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主角我當不了 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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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國富艱難道:“沒哭,精神狀態(tài)挺好的?!?/br> “吃晚飯了嗎?” “吃、吃了,我給他買了份牛rou粉絲湯,他都吃完了。” “很好,有問題隨時向我匯報?!?/br> 那頭似乎馬上要掛電話,晏國富忍不住道:“……等、等等?!?/br> “什么事?” 晏國富又看了晏雙一眼,晏雙正戲謔地看著他,他話到嘴邊又不敢說了,憋了半天不吭聲,倒是引得對面的魏易塵有點急了,“他出什么事了?” “沒事?!?/br> 晏雙忽然清脆地應了一句。 “他被我嚇壞了,正想找人告狀呢?!?/br> 晏國富捧著電話,差點沒把電話扔出去。 那頭又是沉默了一會兒,道:“還好嗎?” 他又問了類似的問題,語氣顯而易見地比對剛才晏國富說的話里多了一絲溫度。 “還行,就是吃得太撐了,飽暖思……”晏雙頓住,“你老板是不是又氣病了?” “醫(yī)生剛進去?!?/br> “好好照顧他啊,可別讓他出什么事,我還差一點?!?/br> 差一點什么?魏易塵沒繼續(xù)追問。 他聽到晏雙那樣閑適的聲音便覺得通體愉悅輕松。 他沒被打倒。 他依舊高高在上,不染塵埃。 期待落空,魏易塵的心情卻變得極好,他拿著電話不知該說什么來表達他此刻的心情,旁邊還有晏國富在聽,他倒不擔心晏國富聽見,對晏雙來說,區(qū)區(qū)一個晏國富根本不算什么,他只是…… “晚安?!?/br> 那頭突兀地說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晏國富愣了一會兒,道:“他掛了?!?/br> “我聽到了,”晏雙揮了揮手,“去燒點熱水,我要洗澡?!?/br> 晏國富被像個傭人一樣支使著,卻是徹底不敢有一點怨言了。 晏雙說的對,他靠秦羽白吃飯,秦羽白如果厭棄了晏雙,那他這個飯碗也就砸了,聽說一個月工資也不少呢,應該快發(fā)工資了吧。 晏國富靠著快發(fā)工資的信念先洗干凈了浴室,又燒了水,再去通知晏雙,“熱水燒好了,拖鞋我也拿出來洗干凈了,毛巾我拆了條新的,你放心用?!?/br> “嗯,辛苦了?!标屉p懶洋洋道。 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后,晏雙出來,伸手問晏國富:“給點錢?!?/br> 晏國富:“……” 十幾年的角色一下顛倒,晏國富當場傻眼,愣了半天才道:“我、我也沒錢啊……” “少來了,你晚飯都買了?!?/br> “賭鬼身上不可能沒錢,快,給我五十,再不給加價了啊?!?/br> 晏國富二話不說就從口袋里掏了五十塊錢給晏雙,生怕晏雙等會兒獅子大開口問他要得更多。 當一個賭徒把錢給出去的時候那真是心如刀割一般,晏國富心痛不已,在晏雙出門后,對著房間里的空氣拳打腳踢,發(fā)泄著心中的怒火。 沒過幾分鐘,門被敲響了。 晏國富無聲大罵:出門不帶鑰匙,今天晚上別進門了你! 罵完之后,還是乖乖地去開門。 看到門外的人時,晏國富卻愣住了,“魏先生?” 魏易塵依舊穿著白天的衣服,沒有一絲的褶皺,無論何時何地看上去都穩(wěn)重得令人安心。 晏國富一看到他,熄了的心思又冒了出來,“魏先生,你來了,我告訴你,今天晏雙可不對勁了,對著我吆五喝六的,又是讓我做飯又是讓我打掃,剛還問我要錢,魏先生,這小兔崽子……” 晏國富的話在魏易塵冷冷的眼神中戛然而止。 魏易塵道:“他人呢?” 有些話,他不想在電話里說,他想見晏雙,于是,他來了。 “剛才問我要了五十塊錢出去了?!标虈粦脩玫馈?/br> 魏易塵輕點了下頭,“守好門,他回來給他開門。” 晏國富:“……” 魏易塵轉身下樓,老公房的樓道令他略有些懷念,他小時候也是住在這樣的房子里,被一個又一個親戚從一層樓踢給另一層樓的親戚,久而久之,整棟老公房都成了他的“家”。 難得這么沖動一次。 令他沖動的對象偏偏不在。 也許……這就是天意。 魏易塵輕搖了搖頭,他走出去黑漆漆的老公房門洞,迎面聞到一陣淡淡的薔薇花混合著清新的橘子香氣。 他抬起眼。 晏雙就站在他面前。 發(fā)白的t恤,藍色的短褲,腳上趿著一雙人字拖,手上提著個塑料袋,晚風吹得他短發(fā)亂搖,他舉了舉手里的袋子,將袋子里的空氣擠走,捏成了一個薄薄的盒狀在手上搖了搖,笑容肆意。 “我買的最大號,你能用嗎?” 第75章 西服的下擺被夜風微微吹動,清新的香氣由遠及近,在鼻尖縈繞片刻后又翩然遠去不可捉摸。 魏易塵看著面前一身清爽帶著水汽的晏雙,自己仿佛也變成了個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 他的青春單薄又晦暗,除了想要迫切長大的愿望外什么都不剩,那是他急于丟棄的歲月,跳過了一切情竇初開、怦然心動的酸澀與甜蜜。 他以為他一輩子也沒有機會體會那樣幼稚又過剩的情感。 直到現在,它才在此從天而降。 它遲到了。 可它還是來了,帶著過去歲月累積下來的無窮威力,瞬間便將他擊倒。 他抽出埋在口袋里的手,提步向前,在靠近的同時,掌心已捧起了晏雙的臉頰。 一切都剛剛好。 嘴唇相觸,一股似麻非麻的感覺從頭頂一直傳到了四肢。 真是奇特。 不過是人體的兩個組織簡單的觸碰而已,為什么他在這個瞬間會如此震動? “啪嗒——” 塑料袋落到了地上,有野貓從頭頂竄過,輕巧地踩下一片片花葉。 肩膀被男人緊緊摟住,晏雙閉著眼睛斜靠在魏易塵的懷里,雙手揪住魏易塵腰側的西服,將一絲不茍的西服揪成了一團。 喉結不斷地滾動、吞咽。 這個男人實在忍耐了太久。 連親吻都這樣迫切。 可他又極其的……溫柔。 他的舌頭、他的呼吸、甚至于他摟著人的手臂,像一座堅實的墻,給人無盡的安全感。 只要他還在,他永遠會做你的退路。 “……上去?”晏雙仰起臉,魏易塵的鏡片上揚起了淡淡霧氣,那雙總是冷靜自持的眼成了霧里的花,散發(fā)著淡淡撩人的光,“還是……開房間?” 魏易塵注視著晏雙,他想從晏雙臉上的神情里試圖找出晏雙真正的心思。 但他失敗了。 他只看到了一張精致的面具。 他不肯讓他看見。 “為什么?” 管家的聲音低沉優(yōu)雅,微微動情,與他今夜的模樣相襯般的迷人。 晏雙失笑,“什么為什么?”他伸出手指,輕輕描摹管家側臉的輪廓,“你有情,我有意,”長睫撩起,眸光閃動,“一拍即合,不可以么?” 隨性又輕佻。 從他們初見時,晏雙就一直是這樣。 魏易塵曾以為那是秉性放浪,不過現在他已經不這么認為了。 晏雙只是不在意任何人。 全部都是玩具,全部都會被丟棄。 在被他得到的一瞬間,這些人的保質期就開始了倒計時。 有的人長,有的人短,但所有被玩膩的玩具的歸宿最終都只會是垃圾桶。 從小到大,他已被太多人拋棄過。 魏易塵深深凝視了晏雙的臉龐,他低聲道:“不可以?!?/br> 不想被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