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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仙尊少年時[穿書] 第74節(jié)

    “不對,跟殷柏對戰(zhàn)的是燕卿!”

    明澤猛地想到這件事,瞳孔瞪大,偏頭對寧弈秋道:“師姐!燕卿現(xiàn)在只有元嬰初期,要是被歸元雷火陣所傷。到時候休養(yǎng)幾月事小,我怕他丹田破裂啊。”更別說,燕卿的丹田還不是老老實實自己修煉出來的,根基薄弱。

    明澤急如熱鍋螞蟻。

    寧弈秋對燕卿并無好感,不過見明澤那么焦急,還是嘆口氣,出聲安撫道:“阿澤你別急,我這就傳令給天樞長老?!?/br>
    明澤:“好,多謝師姐?!?/br>
    萬象臺這一輪的比試基本都已經(jīng)結(jié)束,只剩言卿那邊,于是所有人把目光看向了東邊。

    言卿在歸元雷火陣?yán)?,伸出手來,百無聊賴地取下一張符紙,垂眸看著上方雖顯稚嫩,卻依舊描摹得一絲不茍的圖紋。

    言卿嘆息一聲,笑了笑。

    是感嘆,也是嘲諷。

    不得不說,這真是他見過的最拙劣的符陣了。

    淮明子擅長用符,到了化神期的修為,根本不需要以紙為媒。萬物皆可做引,萬物皆可為其所用。花與葉,風(fēng)與火,那個老頭裹在黑霧做的袍里,蒼老的手隨便一劃,萬里之外,就有無數(shù)頭顱落地。

    淮明子忌憚于他的織女絲,不會光明正大動手。

    只能伙同他身邊的七公公,每天暗搓搓給他使絆子。

    言卿見多了,自己都差不多成了符篆大師。

    言卿看著殷柏的符,手指凝出一點靈力,在上面虛虛添了一筆——

    “我來教你,什么叫符?!?/br>
    第52章 雙生(八)

    符之一道,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它就是一個媒介,引天地造化為己所用罷了。

    殷柏的歸元雷火符引得就是五行中的“火”和“金”。

    天地五行:水變異則成冰,金變異則成雷,木變則異成風(fēng)。

    黑霧籠罩半邊天,逐漸凝聚星星點點的紅光,燒灼空氣。熱度越來越高,卷著言卿的發(fā)絲和衣袍一起鼓動。言卿改符畫的那一筆,其實也沒做什么,就是在里面加了些“木”元素。

    殷柏畫的陣法,并沒有引出“雷”,因為以殷柏現(xiàn)在的實力根本不能融合兩種元素,所以他的歸元雷火陣也是不完整的。但言卿懶得給他補全,直接選擇改符。

    真得感謝殷柏給他提供這一萬靈石一張他十年都買不起的符紙。

    言卿的手指在紙面上虛虛一劃,只留下一個指甲劃痕。

    隨后,輕輕一笑:“去?!?/br>
    他聲落的瞬間,一陣青色的罡風(fēng)從腳下浮起,吹散所有霧氣,也揚起三千墨發(fā)。少年立于扶搖而上的風(fēng)渦里,衣袂飄飄、恍如神跡。

    殷柏畫完符已經(jīng)是氣喘吁吁,丹田內(nèi)的靈力耗費大半,眼神充滿恨意,又暗藏得意。這歸元雷火陣本是他打算留在最后的殺手锏,現(xiàn)在倒是是便宜燕卿了——燕卿碎了他的雙刃索,他要燕卿付出更慘烈的代價,要他丹田盡碎!

    萬象臺上眾人愣怔,呆呆仰著頭。

    只見先是黑霧濃稠,后是青風(fēng)飏起。浩瀚的天地靈氣把整座峰給籠罩,其間天地造化令人戰(zhàn)栗。

    風(fēng)與火交融,嗤嗤作響。轉(zhuǎn)眼間,星星之火被長風(fēng)吹鼓,蔓延山河萬里!

    一直遙坐萬象臺高臺上的青蒼長老都愣住了。

    “這是什么?”

    人群中驟然有人驚聲警告——

    “退后!”“躲開!”

    但是風(fēng)火來勢洶洶,又猝不及防,明澤也是嚇住了,他拿手擋在身前,以為風(fēng)刮過時定然是一場劇痛,卻沒想到火粒擦過耳邊,只留下風(fēng)輕輕的觸碰。明澤疑惑地放下手,剛好和周圍同樣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人面面相覷。天地息聲,萬籟俱寂。

    殷柏臉色煞白,也搞不清楚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但他知道——這不是他畫出的歸元雷火符陣!

    言卿身邊是一重一重環(huán)繞的黃符,在他畫的那張符成為主符,掌控全場后。剎那間,黑色濃霧咆哮,紅色星火翻飛,rou眼可見的青色長風(fēng)凝聚在他指尖。以破竹之勢,成一條長龍,帶風(fēng)帶火,撕咬向殷柏。

    “啊、啊啊啊啊啊——”殷柏驚恐地后退,卻退無可退,毫無反抗之力地被那長龍纏上脖子纏上四肢纏上頭顱。

    言卿笑吟吟地站在擂臺中央看他,世界混沌邪惡,可是他立于其中,居然也沒有一點違和感。桃花眼彎起,瞳孔若隱若現(xiàn)血色,森然詭異。

    “你是第二個對我用符的人。”

    言卿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意味深長道。

    “不……不……”

    “救、救我,救我——”殷柏害怕地瞳孔縮成一點,臉色憋得發(fā)青發(fā)紫,顫抖嘴唇絕望呼救:“救我!”

    與此同時,璇璣峰。

    寧弈秋傳信到天樞那里時,天樞正在眾長老間,看著鏡如玉布陣在汀瀾秘境前布下伏羲石。

    流光溢彩的五色靈石融入秘境入口,形成天然屏障,隔絕一切神識窺伺。

    鏡如玉收回手指,說道:“伏羲石一經(jīng)落下,之后汀瀾秘境發(fā)生的所有事都不被外人知。你我干預(yù)不了,造化便都看他們了?!彼ы?,眼神望向謝識衣,微微一笑:“不知渡微,現(xiàn)在滿意了嗎?”

    謝識衣視線落在汀瀾秘境上,神色冷淡,沒有說話。

    鏡如玉和謝識衣交談時,另外九大宗長老都不敢搭話。

    天樞暗中擦汗。這時天邊忽然飛過來一張紙鶴,穿過云海,直奔天樞面前。在座無一不是大乘期往上的修士,在紙鶴飛來的一刻,目光就電轉(zhuǎn)般看了過去。

    天樞低頭,打開紙鶴發(fā)現(xiàn)是寧弈秋傳來的。

    衡白在旁邊問道:“天樞,發(fā)生了什么?”

    天樞看完之后,神色凝重,把紙鶴折疊起,隨后對各種長老拱手作禮道:“萬象臺那邊我派弟子初試出了一點事,我得先行告退一步,望各位恕罪。”

    鏡如玉似笑非笑,沒說話。其余洞虛期的太上長老也不以為意,未做搭理。小輩之間的切磋,只要不傷及人命、牽扯出兩宗恩怨,根本不值得他們放心上。

    倒是謝識衣突然冷冷開口:“發(fā)生了什么,說清楚?!?/br>
    眾人紛紛愣住。

    天樞說:“……是燕卿,燕卿和殷家的一位弟子對上,現(xiàn)在有些危險?!?/br>
    九宗長老表情驚愕:燕卿是誰?

    謝識衣意料之中的低聲一笑:“我跟你一同去?!闭f罷,他拂袖,雪色衣袍若流云掠過霞光,直接往萬象臺走。

    天樞和衡白緊隨其后。

    “……”

    汀瀾秘境前,幾位上重天的洞虛大能都呆住了。他們看著謝應(yīng)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跟上。

    鏡如玉在聽到“燕卿”兩字的時候,眼神晦暗深沉,見謝識衣離開,兀地笑了下,也蓮步輕移往萬象臺走。

    眾人:“鏡門主?”

    鏡如玉語調(diào)緩慢道:“青云大會在浮花門舉行的,初試出事,我這個門主自然也要過去看看的?!?/br>
    “門主所言極是?!?/br>
    謝應(yīng)和鏡如玉都過去了,九宗長老多番思量,誰也不敢離開。紛紛騰云駕霧,跟了過去。

    謝識衣一到萬象臺,就先看到了飏上九天的青風(fēng)和細火。他垂眸,用法術(shù)掩藏風(fēng)靈——這種到了洞虛期才能明晰的天地感悟。

    后續(xù)的幾位長老過來時,就只見擂臺之上因為狂風(fēng)赤火造成的一片狼藉。

    殷柏被風(fēng)火長龍勒到窒息瀕死的最后一刻,又被狠狠甩下來。他從擂臺上滾下,渾身靈力亂竄,吐出一大口鮮血。

    流光宗弟子大驚,即便平日對他多有怨言憎惡,這一刻也是擔(dān)心居多。

    “殷柏?”

    “殷師兄?”

    “天!殷柏師兄的丹田??!”

    殷柏渾身都在哆嗦。

    扶城跟著一眾長老,看到萬象態(tài)的風(fēng)云變動,當(dāng)即變了臉色。

    擂臺上的符陣他知道,是歸元雷火符,還是他傳授給殷柏的。但是空氣中殘留的卻完全不是雷火氣息。他試圖去查探清楚,可神識剛出動,馬上被一股尖銳的寒意逼得收回體內(nèi)。

    ……這是?

    只是扶城還沒來得及去深究,已經(jīng)被幾位流光宗弟子的談話給打斷思緒。

    “殷柏?”!扶城揮袖,自云端上走過去,輸入靈氣給他穩(wěn)住丹田。

    殷柏身軀四分五裂般劇痛,聽到師祖聲音的一刻,滿腹的怨恨委屈和害怕好像都找到了發(fā)泄口。他掙扎著起來,臉色驚慌,口中全是血:“師祖!師祖救我!”

    扶城看著自己的愛徒這副模樣,也是怒不可遏,叱問身邊人:“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流光宗弟子完全答不上來。

    殷柏手指死死抓著扶城的衣袖,淚流滿面,顫聲說:“他想殺我,師祖,他想殺我,那個與我比試的忘情宗弟子想殺我,師祖救我?。 ?/br>
    扶城護短至極,當(dāng)即怒發(fā)沖冠,抬眼看向言卿:“青云大會點到即止,嚴(yán)禁殺人——你這是完完全全不把我流光宗放眼里?!給我滾下來!”

    “長老先別動怒啊?!?/br>
    言卿慢悠悠地回話。他自己穿過黑霧,一步一步從擂臺上走下來。

    現(xiàn)在眾人才看清他的臉。

    藍白道袍,墨發(fā)長發(fā)。少年手里拿著一根簡單質(zhì)樸的木劍,手腕上的紅線垂落在身側(cè)。眉目如畫,唇角半勾不勾,骨子里亦正亦邪。

    “!”扶城滿腔的憤怒在看到言卿那張臉后,就被凝結(jié)住了。他見過這個人,而且就在昨晚……

    殷柏的對手居然是他?!

    上陽派的華甌太上長老緊蹙眉頭,對言卿頗有微詞:“只是初試而已,怎么下那么重的手。”

    殷柏的情況實在是慘。佛相寺的一位僧人亦嘆息說:“都傷及丹田了。這也算是違規(guī)了吧?!?/br>
    扶城心下一沉,料想眾目睽睽之下謝應(yīng)也沒道理偏袒過多,當(dāng)即語氣冰冷:“忘情宗,你們這是欺人太甚!”

    萬象臺的一眾弟子都嚇傻了。紛紛跪地,完全不知道一個初試而已,怎么會驚動那么多平日他們在宗門都難得一見的太上長老!

    言卿任由這群人打量,視線卻只是帶著笑看向謝識衣。他自己畫的符肯定自己最清楚。謝幺幺不錯啊,居然還那么貼心還給他善后。不然他還真的不好跟人解釋那些風(fēng)靈力。

    天樞汗涔涔上前,問言卿:“剛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