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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女倆進了屋,姜茂先把行李包放回儲藏室,易妁秋看了他們一眼,繼續(xù)擺弄著花。趙平壤同姜豫安打招呼,姜豫安直拍他肩膀,老半天夸了句:“長高了。”倆人坐下聊天,易妁秋回廚房幫忙。 姜茂系著圍裙,架勢十足地說:“媽你出去吧,我來煮。” 易妁秋不信,她就會拌個黃瓜。 姜茂看她,篤定道:“你放心。”說著抱過桌上的粉盒子,打開遞給她,“99朵,可浪漫了,噴了香水還鑲著金邊?!?/br> “花卉市場二十一捆,一捆三十五支?!币族锏卣f。 “這玫瑰一看就是法國進口,沒千把塊下不來。跟二十一捆的不一樣。” 易妁秋看看她,沒再繼續(xù)說。 姜茂瞬間明白了姜豫安的話,不要妄想在你媽面前耍什么伎倆。她不拆穿是給你留面子。 沒一會兒,趙平壤進來,姜茂看他:“剪頭發(fā)了?” 趙平壤摸了下利落的短寸,“剪了點。” “衣服很適合你,”姜茂斟酌了措詞,“很斯文敗類?!?/br> 趙平壤笑笑,看著一片狼藉的料理臺,問:“要不要我?guī)湍悖俊?/br> 眼見飯要煮砸了,姜茂也不逞能,轉(zhuǎn)身把料理臺讓給他。趙平壤看著鍋里黑乎乎的rou問:“要煮什么?” “紅酒燉牛rou?!?/br> 趙平壤嘗了下汁,“倒了吧,不能吃了?!?/br> 姜茂先確認:“你會燉?” “會?!?/br> 姜茂拿了一個袋子把糊掉的牛rou倒出來,反手藏在廚房陽臺。又拿出一塊牛rou給他,輕聲地問:“你都會煮什么?” “都會,大菜都會?!壁w平壤口氣很大。 “魯粵蘇川浙閩湘徽,八大菜都會?”姜茂吃驚。 趙平壤不吭聲。他不會。 姜茂看看料理臺上的食材,除了涼拌皮蛋,她啥也不會。 趙平壤把牛rou切好燉上,看著料理臺上的食材說:“燒一個紅酒燉牛rou,腰果蝦仁、蠔油菜心、清蒸多寶魚、椿芽rou卷、醋溜皮蛋?!?/br> “行,”姜茂點點頭,“六菜一湯,我媽剛好煲了菌湯。” 趙平壤清理多寶魚,順手指給她一把菜心。姜茂解下身上的圍裙,環(huán)住他腰給他系。趙平壤一動也不動,姜茂問:“你緊張什么?” “是有點緊張。”趙平壤承認。 姜茂順手捏了下他腰,倆人都笑笑,隨后各忙各的。 易妁秋見趙平壤在廚房忙,非要接過自己來。趙平壤說不要太見外,晚輩給長輩煮飯是應(yīng)該的。 易妁秋也就沒再說什么,暗瞪了姜茂一眼,用口型說:“沒禮貌。”交待了一句:“你幫平壤打下手?!本统隽藦N房。 姜茂擇洗了菜心,也給皮蛋剝了皮,閑著無事就看他燒菜。 他燒菜的過程有條不紊,醬油鹽調(diào)味料,哪拿得用了放回哪。切菜板用完順手一洗晾在架子上,抹布隨手一擦,臺面上整整潔潔。 菜燒好,料理臺也收拾好了。 她見過姜豫安煮飯,一碗雞蛋面,臺面上能整出滿漢全席的架勢。 菜上了桌,易妁秋先是夸了他手藝,隨后一面吃一面和他聊家常。 姜茂覺得有點水,味兒還行,但夠不上夸的程度。 易妁秋沒同姜豫安說話,姜茂也沒好和他說。 姜豫安不時看看她,目的不言而喻,姜茂假裝沒看懂,認真吃飯。 趙平壤問菜味怎么樣,姜茂點頭,“還行?!笨戳艘族镆谎?,隨后又補充道:“好吃。” 姜豫安及其捧場,“廚藝跟我差不多。茂茂說我燒得菜是最好吃的,已經(jīng)沒上升空間了?!闭f著用公筷夾了一大塊牛rou,“我以前去南方出差,吃不慣他們的菜,沒滋沒味的太淡了。還是咱們北方菜吃著痛快?!?/br> 趙平壤接話道:“上年紀(jì)飲食清淡……” “我經(jīng)常健身和爬山,我一點都不老!教練說我五十八歲的年齡,三十六歲的身材,二十二歲的心態(tài),”姜豫安放下手中的筷子,朝姜茂道:“茂茂知道的,我經(jīng)常鍛煉身體。” 被點名的姜茂看著他,姜豫安忙得不行,也懶得不行,他怎么可能去健身房和爬山。 姜豫安很生氣,在桌底踢她。姜茂正為難,易妁秋朝著趙平壤說:“南方菜講究營養(yǎng)和鮮,注重菜的原本味道。北方菜講究香,調(diào)料味大了。年輕人喜歡重口,等上年紀(jì)就喜歡清淡?!?/br> “對,你媽說得對,”姜豫安說:“就像人一樣,不能只看年齡,心態(tài)非常重要。有些人三十歲但心態(tài)八十歲,有些人六十歲但心態(tài)二十歲?!?/br> …… 除了姜茂,沒人聽懂他在講什么。 飯后,姜茂在廚房洗碗,他們圍坐在一起聊家常。洗了碗接到通電話,說讓去客戶家里一趟。 她喝了紅酒沒法開車,就搭乘了地鐵。 飯桌上姜豫安提到詹致和的爺爺住院了,說是有點嚴(yán)重,讓抽空過去探望下。易妁秋看了看她,說了句:“應(yīng)該看?!本图s了明天去醫(yī)院。 姜茂原本想給詹致和打電話,想到有時間差,她就打給了詹致容。那邊語氣沉沉,沒說幾句就匆忙地掛了。 詹致和兩姐弟是被爺爺奶奶帶大的,感情自然深厚。倆人剛確定關(guān)系沒多久,詹致和就先帶她回了趟老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