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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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論,剛才他的行為確實有些失禮。 只是,對于孟宜而言, 他自小就是聽著謝氏大郎的名字與事跡長大的。 從最開始的好奇,到之后的敬佩,再到最后的目標。 這樣的轉(zhuǎn)變,幾乎貫穿了孟宜的童年。 . 冷靜下來之后,孟宜道過歉,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絲疑惑。 為何謝丹致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莫非 孟宜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個猜測。 能夠勞動謝丹致親自過來的,難道說他的來意和自己一樣,也是為了葉瑾聲在信中所言的造紙秘術(shù)?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 孟宜忽然想起了曾經(jīng)聽過的一些流言,只是,流言之所以被稱之為流言,便是因為內(nèi)容不實。 但是現(xiàn)在看來,傳言非虛啊。 . 孟宜的目光從謝青珣的身上掃過,彼此微微點頭示意。 孟宜曾經(jīng)聽說,如今的謝氏家主謝椿,似乎有些得位不正。 為此,親子近乎與其決裂,而前任家主謝原之子,謝丹致,與現(xiàn)任家主謝椿之間關(guān)系尷尬,謝氏漸漸有分為兩派的趨勢。 但詭異的是,謝椿親子,謝青珣卻明顯偏向于謝丹致。 按理來說,親生的兒子本應(yīng)該偏向自己的父親才是,但是謝青珣卻偏偏是反其道而行。 . 孟宜原本只覺得這些小道消息都是那些人的無稽之談,但現(xiàn)在看來,或許某些流言說的是真的? 畢竟,按照常理,這種造紙秘術(shù),謝青珣應(yīng)該去信給他的父親才是,然而,這一次親自過來的卻是謝丹致,已經(jīng)足夠說明很多問題了。 只是那些消息真真假假混在一起,一時間很難分清楚他們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 當孟宜冷靜下來,進入了談判狀態(tài)后,思緒逐漸從謝丹致的身上挪到了謝青珣的身上。 至于謝丹致,他端著茶杯,悠閑地在一旁飲茶,并未發(fā)言。 只是,讓孟宜沒有想到的是,此前名聲不顯的謝青珣居然也這么難纏。 一時間,整個談判頓時陷入了僵局。 就在孟宜和謝青珣誰也不讓誰的時候,謝丹致忽然開口,我聽說,孟郡守剛抓獲一大批人口販子? 孟宜一愣,下意識地道,是,我來之前,應(yīng)該就快收尾了。 . 緇平郡,郡府。 孟懷看著跪在下面的紹田縣縣令,眸子里滿是失望,鄒邈,你可知罪? 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原本的紹田縣縣令鄒邈神色平淡,罪臣知罪。 話剛說完,一個硯臺就沖著他的腦袋扔了過去。 鄒邈不閃不避,任由孟懷扔出來的那個硯臺砸到了自己的額頭上。 孟懷盛怒之下,扔出去硯臺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絲毫留手,直接在鄒邈的額頭上砸出來一個頗為猙獰的傷口。 鄒邈。孟懷的語氣帶著慍怒,我對你很失望! 從少吏到長吏,再到一縣縣令,鄒邈還是孟懷提拔上來的。 對于鄒邈,孟懷很是看好,結(jié)果鄒邈就送了自己這樣一份大禮! 然而,對于孟懷的斥責,鄒邈臉皮抽動了幾下之后,眸子里竟然閃過了幾絲怨毒。 聽到孟懷那堪稱痛心疾首的話之后,鄒邈唇角忽然緩緩勾起,緊接著,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最終哈哈大笑了起來。 鄒邈笑到自己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看好? 鄒邈忍不住冷笑,若真的是看好自己,那么為何要將自己扔到這等貧瘠的地方來? 若只是貧瘠也就罷了,偏偏紹田縣內(nèi),鄉(xiāng)黨極為囂張,若不是鄒邈自己確實有些本事,怕是就任的第一個月,就要無故暴斃了! 這般兇險之地,孟懷到底哪里有臉說他是為了自己好? 笑夠了之后,鄒邈懶散地道,全憑孟郡守發(fā)落。 在鄒邈瘋狂大笑的時候,孟懷的臉色就瞬間變得陰沉地可怕。 他當然知道紹田縣是什么情況,但是在鄒邈赴任之前,他就曾經(jīng)與鄒邈促膝長談。 孟懷還記得,當時的鄒邈,眉目中依稀間還能看到些許青澀與沖勁兒,對于紹田縣的情況,鄒邈怡然不懼。 只是,誰又能想得到,不過是短短幾年的時間,他就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同流合污,甚至 想到自己的幼子,孟懷的神色又沉了幾分。 他原本以為那些人販子拐走孟言朝只不過是湊巧,但現(xiàn)在看鄒邈的態(tài)度,或許拐走孟言朝,正是鄒邈示意的。 至于他們拐走孟言朝是為了做什么,看看現(xiàn)在鄒邈對孟懷的恨意罷。 孟懷現(xiàn)在完全不敢想,若是孟言朝沒有遇上葉瑾聲,沒能被及時解救出來的話,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身為一個父親,那樣的可能,只是稍微一想,就覺得難以忍受。 沉默了許久后,孟懷忽然覺得有些意興闌珊。 他揮了揮手,示意門外的守衛(wèi)進來,將鄒邈帶下去。 鄒邈的結(jié)局已經(jīng)注定,只等孟懷上請的奏疏發(fā)下,便可以依律行事。 待將鄒邈拖下去之后,孟懷沉默地看著自己的手,忽然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鄒邈既然認了罪,那么那個人口販賣團伙里的其他人也就好處理了。 不過,這些自然有孟懷手下的人去做,不需要勞煩孟懷。 孟懷忽然看向了扶陽縣的方向,不知所安那邊談得如何了。. 葉宅內(nèi),謝丹致一手拿著茶杯,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孟懷此人,謝丹致有些了解,為官還算是清明,這一次,那個紹田縣的縣令必定要處置,這樣一來,縣令的位置自然就空了出來。 或許 謝丹致的眸子在謝青珣的身上略微一轉(zhuǎn),片刻后,他笑著對孟懷道,若是孟郡守能答應(yīng)幫個小忙,所安給出的價格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聽了謝丹致的話之后,孟宜卻更加為難了,叔父的事情,宜不敢擅專。 無需所安做什么。謝丹致將手中的茶盞放下,只需所安幫忙,將信送給孟郡守便是。 送信? 孟宜眉頭皺起,仔細思索了一會兒之后,總覺得自己好像快要抓住那個線頭兒了,但是下一瞬,那線頭兒又不見了。 . 因為時間有些晚了,葉瑾聲便請孟宜留宿,讓他住進了原本收拾了給謝丹致住的院子,而謝丹致仍舊住在謝青珣的房間里。 至于謝青珣理所當然地搬進了葉瑾聲的房間里。 . 晚飯一行人是去的五味齋,知曉五味齋也與葉瑾聲有關(guān)后,孟宜對葉瑾聲的評價頓時又高了幾分。 不過,有了上一次的教訓(xùn),這次葉瑾聲滴酒未沾,和阿融阿滿一起喝果汁和酸奶。 孟宜酒量不錯,只是他喝酒很容易上臉,只是一杯酒下去,臉頰就已經(jīng)徹底紅了。 . 等回到葉宅之后,孟宜幾乎是倒頭就睡。 但是,謝青珣卻在院子里撞上了謝丹致。 玄玠。謝丹致開口,我們聊一聊? 謝青珣點了點頭,兄長想聊什么? 就聊一聊,你準備何時回去吧。謝丹致沒有絲毫拐彎兒抹角地道。 謝青珣沉默了下來,顯然是不怎么想回答這個問題。 謝丹致繼續(xù)道,既不愿回去,那便不回。 兄長。 玄玠。謝丹致卻打斷了他的話,我今日所言,你可有考慮? 兄長的意思是,希望孟郡守能向陛下舉薦,讓我擔任紹田縣縣令一職? 謝丹致微微頷首,我來之前,有看過紹田縣有關(guān)的卷宗,對于鄒邈而言,紹田縣算是龍?zhí)痘ue,只是對于你而言,雖有些危險,卻并未無所為。 謝青珣沒有回答,似乎是在思考。 莫非,玄玠是舍不得瑾聲?謝丹致淡淡開口。 謝青珣一愣,薄唇抿起,兄長? 你決定好了?謝丹致反問道。 謝青珣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珣此生,只心悅瑾聲一人。 此生。謝丹致低聲喃喃,此生太長,你又如何能確定? 謝青珣語氣仍舊堅定,珣的性子,兄長應(yīng)該清楚。 嘆了一口氣,謝丹致神色復(fù)雜地道,你從小便執(zhí)拗,你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極少有人能強迫你去做。 但同樣的,謝青珣想要的事情,他必然會想盡辦法做到。 就如同當初謝青玙的婚事一般。 自從在自己的記憶碎皮中看到自己的雙胞胎jiejie所嫁非人,郁郁而終之后,謝青珣就已經(jīng)打定主意,絕對不能讓謝青玙與碎片中所顯示的那般重蹈覆轍。 也是因為這件事情,謝青珣才算是徹底與自家父親撕破了臉。 謝青珣直接越過他的父親謝椿,搬來了松實先生,請松實先生保的媒。 . 謝丹致的眸光落在了遠處,良久后嘆息一聲,玄玠,他畢竟是你的父親。 謝青珣淡淡開口,也是殺死我母親的仇人。 這下子,謝丹致徹底沉默了下來。 他拍了拍謝青珣的肩膀,什么話也沒有說,轉(zhuǎn)身回到了房間。 . 房間里,稍顯昏暗的燈光下,謝丹致看著桌上擺放著的澄心紙,一手提筆,緩緩寫下了幾個字。 外人雖然大都覺得謝氏的前一任家主謝原死的十分蹊蹺,懷疑是謝椿下的手。 謝原剛離世的時候,謝丹致有過類似的猜測,為此,他還疏遠了謝青珣一段時間。 不過,沒多久,謝丹致就基本上確定,自己父親的死,真的是一場意外。 謝椿雖然糊涂,擔任家主期間,總是出各種昏招,以至于謝氏的名聲受損,但是,以謝椿的膽子,他是不敢對謝原出手的。 謝丹致確認這一點。 知道了這一點之后,謝丹致有些慶幸,他自小便被父親當做是謝氏的繼承人來培養(yǎng),照顧弟妹早就已經(jīng)成為了他的本能。 若是自己的父親確實死于二叔之手 謝丹致忽然停筆。 他們謝氏子弟,骨子里或許還是有一些相像的,謝丹致很肯定,到時候他或許會做出和謝青珣一般的選擇。 外人或許不清楚,但是謝丹致對于謝青珣的打算,有一定的猜測。 罷了。 謝丹致把寫好的信紙上的墨跡吹干,然后折疊整齊,仔細地封好。 為了防止信件中途被人拆看,謝丹致在信上所寫,基本上就是一些問候,但是,謝丹致能肯定,孟懷能看出來自己的意思。 孟氏。謝丹致瞇起了眼睛,孟氏家風還算是清正,和他們合作,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瑾聲的眼光,確實不錯。 . 對于氏族而言,他們的起點往往就是別人的終點。 比如鄒邈,他奮斗許久,才終于做到了縣令一職,但是對于大世族的子弟而言,他們或許還看不上呢。 謝青珣如果不想依靠謝氏的勢力,自縣令做起,似乎也不算是太扎眼。 . 謝丹致離開后,謝青珣卻并沒有立刻離開。 夜里風涼,然而,正是這樣的涼風,卻讓謝青珣更加清醒。 玄玠? 葉瑾聲將一件大氅披在了謝青珣的身上,有些好奇地問道,你們剛才,聊了什么? 謝青珣勾住了葉瑾聲的手指,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那能和我說嗎?葉瑾聲試探性地問道,如果你不想說的話,那我就陪你坐一會兒。 沒有什么不好說的。謝青珣忽然伸手,將葉瑾聲抱進了懷里。 謝青珣在冷風里站得有些久,剛一窩進他的懷里,葉瑾聲就感受到了大片的涼意。 瑾聲。 嗯? 我一直都覺得,你是我的小福星。 啊? 葉瑾聲茫然,不解地道,為什么這么說? 謝青珣將身上的大氅解開,把葉瑾聲裹了進來,兩個人更緊地貼在了一起。 不知為何,謝青珣今晚忽然很想把自己以前的事情說給葉瑾聲聽。 在帶著阿融和阿滿趕來扶陽縣的時候,我一直以為,自己可能會死在路上。 葉瑾聲立刻捂住了謝青珣的嘴,然后代替他呸呸了兩聲,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謝青珣眸子彎起,似乎笑得很開心。 葉瑾聲蹙眉,你怎么還在笑? 為什么要這樣詛咒自己? 謝青珣捉住葉瑾聲的手,在他的手心輕輕聞了聞,繼續(xù)道,和瑾聲初遇的時候,我的身體是個什么情況,瑾聲也清楚。 葉瑾聲立刻不說話了,確實,他們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謝青珣的模樣,看著確實很像是 不行不行! 葉瑾聲連忙晃了晃自己的腦袋,玄玠自己那樣想就是了,我為什么還要詛咒他! 放心!葉瑾聲抓起了謝青珣的手,十分堅定地道,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等以后,我們老了,一起變成兩個小老頭兒。 聽著葉瑾聲堅定的話語,謝青珣微微側(cè)頭,蹭了蹭葉瑾聲的腦袋,當時,我只想著,若是我真的有個什么三長兩短,阿融和阿滿還能有暉之照顧,再加上我名下也有不少田莊、鋪子,足夠讓他們順利長大。 你在說什么 噓 謝青珣將一根手指抵在自己的唇上,示意葉瑾聲先聽自己說。 我當時最可惜的就是,我無法再查清楚家姐死亡的真相了。謝青珣嘆息著開口。 聽到這里,葉瑾聲忽然皺了皺眉,玄玠,你當時為何要帶著阿融和阿滿來找暉之,卻不找大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