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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皇帝的白月光 第33節(jié)

    哐啷一聲,也不知是誰打翻了手中的茶盞。

    姜蜜一身鵝黃色錦裙,臉色雖蒼白,看起來很虛弱,可人活生生的站在了這里。

    承恩侯夫人滿臉驚喜地喊道:“棠棠!”

    姜容松開承恩侯夫人的手,朝姜蜜跑過去,抱住姜蜜的手便哭了起來,“阿姐,阿姐,真的是你!”

    姜宜攙著承恩侯夫人走過來,她眼中含淚,“棠棠,你沒事就好?!?/br>
    承恩侯夫人將姜蜜摟住,感覺到她身上溫?zé)岬捏w溫,她這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姜蜜拍了拍大伯母,輕聲道:“大伯母,我還是活著,我沒事?!?/br>
    承恩侯夫人松開了姜蜜,連聲說了幾個(gè)好字。

    姜蜜抬起頭與薛寧華一同朝皇上和大長公主行禮。

    蕭懷衍唇邊噙著一絲笑容,“起來罷。姑母可迫不及待有話要問了?!?/br>
    昭陽大長公主道:“姜姑娘,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會跟寧華一道?”

    姜蜜:“回殿下,是薛四姑娘救了我?!?/br>
    昭陽大長公主轉(zhuǎn)眼看向薛寧華。

    薛寧華低著頭道:“回祖母,我在碧湖便散心,看到飄在水中的姜姑娘,便讓婆子將她救起來。她那時(shí)已陷入昏迷,待給她換了衣裳灌了湯藥才醒過來。耽擱了一些時(shí)辰還是請祖母恕罪?!?/br>
    榮安堂內(nèi)有熟知鎮(zhèn)國公府情況的便知這四姑娘應(yīng)是大房那一邊的,大長公主平時(shí)不怎么待見大房那邊的人,雖同住一府,卻來往的不算多。

    這姜姑娘還真是有點(diǎn)運(yùn)道,沒有被淹死,也沒有被那些護(hù)衛(wèi)救起來了,而是被鎮(zhèn)國公府的四姑娘救了,性命和名節(jié)都算是保全了。

    不過瞧著那虛弱的模樣,應(yīng)是遭了大罪。

    閨閣之中的姑娘能在水中支撐那么長時(shí)間等到人來相救很是不易了。

    昭陽大長公主沉默了一會,她道:“寧華,今日多虧有你救了姜姑娘。不過自姜姑娘失足落水中,府中那么多人在尋她,你該早些讓人來知會一聲才是?!?/br>
    薛寧華滿臉羞愧道:“是祖母。是寧華所慮不周。”

    姜蜜上前一步道抬頭看向上座之人,眼神觸及到那男人飛快地移開,道:“臣女有話要向皇上、大長公主私稟。”

    蕭懷衍換了個(gè)姿勢,問道:“何事?姜姑娘不妨說來聽聽?!?/br>
    姜蜜抿了抿唇,“臣女不是失足落水,而是被人推下去的?!?/br>
    第三十一章 可有能入你眼的姑娘?

    姜蜜話音一落,榮安堂內(nèi)竊竊私議了起來。

    “姜姑娘會不會因?yàn)楫?dāng)時(shí)太混亂記錯(cuò)了?在亭閣內(nèi)的都是世家貴女,又有誰會故意去推姑娘呢?!?/br>
    “是啊,那時(shí)女眷們都在躲蛇,或許只是不小心碰著了?故意二字說得也太嚴(yán)重了。”

    承恩侯夫人沉著臉擰著眉,剛剛說話的是兩個(gè)平日里愛做和事佬的夫人,旁的事也就罷了,可姜蜜被人推落水,若不是姜蜜命大,這就是謀殺啊。

    承恩侯夫人惱怒地道:“人心難測,誰知道有沒有包藏禍心之人?夫人也沒親眼見著,怎知我侄女不是被人故意推的?”

    坐在角落里一尖臉夫人道:“這無憑無據(jù)的,若是姜姑娘隨便說出一人,那也不怕冤枉了好人嗎?”

    于不遠(yuǎn)處一圓臉的武將夫人笑了一聲,“瞧著話說的,誰會用自己性命去冤枉人?莫不是有些人心虛吧?”

    那尖臉夫人氣道:“劉夫人你莫要含血噴人!”

    眼看著就要吵起來了,拍桌昭陽大長公主呵斥道:“住口!你們還把不把皇上和本宮放在眼里了!”

    剛剛爭持的幾位夫人紛紛福禮請罪。

    昭陽大長公主皺著眉抬手揮了揮,她轉(zhuǎn)頭向皇上問道:“陛下,這事您看?”

    蕭懷衍道:“既然剛剛姜姑娘說是想私稟,想來是還有話要說。除了靖遠(yuǎn),先讓其余人都退下。”

    昭陽大長公主朝薛靖遠(yuǎn)看了一眼,如今他已是大理寺少卿,他留下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很快榮安堂內(nèi)只剩下蕭懷衍、昭陽大長公主、薛靖遠(yuǎn)以及姜蜜。

    蕭懷衍的目光落在姜蜜身上,道:“可以說了。”

    姜蜜回想當(dāng)時(shí)的情形,在她毫無防備之下,推她之人用力極大,雖然只是剎那間卻有一個(gè)印象是極深的。

    姜蜜抬起頭道:“臣女沒有見到推我之人的樣貌。但推我的人手上應(yīng)是戴了戒指?!?/br>
    昭陽大長公主神情疑惑,“你是怎么知道對方戴了戒指的?”

    姜蜜頓了頓,憶起當(dāng)時(shí)背后的觸感,臉上有些不自在,垂眼低聲答道:“稟長公主,臣女的……對觸感比較敏銳,那人推我時(shí)很用力,她手上戴沒戴戒指能夠感覺的到?!?/br>
    “若、若是推測的沒錯(cuò)的話,那人的左手中指和尾指有戴戒指。不知這個(gè)線索能不能找到推臣女之人?!?/br>
    姜蜜說完臉上難免染上羞窘之意。

    聽到上座的男人低笑了一聲,姜蜜只覺得自己的臉又燙了一分,根本不敢抬頭。

    蕭懷衍放下手中的茶盞,道:“薛愛卿,這事便交給你去查了?!?/br>
    薛靖遠(yuǎn)拱手道:“臣領(lǐng)旨。”

    薛靖遠(yuǎn)離開后,大長公主開口道:“姜姑娘你身子還弱,先坐著吧?!?/br>
    姜蜜福禮:“謝殿下。”

    姜蜜尋了椅子規(guī)規(guī)矩矩坐下,眼睛垂視地面,根本不朝上座多瞧一眼。

    榮安堂內(nèi)又重歸于寧靜。

    昭陽大長公心神不寧,不管到時(shí)候薛靖遠(yuǎn)找出來是誰,這事都不好辦。今日來賞花宴上的姑娘都出身不低,這謀害太后侄女的罪名一出來,即便是未遂,那也是累及整個(gè)家族啊。

    好好的一場花宴,怎竟成了這樣。

    蕭懷衍則悠然閑適地旁觀姜蜜,見她端坐將繡鞋藏在裙擺之下,低頭垂眸,不停地絞著手中的帕子,耳朵上戴著的玉色耳墜微微晃動。

    她似乎從一進(jìn)來就一直在回避他。

    蕭懷衍閉上眼睛,黑暗中那瑩白玉光,蘼艷之色清晰浮現(xiàn)。同時(shí)耳邊響起剛剛那道嬌軟之聲:“臣女的……對觸感比較敏銳?!?/br>
    那副顫抖不止地身子,究竟是敏銳還是敏感呢?

    蕭懷衍睜眼眸光幽暗,他朝李福吩咐道:“去給姜姑娘倒杯熱茶。要是母后知道姜姑娘今日的遭遇,還不知會怎么心疼。”

    這話將昭陽大長公主驚醒,她道:“是我禮數(shù)不周怠慢了姜姑娘。姜姑娘本就在府中受了委屈,待查清后我定會去宮中向太后賠罪?!?/br>
    說完便將婢女喚進(jìn)來,給姜蜜換了熱茶還端了些點(diǎn)心。

    姜蜜此時(shí)哪有心情吃,只想著薛大人查出了兇手沒有。

    可她又不得不站起來謝恩。

    抬眼間,與蕭懷衍那雙烏沉的鳳眸撞個(gè)正著,姜蜜羞惱地低下頭,而那雙鳳眸卻蕩開了笑意。

    不多時(shí),薛靖遠(yuǎn)走了進(jìn)來,行了一禮,直接道:“陛下、祖母。依姜姑娘所言,當(dāng)時(shí)在亭閣中的女眷手戴戒指的有八位,左手戴戒指的有三位。中指和尾指皆戴了戒指的則只有一人。是謝國公府的謝明姍姑娘?!?/br>
    大長公主滿臉震驚,“怎么會是她?”

    這謝明姍素來端莊嫻雅,又有京城第一才女之名。她本還將謝明姍作為靖霖未婚妻備選人之一,怎么會做出這么狠毒又愚蠢的事情。

    姜蜜不算太意外,只是沒想到是謝明姍親自動得手。謝家與她有隙,已積怨到了要她命的地步了嗎?

    薛靖遠(yuǎn)繼續(xù)道:“臣起先是告訴諸位夫人小姐,姜姑娘在落水之際扯下了一塊推她之人的衣衫布料。當(dāng)時(shí)便有幾人不動聲色地抬手查看自己的衣袖裙擺。臣又道需讓婢女婆子跟諸位夫人小姐對比衣衫的面料,請夫人小姐們?nèi)ゲ煌姆块g。待查到戴戒指之人后,便將其身邊的丫鬟收押逐個(gè)審問,便有人經(jīng)不住露了馬腳。據(jù)口供那謝明姍姑娘應(yīng)是臨時(shí)起意動的歹念?!?/br>
    大長公主又怒又失望,堂堂謝國公府的姑娘居然如此歹毒,謝國公一系的姑娘名聲都沒了。世家勛貴都不會選擇教出這等姑娘的家族結(jié)姻。

    大長公主向皇上請示:“陛下,您看這要如何處置?”

    蕭懷衍沉吟片刻道:“且讓這謝姑娘隨薛愛卿去一趟大理寺,再讓謝國公去領(lǐng)人吧?!?/br>
    大長公主有些驚訝,陛下這么不給謝國公府面子了嗎?謝國公府的姑娘去了一趟大理寺,那往后她們的女眷還有臉再出門嗎?

    謝國公府是賢太妃的母家,他不是對賢太妃向來禮遇有加嗎?

    那謝明姍被接回家后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大長公主又向姜蜜問道:“姜姑娘可有異議?”

    姜蜜搖了搖頭,“但憑皇上和大長公主做主?!?/br>
    她心中還有疑慮,比如給她下藥之人,在水中要?dú)⑺?,這些她此時(shí)都不能說出來。

    現(xiàn)今能將推她之人查出來,已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

    蕭懷衍起身,“時(shí)辰不早了,朕也該回宮了。其余的事裴池會幫著姑母料理,姑母且安心?!?/br>
    昭陽大長公主和姜蜜都起身,“恭送陛下?!?/br>
    ……

    參加花宴的賓客都迫不及待地離去,惟恐再卷到其中。

    這場花宴不僅被蛇驚嚇到,還差點(diǎn)出了人命,真真是兇險(xiǎn)。

    姜蜜和承恩侯府一行正要上馬車離去時(shí),前面出現(xiàn)宮中儀仗,內(nèi)侍和宮女護(hù)著一輛馬車在她們面前停了下來。

    崔嬤嬤從馬車中下來,對著姜蜜和侯夫人行了一禮道:“侯夫人,太后娘娘讓奴婢來接三姑娘進(jìn)宮?!?/br>
    姜蜜微微一怔,姑母現(xiàn)在讓她進(jìn)宮嗎?她想到未能在鎮(zhèn)國公府說出之事,去見見姑母也好。

    姜蜜松開姜容的手,安撫了她兩句,便隨崔嬤嬤上了馬車。

    ……

    榮安堂的內(nèi)寢之中,昭陽大長公主一臉疲色得靠在軟塌上,她的頭隱隱作痛,喝了藥也無濟(jì)于事。

    伺候在一旁的嬤嬤見進(jìn)來的人,便立即喚醒大長公主,“殿下,世子來了?!?/br>
    昭陽大長公主睜開了眼睛,她慢慢地坐起來,薛靖霖上去扶著她,“祖母,您慢點(diǎn)?!?/br>
    昭陽大長公主抓著他的手臂問道:“怎么樣了?可查出了什么?裴池走了嗎?”

    薛靖霖道,“祖母放心。那些毒物都搜查出來了,除了那些毒蛇,還有一些藏在花草之中的毒蝎也找到了。裴池也已經(jīng)離開了。”

    “那些毒物到底是哪里來的?究竟是何人要在我鎮(zhèn)國公府作妖!”

    薛靖霖道:“祖母息怒。那些毒物是采辦的一個(gè)管事因?qū)p銀之事心存不滿,便偷偷地弄了這些毒物藏在草木之中,故意破壞花宴。孫兒已將他及同犯都處置了?!?/br>
    大長公主有些不敢相信,“只是為了賞銀?沒有其他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