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皇帝的白月光 第71節(jié)
一碗藥盡,姜蜜站起來要離開了,蕭懷衍再伸手一拉,卻拉了個空。 那道身影離得越來越遠(yuǎn),nongnong地白霧將她淹沒。 蕭懷衍再次睜開眼。 空蕩蕩的寢殿,滿屋的苦澀藥味。 身旁更是空無一人。 蕭懷衍看著床頂,神色有些恍惚。 …… 姜蜜從醫(yī)館出來帶著姜容上了馬車,來接她的嬤嬤是蘇氏的人。 姜蜜告訴她,她和姜容被擠散在醫(yī)館遇上了,隱去了蕭懷衍那一段。 那嬤嬤心有余悸,“幸好三姑娘和四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平平安安?!?/br> 姜蜜問道:“大堂哥和宛jiejie她們呢?” 嬤嬤道:“老奴出來接姑娘的時候,剛好聽聞大公子他們都平安歸家了。家中派著家丁和仆婦都在找三姑娘和四姑娘。還好三姑娘您派人送了信過來?!?/br> 姜蜜這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氣。 當(dāng)姜蜜和姜容回到承恩侯府,正廳里大房二房的人都在等著。 姜蜜和姜容一道進(jìn)去,姜家人看到兩人平安無事才安心下來。 蘇氏摟著姜容在詢問,姜宛拉著姜蜜到一旁,道:“你被擠散后,他讓人先送薛姑娘回鎮(zhèn)國公府,一直在找你。后來我們這邊收到了你的信,便讓人去找他報平安。這是鎮(zhèn)國公府送來的平安信。經(jīng)過這一遭往后這種熱鬧可不敢再湊了,誰知道會不會崩出個亂黨來。” 姜蜜點(diǎn)了點(diǎn)頭。幸好都沒出什么事。 姜蜜回到沅芷院,她一身疲倦。 秋玉為她脫下披風(fēng)時,驚訝地道:“咦,這里怎么被火撩了個洞。” 姜蜜看過去,是有一處被火燒到痕跡。 應(yīng)是那燃著火的燈架砸下來時被燒到的。 短短的那么一瞬間就被蕭懷衍攬到了懷里,她的披風(fēng)只被火星撩了個洞。當(dāng)時火勢那么快,她根本來不及躲避。 姜蜜出神了片刻,吩咐秋玉把這披風(fēng)先收起來。 姜蜜在床上輾轉(zhuǎn)到深夜都未睡著,一閉上眼就能看到那一片的火光。 姜蜜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抬手時看到手腕處殘留著兩個發(fā)紅的指印。 她微微嘆息一聲。 后半夜,姜蜜迷迷糊糊之中睡了過去。 她似乎聽到有人請安的聲音。 “給柔妃娘娘請安,我家主子剛喝了藥才睡下?!?/br> “這么不湊巧?不過本宮聽聞姜嬪meimei病了便來探望,既然到了,還是進(jìn)去瞧瞧她?!?/br> 姜蜜睜開惺忪的雙眼,便看到一身月白長裙的柔妃的到了眼前。 柔妃長得就跟她人名一樣柔美,她坐于床前,安慰道:“姜嬪meimei,可好些了?” 姜蜜有些無力,卻點(diǎn)了點(diǎn)頭。 柔妃道:“你伯父和堂兄的事情本宮都聽說了,陛下向來寬厚,便是罰也罰得不會太重的。只是你伯父和堂兄牽扯進(jìn)了科舉受賄一事,不管是成沒成,這都沒法通融。那等主犯都被陛下殺了頭,你伯父只是被貶,堂兄不能再參加科舉,這已經(jīng)是格外開恩了。你便莫要多想了?!?/br> 秋玉跪了下來,“柔妃娘娘,求求您別說了,我家主子還不知道這些。我家主子還病著呢。” 柔妃驚訝掩住唇,有些歉意地道:“姜嬪meimei,你竟還不知嗎?都怪我!是我一時性急了,怕你會怨陛下,便想著來勸勸你。唉,都怪我。姜嬪meimei,你別多想,姜家日后會好起來的。你不是還有一幼弟嗎?總還是有希望的?!?/br> 姜蜜捂著帕子猛地咳了起來,她看向秋玉,“柔妃娘娘說的可是真的?” 秋玉無法在隱瞞,只好點(diǎn)了點(diǎn)頭。 柔妃又道:“姜嬪meimei,你可要好好保重身子。如今邊關(guān)云州那邊外族蠢蠢欲動開戰(zhàn)在即,逆黨又在江南起義了,皇上的心思都在前朝,沒空管其他的。至于你父親的事情,皇上也都只是斥責(zé)一番罰了俸祿。所以啊,你可別又去求情了?!?/br> 姜蜜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咳嗽,又復(fù)發(fā)了,她父親又是怎么了? 柔妃同情的看著姜蜜,晃晃手腕上新的金鑲玉鈴鐺鐲子,她俯身替姜蜜蓋好被褥,壓低聲音道:“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姜嬪meimei,你可要好自為之?!?/br> 說完柔妃甩著手上的鐲子便帶著人離開。 姜蜜嗚咽的哭出聲,家中之事積壓在她心里,姑母要她進(jìn)宮看顧家族,她連自己父親出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伯府和大堂哥的處置已經(jīng)出來了。 柔妃手中的金鑲玉鈴鐺鐲,跟蕭懷衍戴在腳踝上的金鑲玉鈴鐺幾乎一樣,柔妃是向她在炫耀,她那么的討蕭懷衍歡心,迎合他,卻什么都不是。 她傾盡了所有的去愛一個人,而帝王的心最是無情難測。 姜蜜醒過來時,淚水沾濕了衣襟她蜷縮成一團(tuán),前世太苦太痛,這輩子她不敢了。 翌日,姜蜜給薛寧珠修書一封,問問她的情況,在給她的信里亦給薛世子寫了一封,謝謝他昨日還一直在找她,告訴他她也平安。 姜蜜寫好后就讓人給送去鎮(zhèn)國公府。 過了晌午,姜蜜拿著繡活在做,綿綿躺在她腿上撒嬌,倒很是愜意。 在姜蜜沉浸時,有腳步聲走了進(jìn)來。 姜蜜抬起頭一看,有些驚訝卻沒有感到太多的意外。她手中的繡針沒有放下,依然在繡著手中的那簇海棠花。 成忠見姜姑娘態(tài)度平靜,一時有些拿捏不準(zhǔn)了,他陪著笑道:“姜姑娘,陛下想要見您?!?/br> 姜蜜坐著一動不動,她道:“成公公,你來錯了地方,找錯了人?!?/br> 成忠道:“姜姑娘,您就不要為難奴才了?!?/br> 姜蜜低垂著眼,道:“成公公何不是在為難于我?我已于陛下賜婚,安心在家中待嫁,不宜外出。況且,成公公這回便是去找我大伯父、我父親,都沒用了?!?/br> 成忠當(dāng)然知道是沒用。當(dāng)初姜姑娘沒用定親,承恩侯自然樂得其成姜姑娘被陛下召見?,F(xiàn)在姜姑娘已求的陛下的賜婚,跟那薛世子在議親在即,無法再讓姜姑娘再自愿前去了。 成忠也不可能真去承恩侯那邊去說,也不可能強(qiáng)押著姜姑娘走。 他苦口婆心地勸了半天,姜姑娘還是不肯去,那也沒辦法。只能回宮挨板子了。 成忠無奈地離開,他回到了那座私宅里。 他見到陛下坐于假山之上的亭閣之中,正在棋盤上自己對弈。 成忠跪了下來,“陛下,奴才沒用,奴才沒接到姜姑娘?!?/br> 蕭懷衍落下一顆黑子,眼睛也沒抬,“是她不肯來吧?!?/br> 成忠不敢回答。 蕭懷衍沒有再多問一句,他自顧自的繼續(xù)下棋。 這一盤棋,下到了天黑,蕭懷衍將一子落下,才站起來離開。 成忠朝那棋局看了一眼,居然是平局。 陛下從來不下平局的,這回竟是平局? …… 姜蜜本以為她拒絕的這么徹底不會再看到成忠了,卻沒想到第二日他又過來。 還是要接她去私宅見蕭懷衍嗎? 姜蜜正要再次拒絕時,成忠從袖子里拿出紫檀木盒。 他恭敬地道:“姜姑娘,這是主子讓奴才交給您的。” “主子讓奴才轉(zhuǎn)告姑娘,利器是兇物,無論何時都不要對著自己,寧可去傷人。如今物歸原主,愿姑娘愛惜自己?!?/br> 成忠將紫檀木盒放于桌上,便默默地離開。 姜蜜看著那木盒半晌,才將其打開。 里面放著一支金簪,干干凈凈。 姜蜜把那支金簪拿了起來,她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這是她在側(cè)殿時被蕭懷衍逼迫之下絕望之舉。 再看到這支被她拿來自戕的金簪,她的淚水不知怎地有些不受控制的流出來。 她擦拭淚水,把金簪放回盒子里。 她不會再干傻事了。 誰也不值得讓她用性命作為代價。 她想好好的活著。 …… 京城千霜寺內(nèi),檀香裊裊,灰衣的老僧正在為蕭懷衍施針。 細(xì)長的銀針,插入xue位之中。 老僧看著他的情況頻頻搖頭,“陛下何故拖了這么久才來?!?/br> 蕭懷衍不甚在意地道:“政務(wù)繁忙,朕沒空?!?/br> 老僧人道:“陛下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這頭疾又怎么痊愈。陛下舊疾暗傷都被引發(fā)了,只會更有損陛下的身體?!?/br> 蕭懷衍道:“大師,朕心里有數(shù)。” 老僧人嘆息一聲,他又問道:“陛下手中的玉扳指何時不見了?” 蕭懷衍閉著眼睛笑了一聲,“碎了?!?/br> 老僧人緊蹙雙眉,擔(dān)憂的道:“那陛下可還能壓制的?。俊?/br> 蕭懷衍語氣和緩,“大師,朕所壓制的從來都是自己,不受制于外物。不過是個玉扳指而已。” 老僧人把長針抽離,有些無奈。 “大師佛法精神,朕正好有一件事,百思不得其解?!笔拺蜒芎鋈坏馈?/br> 老僧人:“何事?” 蕭懷衍道:“大師可還記得上回朕說過頭疾加重后出現(xiàn)了幻覺?” 老僧人:“記得。陛下還會出現(xiàn)幻覺嗎?” 蕭懷衍:“現(xiàn)在朕倒覺得這不是什么幻覺。倒像是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一樣,大師,你可信前世今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