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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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戲為虎戲。 前面已經(jīng)說過,五禽戲是模仿五種不同的動物所編出來的,所以,虎戲便是模仿老虎,雖不至于四肢著地,但是也要彎腰,仿佛雙手撲抓獵物一般壓下,因為做這個動作的時候,身體大部分前傾,所以下盤必須非常穩(wěn)才行,不然的話,一個不小心就會摔一個狗啃泥。 而鹿戲則是通過手腳的配合,以手作為鹿角,模仿鹿抵,以及鹿奔的姿勢。 熊戲雖然看著簡單,然而要做到標(biāo)準(zhǔn),卻需要調(diào)動全身的肌rou來配合。 猿戲則是模仿了猿猴摘桃子和提手的動作,乍一看,與猿猴的動作有五六分相似,神似形也似。 最后的鳥戲則有不少單腿站立的姿勢,對人的平衡性有一定的要求。 . 葉瑾聲給徐大夫和謝青珣做了示范過后,謝青珣眉頭微擰,他倒是記住動作了,只是這些動作看著或許古怪可笑,但要是想做到標(biāo)準(zhǔn),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需要有人一點點地教導(dǎo)動作的要領(lǐng),日復(fù)一日的練習(xí)才可達(dá)到葉瑾聲那般純熟。 徐大夫摸著胡子,若有所思了一會兒后,道,瑾聲,這五禽戲,不太好學(xué)啊。 他也是和謝青珣同樣的看法。 被徐大夫提醒,葉瑾聲這才恍然,立刻道,是我考慮不周了。 這并非瑾聲之過。徐大夫剛安慰完對方,就聽葉瑾聲道,那還是來一段八段錦吧,相比較于五禽戲,八段錦更容易上手,流傳也更廣一些。 徐大夫神色復(fù)雜地看著葉瑾聲,同時心里也升起了一絲絲的疑惑,葉瑾聲為什么會知道這么多? 當(dāng)然是跟別人學(xué)的。葉瑾聲無辜地道,只靠我自己的話,也不可能琢磨出來這些東西啊。 這倒是。 徐大夫心里升起的疑惑逐漸被打消了下去,他有些感慨地道,為何老夫就不曾遇上這等愿意傳授醫(yī)術(shù)之人呢? 葉瑾聲心虛地移開了目光,他只說是和別人學(xué)的,但是到底是和誰學(xué)的,卻沒有多說,畢竟那都是另一個世界里的人了。 . 八段錦和五禽戲練著,徐大夫所叮囑的食補(bǔ),葉瑾聲也是絲毫沒有放下。 謝青珣頭一回有了躲著葉瑾聲走的沖動。 實在是,每天一碗補(bǔ)湯,謝青珣覺得,或許不等自己手腳冰涼的毛病好起來,那另外的一處就要出毛病了。 . 這日,謝青珣聽到房門響動,立刻扭頭看了過去,見進(jìn)來的人不是葉瑾聲,而是阿融和阿滿,頓時松了一口氣。 只可惜,他的這一口氣,松得有些太早了。 兩個小家伙兒走進(jìn)來之后,葉瑾聲很快便出現(xiàn)在了門口。 謝青珣一怔,目光在葉瑾聲的身上轉(zhuǎn)了一圈兒,沒有看到自己熟悉的湯碗,再次提起的心緩緩落下。 然而,不等謝青珣的心徹底放下,葉瑾聲一揮手,一個仆從就端著木質(zhì)托盤走了進(jìn)來,托盤里是謝青珣熟悉的湯碗。 驚喜不驚喜? 意外不意外? 謝青珣: 面對兩個小家伙兒亮晶晶的眸子,謝青珣總不好多說或者是多做什么,只能是端起湯碗,一飲而盡。 說實話,那補(bǔ)湯的滋味兒其實不錯,好歹也是葉瑾聲特意搜羅出來的秘方,但是,再好喝的東西,喝的多了也會反胃的。 再加上那補(bǔ)湯的滋補(bǔ)效果,以至于謝青珣自己都覺得他這段時間有些不對勁兒。 . 阿融,阿滿,可有事?謝青珣喝完補(bǔ)湯,問道。 阿融拿出自己手里的書,問了謝青珣一個問題后,就準(zhǔn)備離開。 謝青珣開始還有些疑惑,但是看到葉瑾聲一副心虛的模樣,他只是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大概是看到自己這段時間想方設(shè)法地逃避喝補(bǔ)湯,瑾聲特意找了兩個小家伙兒幫忙。 畢竟謝青珣在阿融和阿滿的面前,還是十分要面子的。 想到這里,謝青珣又不免覺得好笑。 待確定兩個小家伙兒已經(jīng)走遠(yuǎn)后,謝青珣忽然對著葉瑾聲伸出了手,瑾聲,來。 葉瑾聲雖然疑惑,但還是配合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下一瞬,葉瑾聲就被謝青珣拉著,倒在了對方的身上。 謝青珣摟住了葉瑾聲的腰,低聲笑著,瑾聲就這么想我喝那補(bǔ)湯? 說完后,他又意味深長地道,若是補(bǔ)湯喝太多,到時候難受的,可是瑾聲自己。 ??? 葉瑾聲有些茫然,這怎么就扯到自己的身上了? 而且,徐大夫都說了,喝補(bǔ)湯也是為了謝青珣的身體好。 不等他將徐大夫搬出,他忽然察覺到了某一處有些不太好描述的地方,有些古怪。 同是男人,葉瑾聲幾乎是一瞬間就反應(yīng)了過來。 玄玄玄玠,葉瑾聲咳嗽了一聲,視線開始發(fā)飄,我這個你如果如果你 葉瑾聲此時腦子里亂得很,有些語無倫次,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說點兒什么,只是混亂的大腦讓他說出來的話破碎又奇怪。 謝青珣見懷中的葉瑾聲慌亂至此,不由得微微嘆息一聲,安撫他道,瑾聲莫怕,我不會做什么的。 至少,在葉瑾聲及冠之前,謝青珣就只能是自己忍下去了。 謝青珣吻了吻葉瑾聲的耳朵尖兒,啞聲道,乖,先讓我抱一會兒。 好一會兒之后,謝青珣才聽見了葉瑾聲那悶悶的嗯聲。害羞了?謝青珣低聲問道,嗯? 葉瑾聲沒有說話。 但是那已經(jīng)變得通紅的耳朵,說明了一切。 謝青珣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笑起的時候,帶動胸腔震動,傳入了葉瑾聲的耳朵里,混雜了謝青珣有些快的心跳聲。 在謝青珣看不見的地方,葉瑾聲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原來,你也不是不會緊張的嘛! . 入冬之后沒多久,扶陽縣及其周邊就已經(jīng)飄起了雪花。 扶陽縣內(nèi)柳樹不怎么常見,人們看到紛飛的雪花,第一反應(yīng)便是鵝毛。 扶陽縣的雪確實很大,這個大形容的不僅僅是雪落的量,還有雪花的大小。 這讓此前一直在偏南處生活的李茍有些驚奇。 但是,驚訝過后,李茍就忍不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難道,是連老天都在和自己作對嗎? 李茍這一路行來,并不太平,雖然已經(jīng)做足了準(zhǔn)備,但一路上,還是會有各種各樣的麻煩。 相比其他而言,這場大雪,似乎已經(jīng)不算是什么了。 得盡快找個避雪的地方。 鵝毛般的大雪一片片地打在了李茍的臉上,生疼,像是被一把把有些鈍的冰刀子劃過。 李茍瞇著眼睛,試圖在這附近尋找一個山洞,亦或是獵人出門打獵的時候臨時居住的小屋。 但是讓李茍失望的是,他找了好一會兒,卻一無所獲。 凜冽的風(fēng)雪中,李茍覺得自己身上的溫度正在逐漸下降。 在臨行之前,李茍就想過北方比較冷,所以特意多帶了幾件衣服,但是對于從未親身體驗過北方冬天的人而言,那種幾乎能吹透人的冷風(fēng),仍舊讓他猝不及防。 李茍的嘴唇已經(jīng)被凍得青紫,但仍舊一步一個踉蹌地往前走著。 他很明白,這種時候,自己要是倒下去了,那就真的別想再起來了。 莫非真的是天要亡我?李茍的心里劃過這個念頭,邁出去的腳步愈發(fā)遲緩,好像下一步他就會跌倒。 當(dāng)求生的意志逐漸失去的時候,再多的堅持也會慢慢崩塌。 但幸運(yùn)的是,李茍倒下去的時候,胳膊忽然被人給拽住。旁邊傳來一個人大聲的吼叫,兄弟!你挺住??!堅持下去!現(xiàn)在倒下去!人就沒了! . 錢大河碰上李茍純粹巧合。 雖然入了冬,山林間活動的野物逐漸減少,但是錢大河只是把自己出門捕獵的次數(shù)減少了一些,卻沒有徹底閉門不出。 沒辦法,家里的人要吃飯吶。 他家媳婦兒病好了之后沒多久,就懷孕了,也算是雙喜臨門,當(dāng)時,錢大河開心地險些直接撞到自家的門框上,出門打獵也就更加積極了。 當(dāng)然,現(xiàn)在錢大河出門也不光打獵,還會注意搜尋山林間的一些草藥。 這活兒還是葉郎君幫他牽的線。 錢大河打獵的時候,總是會冒險進(jìn)入山林深處,而人跡罕至的地方,通常會生長著一些罕見又珍貴的藥材。 雖然不是次次都有收獲,但也算是一個進(jìn)項。 錢大河今天原本是沒想出門捕獵的,只是孕婦的口味實在是很難琢磨,錢大河為了哄自家媳婦兒高興,便和自家兄弟打了聲招呼,瞞著錢夫人進(jìn)山了。 只是沒想到,進(jìn)山之后沒多久,就遇上了大雪,錢大河當(dāng)機(jī)立斷,立刻下山,不然的話,時間越久,雪就會越來越大。 事實證明錢大河的判斷非常正確,他下山后不久,雪就下得越來越大了。 恰好,撞上了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李茍。 或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一種緣分吧。 . 錢大河連打帶拽的把李茍拖了回去。 一回去,他就被自己媳婦兒兜頭扔了一把雪,錢大河,你膽兒肥了是吧!這么冷的天,你也敢瞞著我出門? 錢大河立刻賠笑,夫人!夫人!你先聽我說,我這次出門還救回來一個人呢! 救了人? 挺著一個大肚子的錢夫人眉頭皺了皺,將門打開,什么人? 看著不像是壞人。錢大河賠笑道,夫人先去旁邊歇著,我來!我來!別凍著你。 . 李茍醒過來的時候,還有些不知道今夕何夕,他本能地以為自己已經(jīng)死了。 直到耳邊傳來了模糊的聲音。 葉郎君葉宅天好了 葉郎君? 李茍的神智緩緩回歸,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個有些破舊,但是收拾得很干凈的屋子里。 還能聽見一男一女的說話聲。 請問李茍聲音沙啞地開口,是你們救了我嗎? 李茍對自己昏迷之后的事情一無所知,不過,既然這一對夫妻愿意救一位陌生人,想來心地應(yīng)該很好。 . 聽見李茍的聲音,錢大河立刻跑了過來,哎呀,兄弟,你終于醒了! 李茍?zhí)中卸Y,郎君救命之恩,李茍沒齒難忘。不知恩人貴姓? 沒什么貴不貴的。錢大河不太好意思地道,我姓錢,叫錢大河。 錢郎君。李茍再次行了一禮,敢問此處距離扶陽縣還有多遠(yuǎn)的路程? 你要去扶陽縣?錢大河笑著道,那可真是巧了,我們這兒距離扶陽縣可近了,走一段時間就能到,也就是兩刻鐘的路吧,你要是腿腳利索,還能更快一些。 原來這么近了嗎? 李茍神色一動,若不是這位錢郎君出手相助,自己豈不是就倒在了目標(biāo)前的最后一步上? 想到這里,李茍對錢大河愈發(fā)感激。 錢大河擺了擺手,示意沒事兒,兄弟來扶陽縣是為了尋親的? 李茍搖了搖頭,是來投奔一位葉郎君的。 葉郎君? 錢大河神色一正,兄弟說的那位葉郎君,全名叫什么? 葉瑾聲。 還真的是!錢大河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 錢大哥認(rèn)識那位葉郎君?李茍立刻問道,甚至連稱呼,都從錢郎君變成了錢大哥。 認(rèn)識,當(dāng)然認(rèn)識。談到葉瑾聲,不光是錢大河,在門后聽著他們說話的錢夫人心里都覺得安定了不少。 錢大哥簡單地把自己和葉瑾聲之間的淵源說給了李茍聽,末了道,等這場雪停下,我就帶你去尋葉郎君。 那真是太感謝錢大哥了。李茍也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若說之前,李茍對于葉瑾聲的印象還僅僅是虞叢音的寥寥幾句描述,那現(xiàn)在,聽了錢大河的話之后,李茍對葉瑾聲的印象頓時變得更好了。 愿意幫助一個獵戶,平日里交往也是平易近人,這樣的主家,應(yīng)該也是比較好相處的。 . 吃過飯后,錢大河又翻出來自己的一件皮襖,硬是要讓李茍穿上。 你們南邊過來的人,都不怎么抗凍,先穿上。 李茍卻不過對方的好意,只能將這一份恩情記在心底,等自己日后在扶陽縣站穩(wěn)腳跟,再做報答。 大雪一直不停,這段時間里,李茍便將自己在諸平郡所遇到的一些趣事說給了錢大河與錢夫人聽。 聽完后,不管是錢大河還是錢夫人,都是心生感慨,你不容易啊。 李茍卻搖了搖頭,都是為了掙口飯吃,沒誰是容易的。 說完,他又看向了錢大河,錢大哥平時出門打獵,大嫂也肯定要擔(dān)驚受怕吧? 錢夫人瞥了錢大河一眼,眼圈兒頓時開始發(fā)紅,錢大河看著媳婦兒紅了眼眶,也是手足無措,最后只能是錘了自己的腦袋一下,是我沒用。 他們夫妻之間說話的時候,李茍的視線落到了窗外,大雪仍舊不見有停下的跡象。 李茍雖然不曾見到過這么大的雪,但是他知道下雨下好幾天不停的后果,那會逐漸演變成水災(zāi)。 無數(shù)的人會在水災(zāi)中喪生,僥幸活下來的,也要么病,要么廢,要么失去了一切。 李茍祖上就是在一次洪水過后,失去了自己的田地,好在祖宗咬牙去當(dāng)了瓷工的學(xué)徒,不管遭受了什么辱罵與暴力,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咽,終于學(xué)到了一身本事,這才一代代傳下去,逐漸站穩(wěn)了腳跟。 . 扶陽縣 葉瑾聲看著窗戶外面一直沒有停下來的大雪,心里也是憂心忡忡。 算算時間,那位李姓瓷工,此時應(yīng)該也差不多快要到扶陽縣了,若是在路上遇到了這樣大的風(fēng)雪,可實在是不太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