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
書迷正在閱讀:渣攻不渣了[快穿]、真千金想通后成了萬人迷、少帥夫人總想要爬墻(民國文,劇情,H)、被渣后我嫁給一個和尚、天生愛打架、在無限流里養(yǎng)崽崽、學(xué)習(xí)強國?滾滾是專業(yè)的、穆醫(yī)生他怎么這樣、蟲族之完美雄主(重生)、[綜漫同人]人形自走許愿機
出了電梯,他第一次敲響了知柚的門。 敲一聲,沒有反應(yīng)。 敲兩聲,還是沒有反應(yīng)。 敲三聲,寂靜如斯。 強烈的不安在陸格心臟上狂跳,他眉心緊擰,抬步往自己的公寓走去,帶著極度的急切。 黑暗的公寓里,沒有開燈。陸格熟練地繞過障礙,直接進了書房。 他拉開座椅,打開了桌面上的臺式電腦。 淡藍色的熒光打在男人俊逸的五官上,濃得撕不開的暗色被破開了一道缺口。光線里,男人眼眸沉凝,好看的喉結(jié)凸起,微微滑動。 他的掌心握著鼠標(biāo),手指修長,指腹輕輕動作著,發(fā)出清淺的敲擊聲。 沒一會兒,顯示屏變化,屏幕上愕然出現(xiàn)公寓門口的畫面。 陸格一分鐘一分鐘地往前翻看著監(jiān)控錄像,仔細的模樣甚至連空氣里路過的一只蚊子都不愿放過。 時間分分秒秒地倒退,陸格的眼睫似乎都沒有動過一下。 突然,他猛地敲擊鼠標(biāo),視頻暫停。 那雙如深淵般幽暗的瞳孔里終于有了些波動。 只因監(jiān)控畫面里,出現(xiàn)了知柚的身影。 - 回到知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知柚站在別墅門口,輕喘著氣。 本在給盆栽澆水的梁佩看到突然出現(xiàn)在別墅外的知柚也是一愣,她趕忙放下東西,雙手在圍裙兩邊擦了擦,幾步快走過去。 “柚柚啊,你怎么突然回來了也不說一聲。”梁佩笑著給知柚開門,“快進來快進來!” 知柚跟著進門,面對梁佩的熱情卻是有點心不在焉。 “梁姨,我爸媽呢?” “都在里頭呢!這么久不回來,他們肯定都想你了!”梁佩一臉喜色,藏不住的高興。 臨近門口的玄關(guān),知柚小聲地問了句,“梁姨,今天有我的東西送過來嗎?” “東西?”梁佩好好的想了片刻,然后兩手一拍,“還真有,像本書一樣,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聞言,知柚臉色泛白,本想問問她放在哪里了,人卻已經(jīng)進了門,她也不敢再問了。 “爸媽,我回來了——” 知柚問候的話卡在嘴邊,雙眼緊盯著客廳桌子上的東西,雙腿像被灌了鉛一般沉重,直愣愣地立在原地。 偌大的屋子內(nèi),知含海抱胸靠坐在沙發(fā)上。他閉著眼,雙眉緊鎖,唇線平直,怒色鋪了滿臉。而那本《悄》就放在他面前。 “柚柚?!比f楨坐在一旁,看到知柚回來便站起身,想說什么卻欲言又止。她瞥了眼知含海,不由輕嘆一聲,雙手放于膝蓋上,又坐了下去。 一時間,氣氛沉凝,落針可聞。 就連梁佩都察覺出了不對勁。 知柚深吸口氣,挪步到沙發(fā)邊,“爸,媽?!?/br> 家里的落地魚缸發(fā)著微弱的響動,時不時有鬧騰的魚兒用魚尾撲騰著玻璃。但此刻,那聲音更像是錘鼓重擊知柚的胸腔。 知含海慢慢睜開眼,怒其更重。他低眸看了看面前的繪本,一手拿過在掌上掂量了兩下,“你不愿意進公司,我不強迫你。” “說要搬出去,我也答應(yīng)了?!?/br> “可馬上要結(jié)婚的人,怎么還是滿腦子想著這些不三不四的東西!” 知含海突然提高了音量,他的聲音粗重渾厚,把知柚嚇得生生一抖。 “砰——”知含海把繪本甩在知柚的腳邊,“你現(xiàn)在想的應(yīng)該是怎么做好你的陸太太!而不是這些沒用的!” “畫畫?”知含海冷笑一聲,“我知含海的女兒才不會學(xué)這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畫畫能當(dāng)飯吃嗎!能養(yǎng)活你嗎!能救盛嘉嗎!” 語氣一句比一句更重,知含海幾乎是吼出來的,脖子泛了紅色,聲音震得空氣都抖了幾分。他怒目橫對著知柚,眼球幾乎凸出來。 繪本被像垃圾一樣丟了過來,知柚雙肩僵硬發(fā)抖,未動眼睫,大顆淚珠便順著臉頰滾落。 知含海說的每個字都像利刃刮蹭著她的心口,暴怒的模樣把知柚嚇得幾乎喪失了說話的能力。胸腔內(nèi)一陣悶痛,知柚的指尖攥得發(fā)紫。 被知含海說成上不得臺面的東西,卻是那些沒有父母陪伴的歲月里,知柚唯一可以訴諸感情的事。 眼眶里繪本的模樣漸漸模糊,知柚壓抑得嗓子發(fā)痛。 “含海,你好好說話!”意識到知含海說的話有些過,萬楨也心疼知柚,忙道:“柚柚好容易回來一次,你別嚇著她!” “是啊先生?!绷号蹇粗值臉幼?,心中滿是不忍,“有什么話好好說,別動氣啊?!?/br> “那也得看看我這好女兒都做了什么事兒!”知含海怒氣沖沖,胸腔上下起伏著,“說出去我知含海的女兒是個破畫畫的,我都怕被人笑話!” 萬楨長嘆一口氣,看向知柚,“柚柚,你爸正在氣頭上,你別和他計較。你爸也是為了你好,你看你馬上要和陸格結(jié)婚了,到時候別人說起來這陸太太的工作,也不好聽是不是。” 聲音明顯的溫柔,萬楨的每句話都像是在安慰,可每句話又都像是綿密的細針往知柚渾身的毛孔里扎。 她面色慘白,雙眼哭得干澀,并沒有回應(yīng)萬楨。 良久,知柚緩緩彎下腰,撿起了繪本,牢牢地抓在手里。 “是,我就只是個畫畫的。”她的聲音低小,冷淡地沒有一絲溫度??聪蛑r,眼里的空洞像被挖空的枯井,幽暗無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