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你準備怎么搞？”趙東升好奇極了。

    高朗笑一笑，抹干凈嘴巴，道，“回去的時候直接從平臺上跳下去?！?/br>
    “朗哥，我服你，不過玩兒一個遺跡副本，你還真是夠拼命的?！?/br>
    白小添小聲，“我感覺不到這是游戲，總覺得它是真實的?！?/br>
    “只有真實才能欺騙真實。無論如何，總是要試試，我相信系統(tǒng)也不至于讓我就這樣死了。破軍，你說是不是？”高朗拍拍腦后顏色變得極淺的紋身。

    高朗和兩人告別，站在返回的移動平臺的時候，靠在邊緣，頭探出去觀看。這上下四方，到底有多少游戲艙？

    “請注意安全，不要將身體的任一部分探出平臺?！?/br>
    他抬頭看平臺上方一個小小的喇叭口，紅光閃爍，似乎在警告。他微微一笑，單手撐在平臺半人高的圍欄上，整個身體躍起，跳向?qū)γ娴囊粋€游戲艙。艙和艙之間有小小的臺階和扶手，方便艙中人進出，這正好成為他攀爬固定的支撐。單手吊在一個扶手上，身體在半空中晃蕩著，下方冷冷的空氣形成的風向上卷著。

    尖利的警報音響起來，遠處立刻有巡游的飛行器啟動，飛了過來。他抬頭看向飛行器的來處，雙腳落在臺階上，身體向下攀爬滑動，轉(zhuǎn)眼之間便下了數(shù)層擺放游戲艙的庫，踩上一根龐大的營養(yǎng)液傳送管道。這管道只是一根支管，它不斷向下延伸匯聚，成一根龐大無匹的管路。

    高朗向下看，估摸著高度，身體高高躍起，直接跳下去，踏上另一根更大的輸送管。因為他的速度太快，飛行器來不及追擊，直接指令開啟了整個庫中照明的燈光。這一下更方便了他，連續(xù)下了幾十層艙后，隱約可見下方一片璀璨的燈火，應該就是這個龐大的庫的一個樞紐了。

    他避開那些討厭的飛行器，沿著最大的一根輸送管，走到一個龐大無匹的玻璃頂上。這個玻璃頂呈弧形，被粗大的鋼梁劃分成許多的小格，每個格子大小近百平方米。他抬頭看那些飛行器，再看空曠無物的穹頂，估計著自己要上去了，肯定被飛行器抓個正著。躬身，雙手用力試圖掰開一塊玻璃，可惜這個身體已經(jīng)被荒廢太久，力量不足以往的一半。

    高朗皺著眉頭，“真是麻煩?！?/br>
    “可以試試你的劍?！逼栖娞嶙h。

    “我還不想太早暴露它?！?/br>
    “你現(xiàn)在沒有別的辦法。”

    他想了一會兒，看見越來越接近的飛行器，屈服了，起身，揚手，后頸的紋身隱約有光芒。感受到身體內(nèi)的力量在匯聚，他的手刀狠狠砍下去，金屬撞擊的聲音后，厚厚的玻璃穹頂果然裂出一個孔來。

    “還行?！逼栖娫u價道，“這里的科技也不是很逆天。”

    高朗從洞口鉆下去，雙手吊在鋼梁上，那些追擊的飛行器失去了目標后，果然又散開了。

    “它們肯定設定了巡游的權限范圍，這個樞紐中心應該是超出它們的權限了?！逼栖娊忉尅?/br>
    “管不了那么多。正好方便了我——”

    高朗晃動身體，放開手，瞄準下方一臺龐大的設備，落了下去。劇烈活動讓他找回了以往的感覺，身體的力量開始回來，落地的聲音輕得仿佛蝴蝶一般。站在設備的最高點俯視，這是一間巨大的設備房，下方縱橫排列了許多叫不出名字的機器，各種燈閃爍各種光屏上波浪一般的曲線浪來浪去。比足球場還要大的空間，空曠無人。

    “沒人？”

    “全AI管控，哪里能看到人——”破軍很冷靜，道，“往有亮光的地方走，直接去控制中心?！?/br>
    “破軍，你很急切呀！”高朗難得心情好，和它開起了玩笑，“怎么，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破軍沒說話，半晌道，“對系統(tǒng)而言，這些遺跡也是很陌生的存在?！?/br>
    “說起來我也挺好奇的，參與遺跡副本的游戲，咱們攜帶者還能有些收獲，可你們系統(tǒng)能得到什么呢？”高朗身體在設備之間跳躍著，“還是說，即使是你們這樣強大的存在，也不得不服從制造者給你們制定的規(guī)則？”

    這一次，高朗沒有得到任何回答，不過他也不著急，本來這些問題便是一直徘徊在他心中的最大疑問，也不認為會在朝夕之間就搞清楚。

    這個樞紐中心的AI大概是對自己的能力太過于信任，對上方那些皮囊一般存在的人類太過輕視，所以這樣重要的地方?jīng)]有設置巡游的機器人。高朗如入無人之境，自由地將那些設備全給摸了一遍，最終在一個角落里發(fā)現(xiàn)一個小小的分區(qū)，這分區(qū)四周設置了一圈玻璃罩子，幾根粗大的數(shù)據(jù)線從玻璃罩子下方鉆入，最后接入一個四四方方的設備中。這設備外表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甚至看不到任何的顯示屏幕，只有一個簡單的輸出接口。

    高朗輕巧地落在那小房間內(nèi)，對著那個設備的外殼發(fā)呆，“破軍，能黑進去嗎？”

    “你站得離它更近一些——”

    高朗走近設備，道，“這機器的外表很樸素嘛，也沒搞你們這樣的噱頭。”

    “這是最早的AI系統(tǒng)，只有實用，沒兼具外觀。”

    “講究外觀也沒用，AI之間的交流只是數(shù)據(jù)交流而已。做成人或者別的什么外形，只是服務別人，對他們本身沒用——”

    高朗感覺到自己的后頸一點點發(fā)熱，仿佛有什么東西冒出來一般，他側(cè)頭，看見一根透明的光線一般的細絲慢慢伸長，探入那設備小小的接口中。幾乎是立刻，他的視界啟動了，一連串看不懂的數(shù)據(jù)從眼中滑過，那是機器人的世界，和他隔了一個次元，未經(jīng)過翻譯的數(shù)據(jù)，他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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