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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娘也跟著笑:“少夫人這話說的是,您瞧瞧這個,我總沒說錯吧?” 宋夫人認不得那枚玉佩,程璐卻是認得的,在她還沒成功把宋一成攆到書房之前,她見過好幾次,宋一成對這塊玉佩寶貝的很,除了睡覺向來不離身,能把這玉佩給了人,看來是真放在心坎上的,當即爽快道:“既然這樣,讓丫頭帶你拿銀子去,花了多少給多少,想坑宋家的銀子,你得仔細掂量掂量,不然我能讓你怎么吃進去的怎么吐出來,到時候鬧難看了對誰都不好?!?/br> 翠娘福身道:“翠娘明白,多謝少夫人?!?/br> 待人走了,宋夫人才回過神來,沉聲問道:“昨夜大爺沒回來是歇在……若是給老爺知道只怕要打斷他的腿,你向來管他管得勤,怎么能讓他做出這等糊涂事來?” 程璐抿嘴嘆口氣:“兒媳這兩條腿酸痛的很,追不動了。他天□□玩樂,我非要管著他給他添不痛快,他煩我也累到最后還得落埋怨,到最后反而冷落了學進。我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男人的心永遠向著外,我管得了一時卻管不了一輩子?!?/br> 宋夫人對此事反應頗大,就她來看方才那個翠娘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若是宋一成非要抬她進府,多一個人多一雙眼,往后她不管做什么都難,所以若是養(yǎng)在外面還成,若是抬回來那可萬萬不行。 “你也別太難過,興許是他一時受人蒙蔽了,等緩過勁來就好了??磥泶鬆斈贸鋈サ你y子都填了這么個無底洞了?!?/br> 程璐聽到這話只覺得好笑,但是宋一成喜歡的哪個不是無底洞?整個宋家都不夠他揮霍的:“他的事情我也管不得,就算明兒他真的將人抬進來,我也只能陪著笑迎著,您說是嗎?什么都好說,但是誰敢碰屬于學進的東西,我絕不會讓她好過。學進才是宋家的嫡長孫,我守不住男人怎么也得守住我的兒子?!?/br> 這話說出來也不過是唬人的,若是哪天她和宋一成走到分道揚鑣的那天,她舍不下這個孩子。至于錢財,雖說是好東西可也沒命重要,她也不打算閑著,嫁到宋家時程老爺把幾個鋪子給原主當做陪嫁,這些年也不曾過問過,興許里面早生出了蛀蟲,抖一抖能掉出不少來。 此時的宋一成正躺在悅來客棧的天字號客房內補覺,生病到底還是虧身子,他一個大男人都有些吃不消。 睡了一覺醒來,讓小二上了酒菜,隨口問道:“這陣子有人來找我嗎?” 小二一臉茫然地搖頭:“沒有人來找過宋公子?!?/br> “我家人也沒有?” “沒有,公子慢用?!?/br> 作者有話要說: 宋一成:我怎么就要納妾了?怎么就外面養(yǎng)人了?程璐,你為什么還不來找我? 求收藏啊,大佬們。 ☆、我心似明月(一) 宋一成在外胡亂游蕩數(shù)日,城東轉到城西又從城西跑到城東,明晃晃的站在大街上都無人問津,好似宋家人已經忘了他的存在。 巷子角落里一群人圍在一起喊得臉紅脖子粗,正中間空出來的一塊空地兩只斗雞正在互啄,眼看其中一只沒多久就敗下陣來,攤主的臉色頓時也跟著難看起來。 贏的那只精神抖擻,旁邊的人湊在站姿筆挺的宋一成面前,討好地笑:“宋爺,還是您眼光好,這攤老板本來想坑您一把,沒想到自己的那只愛將不爭氣,硬是被這其貌不揚的給打敗了。宋少夫人不追著就是好,瞧您整個人都輕快了,好運都眷顧著您吶?!?/br> 若是換成往常宋一成聽到這話肯定要插著腰得意的大笑幾聲,今兒他只是涼涼地看了一眼那人,拎著贏到的錢晃晃悠悠地往前走。至于那只雞幫他賺了不少銀子,攤主又輸了個底朝天,他也不想將人逼到絕路。 現(xiàn)在分明再沒人管著他,自由捏在自己手心里,哪怕是他真做什么混賬事也是他的本事,婦道人家就該好好的待在家中相夫教子,不能將手伸的過長。 去魏老板那里買了只叫聲清脆動聽的畫眉鳥兒,提著鳥籠子越走心里越覺得空落落的,往后看一眼再不見那道嬌俏且又氣呼呼瞪著他的人,狹長好看的桃花眼低垂,突然覺得在鳥籠子里蹦跶不停的鳥十分吵,一氣之下塞給在他身邊打轉的乞兒。 那乞丐原想著討些銀子好買熱乎包子吃,冷不丁地被塞了只鳥,張大嘴還沒道謝,人已經快步走開。 宋公子手里的玩物定是價值不菲的,這鳥指不定是花多少銀子弄來的,他轉手賣了肯定能干得不少銀子。就算鳥沒人要,這個編制精巧的籠子很討喜應該也能賣些銀子,大不了他把這鳥烤了吃,哪怕是些rou末也能解解饞。 宋一成這一天轉遍了往日里最愛去的地方,依舊是那些見到他便萬分歡喜的臉,可他卻渾身不得勁。 客棧已經住夠了,再不想回去,扭捏了半天到底還是打算回家去,他得好好的問問程璐到底是個什么意思,為何不管他的死活?男人是家里的天,程璐莫不是真不要他這片天了? 夕陽西斜,街上的行人都匆匆往家趕,連做生意的小攤販們眉眼間都多了幾分急切,這天用不了多久就會黑下來。 宋一成迎著光往家走,寒風和刀子一樣拍打著他的臉,心里多少還是有些羞憤,琢磨著回去應該怎么和程璐說話。 想的正入神,聽到身后傳來一陣嘈雜,回頭看過去,卻見前面的是幾個騎著高頭大馬渾身散發(fā)著冷厲氣息的男人開道,跟在后面的是一輛低調中透著奢華的馬車,也不知道這人是什么來路,在寧城地界上竟然擺這么大的派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