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又翻車了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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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被打開,入眼的就是縮在地上不停尖叫的季萱萱。 她的臉上被劃出了一道深長的傷口,鮮血淋漓,不斷的往外涌。白色的睡裙早已經被鮮血浸染,場面觸目驚心。 而季憶則裹著被子坐在床頭,白皙的臉上,一雙漆黑的眸子里平靜得猶如深潭。 刀扔在地上,上面還殘留著血跡斑斑。 季慶山和江琴蓮看到這一幕,臉都嚇白了。 “萱萱!” 江琴蓮連忙上前,一臉心疼又有些無措的將她從地上扶起來,一邊大喊:“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叫什么救護車!” 季慶山怒喝一聲,從季憶冷靜的臉上收回目光,又氣又惱的盯著季萱萱:“三更半夜,你跑到你jiejie的房間來做什么?還帶著刀,怎么,你是想謀殺嗎?” 尖叫中的季萱萱渾身一顫。 她紅著眼睛沖季慶山哭喊:“爸,我毀容了,我好疼!是她,是她把我的臉劃花的,就是她!你為什么還要吼我,是她動的刀??!” “你給我閉嘴!” 季慶山氣的渾身顫抖。 江琴蓮被這一吼吼的回過神來,她心里又恨,但為了不失去現(xiàn)有的生活,為了得到季憶手里的那份遺產,她不得不忍。 死死的掐住季萱萱的手臂,她克制著內心的憎惡,瞪著季萱萱:“萱萱,你太不懂事了,她是你jiejie!惡作劇你也應該有個限度!” 訓斥完,她轉過身看向季憶,滿臉歉意,聲音中帶著哽咽:“小憶,是阿姨沒有教好她,阿姨向你道歉?!?/br> “萱萱!” 季詩詩也快步走了進來,看到季萱萱那一臉的血,差點嚇暈。 她很快就明白發(fā)生了什么,趕緊對季憶道:“大姐,你沒事吧?萱萱她只是想嚇嚇你,她本性不壞的?!?/br> “有沒有傷到你?哪里不舒服,你跟爸爸說?!?/br> 季慶山此時也收起了怒火,有些緊張的看著季憶。 季憶的神色一直都是淡淡的,很沉冷,也很漠然。抬眸,她看向季慶山,漆黑的眸子里閃過了一抹無人察覺的譏誚。 “我,我好害怕?!?/br> 她眼神倏的變得無辜,攥著被子的手有些緊。 她看了季萱萱一眼,又在眾人的注視中飛快的收回視線,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般,顫聲道:“她的臉,她的臉好可怕!” “?。。?!” 季萱萱被她的話刺激到,想到自己毀了容,還被爸媽責罵,眼底一紅,心里恨意叢生。她抓起掉落在地上的刀,直直的朝著季憶撲去,江琴蓮想拉都沒拉住。 第14章 季郁 就在刀尖再次刺向季憶的瞬間,季慶山忽然攔在了季憶的面前。 “唔”的一聲悶哼,季慶山跪倒在地。 季萱萱瞪大了眼睛,原本就猙獰的臉上,此刻更是惶恐失措。 她顫抖著松開手,顫聲喊道:“我不是故意的,爸,爸我不是故意的……” “慶山!” 江琴蓮臉都白了。 她連忙撲到季慶山的身邊,“慶山你怎么樣?你撐??!” 刀尖插入的地方正好在季慶山的手臂上,此時已經是鮮血如注,深色的睡衣也被染上了一抹暗沉之色,整個房間內血腥味兒彌漫,濃郁的令人有些作嘔。 江琴蓮嚇壞了,她轉身沖門口喊道:“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是?!?/br> 李嬸剛走到門口,聞聲又匆匆忙忙下樓了。 “你鬧夠了沒有!” 季慶山怒吼一聲,額頭上已經是青筋凸起。 季萱萱猛地摔在地毯上,鮮血四濺,披頭散發(fā),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個瘋子一般。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季慶山,竟呆住了。 這一切原本不是這樣的,她只是想給那個野丫頭一個教訓而已,怎么會變成這樣呢? “萱萱!” 江琴蓮趕緊上前抱住她,安撫她:“萱萱,萱萱你沒事吧?萱萱!” 季萱萱暈了過去。 傷的傷,暈的暈,房間內熱鬧的不像話。 饒是一直都平靜的季詩詩,此時也慌亂的不行,她扶著季慶山,聲音有些顫抖:“爸,你還好嗎?去醫(yī)院,馬上去醫(yī)院!” 季慶山沒說話。 他轉過身看著季憶,后者一直安靜的裹著被子坐在床頭,目光平靜的不行。 季慶山卻以為她是嚇傻了。 江琴蓮的哭哭啼啼讓季慶山有些煩躁,他呵斥:“人還沒死呢,有什么好哭的!” 說完,他眼眶微紅的看著季憶,帶著關切:“小憶啊,嚇到你了吧?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meimei她……” 季慶山頓了頓。 “她年紀小,有些不懂事。她也受了傷,收到了教訓,爸爸和你阿姨以后一定會好好的教育她的,你就原諒她,好嗎?” 他的語氣有些低微,甚至帶著一絲渴求。 說這話的時候,他暗地里掐了掐江琴蓮的手。 江琴蓮瞬間回過神來,她沖季憶哭了起來,“小憶,都是阿姨不好,阿姨給你道歉。萱萱她沒有惡意的,她剛剛就是魔怔了,她平時都很乖巧的。小憶,你看在你爸爸為你擋了刀的份上,你就原來我們好不好?” 說實話,季慶山為季憶擋的這一下,她挺意外的。 只是沒想到,他居然為了得到那筆遺產,居然還能在這個時候讓江琴蓮配合他演戲,真是諷刺。 剛剛涌起的那么一丟丟的感動,瞬間就消散了。 季憶覺得有些好笑。 看來他手里的這筆遺產對他們來說,是真的非常重要啊。 眉梢微抬,她墨色的眼眸變得冷淡,嘲弄一閃而過。 沒有理會江琴蓮,她抬眸看著季慶山,刀子插入的地方,血還在繼續(xù)流。 她散漫的開口,“受傷的又不是我,求我原諒什么?” 淡淡的聲音,聽不出情緒,模樣卻讓人覺得無情又無義。 季憶倒是不在意這些。 救護車到了,季萱萱被人抬到了車上,江琴蓮扶著季慶山出去,季詩詩沒動。 她看著季憶,季憶也抬起頭來,瞥了她一眼。 眼神很淡。 “大姐,我替萱萱向你道歉,床和地毯都是血,沒法再住了,我讓李嬸再重新給大姐收拾個房間。” 季詩詩說完,也跟著去了醫(yī)院。 直到所有人離開,季憶才掀開被子起身,將房間的窗戶打開。 血腥味兒太濃郁,總讓她聯(lián)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李嬸站在門口,嘆了口氣。 “大小姐今晚睡客房吧,這屋子里血腥味太重了。” 季憶回頭看了她一眼。 想了想,她將東西收拾了裝進包里,“我去外面?!?/br> “大小姐這么晚要去哪里?住酒店嗎?” 李嬸有些驚訝。 “不用管我。”季憶單手將包甩在背上,往外走去。 李嬸還想說什么,話到嘴邊,還是沒說。 夜很深,有些清冷。 季憶剛走下樓梯,樓下的門就打開了,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在看到季憶的時候,愣了一下。 “季憶?” 男人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輕輕一笑,金邊眼鏡下的眼角微揚,“我是季郁?!?/br> 季郁,季家大少爺,江琴蓮嫁給季慶山時帶到季家的孩子,比季憶還要大兩歲,沒人知道他的親生父親是誰。 季憶輕輕點了點頭。 “很晚了,要出去嗎?” 見季憶背著包,季郁往她身后看了一眼,眉頭有一瞬間的擰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看起來不太開心。” 季憶歪著頭看了他一眼。 她覺得季郁跟季家這一屋子人有些不太像。 “昂,沒事。屋子里面血腥味兒太重了,我聞著不太舒服?!奔緫洿炅舜瓯亲?。 季郁聞了聞,發(fā)現(xiàn)屋子里面確實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