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最多三十塊。你是不是傻？”姜茂看他。

    趙平壤喝著酒，不做聲。他充了五百的會(huì)員卡，每次剪發(fā)能五折。

    姜茂在桌下踢了他一腳，明知故問道：“怎么不說話？”

    “不想說?！?/br>
    “不說拉倒，稀罕跟你說?！?/br>
    “膚淺?！壁w平壤說了句。

    “什么？”

    “我說你膚淺?！壁w平壤看她。

    姜茂脫了外套扔他臉上，看看露在真絲吊帶外面的皮膚，朝他道：“我確實(shí)皮膚很淺?！闭f完下去舞池跳舞。

    趙平壤也跟著她下去，就圍著她身邊跳。姜茂換換位置，他就緊隨過去，姜茂換換位置，他就緊隨過去。

    姜茂被震得頭暈，身上也出了汗，順著消防門就出去換氣。趙平壤牛皮糖似的跟出來。

    姜茂反靠著門問：“你跟著我干什么？”

    趙平壤看她，“我想跟。”

    “你不是不跟我說話？”

    “我想說?！?/br>
    “無賴。”姜茂看著他輕罵了句。

    趙平壤靠近她，手指在她肩膀上一撫，“你出汗了。”

    姜茂偏過頭，不理他。

    趙平壤手指勾起她肩帶，往里深深地看了眼。

    姜茂腦海一片空白，心理防線崩塌，只能夠用力地瞪他，好顯示出自己有反抗。

    趙平壤大概看出了她好欺負(fù)，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深V領(lǐng)的吊帶看。無意識地俯身，嘴巴噙住她滑落的肩帶，往肩上提。

    做完這一切他驚覺孟浪，和姜茂并靠在消防門上喘·息，過了會(huì)側(cè)臉看看她，滿頭汗地問：“你要不要看回來？”

    姜茂看出了他的緊張，反守為攻地說：“好啊，反正我不能吃虧。”說完手指同樣勾起他的內(nèi)褲沿，傾著身子，也往里深深地看了眼。

    趙平壤盯著她表情，“你臉紅什么？”

    姜茂嘴硬，“這么暗，你怎么知道我臉紅？”

    “我能聽見，我聽見你說話有顫音?！壁w平壤說。

    樓道里昏昏暗暗，倆人都沒再說話。還是姜茂大著膽子問：“我剛沒看清，你呢？”

    “什么意思？”趙平壤尾音也有點(diǎn)顫。

    姜茂像十六歲那年一樣，拉起他的手覆了上來。隨后看著他，“我也沒看清你的。”

    趙平壤也拉起她的手，做了同樣的動(dòng)作，隨后抱住她問：“我頭發(fā)剪的好不好看？”

    “好看。”姜茂趴他肩上說：“眉毛也好看?！?/br>
    *

    姜茂在衛(wèi)生間洗洗手，又捧了把水洗了洗臉。等她完全平靜下來出去，就看見等在衛(wèi)生間門口的趙平壤。

    倆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上了天臺(tái)。

    葛洲壩朝他們揮揮手，正坐在吧臺(tái)前唱歌。姜茂在位置上坐下，看見桌上還沒來得及插蠟燭慶祝，就已經(jīng)融掉的冰激凌蛋糕，心里有幾分難過。她拿出手機(jī)想要重新訂一個(gè)，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diǎn)了。

    她看著臺(tái)上認(rèn)真唱歌的葛洲壩，朝她比了一個(gè)愛心。葛洲壩下來問：“說，你們?nèi)ツ牧?，我找了好半天?！?/br>
    “生日快樂。”姜茂拿出禮物，是一對帶鉆的鼻環(huán)。

    “我好喜歡！”葛洲壩直接戴上一個(gè)，隨后把另一個(gè)給她，“咱倆一人一個(gè)?！?/br>
    “好?！苯障?。

    葛洲壩看向毫無動(dòng)靜的趙平壤，“你的禮物呢？”

    趙平壤看看融掉的蛋糕，隨后摸摸兜，裝模作樣地說：“我忘家了，明天補(bǔ)給你?！?/br>
    “我懷疑你根本就沒準(zhǔn)備?！备鹬迚伟胝姘爰俚匦λ?。

    “剛他還說，生日禮物忘帶了?！苯诘舻牡案馍喜逯灎T，催葛洲壩吹。

    桌上手機(jī)在震，姜豫安發(fā)了三條微信：快點(diǎn)回家。

    酒吧很亂。

    你在哪？

    姜茂回他：十一點(diǎn)前到家。

    姜豫安回：我去接你，你在哪？

    姜茂回他：我今晚回公寓住。

    好半天，姜豫安回：十一點(diǎn)前到家，我等你。

    姜茂合了手機(jī)，葛洲壩問她：“是詹致和？”

    “我爸。他給我設(shè)了門禁?！苯f。

    “那我們等下就結(jié)束，”葛洲壩吹了蠟燭，看著化成一灘水的生日蛋糕，手指頭沾了一下，嘗道：“藍(lán)莓味兒?！?/br>
    趙平壤說：“抱歉，我忘了冰激凌蛋糕……”

    “沒事兒，一個(gè)形式而已?！备鹬迚尾辉谝獾卣f。

    三個(gè)人小喝了會(huì)，出來酒吧準(zhǔn)備回家。姜茂擁抱她了一下，“一一，生日快樂?！?/br>
    葛洲壩一愣，笑了笑，朝著她問：“我今晚能住你家么？”

    “好啊?！?/br>
    “我媽出差了，我不想回家。”葛洲壩不自在地解釋。

    “沒事?！?/br>
    趙平壤在一側(cè)聯(lián)系代駕，趁著葛洲壩不注意，悄悄牽了姜茂一下。

    葛洲壩有點(diǎn)高了，闊步朝前地唱著：“我愛你你卻愛著他，我的為你的心都碎了，是不是只有忘記我自己，我的淚才不會(huì)如雨下——”

    ……

    姜茂攙著葛洲壩下車，姜豫安穿了身家居服，就等在自家車位上。姜茂看他，“爸你干什么？我都沒一點(diǎn)自由了。”

    姜豫安想說我擔(dān)心你，我最近老是做噩夢，話到嘴邊咽了回去。

    葛洲壩還算清醒，禮貌地朝姜豫安彎了下腰，“姜叔叔好，今晚是我生日，我們就晚回來了會(huì)?！?/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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