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
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噠,爭取穩(wěn)定下來,沖鴨 ☆、無妄之情(二) 程璐抱著兒子摸了摸他柔軟的小臉,漫不經(jīng)心道:“我一早就同爹提過了,爹也同意。這個時候需要走動的人家很多,爹忙不過來,你應(yīng)該幫著分憂?!?/br> 宋一成兩眼一直盯著學(xué)進(jìn),半大的孩子面無表情也挺唬人,以往當(dāng)慣了甩手掌柜,只顧自己心情暢快,鮮少留意兒子想什么。 真到兒子心里眼里只裝下程璐,他又忍不住吃味,好半天才說道:“不急,我先陪你們娘倆住幾天再回去?!?/br> 學(xué)進(jìn)是他唯一的血脈,在別人眼中,小兒稚嫩怎會懂情字綿長,但他知道,學(xué)進(jìn)非一般孩子,聰明重情,心思深沉,經(jīng)此一事怕是得難過好一陣。 如此便罷,只怕這孩子鉆了死胡同。 其實他也有私心,與程璐成親數(shù)年,如今醒悟過來想與她好好過下半輩子,總針尖對麥芒也不是個事,興許換個地方眼跟前沒了熟人就不一樣了。 去莊子上必定經(jīng)過那條常年累月被磋磨地傷痕累累的木橋,又是冬天,下一場雪不光人難受,橋也跟著遭罪,馬車走在上面都止不住地打滑,哪怕是經(jīng)驗老道的車夫都一路小心翼翼。 寧城各大家族誰不知道修橋才是最大的功德?無非就是怕花銀子。 城外那條河長達(dá)幾十米,這些年修修補補也要花不少銀子,好在各大家族看在孟大人的面上錢掏的痛快。 從木橋換成石橋,所需人力物力財力,即便宋家不缺銀子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爹向來不會在銀子上虧待他,更何況這次是他第一回正兒八經(jīng)地做正事,更是二話不說讓管家吩咐賬房到時候需要多少銀子支多少。 以往過得混沌,和新夫人不親近也不愿惹事惹得爹為難所以他對府中的事務(wù)從不上心,直到程璐和姜玉蓮撕破了臉面,他才知道自己這個繼母私下里套了不少宋家的銀子,真要掰著指頭算,這些年往不知處地方流去的銀子該是能修半座橋了。 正出神間馬車打了個滑,一家三口跟著晃了晃,車夫在外面緊張到連聲音都哆嗦起來:“前面馬車來得急,橫沖直撞的,小的想避著些穩(wěn)當(dāng),驚了主子們是小的過錯?!?/br> 說話間那馬車已經(jīng)離他們越發(fā)近,偌大的李字入眼,裝扮透著女子氣息,李家只有李茹一個獨女,寵得無法無天,能這般囂張倒也不奇怪了。 程璐本是掀開簾子隨意往外一看,兩輛馬車擦肩而過的時候,對方的簾子被風(fēng)卷起,坐在馬車?yán)锏暮杖皇莻€身形健碩,面目白皙沉穩(wěn)的俊朗男子,只可惜臉上顯眼的疤痕減了幾分味道。 如果換做往常程璐壓根不會在意,但李茹的夫家身份不一般,那男人雖然著裝不算奢華,一身貴氣卻難掩。 程璐若有所思地放下簾子,腦海里一直不消停,總覺得有什么東西是被她忽略掉的,偏這個時候宋一成還喋喋不休地吵個不停。 “這李家以往還收斂幾分,現(xiàn)在攀上寧王的勢,倒有些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若是往后打了照面,她要是還想刁難你,你也不必怕她?!?/br> 程璐自然不會怕,說白了李茹惱羞成怒為的也只是他而已,大抵是她涼薄,一輩子都沒有過刻骨銘心的感情,所以無法懂這種愛而不得便是恨的論調(diào), 突然一道光閃過,孟獻(xiàn)的才學(xué)深得皇上賞識,過年這等喜慶的大節(jié)日,皇上都會與朝臣同賀新春,孟獻(xiàn)自然也是要進(jìn)宮赴宴的。今年卻回鄉(xiāng)了,謀官者哪個舍得駁了帝王的青睞跑回家里只為吃這頓飯。 如此這般只說明皇上已經(jīng)無力應(yīng)付,今年只有皇子嬪妃陪伴在身側(cè),寧王在眾皇子中最不受皇帝喜愛,加上兒女眾多,即便中途離宮想來也不會有人說什么…… 記得書中在寧王敗落成為階下囚之后有一段十分詳細(xì)的描寫,便提到他右臉有一塊十分顯眼的疤痕,程璐驀地眼前一亮,寧王在這個時候到寧城來做什么?若說是尋常游玩,真讓人難相信。 自古權(quán)謀者每走一步都有深意,目的性極重,只是不知道誰才是他的目的。 程璐雖滿腹好奇,但她看得清自己的身份,被她發(fā)現(xiàn)蹤跡已經(jīng)是難得,背后齷齪也不是她一個平民百姓能知曉的,心揪著卻也稍顯平靜,即便有個什么也不差這幾天。 何況一個王爺偷雞摸狗的不敢鬧出動靜,風(fēng)雨將起,一切皆在籌謀,尚能喘息。 宋一成見她出神不理會自己,心里有點氣,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認(rèn)真地問:“你想什么呢?” 程璐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清脆的聲音里透著冷意:“這陣子外出不論說話做事多動動腦子,別無顧忌信口開河,稀里糊涂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br> 宋一成還未開口,又被程璐給狠狠地警告:“你若聽我的,這日子暫且過下去,若還一意孤行,你我便情分盡散,往后各奔東西?!?/br> 這話說的狠且無厘頭,不光宋一成臉色一僵,黑眸深沉,就連縮在程璐懷里的宋學(xué)進(jìn)也抬起頭不解地看過來,小臉上有些害怕。 宋一成這幾天隱忍的心弦瞬間崩斷,怒意上涌,在要發(fā)作的時候又隱了下去,不止怕嚇到孩子也怕傷及了彼此那點所剩不多的牽連,算了,巴掌都挨了幾句不體面的話算什么? 程璐并不為自己的話解釋,只將懷里的孩子抱緊了幾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