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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嚴(yán)幼林吃驚,干嘛買這樣的坑貨? 高朗輕啟唇,“一百萬——” 瘋了。 主持人立刻來了熱情,高聲念著號牌和一百萬,再三確認(rèn)是否還有人加價。邱慧如轉(zhuǎn)頭,看著高朗,視線挪到嚴(yán)幼林舉起的手上變得嚴(yán)厲起來。她聳肩,表示無奈,她可沒錢買這樣的玩意。 邱慧如猶豫了片刻后,還是加價到一百零一萬,高朗立刻加到一百一十萬,他是和她杠上了。 嚴(yán)幼林不解道,“她想要花上百萬裝這個13,成全她就是,你何必?fù)???/br> “有膽子惦記我的東西,就要受得住我的報復(fù),讓她少少的失一點(diǎn)錢而已?!?/br> 她的心臟不自控地跳起來,又馬上止住胡思亂想的心,不知道該甜蜜還是憂傷。 兩人一路加價,直到兩百萬,邱慧如還是沒放棄。這樣,連同嚴(yán)幼林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邱慧如根本不是真心不要這個畫,她就是來給自己添個臉面,不巧被高朗這樣的軸貨撞上了。而嚴(yán)幼林的理解又更深了一層,恐怕,這個畫,還真是有些玄機(jī)了。 價格一直頂?shù)蕉偎氖f,高朗面對主持人充滿熱情的臉,終于沒有再舉牌,而邱慧如則是白著臉暗松了一口氣。確認(rèn)畫回到自己手里后,她故做輕松回頭,對高朗道,“高先生,年輕人,好意氣!” “邱女士客氣了,只是覺得既然您能拿出愛物來助捐,自然也要捧場?!备呃士涂蜌鈿獾?。 本以為貴價的畫已經(jīng)是壓軸了,不料主持人最后又搬上來一個小巧的盒子,嚴(yán)幼林瞧見邱慧如整個坐直了,身體呈現(xiàn)緊繃的線條。 盒子打開,顯露出兩個十分平常的黑色珠子來,主持人有些疑惑,道,“這是某位客人不記名的捐助,他稱呼它為異品,制作材料不詳,制作人不詳,主人稱價格不在乎高低。如果沒有人出價,就捐獻(xiàn)給博物館收藏,如果有人看得上,起拍價一百萬。” 異品二字一出,高朗一直懶散的氣質(zhì)大變,眼睛狀若無意地掃視全場,在幾個方位注意了一下,手指在扶手上點(diǎn)了幾下,似乎很高興。 嚴(yán)幼林沒料到他還真能正大光明把這搶來的東西拍賣,而且看不出來有什么名堂,起拍價卻定得那么高。她以為保準(zhǔn)沒人接招,結(jié)果場中各人竊竊私語了幾句后,居然還真的開始競價起來。 “還真有人要買?”她道,“這兩顆珠子,有什么用?” 高朗居高臨下看著前方的邱慧如,故意大聲道,“不懂啊,也許真沒什么用,只是一個噱頭吧!就是不知道那些出價的人,是傻了呢,還是別有玄機(jī)?!?/br> 邱慧如的身體輕微顫抖一下,不注意根本看不到。 很快,價格被炒到了三百萬,競爭者居然有三人。 “梁家的曉晨,吳家的皓天,李家的辰東,嗯——”高朗陷入了沉思中,“倉促間的拍賣,小小的京州,冒出頭來的居然有三家,還沒冒頭的,不知道又有多少了?!?/br> 嚴(yán)幼林不懂他的考慮,只看見前方的邱慧如恨恨地舉手,第四家,直接出價四百萬。 高朗笑,“既舍不得直接不要兒子的東西,又不敢貿(mào)然出高價暴露身份,邱女士現(xiàn)在的內(nèi)心,想必非常糾結(jié)。幼林,開心嗎?” 她笑著點(diǎn)頭,從來沒有過的高興,原來,還有這樣的方式戲耍仇人。 “她想要勾別人出來,沒想到自己反而被勾出來了,好玩。大家不要楊楓的畫,卻爭奪這一對珠子,證明邱家放餌的水平在那些人之下,且邱家的實(shí)力最弱,她拿出來的東西,別人根本看不上?!备呃逝囊幌路鍪郑扒衽坑辛诉@樣的自知,該惱火了。這下子,京州會更熱鬧。” “先生,你不參加競拍?” “沒什么意思?!?/br> “不是說很珍貴嗎?” 他單手撐著下巴,道,“再珍貴又如何,對我而言只不過是無用之物?!?/br> 兩個人說話之間,競拍已經(jīng)達(dá)到白熱化的趨勢,價格直奔千萬而去。場內(nèi)的氣氛緊張起來,大部分人沒有料到一個普通的慈善助捐活動,居然會有上千萬的拍品出現(xiàn)。 嚴(yán)幼林驚呆了看主持人嘴巴不斷念著一組組數(shù)字,又見剩下的四個競拍人中有兩人拿著電話緊急通話,顯然是在調(diào)集資金。她呼吸急促,瞳孔放大,心臟負(fù)荷太大,恐怕承受不了了,對高朗道,“先生,這樣兩個珠子就價值上千萬,那你給我用的藥——” “賣了十個這樣的珠子,也買不起一滴?!?/br> “好貴。” “所以,我虧了?!?/br> 她該驕傲么,現(xiàn)在她也是身價億萬的人了。 最終那一對珠子的價格敲定在五千萬,邱慧如沒敢再跟價,帶著惱恨重重地將號牌拍在扶手上,很失風(fēng)度。 場內(nèi)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大家都起身,沖場后方角落站起身的男青年表示恭喜。 高朗拉著她起身,道,“好戲看完了?!?/br> 嚴(yán)幼林邁出座位,邱慧如大步向場外沖,兩人錯身而過的時候,她眼中滿溢的惡意沖她噴薄而出。她學(xué)著高朗,保持微笑,微微沖邱慧如點(diǎn)頭,一種情緒上的喜悅,一種勝利的優(yōu)越感。此時她明了,所謂的優(yōu)雅,只有勝者能夠擁有。 作者有話要說: 邱治山:我服氣,你搶了我東西,就是想要坑我媽? 高朗:慈善助捐,人人有責(z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