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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記得?!彼粗_榮嬌笑:“我那時便想同你說這個女子,無奈不知她姓甚名誰也沒法說,現(xiàn)在可好了?!蹦桥有α诵Ρ銖阶愿苫盍?。 夜晚她又走上街頭,此時街上只有一家常年賣餛飩的老婆婆,借著遠處大戶人家的燈光,支撐著一家人生存。她過去要了一碗,喝了口熱湯,從喉嚨流到腹中只覺渾身舒坦,那老人也不看她富貴,只是念叨著天色已晚,怎么不與相公一同出來,也安全些。 她抿嘴輕笑直說自己還未成親,那人在家中未一塊出來,聽到老婆婆說她生得漂亮,誰娶了她便是福氣之人,她樂得笑出聲來??炝?,要不了多久,他們就能一塊來這里慢走閑談。 到了滄州并沒有什么大事,羅榮帶她見識了很多新奇玩意兒,這一番玩樂的很是快意。那晚之后,她便換了男裝,一路瀟灑如風。 * 程老夫人大壽那日,程府張燈結彩一派喜氣洋洋,登門之人絡繹不絕。一大早程老夫人就被媳婦兒們圍著好好裝扮一番,樂得她直笑:“我都半老婆子了還打扮什么喲,沒得讓人家笑話?!毕氲绞裁纯聪虺檀竽棠蹋骸澳录已绢^回來了沒有,我可還惦念著她來給我祝壽呢?!?/br> 程大奶奶趕忙回話:“前個兒回來的,想必是為給您祝壽趕著回來的?!背汤戏蛉寺犃祟D時笑意滿滿。 只是拜壽時穆晚并未與二郎站一塊讓她有些不滿,雖說她是穆府半個當家的,送個莊子成品也要這般親力親為,她還能忍心砸了這小丫頭的牌坊不成? 穆晚越發(fā)聰明,怎么不知程老夫人想什么,卻也是與頻頻向她看來的程二郎笑笑。她此時只覺高興,童虔可真是給她長臉,她回了莊子看到成品樂得合不攏嘴。 程老夫人過壽雖是大事,可程家并未弄得步驟繁復,只是簡單讓兒子媳婦、孫子行了大禮便讓眾人各自閑玩。不過卻沒人舍得離開,眾人皆對未來少夫人繡莊所出的作品充滿好奇。 穆晚命人將折起來的屏風展開,一幅幅名畫盡數(shù)進入眾人眼中,畫上皆有一男女賞花、游覽山河,風景栩栩如生,男女情意綿長,似有道不盡的恩愛,最后一幅圖竟是鳳凰于飛,男女兩人執(zhí)手相視白首到老。此景所繪儼然是程家老太爺和老夫人年輕之事,倒是逼真的緊。隨即又有人將光遮了起來,在暗黑中竟發(fā)出熠熠光輝,那些景依舊看得清。 程老夫人招招手將穆晚喚到身邊,慈愛道:“丫頭有心了?!彼龐尚咭恍?,之后老夫人牽著她的手不放,讓她好生無奈。旁邊程二郎也有幾分無力,天知道他堆積了多少相思,可她被老壽星霸著他也沒辦法。 芳姝的母親看見自家女兒呆呆站在那里,又瞅瞅那情意滿滿的程二郎無奈嘆了口氣。不知道那穆家小姐可否算話,自家女兒心焦,她亦然。 程二郎終歸是沒等到穆晚,因為她陪老夫人看戲去了,他突然想起來自家那方玉佩沒取出來,便折回去去拿了。沉浸在歡樂中的人自然沒人注意到。 戲曲落幕,眾人臉上一派和樂,只是一道焦灼聲音傳來:“不好啦,不好啦,出大事了?!本故浅踢h章身邊近侍古舟。 老夫人今兒大喜卻也忍不住呵斥:“這般毛毛躁躁成何體統(tǒng)?” 古舟張了張嘴,愁苦地不知該如何說,良久才支吾道:“老夫人隨奴才來罷,奴才本兒是想取樣東西來著,卻……” 眾人一陣莫名,忙隨在身后去了程二郎書齋,進得里面那方床榻上橫陳著兩具交纏的身子,可不然是……兩人已然進入沉睡,連這般聲響都未聽到。 “芳姝?!丫頭!” 在老夫人旁邊的穆晚頓時驚得張大嘴巴,顫聲:“這……”這羅榮未免太狠了吧,竟在程老夫人大壽上來了這么一招。她雖喜,可瞧著也覺得有些過分了。程家這么多年,唯一一樁丑事竟發(fā)生在最為寵愛的二郎身上。程大奶奶當即抹起眼淚來,這可是造了什么孽呀,怎么回事呀。 老夫人沉思一陣,聲音嚴肅而狠厲:“給我查,若被我查出來必不輕饒?!彪S即嘆口氣看向穆晚:“好孩子,你先回去,奶奶必會給你個交代?!?/br> 穆晚離了程府就趕忙去找羅榮,她心中有太多疑惑,他這般明目張膽也不怕被人查到?她找到他時,他正悠閑品茶,見了她:“你我這些日子見得次數(shù)未免太多了些,讓外人瞧了去,還以為我同你不清不楚,平白污了我的名聲?!?/br> 穆晚不理會,睜大眼睛滿是新奇:“快同我說說,你是怎么做的,你怎么選在這個時候,也太壞心了。” “不這般大動靜,你覺得你躲得開?為了你心思,毀了一家名聲,毀了個好兒郎。”他瞥了她一眼,沒好氣道。 她縮了縮脖子,尷尬道:“我也是無奈,我一直在園中也未發(fā)覺。你快于我說說罷。” 原來他在程府中安插了許多眼線,那芳姝不疑有他,見是府中丫頭便跟了去。有些事情總是在不知情中才能做得逼真,他不過是給他們下了無色無味催安香,不管多么厲害的大夫都尋不得半絲蹤跡。 程府之事不消片刻便傳得沸沸揚揚,穆天成剛忙完要事,正想著要不要去親家府邸道個喜,卻聽得這消息,頓時整個身子都僵硬了,他女兒可是怎么了,怎么這般命苦? ☆、情意深 33.情意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