題想也沒想,直接順口道:“這有什么的,陛下因救我而傷,依理我當(dāng)然也得救陛下。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嘛?!?/br> 但箬竹剛問完,就感受到池惟青緊貼著她后背的身體僵硬了一瞬,哪怕只是剎那轉(zhuǎn)瞬而逝,也被她捕捉到了。 再傳來的聲音明顯黯淡了許多:“只是報恩?” 聞言,箬竹默了默唇,認(rèn)真思索后被他這問給問倒了。 只是報恩嗎?不只是報恩嗎? 看似僅僅是或者否的兩種答案其一,她卻在一時間應(yīng)答不上來了。 因為知道自己縱使幫他吸出毒血也能安然無恙,因為他將會是大梁朝名垂青史的千古明君,還因為……一絲緊張、擔(dān)心。 一絲難言至極的復(fù)雜情緒。 箬竹眼簾低掛著,纖長微卷的睫毛遮下來,就掩蓋住了所有神采,不容池惟青的目光窺探半分。 秋風(fēng)拂過樹葉沙沙作響,她卻連噠噠馬蹄聲都聽不見了,仿佛在這個剎那,世間只剩下兩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與快慢不一的心跳聲。 池惟青迫切地想得到她一個答案,殊不知箬竹也在心里反復(fù)問自己,想追求明白錯節(jié)如秋葉脈絡(luò)的心緒。 或許,她該換個方式想。 倘若她不是百毒不侵的神仙,只是個普通人類,以唇吸出毒血就意味著有可能是一命換一命,她還會為池惟青做到如此地步嗎? 也許會猶豫遲疑,但似乎……也是會的。 可假如因為救她而中毒的人不是池惟青,僅是個路過的善人,她又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嗎? 箬竹當(dāng)即在心里搖了搖頭。 生命誠可貴,如果她不是受人參拜的仙君,就很難做到愿意舍命救人的無私。 但她偏偏愿意救池惟青。 而池惟青就是最微渺的凡人,卻為她沖入火海,又為她擋下狼牙,甚至…… 不顧重傷也要多走幾步,只為能稍微快一些等到太醫(yī)。 這似乎亂了套,彎彎繞繞像個解不開的死局,到底錯在了哪里? 這事的復(fù)雜程度超出了她以往遇到過的任何一件,箬竹想側(cè)身抬眸看看池惟青,但因仍舊沒有答案,索性忍住了,將呼吸逐漸放的低緩,假意是中毒發(fā)作,在他懷里暈了過去。 既然怎么都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 睡一覺,她想睡一覺興許就清楚了。 太醫(yī)署的隨行太醫(yī)被江聞帶著匆匆趕來,入目就見司婕妤躺在陛下懷里。 他被江聞拎下馬腿還沒站直,就聽見池惟青催促:“杵在那里做什么?快過來給她看看?!?/br> 太醫(yī)連忙快步走上前,卻又在伸手探脈時有些遲疑。他聽江大人說,陛下和司婕妤都受了傷,而龍體貴重,哪有先替后妃看病的道理。 何況司婕妤倚靠在陛下胸前的面容很安詳,似乎并沒有什么大事。反倒是陛下,臉色煞白得沒有半點血色,視線再往下移才知,所有的血都順著大腿根流下,觸目驚心。 于是他道:“微臣還是先給陛下……” “閉嘴1池惟青環(huán)抱著箬竹的手臂因擔(dān)心而微微顫抖,更沒耐心聽他慢吞吞講話,“朕說先給她看就先給她看,但凡她有半點不好……” 太醫(yī)下意識以為陛下會說出,但凡司婕妤有一絲不好,就要整個太醫(yī)署給她陪葬,諸如此類的話。 可池惟青頓了頓,他即將出口的話,在唇間倏爾轉(zhuǎn)了個彎。 他道:“她不會出事,你快給她治1 箬竹假寐著,聽著池惟青的話音,那是過分緊張而發(fā)怒的情緒在高空陡然xiele氣,不肯妥協(xié)地墜落。以及他貼在自己耳邊反復(fù)低喃的“阿竹,你一定不會有事的……”,心底仿佛有什么東西破土而出。 方才還想不明白的事,瞬間撥云見日。 不只是報恩,而是發(fā)自本心的不想池惟青出事,因為她害怕失去他。 不是大梁王朝害怕失去這個帝王,而是她箬竹仙君害怕失去池惟青。 ……她好像有些喜歡池惟青了? 這個認(rèn)知讓箬竹整個人都慌亂了。 她是天宮神仙,可活數(shù)萬年之久,而池惟青至多不過百年壽終。這如何使得? 再之后,她是如何被喂下解毒丹藥,又是如何被送回行宮寢殿,箬竹都記不清了。 她腦中混混沌沌,只有一個念頭。 和人族相戀的神仙里,或與所愛陰陽兩隔,或為人類觸犯天條,總之最終沒有一個落了好結(jié)果。 第20章 帝王的心頭寵(20) 箬竹在寢殿榻上沉沉睡著了,池惟青則在偏殿,讓太醫(yī)給他包扎傷口。 “臣有一事,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碧t(yī)觀察著皇帝臉色,小心翼翼開口。 池惟青滿腦子都是箬竹為她吸出毒血時的毅然模樣,從獵場到現(xiàn)在,緊皺的眉頭就沒平展過,聽見這種話,難免有些不耐:“不當(dāng)講就別講,吵著她休息?!?/br> 太醫(yī)被斥的立馬閉嘴,但整理藥箱時又突然抬起頭,想了想還是決定道:“臣欲說之事,正是有關(guān)司婕妤?!?/br> 池惟青眉梢一挑,雖沒說話,但太醫(yī)常年服侍宮中主子察言觀色的經(jīng)驗告訴他,這是準(zhǔn)他繼續(xù)說的意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