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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心里再難受,也只能忍著,深更半夜,人鬼不知的時候跑到她這里來發(fā)泄一番,天一亮,便又得做回那個云淡風輕的太子。 送走南祁之后,顧霜本想回到床上好好睡個回籠覺,可是等她躺在那張柔軟舒適的床上,蓋著她軟綿綿像云朵一般的被子后,卻翻來覆去地無法入睡。 南祁那張被大雨澆得慘白的臉一直在她眼前揮散不去。她睜開眼,又仿佛能聽到南祁沉郁到快要哭出來的聲音低聲呢喃。顧霜覺得自己的胸口沉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意識也開始變得迷糊。 錦翎這早見她家主子遲遲不起床,以為是昨晚鬧騰得太晚,顧霜正在補覺,但誰知道日上三竿,錦翎還未見到屋里有所動靜,便有些擔心,于是推門查看。 映入錦翎眼簾的便是顧霜一張燒得通紅的臉,在床上扭來扭去,仿佛是被夢魘住了。 錦翎暗道不好,趕緊去叫了府上的大夫,又去通知了老太太。 大夫前腳剛到,后腳老太太就著急忙慌地趕了過來。 “越大夫,阿霜這究竟是怎么了?”老太太氣兒還沒喘勻,便著急的問道。 越大夫將手搭在顧霜的腕上,細細的探了脈,而后略顯奇怪的轉過頭跟老太太交代道:“大小姐這脈,似是胸腔有郁火,又著了涼,冷熱相沖所致,不知顧小姐最近是否有些心事不順?” 老太太聽了這話,也奇怪,說道:“阿霜前些日子傷了肩膀,就一直在府中休養(yǎng),您上回說她需要靜養(yǎng),我便讓下人將訪客都攔了下來,我自己也是隔三差五的才來看看她?!?/br> 老太太說罷,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錦翎,仿佛是要她給個解釋。 錦翎心知她家主子這番景象肯定是因著昨晚的事情而起的,可是她總不能告訴老太太顧霜生病是因為昨天半夜太子翻窗而入造成的吧…… 錦翎腦子一轉,向老太太說道:“稟老夫人,小姐這段日子在府里養(yǎng)傷,時常與婢子提到說自己不能出府,憋悶得緊。婢子心想,大概小姐就是因為這樣,才會心生郁氣吧。” 老太太聽了錦翎的話,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她這孫女,倒真是因為養(yǎng)傷,而活活被憋出毛病了。 想到這里,老太太嘆了口氣,對著越大夫說道:“越大夫,還請您為這野猴子開藥吧?!?/br> 老太太話一出,全屋子的人都沒忍住,笑了。這一回后,顧霜這野猴子的人設,可謂是深入顧府人心了。 越大夫得了老太太的吩咐,便和錦翎一起走出屋子去拿藥去了。老太太這時走到顧霜床邊坐下,想要好好看看她這讓她頭疼的孫女。 此時顧霜已經開始發(fā)汗,臉依然紅得像是火爐,鬢發(fā)卻被汗水浸濕,一縷一縷地貼在額頭上,看得有些狼狽。 老太太將帕子浸濕,又擰干,一下下慢慢地為顧霜拭著汗,自言自語道:“你爹娘那么沉穩(wěn)的性子,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小猴子出來,一刻不得安生。如今躺在床上,倒是可憐得我心尖上的rou都在疼。” 顧霜沒有反應,只是擰著眉呢喃,好似是做了什么噩夢。 老太太更加心疼,手中不停地為顧霜降溫拭汗,她瞧見顧霜中衣領子都被汗浸濕,便想要拿塊干帕子為她隔隔汗,俯下身去的時候,卻聽見顧霜的呢喃:“表哥”。 老太太一下子就愣住了。她回想起大蠟宮宴晚上的事兒,又想起自從過年起,南祁頻繁來顧府探望。 想到這兒,老太太的眼神忽的染上了幾分憂慮。 她想要問問顧霜,然而這小丫頭卻還在睡著,病懨懨地躺在床上,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開口是好。 老太太在屋里坐了大半天,直到將近傍晚時,顧霜的燒才退下來。 混沌之中,她慢慢地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是她祖母一張關切面孔。 “祖母,”顧霜嗓音有些沙啞。 “我的小祖宗,”老太太見到顧霜終于醒了過來,松了口氣,說道:“你可總算是退燒了?!?/br> 顧霜沒說話,只是懵懂地看著老太太,她剛剛醒來,還有些弄不清楚狀況。 老太太見到顧霜一臉懵懂,頓時有些擔心,她孫女不會是把腦子燒壞了吧? 京兆尹家的小兒子就是這樣,本來聰明伶俐的小男孩兒,怎料有年元宵會時,仆婦沒看好,著了涼,發(fā)起了高燒。 兩晚上以后,這燒是退下來了,可是人也給燒成了傻子。 “阿霜,”老太太有些緊張地開口,“你還知道你在哪里嗎?” 顧霜聽見這話,本就像漿糊一般的腦袋更是迷惑:“我,不是在自己房里嗎?” 老太太聽見這回答,心里的石頭落了地,人沒燒傻就好。 “昨夜下了場大雨,你受了涼,已經高燒一天了,”老太太看著她仍然有些搞不清狀況的表情,解釋道。 顧霜聽到這話才慢慢開始回想昨晚上的事兒。 自打南祁走后,她一直在做噩夢,夢見她和南祁在冰湖上面被人追殺,她拼了命的想要放倒來人,可是刺客接連不斷的出現,她殺得冰湖血紅,精疲力竭,好不容易將人殺退,正想要拉著南祁接著跑,一回頭,冰湖的湖面卻突然裂開。 他在她眼前掉進了冰湖之中。 他在沒入水中的時候,微微張了張嘴,似是在說“救我”。 大概是她前幾日一直在路上奔波,昨晚好不容易回家享享福,又穿著濕中衣著了涼,這才開始發(fā)燒做噩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