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仙尊少年時[穿書] 第66節(jié)
言卿顧左右而言他:“你不是一個問題不喜歡問兩遍的嗎?” 謝識衣:“哦,那就問三遍??赐炅藛??” 言卿:“……” 言卿:“看完了?!?/br> 謝識衣:“代入我之后什么感覺?” 言卿頭皮發(fā)麻,干脆靈機(jī)一動,反客為主,震驚說:“感覺?謝識衣,你不會以為我對你有什么想法吧?怎么可能!” 謝識衣靜靜看他,冷冷說了句:“哦?!?/br> 言卿不知道為什么,從他這一個“哦”,居然聽到了點(diǎn)冷冰冰失落的感覺。這什么鬼錯覺?他沒差點(diǎn)笑出聲,轉(zhuǎn)而又意味深長說:“幺幺,雖然那么多人夸你好看,對你有想法都是人之常情吧。但是我不是一般人?!?/br> 謝識衣打斷他:“沒人敢對我有想法?!?/br> 言卿:“……嗯?” 謝識衣淡淡道:“這種話本以后不會存在了?!?/br> 言卿:“……”以謝識衣在上重天的地位和能力,確實(shí)可以很快把這種東西斬盡殺絕。 完了,他好像不小心把人家小販的飯碗給砸了。 言卿隨口來了句:“你真的要那么不留余地?!?/br> 謝識衣挑眉:“怎么,你喜歡看?” 言卿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喜歡個屁。 謝識衣戲謔說:“你喜歡看你自己寫。放心,你寫的,我絕對不會讓人動?!?/br> 言卿:“……” 謝識衣起身往外走,眼眸似笑非笑,留下一句冷漠的話:“哦,寫完后,我還可以幫你指出哪里不對?!?/br> 言卿:“……” 這叫什么,正主指導(dǎo)他寫小黃文? 言卿氣得捶桌! 第45章 雙生(一) 謝識衣走出房間時,虞心已經(jīng)在外面等候很久了。 “盟主?!?/br> 謝識衣垂眸,袖中清藍(lán)的不悔劍意化成薄薄陣法,將房屋籠罩。以他對言卿的了解,言卿現(xiàn)在要么氣得去折騰梅花,要么直接選擇睡覺。 謝識衣在屋前靜靜站了會兒,才轉(zhuǎn)身離開,去了另一個房間。 一入內(nèi),瞬間從屋檐上飛下好幾只蜂鳥,色彩鮮艷奪目。細(xì)長的尾羽卻泛著寒光,森冷鋒利。繞在謝識衣身邊,低低鳴叫,不敢靠近他分毫。 謝識衣坐到了桌案邊,雪衣委地,墨發(fā)如瀑。 虞心在離他幾步外的地方,恭恭敬敬說道:“盟主,秦長熙現(xiàn)在還未離開南澤州,秦家這百年與浮花門暗中勾結(jié),居心叵測,這次青云大會,我懷疑秦家和浮花門會從中作梗?!?/br> 謝識衣淡淡“嗯”了聲,隨后抬眸,平靜問道:“我上次讓你們殺的六個人,查清楚了嗎?!?/br> 虞心馬上神色一凜,嚴(yán)肅說道:“查清楚了?!?/br> “殷家殷獻(xiàn)、殷關(guān)兩兄弟多在人間活動。在他們的威懾下,人間很多國家暗中設(shè)立監(jiān)禁室。魔種覺醒后,交由官府緝拿,送進(jìn)監(jiān)禁室,等著上重天秦家下去接人?!?/br> 一只蜂鳥落到謝識衣的指尖。他垂眸,神色冷淡:“繼續(xù)。” 虞心道:“至于秦長風(fēng)、秦長天,蕭落崖、蕭成雪四人,暫時都在紫金洲行事,沒有把手伸到南澤州來。” “蕭家二兄弟負(fù)責(zé)在紫金洲捉尋魔種。秦家二兄弟,跟各大拍賣會和黑市都有牽連。” 虞心想了想,補(bǔ)充說道:“屬下上回追蹤的那個魔種,從紫金洲逃出來后走投無路,第一時間也是選擇去拍賣會?!?/br> 謝識衣:“你調(diào)查了那個拍賣會場嗎?” 虞心愣?。骸皼]有……屬下進(jìn)去后,又有人跟進(jìn)去了。他出來時,拍賣會地下塌了?!?/br> 謝識衣沒說話,修長冷白的手指一勾,瞬間滿屋子的蜂鳥悉數(shù)化為齏粉,簌簌如星辰湮沒。 他時從玉清峰過去,雖然注意力只在言卿身上,可不代表他察覺不到時的形式。實(shí)際上,即便是輕描淡寫看一眼,謝識衣對發(fā)生了什么,也心如明鏡。 未完成的奪舍大陣,籠子旁邊的烈火痕跡。 鏡如塵惶恐的臉,還有,手里緊握的雙生鏡。 謝識衣說:“把這次參加青云大會的各派弟子名單給我?!?/br> 虞心一怔,畢恭畢敬道:“是。” 虞心其實(shí)很少這樣和謝識衣直接接觸。 這位年輕的霄玉殿主,久居高位,心思莫測。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有這個榮幸,被盟主點(diǎn)名跟隨,不過想想也知道,多半因?yàn)檠郧洹τ谥x識衣留下的命令,他只會一絲不茍去執(zhí)行,根本不敢去問為什么。 霄玉殿的九宗會晤,虞心在暗處見過很多次。滿座豺狼虎豹,笑語晏晏間刀光劍影,殺機(jī)四伏??上胍獜拿酥鬟@里獲得一個答案,付出的代價也遠(yuǎn)不止是鮮血。 * 流光宗。 喪事過去好幾日,宗主夫人也終于從悲慟中緩過神來。 月過西窗,她神色擔(dān)憂地坐在床前,輕輕握著殷無妄的手:“無妄,你真的要參加青云大會嗎?” 殷無妄靠在床上,臉色依舊是大病初愈后的蒼白。他剛想開口,話到嘴邊,又偏頭重重咳嗽起來,眉心的紅菱印記越發(fā)鮮紅,同時他眼中的恨也越發(fā)明顯。用力地反握住宗主夫人的手,抬起頭,咬牙一字一字說:“嗯,娘,青云大會我一定要參加?!?/br> 宗主夫人眼含熱淚:“可你現(xiàn)在身體……” 殷無妄重重喘氣,看著她鬢邊最近生出的白發(fā),越發(fā)心疼,啞聲道:“我現(xiàn)在身體沒問題。娘,如今大哥二哥都死了,你只剩我一個,我不能再成為你的拖累?!?/br> 流光宗宗主納妾無數(shù),孩子也多不勝數(shù)。各個天賦優(yōu)異,資質(zhì)出眾。殷無妄從小到大,每次都因?yàn)樾逓樵诩已缟媳怀爸S戲弄。那些男男女女的眼神像刀子一樣,把他靈魂割得四分五裂面無全非。 甚至整個上重天都在拿他笑話。 經(jīng)年累月的自卑和怨恨積藏于心,讓他的性格也慢慢走向極端?,F(xiàn)在聽到“天才”這兩個字,都渾身顫抖、手腳僵硬。 曾經(jīng)他上面有兩位兄長,所以自己還可以個無憂無慮的幼子。但現(xiàn)在兄長都死了,他不能再繼續(xù)躲在母親的庇護(hù)后,不能讓那些妾室盛氣凌人到他娘頭上。 宗主夫人頭戴白花,眼含熱淚搖頭,輕輕說:“無妄,沒關(guān)系的,娘現(xiàn)在什么都不求了,她們想說什么就讓她們說去吧,娘現(xiàn)在就想讓你平平安安?!?/br> 殷無妄恍惚一笑,眼里涌現(xiàn)出一種快要瘋魔的情緒來:“不,娘,我不想平平安安?!?/br> 他口齒間全是鮮血:“娘,我平平安安了一輩子,得到的是什么呢?!” “你讓他們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不,我要他們都閉嘴!娘,你知道上重天怎么議論我嗎?” “他們說我廢物、草包,說我是用靈丹堆出的修為,說我狗都不如!每一人看不起我!” 宗主夫人聽著他的話,心疼得熱淚漣漣,再也說不出話了。 殷無妄說完重重地喘息,神情猙獰。 回春派,謝應(yīng)落到他眉心的那道不悔劍意,讓多年的恨和瘋狂終于到達(dá)了頂峰。 ——他竟然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殷無妄從沒見過謝應(yīng),卻聽過無數(shù)次這個名字。 像是云和泥,像是光和暗。 謝應(yīng)是他人生截然相反的另一面。 他因?yàn)橘Y質(zhì),被上重天所有人鄙夷時。謝應(yīng)以天才之名動天下。 他參加仙宴,被那些天之驕子奚落得抬不起頭時。 謝應(yīng)遙遙站在只能讓人仰望的地方。 甚至,他的父親對他各種冷落無視瞧不起,卻心驚膽戰(zhàn)連霄玉殿都不敢踏足。 或許早就不是嫉妒了。 是恨。 不只是恨謝應(yīng),更是恨這以“資質(zhì)”去評判一個人的修真界!恨那些人丑陋惡心的目光,恨那些人高高在上的憐憫!恨所謂的天才! 他不要憐憫,他要把所有人踩在腳下。 他要站在謝應(yīng)所在的位置! “娘,我可以的。”殷無妄抬手擦去嘴邊的血,眼神里露出一絲詭異陰桀來。他的眼睛像極了流光宗宗主,鷹一樣的眸子,銳利威嚴(yán)。 殷無妄輕輕說道:“娘,你初要我去回春派,我真的找到了那個秘境,也得到了一些機(jī)緣啟發(fā)。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嬰了。資質(zhì)也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宗主夫人一愣,馬上喜極而泣,重重抓著他的手:“真的嗎無妄,太好了?!彼劢峭t,對這個幼子又是憐愛又是心疼,用力地抱住他,沒忍住又哭了出來:“無妄,娘真的沒想到你這些年,過的都是這些日子。誰!到底是哪些人說你!娘給你把他們舌頭拔了給你泡酒喝!” 他根本沒進(jìn)紫霄秘境。 沒得到機(jī)緣。 殷無妄撒了謊。 但他緩緩地拍著他娘的后背,咽下喉中的血,輕聲道:“沒事了,娘,以后這種事都不會發(fā)生了。” 殷無妄閉上了眼。想到了回宗門那一日,他爹急著去處理回春派的事、氣急敗壞拽著他娘離去后。桃花落雪,白紙翻飛,那位銀面紅袍的秦家三公子,笑吟吟落到他身上的視線。 秦三公子的聲線慢悠悠,微帶詫異問道:“你是殷無妄?” 殷無妄趴在雪地,眉心因?yàn)椴换趧σ舛l(fā)青發(fā)寒,可聽到這聲音的第一瞬間,他還是五臟六腑涌現(xiàn)出無盡的恨意來! 風(fēng)雪呼嘯而過,耳邊又響起那些閑言碎語。 “要我說啊,上重天最出名的廢物怕就是流光宗那位少宗主了吧……” “殷無妄現(xiàn)在還在金丹期?真是稀奇。以流光宗的地位,這些年那么多靈丹靈藥伺候,狗都能結(jié)嬰吧?!?/br> “哈哈哈哈看來這這殷無妄連狗都不如?!薄奥犝f殷宗主都懶得認(rèn)他這個兒子,少宗主之名還是她娘怕他被欺負(fù),哭死哭活要來的一個假名頭?!?/br> “宗主夫人怎么想的。金丹期的流光宗少宗主不更讓人笑話?” “哈哈哈哈哈?!?/br> 他在雪地里看著秦長熙。未來的秦家家主,同樣是不出世天才,三百歲洞虛初期。殷無妄,殷無妄。從這些天才嘴里說出自己的名字,好像都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