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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遇到裴忌的那天,暴雨如注。 每天練舞的舞房突然關(guān)了門,時鳶被迫繞了路,去了鎮(zhèn)西的一家舊舞室練舞。 練完回家的路上,時鳶才發(fā)現(xiàn)自己把扇子弄丟了。 明天她還要在學校的晚會上跳扇子舞,迫于無奈,她只好原路折回去找。 雨絲細密,涼意滲進了骨縫里,時鳶艱難撐著搖搖欲墜的傘,慢慢沿路走回去。 模糊不清的視野里,她看見不遠處的屋檐下坐著一個人。 他一身黑色,在透明的雨幕中格外顯眼,如一點濃墨綴在山水畫里,孤僻又寂寥。 像是根本無家可歸。 下暴雨的時候,路上幾乎沒有行人,周圍安靜到,仿佛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他垂著頭,手里拿著她丟的那把扇子。 打開,合上,玩得不亦樂乎。 像個撿到玩具的幼稚孩童。 時鳶撐著傘走過去。 “你好,這把扇子是......” 時鳶話未說完,那人便懶洋洋地抬了眼,朝她看過來。 時鳶終于看清了他的臉。 他的膚色冷白,瞳仁漆黑,額前幾縷黑發(fā)被打濕,微遮住那雙極為深邃漂亮的眼睛。 除卻眼底駭人的冷意和戾氣,時鳶覺得,他是她在南潯見到過最好看的人。 尤其是他身上散發(fā)出的那種頹廢感。和他對視的那眼,時鳶仿佛在里面看見了一片荒原,涼薄得讓人心驚。 少年的臉上掛了彩,像是剛打過架,身上的戾氣收斂不下,平添了幾分野性。 他晃了晃扇子,語氣不帶絲毫情緒:“你的?” 嗓音又低又啞,混在淅淅瀝瀝的雨聲里,裹了些涼意,卻很好聽。 時鳶回過神,耳尖悄聲泛了紅:“是我的扇子。” 說完,她本以為他要把扇子還給她了,正準備伸手去接,他卻收了手。 少年微瞇起眼,語調(diào)漫不經(jīng)心地問:“怎么證明是你的?” 時鳶一懵:“?” 這還能怎么證明,扇子上又沒刻她的名字。 頓了下,他薄唇微揚,眼神里透著幾分輕挑和痞氣,毫不掩飾地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 “怎么,你是唱戲的?” 聞言,時鳶一怔,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從小到大遇到的男生里,沒有哪個對她不是客氣禮貌的。 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這么....沒有禮貌的家伙。 她急紅了臉:“你....你怎么.....” 時鳶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 少年眼里的笑淡去,再度恢復(fù)徹骨的冷,輪廓線條冷厲分明。 他絲毫沒有跟她講道理的意思,“落在我手里,就是我的了?!?/br> 這還是時鳶第一次見到這么把不講理的話說得這么理所當然的人。 “不是,這是跳舞用的。”她有些急了,連忙又道:“不信的話,明天在南潯中學禮堂,你可以來看?!?/br> 聞言,他的動作停住了,懶懶掀起眼看她。 像是在判斷她的話是真是假,時鳶抬頭看著他,眨了眨眼,試圖靠眼神的真摯說服他。 半晌,他舔了舔唇,終于松口:“成?!?/br> 時鳶終于松下一口氣。 下一刻,他湊近了她一些,視線緊鎖著她的臉,輕笑了聲。 落在她耳中的嗓音狠戾又危險,壓得低低的,透著股沒由來的瘋勁。 “要是敢騙我,我就把你們禮堂砸了?!?/br> 話落,扇子被毫不客氣地扔回她懷里。 時鳶一懵,并沒被他那句聽著兇狠的語氣嚇著,緊接著就看見少年站起身,變成了她需要仰頭的高度。 他拔腿就走,絲毫不顧屋檐外的傾盆大雨。 時鳶回神,立刻抬腳追上去叫住他。 “同學......” 少年頭也不回,冷嗤一聲道:“誰跟你是同學?!?/br> 他的脾氣真的很壞,時鳶想。 可偏偏她又是天生的心軟,看著他濕了衣衫,忍不住說:“還下著雨,我還有一把傘,給你吧,淋雨會生病的。謝謝你還給我扇子?!?/br> 他眉梢一挑,不屑道:“多管閑事,老子沒你這么嬌氣?!?/br> 不僅脾氣壞,人還兇得很。 像隔壁劉奶奶院子里養(yǎng)的大狼狗。 兇巴巴的,卻會在下雨天躲在屋檐下,可憐兮兮地舔傷口。 那是時鳶對他的第一印象。 那時,她還不知道,他就是裴忌。 也不知道,她和他,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只記得,那個雨天,她遇到了一個脾氣很差,卻在路邊等著還她扇子的少年。 * 這一覺睡得并不安穩(wěn)。 醒來后,因為通告基本都沒了,一整天無事可做,閑得叫人發(fā)慌,時鳶就又抱著《沉溺》的劇本研讀起來。 時鳶的心態(tài)一直很好。 無力改變的事,倒不如坦然去接受。 沒通告的日子,她就權(quán)當是放了個假吧,倒也是她少有的假期。 等再抬起頭時,已經(jīng)快要下午五點。 時鳶揉了揉還在發(fā)酸的手臂,覺得有些困了,便從沙發(fā)上起身打算去洗澡,就聽見手機鈴聲忽然在房間里響起。 是一串陌生號碼。 電話接通,對面?zhèn)鱽硪坏滥吧哪新暋?/br> “您好,時小姐。我是裴氏集團總裁助理,周景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