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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化療結(jié)束,jiejie又虛了一圈,醫(yī)生說可以回家了,而我堅持留院觀察幾天。jiejie正需要人照顧,我不在她身邊,怎么的也得有個護士吧?還有營養(yǎng)液和流食,每天都要補給的。 艱難的時刻,郭嬸主動請纓從鄉(xiāng)下上來,說愿意照顧我jiejie,前提不是給多少護工費,而是我高考之后得幫她輔導(dǎo)她的雙胞胎女兒準(zhǔn)備來年的中考。她不知道我雖然人在市一中但早就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可出于我和jiejie自身的需求,我答應(yīng)了她。哪怕郭嬸曾說的某些不走心的話對我造成了傷害,我也愿意忍,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大概是老天可憐我們姐妹倆,住了一周院之后,jiejie各項指標(biāo)達到正常值,醫(yī)生再次勸我們回家。郭嬸也是喜出望外:“我們家老郭要回來了,要不讓他來接一趟?到時候我再給你們做頓飯,接風(fēng)洗塵?!?/br> 我對她感激涕零,想到之前對她的種種狹隘之處,內(nèi)心又酸又辣。以前那些芥蒂,打這回便都煙消云散。 人與人之間相處就是這樣,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經(jīng)歷過一些事情,我們才能知道某些人的真心其實與他的表面并不相稱。那些嘴上不積德的,但卻往往是心最軟的;那些表面仁慈的,誰都不知道他心里藏了什么jian。 看到這里,你們應(yīng)該會覺得我在給自己臉上貼金,或者在陰陽怪氣地罵郁盛了,其實不是的。這么多年過去,郁盛于我只能是前者。而我,卻總是做后者。 第8章 怪不得她再也沒提補課班的事情…… 2006年農(nóng)歷新年在1月末,那個學(xué)期相對來說短一些。jiejie出院后沒多久,學(xué)校組織了期末考試,也許是心情變好、注意力更集中的緣故,我的數(shù)學(xué)成績達到了驚人的95分,其他文科學(xué)科極占優(yōu)勢地將我的五門總分拉到了全班第八名——光榮地成為了年級里上模擬重本線卻數(shù)學(xué)不及格的第一人。 數(shù)學(xué)老師對我的失望稍稍減去,因為班級平均分和理科重點班的差距沒那么大了,超額完成了數(shù)學(xué)組給的指標(biāo)。他放寒假時不僅沒有為難我,還親切地拍拍我的肩膀說:“這個學(xué)期你很辛苦,假期在家好好補補身體,剩下半年一定要全力沖刺,老師看好你?!?/br> 回家后我跟jiejie模仿他的諄諄教誨,本想逗jiejie笑的,可她想起什么,忽然沉重起來。 “爸爸要是活著該多好啊。”她苦澀地說。 其實我對父親沒什么印象,家里有張照片掛在墻上,路過的時候瞄上一眼僅此而已。所謂的親情并不能通過一張照片傳遞,更何況他給我?guī)淼母嗟氖莻础?990年母親來到外婆這里違規(guī)生下我,他沒來看過我和母親幾次,在那個不能生二胎的年代,他對我們從未有過期待。而jiejie所感慨的她內(nèi)心深處的東西,我只能從老師身上獲得。在這里,恕我不能與她感同身受,因為她的成長環(huán)境是富庶又充滿父母關(guān)愛的;反看我,是多么的截然不同。 見我不說話,她也不再說下去。 這個春節(jié)過得簡單而悠閑,往年里,jiejie總是要把面店開到年三十為止。沒了面店,我們的生活也變得更加樸素,主要是手頭緊了,再沒有鋪張的條件。 新春伊始,我們把債務(wù)清算了一遍:jiejie年輕時的兩個有錢朋友分別借出五萬,面店隔壁的水果店老板借了三萬,郭嬸兒借了一萬,村長借了一萬,我們整整欠了十五萬。而手里的余錢,不足兩千。 半年來,整個治療過程花費100萬,其中有一大半都是外力援助,按jiejie意思,如果沒有郁家給的那筆錢,她斷然是活不下來的,因為在有那筆錢之前,我們就已經(jīng)走投無路放棄了?!澳阋嫖抑x謝他們?!彼业氖终f。 “我不!”我情緒激動,“病的是你,要去就你自己去!” jiejie作愁苦狀:“我怎么能去呢,阿琨不就發(fā)現(xiàn)我了嗎?” “你清醒一點行不行?他是你的兒子,他不能知道你的存在嗎?”我氣不打一出來,“你要是真的不想被他發(fā)現(xiàn),那就從現(xiàn)在開始,永遠別跟他們聯(lián)系?!?/br> 我個人觀點傾向于后者,我完全不想和那個尊貴的家庭扯上一絲一毫的關(guān)聯(lián)。但jiejie為人我清楚,她最不喜歡欠別人的了。當(dāng)時收下錢是迫于無奈救命要緊,事情過后,她便開始想著怎么還那個債。 “你做過什么對不起他們家的事么?”我問她。 “沒有?!?/br> “你給他們生了兒子,他們給過你什么補償嗎?” “沒有?!?/br> “那不就行了,他們家大兒子死得早就算了,那他活著呢?活著不該給你一個名分嗎?你要是有個名分,他們能不給你治病嗎?” 我試圖用這套“歪理”說服jiejie,她卻搖搖頭:“我跟他之間的關(guān)系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算了,都過去了,有些事情等你長大了再說吧。現(xiàn)在,我們來想想等你考上大學(xué),我們拿什么做學(xué)費?!?/br> 但其實她一直沒有告訴我她和郁瀾有過什么故事。 直到2010年拆遷整理老舊物品時看到她塵封的柜子里有過個紙條一樣的信件,上面寫的基本是一樣的內(nèi)容:“春,請于××月××日××?xí)r來××酒店一聚,房間號×××,不見不散。”沒有落款,寫信人大約豪氣逼人,因而字體龍飛鳳舞。同樣的字,我于2015年底在郁盛哥哥往年的來信中也見過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