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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芙看著她手中的饅頭,不說臟不臟,哪兒還看得出軟綿,怕是已經(jīng)擱置了許久,連忙將手中那袋梅花糕遞了出去。 “你別害怕……我這里還有袋梅花糕,你拿去吧。” 玉芙說完這話不由得有些后悔,她雖然很想幫這位姑娘,自己這樣說好像太直接了些,若傷了人家又該如何是好? 溫時書輕輕瞥了眼身后的她,小姑娘懊惱的神情沒能逃過他的視線,他輕提嘴角,望向了院內(nèi)的人。 “我是明月書院里的先生,這是我新收的學(xué)生,附近沒有與她年紀相仿的姑娘,見了你許是生了幾分親切,纏了我好半天要來尋你,收下吧,待你處理好家事,有空尋她玩罷。” 他溫柔的話語緩緩落入兩人耳中,教玉芙紅了臉,埋在了他狐裘里不敢吭聲。 先生說得話與她的就是不一樣,可他那樣說,自己倒成了纏人的小孩了,玉芙不禁鼓了臉,低頭看向兩人緊握的手時,卻讓她心跳如雷。 她想,若是當(dāng)個纏人的孩子,能讓先生一直這樣護著,其實是甘之如飴的呀。 院子里的姑娘聽他是明月書院的先生,不禁放下了防備,這話她卻聽得明白,那位天仙兒似的姑娘心善,所以特地來尋她的。 她不是什么強撐面子的人,走過去跪謝道:“多謝兩位貴人,我名叫桂花,姑娘的恩德我必不會忘的,家父現(xiàn)在癱在床上,家里實在沒有飽腹之物了,這下可真是救了大急!” 玉芙看她真的跪了,心里難受得緊,同她差不多大的姑娘,就算是婢女也用不著這樣大的禮,況且這不過是袋梅花糕。 “你莫要再跪了,快拿去吃吧,不礙事的?!?/br> 桂花卻又磕了一個頭,苦笑道:“應(yīng)該的,我以前在戲班子里伺候貴人們,跪兩下不打緊的,能得到姑娘雪中送炭,我是打心底感激?!?/br> 她說過這話后,才起身去拿了梅花糕,但靠近溫時書時,她明晃晃地能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清冷,下意識護著身后人的動作,讓桂花有些錯愕,怕是這對璧人應(yīng)當(dāng)沒有師生那樣簡單,不過這些都不是她能多管多看的,匆匆拿了桂花糕,她退后幾步又行了禮。 玉芙有些觸景生情,想到了她在池州府的經(jīng)歷,依依不舍地看她離去,忍不住握緊了先生的手。 溫時書感受到她的小動作,眉頭輕挑,看向了遠去的桂花。 “你家中的情況,倒像是與令尊相依為命,我無意冒犯,這種情況,官府應(yīng)當(dāng)會有救濟,怎會成這般模樣?” 他來到宅院時,瞧見破敗不堪的內(nèi)院,不禁覺得奇怪。 清水巷的宅子還是需要些銀子的,并不是十分窮苦的百姓能住的地方,桂花家顯得格格不入,許是家中突發(fā)變故,可大魏的官府總要給予救濟才對,安定知縣為人他熟知,并不算什么貪官,不至于在這上頭苛待百姓。 桂花見他這樣詢問,神情里有了糾結(jié)與痛苦,良久苦笑道:“讓貴人費心了,家父是福州府挖礦的,出了點事,沒能拿到那些官員們的憑證,官府不能相幫,多謝這位姑娘的梅花糕,我得先去給我爹送去?!?/br> 玉芙聽得皺眉,事情遠比她想象中復(fù)雜,見桂花不愿多提,不好再問下去,靠在先生的狐裘上懨懨地望著桂花遠去的身影。 這番話卻讓溫時書想到了公文里的內(nèi)容,清流黨的人曾整理了張林二黨涉及到的地方官員。 頂替林濤位置的新任閣老,私下里一直與福州知府交好,但無論何種礦山,都需有朝廷的批文才能開采。若桂花的父親因礦山事故癱瘓在床,卻有些不對了,近幾年福州府從未遞過相應(yīng)的折子,這事他一直是了解的,便只能是福州知府私下開采了,此事百姓們?nèi)魺o人授意,必不敢私自進行,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溫時書眸色微沉,想起了在云靄山時,林濤逼迫小姑娘的模樣,不由得皺了眉。 玉芙心里想著桂花的事,抬眸見先生變了臉色,還以為哪里有不妥,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好半天才敢動了動手指。 “先生……” 溫時書收回了目光,松開了握著她的手,溫柔地望著她,“我們先回去吧,晚上想吃些什么?” 感受不到他的溫暖,玉芙難免有點失落,但也知曉再牽下去會不合禮數(shù),輕聲道:“先生做什么都好,我都喜歡?!?/br> 直到兩人走到書院附近,他才緩緩?fù)A四_步,看著她囑咐道:“剛才叫做桂花的姑娘,家中經(jīng)歷的事并不簡單,你莫要私底下逞強,可記得了?” 礦場事故,是極大的事,為官者想要隱瞞需下很多功夫,能找桂花父親這種遠鄉(xiāng)人,估計在開采前就做了充足的準備,其中不乏會有官官相護之事,小姑娘本就成了眾矢之的,在朝中官員眼里,已成了眼中釘rou中刺,不能為了幫人,再陷進去新的事件。 她的性子他最清楚不過,膽小謹慎卻極為心善,見桂花與她有相似經(jīng)歷,難免會生惻隱之心,但這次孩子可不能胡來。 玉芙懵懂地點了頭,卻不敢問緣由,悄聲說道:“玉芙記下了,我都聽先生的?!?/br> 都聽他的?溫時書聽見這話,不由得笑了,剛才也不知是誰,竟比他還著急先與旁人搭話。 他曲起食指,輕叩了她腦門一下,“嗯,若記不住,學(xué)規(guī)伺候?!?/br> 聽他提起學(xué)規(guī),玉芙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那是什么。書院的學(xué)規(guī)是將四書五經(jīng)都抄一遍……聽起來沒什么,卻是能將人累癱的事。還記得柳白與她說過,有位學(xué)子曾被罰過,后來手都抽筋了一整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