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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竟然是回蘇府,謝青硯百思不得解。 只是偏這邊又有急事,吃帳的管事聲淚俱下,說拿賬上的錢逼不得已,要給老母親治病,據(jù)他所形容,癆瘵外侯,睡中盜汗,發(fā)熱咳嗽,倦怠無力,伴有痰涎帶血,謝青硯幾乎可以斷定是癆病,人命關天,耽擱不得,況這病容易染上,他又不放心元玉跟著自己,所以只能讓她去蘇府。 只是,他開口去,同那小東西吵著嚷著要跟去可是有極大差別的。 差別就是,謝公子這一路上都沉著臉色,冷淡凝眉,一副生人勿近的淡漠樣子。 蘇彤玉同元玉坐在馬車上,嘴角忍不住浮起笑容,尤其是想起表兄臨走前那不欲搭理自己的冷淡模樣,更是止不住笑。 輕輕拿起小幾上的青瓷茶盞,倒?jié)M水遞給小姑娘,蘇彤玉悠悠垂下眼睫,“玉姑娘,要隨彤玉,想畢是有事要說的。” 元玉朝她燦爛一笑,接過她遞的水,一飲而盡,“我喜歡你這么直接的人,嗯,你的聲音也好聽,沙沙軟軟的?!?/br> 蘇彤玉輕輕彎了彎嘴角,倒是沒說話。 元玉一把抓住她的手,烏溜溜的眼睛緊緊盯住蘇彤玉,“你能不能告訴我……阿硯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 蘇彤玉不動聲色看了看元玉緊緊扒著自己手,輕輕抬眸,面色平靜,“不知道,這以前是指什么?” 元玉破有些沮喪地垂了垂腦袋,而后殷切地盯著她,“就是以前嘛,我偶然有一次聽見藺嬤嬤說,阿硯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看得見,他是被人害成這樣的?!?/br> 蘇彤玉聞言倒是了然了,原來這小姑娘黏著自己回蘇府是為著這個事。 “我都問她好多次了,可她就是不說,就是不說,怎么問都不說,還非要給我講故事?!?/br> 小姑娘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不滿抱怨中,嘟著嘴只顧著說,好似把她當成了上次說的自己人一樣,完全,毫不保留地把什么都告訴她。 蘇彤玉笑了笑,平靜地拉起她,同她對視,“你為什么要知道這些?” 小姑娘聞言搖了搖腦袋,黑葡萄一樣澄澈地眼睛苦惱樣看著她。 “沒有為什么,我其實,也不知道為什么?!?/br> “我就是,我就是想知道,想知道他為什么會這樣,想知道他好好的眼睛是怎么變成這樣的,想知道過去的阿硯,想知道他過去的一切……” 小姑娘似乎被她拋出的問題問懵了,苦著臉憂愁地想為什么。 “不要想了?!鄙成橙崛岬穆曇魝鱽?,元玉怔愣了下。 蘇彤玉拍了拍她的手,輕輕笑了笑,“其實沒有原因,本身就是一種原因?!?/br> 沒有原因,本身就是一種原因? 蘇彤玉見小姑娘迷茫的樣子,心下有些理解。 恨不能替他驚,替他懼,歷他苦,歷他憂…… 她花了一輩子的時間,也才將將懂得情是什么,更遑論這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 當局者迷啊…… 頓了頓,蘇彤玉挑了挑眉,語調(diào)溫柔,“我知道得不多,倒是可以同你講講?!?/br> 元玉圓圓的小鹿眼頓時乍現(xiàn)光彩,“真的嗎?真的嗎?那你告訴我吧,嗯,我,我可以給你做一件事,嗯,算是交換?!?/br> 蘇彤玉笑了笑,不置可否,悠悠道,“只是此事涉及謝家密辛,怕是要回到蘇府才能說了?!?/br> 果不其然,蘇彤玉眼見那晶亮亮的眸子霎時黯淡下去,莫名自己也有些心軟。 “那這樣啊……” “好吧,那就回蘇府再說吧,反正,反正你早晚要說的,你答應我了?!?/br> 元玉抬眼看了看她,而后就呼出一口長氣,昂起小下巴,“我餓了,有吃的沒?” 一旁的順月接到自家小姐的眼神,打開暗格,拿出一小匣子點心,“姑娘,這里有點心,您吃嗎?” 元玉瞄了兩眼,眼睛亮亮地盯著匣子里的金絲酥糖,“我想吃那個?!?/br> 順月看了兩眼,那是宛城特有的小作坊點心,價格不貴,是大家都吃的起的,可這東西,也就初初吃著好吃,慢慢就都膩煩了,就連沒在宛城住多久的她們小姐都吃煩了,看來這元玉姑娘真不是她們宛城人。 遞給元玉后,順月又拿起匣子芙蓉坊出的芙蓉糕遞給她,“姑娘,您嘗嘗這個吧,這是芙蓉坊的,做得可精細了,是貢品呢,去那里買糕點排都排不上隊!” 元玉搖搖頭,一本正經(jīng)地又拿起一塊酥糖小口小口地咬著。 順月無奈,放回原處,只心里暗自嘆息著,這元玉姑娘還挺好養(yǎng)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來啦,哈哈,你們不要這么悶嘛,多粗來說說話咩 第43章 謀劃(二) “怎么樣?” 馬車里, 陸德英面色微慍, 聲音不悅。 翠意咬了咬唇,將自己打聽到的東西一股腦都倒了出來。 “那謝青硯據(jù)說會些醫(yī)術, 去一個管事家了,好像他家里有人得了什么病,至于那丫頭……” 翠意搖搖頭, “奴婢只打聽到她是恰巧碰見蘇家小姐的,其它的……奴婢問了許多人, 他們也都不甚清楚, 只知道待會兒謝青硯還會去蘇府, 要接那丫頭回謝宅?!?/br> 陸德英臉色陰郁,點了點頭沉著臉并未說話,而是垂著眼眸將手中方才捏皺的海棠繡花帕子仔仔細細伸展平整,而后輕輕疊成四四方方一小塊,緩緩收進袖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