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憶望著他：“你就沒什么想要的嗎？你總是想著我，我都沒有為你著想?！?/br>
    “有啊?！?/br>
    “嗯？”

    “我想要的已經(jīng)得到了，有你就夠了?！辟R錚低頭在季憶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只此一生，有她相伴，他就什么都有了。

    -

    季淮安是讓被史密斯推著輪椅出來的，幾位長老連忙迎了上去。

    三長老從史密斯的手里接過了輪椅。

    史密斯的臉色很沉重，他看了季淮安一眼，“我是醫(yī)生，我不會替病人隱瞞病情，j是主母，我也不能騙她?！?/br>
    季淮安溫溫的嘆了口氣。

    “主母，借一步說話?！笔访芩购車烂C的對著季憶道。

    季憶看向季淮安，季淮安只是安心的笑。

    賀錚揉了揉小姑娘的頭發(fā)：“去吧，我等你?！?/br>
    季憶點了點頭，這才跟史密斯往外走去。

    幾位長老的臉色都不是很好，除了今天季淮安和賀錚說了會兒話外，其他幾位長老想找賀錚，又不太方便。

    現(xiàn)在倒是個好時候。

    大長老看著賀錚：“賀先生，雖然你和可愛已經(jīng)登記結(jié)婚，但即便她是霍爾特家的當家，她也還是我波基島的王，希望今后賀先生能多護著她?！?/br>
    賀錚清冷的站在那里，聽著大長老的話，微微闔眸，算是應下了。

    “他會對小憶好的。”季淮安微微一笑。

    三長老扶著輪椅，扯出一個不是很認同的神情：“那可未必。”

    “會的?！?/br>
    季淮安還是堅持他的想法。

    他抬頭看著賀錚：“今天是可愛的生日吧？”

    此言一出，幾位長老都愣了愣。

    在波基島根本就沒有過生日這么一說，與賀錚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哪一天出生相比，清楚知道自己是哪一天生日的季憶，也沒怎么過過生日。

    被賣之前她不記得，被賣后誰還記得給她過生日？

    幾位長老都沒有給她過過生日，唯一會給她過生日的，只有她外公沈知行，在18歲以前，季憶鮮少回帝都，沈老會給她備好禮物，等她回去的時候送給她。

    也就是這樣了。

    見幾位長老神色都如此驚訝，賀錚眉心微蹙：“你們沒有給她過過生日？”

    三長老心直口快：“我們波基島不過生日?！?/br>
    賀錚的臉色沉了下來。

    大長老微忖：“我們沒有過生日的習慣，可愛每年這個時候，也不在島上。”

    倒不是推謝，季憶每年這段時間確確實實不在島上。

    “賀先生，”季淮安輕輕一笑：“小憶今天的心情不會很好，你陪她過個生日吧？”

    賀錚看著他，墨眸深深：“我可以陪她過今后的每一個生日，她可能更希望這個生日，你給她過?！?/br>
    季淮安點頭：“你說得對。”

    季淮安側(cè)過頭看向大長老：“悄悄的準備一下，給她個驚喜?！?/br>
    “我去安排?！?/br>
    大長老點了點頭。

    -

    史密斯和季憶并沒有走很遠。

    “主母?！?/br>
    史密斯不得不恭敬，畢竟j戴著象征主母身份的指環(huán)。

    季憶看著他：“他的情況怎么樣？”

    “不好?！?/br>
    史密斯也沒有隱瞞，他一臉嚴肅：“兩個月以前我就給他看過了，當時給他的診斷是活不過三個月。這次的結(jié)果也差不多，就算是吊著他的命，他也活不過一年。”

    季憶沉默。

    一個月和一年，她肯定希望季淮安能活的更久。

    “痛苦嗎？”她忽然問。

    史密斯愣了一下：“什么？”

    “他現(xiàn)在的身體，是不是要常年忍受病痛，活的越長是不是就越痛苦？”季憶又重復了一遍。

    史密斯的心情有些復雜。

    他行醫(yī)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個問。

    有錢有權(quán)的人太多了，在這些人生病的時候，他們身邊的人很少會去關(guān)心他痛不痛苦，難不難受，他們關(guān)心的只有能不能活，亦或者，什么時候死。

    這位主母或許與那些人不太一樣。

    “痛苦?！?/br>
    史密斯頓了頓：“到了這種時候，說不痛苦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想痛苦，倒是有止疼的藥，但那些藥只能加速人的死亡?！?/br>
    【作者題外話】：大家不要著急哈

    么么噠。

    第388章 爸爸希望，這不是最后一次

    季憶的臉色有些難看。

    史密斯大致已經(jīng)從白彥那里知道了季淮安和季憶的關(guān)系，他想了想，道：“想不想治，我覺得還是遵從他本人的意思比較好?！?/br>
    “你問過了？”季憶看向他。

    點頭。

    史密斯聳了聳肩：“我是問了，但他沒有好回答我。我只能說，竭盡我所能，讓他活的更久一點，也盡量……讓他不那么痛苦?！?/br>
    季憶點了點頭。

    她說了聲“謝謝”，轉(zhuǎn)身往回走去。

    史密斯還想說些什么，但看著季憶纖瘦的背影，他微微嘆了口氣，什么也沒說。

    幾位長老和季淮安已經(jīng)離開了，季憶返回去的時候，只有賀錚還倚在墻邊等她。

    賀錚看著季憶平靜的神色，眸光微深。

    他上前，輕輕的抱了抱小姑娘：“乖，別怕?！?/br>
    季憶哽咽。

    她忽然揪著賀錚胸口的衣服，低低的哭出聲來：“哥哥，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你說他怎么能這樣呢，他就這樣出現(xiàn)，又這樣走，他怎么能這樣對我！”

    賀錚的呼吸一滯。

    小姑娘哭泣的聲音像是一道繩索勒在他的脖子上，他幾乎窒息。

    “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br>
    賀錚低頭，在小姑娘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嗓音低沉的重復：“寶貝不怕，我會一直一直的陪著你。”

    賀錚是她緊抓的浮木。

    季憶也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難過，她想哭，她很亂。

    明明和季淮安只見過這么兩次，明明這個人在她過去十八年的人生里都沒有出現(xiàn)過，可現(xiàn)在他出現(xiàn)了，在她的生命里變成了一個過客，馬上又要匆匆離開。

    “哥哥……”

    季憶低低的哭泣，眼淚打濕了賀錚的衣襟。

    賀錚如鯁在喉。

    “乖，我在?！?/br>
    他再強大，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除了陪著她，抱著她，他什么也做不了。

    -

    季憶的情緒非常的低落，她是被賀錚從醫(yī)院里抱回去的，天已經(jīng)黑了，她卻一點也不餓，什么也不想吃。

    她在房間里坐了一會兒，賀錚從外面端了杯溫水進來，嗓音溫柔：“喝點水?！?/br>
    季憶接過水喝了一口。

    她仰起頭看著賀錚：“哥哥，如果我去跟他說，讓他再多活一段時間，他會答應我嗎？鬼醫(yī)說治療會很痛苦，也許他并不想這么痛苦?！?/br>
    賀錚的心仿佛被鈍刀一下一下的割。

    “你應該親自去問他?！辟R錚攬著她，親了親她的嘴角，“他是你父親，他應該是很喜歡你的?！?/br>
    季憶點頭。

    她不是一個情緒會拖延很久的人，心里有了決斷，她起身去洗了把臉，把紅腫的眼睛敷了敷。

    季憶原本是準備一個人去1號院，賀錚牽著她的手：“我陪你?！?/br>
    兩人一起到達1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