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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等先生得空的時候再來吧。 溫時書靠坐在太師椅里,看著熟悉的身影映在門扉上,他緩緩嘆了口氣,沉聲說道:“玉芙,進來吧。” 被點到名的玉芙指尖一顫,推開了書房的門,款款走到他面前行了禮。 她竭力將自己那點緊張藏起來,她原本不想打擾先生的,被他叫進來卻不知怎樣開口解釋,自己為何在書房門口。 但她的臉上哪里能藏得住事,溫時書輕瞥一眼,便了然她的不安。 拿起手旁的公文,溫聲道:“傍晚寒涼,勿要在屋外久留,在這里將今日的功課做了吧,待會兒一同去花廳用飯。” 玉芙乖巧地坐在了他對面,心思卻千回百轉(zhuǎn),坐在椅子的一角,堪堪別過視線,不敢抬頭看他。 先生不問她緣由,留她在此處做功課,倒是合了她的心意,小姑娘的眉梢都有了藏不住的喜悅,可她又怕被先生發(fā)覺,心里七上八下的,忍得好生難受,只得咬緊唇瓣,翻開書卷試圖讓自己靜心。 溫時書將研臺推到她面前,淡淡道:“桌上的物件隨意用吧,寫好后我查驗,若有不懂的地方,盡可問我。” 小姑娘輕輕“嗯”了聲,連耳垂都有些泛紅。 屋內(nèi)炭火劈啪作響,從金紋爐緩緩升起的香縷夾雜暖意熏染在衣袍上,窗紙上兩人的身影靠得極近,小姑娘時不時不解的模樣都清晰地落在了他眼里。 在滿室的靜謐溫柔下,除卻書卷的翻動聲,還有研墨的沙沙聲,再無旁的聲響。 溫時書坐在那片光影里,眉梢上染了他不知的情意,手中的公文已經(jīng)許久未動了,他卻渾然不知,當小姑娘抬頭的那一刻,他才錯開了目光。 他溫柔的模樣讓玉芙有些錯愕,緊接著有些藏不住的歡喜,在被發(fā)現(xiàn)的瞬間,被她強行遏制住了,聲音悄悄地說:“先生,我做好了,請你查驗,剛剛可是有事要問我?” 小姑娘雙手奉上自己寫好的課業(yè),指尖繞著帕子,不禁有些情怯。 溫時書喉結(jié)輕動,接過了她遞來的紙張,看著熟悉的字跡,低眸時竟教他有些晃神,孩子不知不覺間,與他的字跡這般像了,私下里應(yīng)當下了不少功夫。 聽她疑惑,不經(jīng)意問道:“待回到應(yīng)天府,可有什么打算?” 他不好直接問姑娘家的心事,想聽聽她之后的打算,或許那樣才能了解現(xiàn)在的她。 玉芙不知他為何這樣問,下意識地就想逃避,她不擅長處理那些錯綜復(fù)雜的事,自然不會多想,更談不上什么打算,但先生這樣問,她忽地就想起了那夜酒醉后的胡話,可先生的面龐被紙張遮擋,根本看不清他的情緒。 躊躇許久都未曾開口,反倒是手中的帕子都皺成了一團。 溫時書的視線一直落在“芙”字上,許久不曾移開,直到那身藕粉有了細微的動靜,他才瞥向了她。 小姑娘耳垂泛紅,杏眼盈盈盛滿了霧靄,他眉頭一跳,靠坐在太師椅里的身子有了細微的僵直。 “先生……”她輕輕喚著他,抬眸道:“我對不起你的教導(dǎo),其實我從不敢想回到應(yīng)天府的事,大抵是,祖父怎樣安排,我就怎樣做吧,我從未有過任何打算與奢望,只要家人能平安,便別無所求了。” 這些話卻是她的真心話,她三三兩兩的奢望是可望不可及的,所以……她便聽天由命吧,無論要經(jīng)歷些什么,她都能接受。 小姑娘臉上的情怯早就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如釋重負,她的心里話坦然說出,突然就覺著回到應(yīng)天府并不可怕了。于她而言,無論經(jīng)不經(jīng)歷這些,早晚都會嫁人的,若沒有那點心思,她一樣會聽從家人安排,所以根本就不重要。 溫時書默了片刻,隨著燈火漸漸暗去,他才溫柔地望向了她,眸子里隨即折射出細小的微光。 那雙杏眼里的坦白,他瞧得清楚,孩子心里藏不住事,原來這才是她最真實的想法。 溫時書低頭,霎時覺得這幾日心里的想法略微荒唐,竟用大人的心思去揣摩了她,而她還是這樣單純無暇。 他僵直的身子緩緩放松下來,溫聲道:“明日書院休沐,我?guī)闳タh城里逛逛吧。” 她不愿提及的事情,那就不用去面對了。 溫時書將她做好的課業(yè)放在桌上,視線劃過公文名冊,輕輕笑了。 “劉公自然會無事,應(yīng)天府也不會可怕?!彼惺艿膼阂鈱嵲谔嗔耍贿^是些名單把柄的事,不教她受委屈才是重要的。 玉芙許是被他的笑安慰了,吸了吸鼻子也笑了,“嗯!多謝先生?!?/br> 無論先生是不是哄她的都不重要,有些話他說來,就會令她格外心安。 * 翌日清晨,迎著熹微,玉芙滿懷期待地起了床。 自從那次元宵燈會,她已經(jīng)許久未曾與先生出去過了,女兒家的心事翻來覆去不過那幾樣,想要早些打扮好,與她喜歡的人同行。 小桃當她被拘得很了,不由得笑道:“姑娘原來是個貪玩的,我竟全然不知呢,今兒想穿哪套衣裙?奴婢必定給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br> 玉芙雙頰染紅,支支吾吾嗯了聲,“穿那件青梅色的衣裙吧,不用打扮繁瑣,外頭還得穿棉氅,無礙的。” 小桃捂嘴淺笑,替她找出了那套衣裙,看見柜子里的狐裘驚喜道:“上回歲亭侯夫人送姑娘的狐裘還在這掛著呢,姑娘這回穿這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