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不也沒去？他怎么會知道我頻繁……”周瑾華看她，“小叛徒。你媽已經(jīng)離婚幾年了，你應(yīng)該支持她談戀愛?！?/br>
    “我絕對支持?！?/br>
    “我是為你媽好，我給她介紹男朋友是想要她單純地享受戀愛，不是讓她再婚?！?/br>
    周瑾華說。

    “我媽又不寂寞?！?/br>
    “你怎么知道？”周瑾華笑她，“你媽還這么美，有錢有閑，為什么不出去享受？”

    “這只是周姨的想法。我媽也許覺得那不是享受，那是浪費時間，”姜茂看她道：“周姨介紹了這么多，我媽為什么從不去？她不會受任何人影響，她不去就是她不想去而已?！?/br>
    周瑾華笑笑，沒接話。

    “周姨為什么不結(jié)婚呢？”姜茂問。

    “我為什么要結(jié)婚？”周瑾華反問她。

    “我三十歲以前有過很強烈的結(jié)婚沖動，但當(dāng)時的男朋友不求婚。后來過了那個沖動，就再也沒起過結(jié)婚的念頭?！?/br>
    “周姨，我媽為什么要離婚？”姜茂問。

    周瑾華隨手摘了支花，趴在欄桿上說：“我這人最大的優(yōu)點是識相，從不愛管閑事。我自己不結(jié)婚，但朋友結(jié)婚我絕對祝福?！?/br>
    “我沒要冒犯的意思。我以為你會知道他們離婚的原因?！苯f。

    “你媽那人，不想說的事會爛肚子里?！?/br>
    姜豫安喊吃飯了。周瑾華朝她道：“你爸住過來是你的鬼主意吧？有些事順其自然就好?！?/br>
    “才不關(guān)我事?！苯N房端菜。

    易妁秋往剁椒魚頭上淋麻油，姜茂雙手環(huán)胸地說：“媽，那誰，就那誰，趙平壤也想跟我們?nèi)ド缴腺p月?！?/br>
    “他說他有天文望遠鏡，我覺得還挺有意……”

    “我本來就計劃大家一起去，”易妁秋淋好油，散了些蔥花，朝她道：“小心燙，端出去吧?！?/br>
    “哦?！?/br>
    姜茂正要端，趙平壤過來道：“我來?！闭f著端出去上桌。

    姜豫安拿了黃酒出來，給每個人倒了一杯，又給周瑾華和趙平壤拿了一只蟹，自己也挑了一只到碟子里。周瑾華坐在他旁邊，無意掃見他的肚腩，剝著大閘蟹說：“老姜，缺乏鍛煉了啊，啤酒肚可是出來了?！?/br>
    姜豫安調(diào)整了坐姿，挺直背吸著腹說：“那不是啤酒肚?！?/br>
    “別吸了，不是啤酒肚是脂肪?！敝荑A大笑。

    姜豫安不理她，把剝好的蟹遞給易妁秋，又拿了只給姜茂剝。

    易妁秋心安理得地接受，有人剝，她就吃，她從不會跟自己過不去。

    姜茂剪著蟹腿說：“爸，我會剝，你自己吃吧?！?/br>
    “來來都別吃，先碰一杯。”周瑾華說。

    姜豫安不情愿地舉杯，周瑾華道：“來，先跟我們姜姜碰一杯，賠個不是，我以后再也不給老易介紹對象了！”說完哈哈大笑。

    姜豫安鬧了個尷尬。

    易妁秋瞪她一眼。

    周瑾華止了笑，碰杯道：“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br>
    大家碰了酒坐下，姜茂拿起酒挨個添，周瑾華打趣她：“姜茂，詹致和去這么久了，你想不想他？”

    易妁秋拿給她只蟹，“吃吧?！?/br>
    “不吃。欺負我沒人剝。”

    “周姨，你皮膚保養(yǎng)的真好?！苯x她近，能夠清晰地看見她皮膚狀態(tài)，飽滿紅潤。

    “我可沒保養(yǎng)，這是自然狀態(tài)，”周瑾華夾了筷子扣rou，夸道：“嗯不錯，廚藝又精進了?！?/br>
    “我皮膚不好，最近總是悶痘?！?/br>
    周瑾華看了眼，說道：“內(nèi)分泌失調(diào)了。皮膚也有點干?！?/br>
    姜茂摸摸鼻頭的痘，沒接話。

    “身體缺乏雌激素，等詹致和回來就好了?！敝荑A說。

    ……

    “沒一點長輩該有的樣?！币族锟此?/br>
    “都成年人，避諱什么。”周瑾華沒什么底氣道。

    姜茂面不改色地吃飯，完全適應(yīng)了。

    趙平壤起初沒聽懂，明白后就沒再夾菜，專注地吃米飯。

    姜豫安半天憋了句：“胡扯八道。”

    “算我胡扯，”周瑾華也拐了話題，舉杯道：“來來，碰一下?！?/br>
    易妁秋看不慣她口無遮攔，過去客廳放了首輕音樂。當(dāng)餐桌上的話題又扯到親密關(guān)系上，周瑾華說：“什么作不作的，年輕人談戀愛有幾個不作的？要個個都像薛寶釵？還是應(yīng)該要互敬互愛，相敬如賓？”

    “當(dāng)一個人露出最柔軟和脆弱的部分，而另一個人能懂得其中的可貴，這是多么難得和幸運的一件事?！敝荑A講完，碰碰姜茂，“對吧，姜茂？”

    正走神的姜茂朝她豎大拇指，“周姨出書了我一定買。”

    “我剛說什么來著？”周瑾華笑她。

    姜茂給她挑了一只最大的大閘蟹，求她放過。

    “你知道我一堂課有多貴。”周瑾華剝著大閘蟹說。

    “來來，周老師敬一杯。”姜豫安舉杯道。

    “姜姜敬的要喝！”周瑾華大笑，隨后興起道：“話筒話筒，讓我跟你們助個興?！?/br>
    “正吃飯呢?！?/br>
    “就是吃飯呢才唱?！?/br>
    易妁秋給她找話筒，周瑾華貼姜茂耳朵說：“等詹致和回來多做幾次，你臉上的痘就下……”

    姜茂躲開不聽。

    周瑾華點了下她頭，過去挑了首歌，揮著胳膊唱道：“天地悠悠，過客匆匆，潮起又潮落。恩恩怨怨生死白頭，幾人能看透，紅塵呀滾滾癡癡呀情深，聚散終于時，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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