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播放完后，又點開下一個。

    宋隊長接過行車記錄儀，仔細(xì)對比這兩條視頻。

    像是發(fā)現(xiàn)什么，他忽地坐直身體。

    “這日期……”

    第一個小視頻顯示的時間是正常的，然而到了第二個視頻，畫面右上角顯示的日期已經(jīng)變成了7月3日。

    這個視頻錄制的時間明明更晚，而且今天——

    宋隊長驚訝：“今天不是七月十三日嗎？”

    方琤點點頭：“沒錯，行車記錄儀在斷開GPS同步和網(wǎng)絡(luò)同步之后，是可以修改時間的?！?/br>
    宋隊長沉吟片刻：“方律師，你懷疑監(jiān)控錄像有問題？”

    “這不一定?！?/br>
    方琤想了一下，回答：“我只是舉一個例子，一般人在親人遇害之后，都希望能盡快破案，找出兇手，但是安安生父的表現(xiàn)，像是對能否破案毫不在乎。有問題的也許不是監(jiān)控錄像，而是他本人?！?/br>
    “我明白了?！彼侮犻L邊說邊從兜里掏出手機(jī)，“我再讓技術(shù)部門將監(jiān)控錄像仔細(xì)檢查一遍，另外派人盯緊安安的生父?！?/br>
    ***

    在車外打完電話，宋隊長返回到車上。

    車啟動后，宋隊長的話匣子又打開了。

    “剛剛方律師和顧隊長配合得可真是默契?！彼冒腴_玩笑的語氣說，“方律師有沒有考慮加入談判隊，一起并肩作戰(zhàn)??？”

    方琤一怔，嘴角浮起一絲微笑：“還是不了，我怕給顧隊長拖后腿。”

    “怎么會？”宋隊長說，眼角的余光瞥向顧淵，“顧隊長，你覺得以方律師的標(biāo)準(zhǔn)，夠不夠進(jìn)你們談判隊？”

    顧淵輕描淡寫地說：“談判隊不是什么人都收的?！?/br>
    方琤也說：“多謝宋隊長的好意了，我也暫時沒有換工作的打算，當(dāng)律師也挺不錯的，這是……”她頓了頓，轉(zhuǎn)折得有些生硬，“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br>
    前排的顧淵微不可察地擰了下眉。

    宋隊長見氣氛不對，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又聊了一會家常，宋隊長說：“方律師，今天辛苦你陪我們跑這一趟。你接下來要去哪里，我先送你回去?！?/br>
    方琤笑了笑：“這句話應(yīng)該由我來說才是，宋隊長，你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和顧隊長吃飯吧。”

    宋隊長忙說：“方律師客氣了，這是我們職責(zé)所在，怎么能讓你破費(fèi)呢?！?/br>
    “上回顧隊長救了我，我還沒來得及感謝他呢?！狈浆b湊上前，扶住副駕駛的座背，臉上的笑容更加明媚，“顧隊長，你覺得怎樣？”

    顧淵側(cè)頭看了方琤一眼，目光清冷。

    臉上的表情還是沒有什么變化，只是眸色似乎變得更加幽暗了。

    他神色淡漠地吐出幾個字：“隨便你?！?/br>
    這算是答應(yīng)了。

    宋隊長笑瞇瞇：“既然顧隊長答應(yīng)了，那我卻之不恭了?！?/br>
    ***

    最后，三人去了宋隊長推薦的一家粵式菜館。

    點菜的時候，宋隊長將菜單遞給了方琤。

    “女士優(yōu)先，方律師點菜吧。”

    “我也是第一次，對這里不是很熟悉?！狈浆b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這家菜館藏在小區(qū)的角落里，不大，卻很有年代感，“你們經(jīng)常來這里嗎？”

    宋隊長笑著說：“差不多是，這里離單位挺近的。有時候加完班，就到這里吃個飯或者夜宵什么的?！?/br>
    方琤翻了翻菜單，卻下不定意。

    “這菜單看得我眼花繚亂，我也不知道點什么好?！?/br>
    說著，她不分由說把菜單塞到顧淵的手里。

    “這頓飯是為了感謝顧隊長才來這里的，萬一我點了什么不合口味的，還是讓顧隊長點菜吧。”

    顧淵動作一頓，抬眸看著她。

    視線交接的瞬間，方琤對他微微一笑。

    “……”

    顧淵沒有推辭，從容不迫地喚來了服務(wù)員，點了四菜一湯。

    半邊白切雞、涼瓜炒蛋、生炒白菜心、蒜茸豉汁蒸排骨和鯽魚豆腐湯。

    服務(wù)員寫好單子后，宋隊長接過掃了一眼，又問方琤：“方律師，你還要點些其他什么嗎？”

    方琤說：“不用了，顧隊長的口味和我挺相似的，點的菜都是我喜歡的。”

    顧淵瞥她一眼，語氣頗為冷淡：“你想多了，我只是點了大眾的口味?！?/br>
    方琤彎了彎唇，卻沒有接話。

    點好菜，等上菜需要一些時間。

    宋隊長是個閑不住的人，等菜期間，一直在尋找話題。

    方琤禮貌地回答他的問話。

    顧淵也偶爾回一兩句，但都十分言簡意賅，卻跟方琤岔開了，和她的接話沒有半點的交集。

    正在這時候，宋隊長的電話響了。

    他拿出手機(jī)看了一眼。

    “我先去接個電話，失陪了。”

    他起身，快步往門外走去。

    ***

    宋隊長出去后，這一桌的氣氛似乎安靜下來。

    方琤拿出手機(jī)，打開了消消樂游戲，玩了起來。

    她玩得入迷，由始至終沒有看顧淵一眼。

    “方律師。”

    沉默之中，顧淵突然開口。

    方琤抬頭看向他：“顧隊長，有事？”

    看著那雙明亮透徹又無辜的眼睛，顧淵心中快要洶涌而出的情緒，統(tǒng)統(tǒng)堵在了嗓子眼里。

    他深吸了一口氣：“那個孩子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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