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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石景蒙的臉先紅了。她放開那人大腿上一大塊鮮rou,往旁邊坐去。心里帶著氣,卻又不好表現(xiàn)出來,憋屈得有種想打人的沖動。 偏偏程潛沒個眼力見,整了整褲子,說:“她這人就是這樣,急性子?!?/br> 說得好像多了解她似的,石景蒙對著他磨牙。程潛不以為意,挽起袖子站起來,煞有急事地說:“我去幫忙?!?/br> 石景蒙哪里能讓他溜走,她忙拉住他褲子,抬頭,瞪著眼珠子低聲威脅:“你想干嘛?” 程潛輕松地說:“進去幫我媽,這樣時間快一些?!?/br> 石景蒙看著他眼睛,像是要從他眼里看出一些可以信服的東西來。很久,她才遲疑著將他的褲子放開,眼睜睜看著他進了廚房。 牙妹怕她一個人無聊,她湊過來,說:“表——” “別這么叫?!笔懊擅ψ柚沟?,意識到自己語氣太過生硬,她微赧,換了個語氣說:“我跟程潛在一起時間很短,還不知道以后會怎么樣呢,你這么叫我不合適吧?!?/br> 牙妹瞪大眼睛,“你騙誰呢?你們不是已經(jīng)在一起快一年了嗎?而且你們都已經(jīng)同居了,我不叫你表嫂叫什么?” 石景蒙險些從沙發(fā)上摔下來,她嘴角一陣抽搐,艱難地道:“誰跟你說的?” “程潛啊!從你們在一起那一刻他就一直跟家里報備你倆的感情狀況,說你們關(guān)系一直很好。再說了感情不好能帶回來見父母吧?程潛可不是隨便的人!” 可她也不是隨便的人??!他們在一起那三個月最親密不過是牽手,他可真是能編。 見石景蒙呆呆的,牙妹又說:“我們其實早就知道你了,見過你照片,還知道你很多事情?!?/br> 石景蒙心里一突,不禁好奇:“你們都知道什么?” 牙妹“咔嚓”咬了一口蘋果,一一道來:“你學(xué)習(xí)很好,是名牌學(xué)校的碩士生,而且你學(xué)的是師范,專業(yè)是漢語言文學(xué)。我說的對不對?” 石景蒙傻了,點了點頭。 “你讀研三那年在一次同鄉(xiāng)聚會上認識了程潛,其實程潛只是跟朋友過去玩的,沒想到卻對你一見鐘情。那次聚會之后你們就在一起了,一個星期前程潛買了新房子,然后你們同居了。就這么多。” 石景蒙聽她說完,整個人都有些不在狀態(tài)。排除所謂“一見鐘情”和“同居”事件,其他的信息基本都對得上。她腦子很亂,恍恍惚惚問牙妹:“這些都是程潛親口告訴你的?” “不然我怎么會知道。”牙妹又啃了一口蘋果,才想起來問她:“水果要不要吃?” 石景蒙擺擺手,她哪有心情吃東西,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在想著事情。 從牙妹說出的信息可以得知,其實從她跟程潛交往開始,他就對家里說了他們的事情,這樣說來他有一部分并沒有撒謊??墒撬麄兠髅饕呀?jīng)分手半年了,他怎么還沒告訴家里人?而且這么胡編亂造是幾個意思,自我安慰? 石景蒙不滿的是他居然借此抹黑她,他們明明因為性格不合,交往不到三個月就一拍兩散,哪來的關(guān)系很好之說?最最關(guān)鍵的是,“同居”罪名不能忍! 她現(xiàn)在心里滿肚子火,只想馬上把程潛拉出來好好問一問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牙妹覺得眼前的石景蒙臉上表情很是豐富,卻也沒往別處想,她自顧自又說:“其實程潛人真的挺好的,兩個人走在一起不容易,同居也沒什么好丟臉的,相反我還覺得挺羨慕的?!?/br> 石景蒙從善如流問她:“羨慕什么?” “羨慕你們感情好??!那個,我偷偷問一句,程潛是你初戀嗎?” 石景蒙一愣,倒沒料到她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她想了想,臉上一燙,有些不甘心地點了點頭。 她上學(xué)的時候心無旁騖,有過暗戀對象,卻沒談過一次戀愛。直到研三那年不知道怎么腦子抽風(fēng),見了程潛就失了足,匆匆忙忙談了場糊涂戀愛,慘淡收場。 “巧了,程潛也是第一次跟人談戀愛。”牙妹樂呵呵地說。 “啥?”石景蒙掏了掏耳朵,她實在懷疑今天耳朵是不是壞掉了,怎么竟聽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牙妹覺得她大驚小怪,正色道:“是真的。別看程潛平時挺不老實,其實他之前根本沒談過戀愛,我還問過他為什么不談,你猜他怎么說?他說麻煩?!?/br> 這倒像是他說的話。 看到牙妹興致高昂,石景蒙內(nèi)心掙扎著,忍了又忍,想了又想,終究靠過來一些,“其實我跟他——” “開飯啦!” 翁雪玲的一聲吆喝打斷了這邊的談話。 牙妹“噌的”一下跑去幫忙端菜了,石景蒙也不好意思干坐著,可她一站起來就被翁雪玲攔住了,“有他們就夠了。” 程潛隨后出來,當看到他圍著圍裙的“賢惠”模樣時,石景蒙竟忘了要撲上去質(zhì)問他。剛好程潛抬起頭來,他將手里的清蒸鯉魚放在桌上,對她說:“過來吃飯吧?!?/br> 因為他熟稔又溫和的語氣,石景蒙又有些迷失了。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程潛嗎? 很簡單的家常飯,大魚大rou,石景蒙根本沒有胃口,一個小時早就過去,她被翁雪玲按坐在程潛身邊的時候,斗志少了一半。 翁雪玲熱情地為她夾菜,石景蒙除了干笑就是干笑,心里其實早就哀嚎不止。這頓飯到底是躲不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