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皇帝的白月光 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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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同樣是太后病重,同樣是姜蜜守在床前悲傷地啜泣。 姜太后在死前還不忘算計他一道,終是把姜家的女孩塞到了他的后宮。 當他應下時,那個滿臉淚水的姑娘嬌怯又茫然地看向他,是那么的柔弱無助。 蕭懷衍壓下那股痛意,他朝眼前的人喚道:“棠棠。” 姜蜜緩緩轉(zhuǎn)過頭,一雙杏眼蒙上一層水霧,就如同前世一樣。 蕭懷衍俯身伸出手想要觸碰。 姜蜜就如同被蜇了一樣,猛地抬手掙脫甩開。 兩人離得極近,甩開得也迅速,隨著那力道姜蜜的指甲在蕭懷衍的臉色劃出一道血痕。 蕭懷衍和姜蜜皆是一怔。 蕭懷衍玉色的臉上神色未變,姜蜜眼中卻染上了懼意。 蕭懷衍眸色晦暗,他抓住姜蜜的手,溫聲道:“你別擔心,我已派人去尋張圣醫(yī)了。我會想辦法讓太后好起來。” 姜蜜仍然想將自己的手縮回來,她道:“多謝陛下。” 蕭懷衍不放手,他道:“我會先讓顧海榮先過來給太后診治,你帶來的人你信任的話也可以留下。但是,你不能跟我生分?!?/br> 姜蜜抬眸,神色復雜:“陛下,您答應過我的?!?/br> 蕭懷衍道:“太后未醒。我也不算食言?!?/br> 這時崔嬤嬤進來奉茶,姜蜜慌忙地推開蕭懷衍。 崔嬤嬤見到陛下站在床邊和姑娘離的很近,雖然都看著太后娘娘,可那氣氛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崔嬤嬤不由感慨陛下從江南回來后,一直待在前朝,這回算是頭一遭踏進后宮便直接來探望太后娘娘。 要是太后娘娘知道,心里會寬慰許多吧。 只是當崔嬤嬤走過去將茶奉上,陛下轉(zhuǎn)過頭的那一瞬間,崔嬤嬤驚得差點將手中的茶盞摔了。 陛下的臉上怎么會有道血痕?這是怎么傷到的? 崔嬤嬤垂下頭不敢直視圣顏。 正在此時,姜蜜突然出聲道:“陛下日理萬機,公務繁忙。臣女會好好照顧姑母的?!?/br> 蕭懷衍手里的茶都還未入口,他聽她話里的意思,這是出言趕他走? 就這么怕他在人前露了痕跡?怕她姑母身邊的人看出來,怕她姑母知道他的心思,又將她送到他的宮里? 他就這般見不得光? 雖他急,可既然給了她承諾便會守著。 更何況這一世,他也不會讓她以前世的方式入宮。 蕭懷衍把手中的茶盞放到一旁,道:“母后的病情來勢洶洶,朕也十分憂心,看著母后服下藥方能安心?!?/br> 說完便在一旁坐了下來,讓人將顧院判喊了進來為太后診斷。 顧院判的言辭比段大夫要委婉一些,不敢直言斷下太后的病情。 蕭懷衍便讓顧院判和外頭的段大夫兩人一道為太后開方子煎藥。 姜蜜看著蕭懷衍行事,本以為他會生氣拂袖離去,不想他竟這么留了下來。 她朝他看去,兩人視線撞個正著,姜蜜目光觸到他臉上那道血痕,又飛快地移開了眼。 不多時,輕雪端著藥進來,她行禮道:“陛下、姑娘,這是顧院判和段大夫合開的藥,先讓太后娘娘服下。” 姜蜜將藥接到手里,她正要讓輕雪幫著扶住姑母,她好來喂藥。 蕭懷衍走了過來,他口中的棠字才在舌尖卷了個音,便見到姜蜜那瞪圓的杏眼。 蕭懷衍輕嘖了一聲,改口道:“姜姑娘,你扶著母后,朕來喂藥。” 一勺一勺的藥緩慢地喂進姜太后的嘴里,姜蜜不時拿著帕子替姜太后擦去流出來的藥汁。她朝蕭懷衍看了幾眼,忍著想說讓她來喂的話。 好在這一碗藥漸漸見底了,姜蜜感覺已經(jīng)累出了一身汗。 姜蜜扶著姜太后躺下,掖好被子。 蕭懷衍見她有倦色,便道:“姜姑娘累了便好好歇息。朕有空了再來看、看母后?!?/br> 不等姜蜜行禮,他便先走了出去。 …… 守在宮門外的李福本以為陛下就是進去稍做停留,倒沒想到會待這么久。 等看到那道身影走了出來,李福忙迎了上去,他眼尖的一下便看到了陛下臉上那道痕跡,他心驚不已,這、這是弄了?誰敢傷了陛下? 蕭懷衍冷冷地看李福一眼,李福忙垂下頭,讓內(nèi)侍將御攆抬過來。 蕭懷衍回到了御書房,將手里的折子批了,便傳了候著的裴池進來。 裴池一進去,剛行一禮,眼中便露出詫異之色,他很快拱手道:“陛下,人已經(jīng)找到了?!?/br> 蕭懷衍朱筆一頓,點了點頭,“好生看著,再順著查下去。” 裴池想到所查之人,如今所發(fā)現(xiàn)的蛛絲痕跡,愈發(fā)的讓人難以置信,這牽扯到了永順十六年發(fā)生的事情…… 他不知道陛下究竟想做怎樣的布置。 裴池作為陛下手里的刀,從不會去問原因。 他只管領命執(zhí)行。 裴池從殿內(nèi)出來,他經(jīng)過李福身邊時,無意問道:“陛下今日去了練武場?” 李福一愣,卻很快反應過來裴大人在問什么。 李福搖了搖頭,“練武場的侍衛(wèi)們哪里能傷到陛下分毫?!?/br> 裴池便沒有再說話了。 李福看著裴池的背影,心想,就連裴大人都注意到陛下臉上的傷痕了,都不敢多問一句。 那傷雖極淺,換了其他人來說都不足為奇,興許有可能是被自家婆娘吵架被抓破的,也有可能無意擦到了哪里。 可偏偏那是陛下啊,誰有那么大的膽子啊。 陛下又怎么會容忍下來。 …… 長春宮中,賢太妃熱情的招呼著柳夫人和舒柔。 賢太妃道:“這宮中冷清,一直沒進新人。只盼著陛下那邊能夠快些下旨立后封妃。本宮瞧著舒姑娘就歡喜,長得貌美又知書達理,觀著面相一看便是有福之人。跟這個皇宮也是有緣的?!?/br> 舒柔安順的坐在柳夫人身邊,紅著臉有些害臊。 柳夫人謙虛地道:“太妃娘娘謬贊了。您再這么夸下去,這丫頭可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京中貴女那么多,我家舒柔哪排得上號?!?/br> 賢太妃道:“是柳夫人你太謙虛了,就憑著你們與陛下的關系,京中的貴女又有哪個能越過去呢。陛下最是純孝,你跟懿貞太后是同胞姐妹,長得又相似,自然情份是不一樣的。” 柳夫人只笑了笑,她這話便不好接了。 賢太妃想著,陛下登基后便追封了生母瑾妃為懿貞太后,對于母家的人也諸多優(yōu)待。 這回柳氏帶著女兒進京,應該也是對后妃之位勢在必得。 如今謝家沒有女兒能夠進宮,更跟柳家交好也算是好事。 這時,賢太妃身邊的大宮女走了進來,她躬身道:“娘娘,陛下去了慈寧宮探望了太后娘娘,聽說陛下還親自給太后娘娘喂藥了。” 話音一落,在場的人臉色都微微一變。 陛下從江南回來后便一直在前朝忙著處理逆黨勾結(jié)一案,都還未召見柳家母女。 這再踏入后宮,便直奔去了慈寧宮。 倒是有些耐人尋味。 賢太妃冷聲道:“那邊不過是運氣好占了個嫡母名分。若是懿貞太后還在的話,哪里輪得到她們姜家?!?/br> 柳夫人心里頭也不是滋味,按理說陛下應該召見她和柔兒才是,她們才是陛下的母家之人。 她記得以前陛下幾乎都沒提起過姜家那位太后,依著當年的那些傳言,陛下應該厭惡姜家才是。登基之后雖尊那位嫡母想著也只是面上過得去罷了。 怎么還親自給那位姜太后喂藥? 柳夫人心事重重,帶著舒柔向賢太妃告辭。 賢太妃親自將她們送到宮門前,出言安慰道:“柳夫人莫要憂心,興許明日陛下便召見了。你們住在攬月軒也方便?!?/br> 柳夫人微笑著道:“借娘娘吉言?!?/br> 在回攬月軒的路上,舒柔看著柳夫人的臉色不好,便問道:“母親,你怎么了?是因為表哥未召見的事嗎?” 柳夫人搖了搖頭,“不是?!?/br> 她對于陛下還未召見心中并未有怨言,只是疑惑于陛下對姜家的態(tài)度。 …… 慈寧宮中,宮人們說話走路都很輕,怕驚擾到太后。 姜蜜一直守在姜太后的床前。 當姜太后睜開眼睛,便看到靠在床前睡過去的姜蜜。 她嘴唇動了動,微弱地喚著:“棠棠……” 姜蜜一下便睜開了眼睛,她看到姜太后醒了過來,急忙道:“姑母,你別說話,先喝點水。” 姜蜜將溫水喂姜太后喝了幾口。 姜太后舒服了一些,看著姜蜜道:“棠棠,哀家不是在做夢吧?” 姜蜜搖頭,“沒有。姑母,是棠棠回來了?!?/br> 姜太后躺了下來,她欣慰地道:“回來了就好,平安回來了就好?!?/br> 姜蜜眼眶發(fā)紅,她道:“姑母知道讓棠棠平安,為何姑母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姜太后頭一回看到軟綿綿的棠棠竟然發(fā)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