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仙尊少年時[穿書] 第52節(jié)
言卿:“至于那么驚訝嗎?我不都跟你說了你家姑爺是個絕世天才?!?/br> 衡白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咬緊牙關(guān),馬上篤定道:“肯定是謝師兄給你吃了什么極品丹藥!” “你在開什么玩笑?!毖郧漶R上糾正他,嗤笑一聲道:“我哪怕是個贅婿,也是有尊嚴的。我修行全靠自己?!?/br> 衡白:“……”放屁! 他被這個“有尊嚴的仙門贅婿”再次氣得失語。 好在忘情宗的晨鐘敲響,各座峰頭的弟子陸陸續(xù)續(xù)趕了過來。他作為掌事,不至于在學生面前失態(tài),暗恨恨瞪言卿一眼。眼不見心不煩,叫他回座位上坐下。 言卿落座后,立刻又收獲了一堆暗中打量的視線,詫異的、惶恐的、難以置信的。忘情宗選弟子注重天賦,也注重心性,能夠到浮臺書院的基本都是心思純澈之人,加之年紀還小,所以對言卿是驚艷和疑惑居多。 言卿接受到這些目光,坦坦蕩蕩,隨意靠著窗,抬眸朝他們一笑。他發(fā)黑膚瑩,唇是一種飽滿的紅,哪怕穿著忘情宗弟子素凈的衣袍,唇角彎彎,桃花眼也攝人心魄。 “!” 不少弟子被他這一笑笑得心跳如擂、面紅耳赤,低下頭去。 衡白坐在上面沒忍住又翻了個白眼。 他搞不清楚言卿今天在傻樂個什么勁,破個元嬰就高興成這樣??呵呵呵呵,果然是小地方出來的,沒見識! 言卿當然不是高興結(jié)嬰的事,就結(jié)個嬰而已,他才懶得當回事。 哪怕謝識衣一而再再而三提醒,也從來沒有放到心上,甚至瀟瀟灑灑下了回山。 事實證明,結(jié)嬰果然不是什么大事。 謝識衣被野書騙了。 言卿只是快樂,他和謝識衣那些含糊曖昧的關(guān)系終于找到了定位。 回春派重逢時,他一直不知道怎么去面對謝識衣。如果當時就確定是朋友關(guān)系,他還用裝瘋賣傻嗎,直接在謝識衣走過來時從從容容地打聲招呼說聲好久不見不就行了? 就是分不清謝識衣百年后對他是恨多點厭惡多點,還是顧念兒時舊情多點,才干脆裝傻充楞,用瘋癲掩飾心事。 回春派一開始諸事不順亂七八糟,他還以為會很糟心,沒想到重生到現(xiàn)在一切都還不賴?言卿用手撐著下巴,視線看向外面,勾唇一笑。外面的青竹生得茂盛,蒼翠欲滴,陽光也金燦燦的,明媚溫暖。 衡白繼續(xù)翻白眼,沒再看已經(jīng)快樂到神志不清的某人,繼續(xù)跟他們說正事:“這次的青云大會在浮花門舉行,你們初入門百歲未至都還沒結(jié)嬰,也輪不到你們參加比試。到時候跟著宗門長老過去看看就好?!?/br> 青云大會是修真界的盛事,學堂內(nèi)的弟子無一不好奇。 “那長老,參加青云大會的都是哪些人?。俊?/br> 衡白解釋道:“南澤州另一個場地,天下散修無論修為、無論門派都可以參加。但浮花門的場地,只能是九大宗已經(jīng)結(jié)嬰的三百歲以下的弟子?!?/br> 結(jié)嬰之后,每一小階都是難以跨越的高峰。比如,元嬰初和元嬰中就完全不是一個概念,難度比金丹到元嬰還大。所以,青云大會很多時候都是一群元嬰期的弟子在比試。 元嬰初,元嬰中,元嬰后,元嬰巔峰。但輸贏不一定只看修為,還看個人心法和個人機緣。 衡白現(xiàn)在是大乘初期,上一次他參加青云大會,剛好卡在三百歲到了元嬰巔峰,名次應該挺靠前,但是當時謝師兄風頭太盛,也沒人在意這些。 * 回宗門后,明澤立刻把清樂城發(fā)生的事都一五一十跟領(lǐng)事堂的長老說了。領(lǐng)事堂長老聽著感覺是在做夢——啥?浮花門?鏡如玉?渡微? 為什么就這么一件安排給新弟子的簡單任務,會牽扯到這些人啊??! 他不敢擅自做決定,一層一層上報,最后輾轉(zhuǎn)到了樂湛手里。 其實鏡如玉出手的時候,樂湛在忘情宗就感受到了?;衿谂c天地同感,鏡如玉直接一把火將清樂城萬千燈紙燒盡,也沒刻意遮掩氣息,南澤州各大宗主估計都知道了。 但這件事里還扯到了謝識衣,樂湛跟幾位長老討論過后,選擇將這件事壓下。 樂湛疑惑:“你說,渡微怎么會出現(xiàn)在清樂城?”清樂城不過是一座凡人之城,如果不是這次出了這樣的事,他們聽都沒聽說過。 席朝云嘆息一聲,語氣頗為復雜道:“我去問了衡白。衡白說……渡微是陪那位小道友去的。” 樂湛一下子啞然,沉默半天后,他道:“那你說道祖令牌的事,還作數(shù)嗎?” 兩人沉默無言。 忘情宗道祖留下的令牌是以字為媒的,燕卿在上面寫下請求后,令牌便主動回到忘情宗,落到主峰天相宮來?,F(xiàn)在那令牌還在樂湛的手中,上面只有一行話:“愿與渡微仙尊結(jié)為道侶”。 這句話放在南澤州來其實很荒唐又可笑的,是個人聽了都會覺得那人是異想天開。 如若是沒有渡微的種種反常,他們也未必會放在心上。可無論是九千九百階還是帶人回玉清峰,渡微明顯對這位“故人”態(tài)度與別人不同。 席朝云也拿不準心思:“要不,我們?nèi)枂柖晌???/br> 樂湛愣?。骸皢柺裁??問他認不認這樁婚事?要不要舉辦合籍大典?” 席朝云扶額,道:“算了,還是我去吧。至于鏡如玉那邊,你先不要輕舉妄動。青云大會在即,現(xiàn)在跟浮花門產(chǎn)生齟齬不好?!?/br> 樂湛點頭:“好?!?/br> 席朝云去找謝識衣,結(jié)果人剛走到了玉清峰,就撞上謝識衣從里面出來,正路過覆雪的長橋。 席朝云喊了聲:“渡微?!?/br> 謝識衣抬眸見了她,平靜道:“師叔?!?/br> 席朝云道:“你這是要去哪兒?” 謝識衣說:“去送個東西?!?/br> 席朝云更懵了。送東西?別人口中說出來再平常的話,可是從渡微嘴里說出來只讓她覺得夢幻。 “這,你要送到哪里去?” 謝識衣道:“浮臺學堂?!?/br> 席朝云艱難地維持著表情,一字一字輕聲道:“送給那位燕道友?” “嗯?!?/br> 即便是意料之中,席朝云還是覺得呼吸困難,她手指微微攥緊,目光擔憂又溫柔:“渡微,你……你可知道道祖令牌的事?” 謝識衣抿唇:“知道?!?/br> 席朝云瞪大眼說:“那你答應了?!” 謝識衣無聲笑了下:“答應了?!?/br> 瞬間空氣都安靜下來。席朝云愣了愣不知道說什么,先恍恍惚惚說:“我、我先陪你一同去學堂?!?/br> 自玉清峰往外走,霽雪寒霜都在慢慢消融。入眼是煙波浩瀚,青松如海。 席朝云見到幾只白鶴飛向云霧,思緒這才反應過來般,長嘆口氣,驚訝困惑的情緒過后,竟然涌現(xiàn)出一些欣慰和暖意來。她偏頭,眼中帶了分笑意,柔聲說道:“那既然他傾慕于你,而你也答應了此事。你想過什么時候進行合籍大典嗎?你身份特殊,若是留一人在身邊還是早點向天下說明關(guān)系為好。這樣也是為了燕道友的安全考慮?!?/br> 如果燕卿擁有了謝應道侶的名號,那么即便是九宗三門要對他出手,也會顧忌頗多。 謝識衣淡淡道:“沒想過?!?/br> “啊?”席朝云心里都已經(jīng)開始籌劃合籍大典舉辦的地點和邀請的人了,萬萬沒想到會從謝識衣嘴里聽到這三個字。 兩情相悅,沒想過合籍? 謝識衣安靜注視了會兒忘情宗三百余峰的煙霧,冷風卷起他雪白的衣袖,隨后收回目光,低聲一笑說:“師叔,朋友之間怎么會想合籍之事呢?” “朋友之間”四字輕描淡寫從他嘴里說出,帶著nongnong的諷意。 席朝云懵了,開始完完全全搞不懂這到底怎么回事。朋友? 一個令牌許愿,一個百般縱容,這是朋友? 不過對渡微來說,好像也說得過去。因為無論是道侶還是朋友,都是前所未有的親近之人,讓他做出諸般反常舉動也合理。 “所謂故人,竟是朋友嗎?!毕戚p嘆:“那是我誤會了?!彼χ鴵u搖頭,心里頗為失落的,還以為這次能親手cao辦渡微的婚事呢。不過見渡微對這件事神色冷淡不欲多談,便轉(zhuǎn)移了話題。 席朝云道:“青云大會在即,渡微這一次要過去看看嗎?”其實以謝識衣的年齡,作為弟子參加都沒問題,但是他如今都是化神期了,又身居高位,這種比試定然不會參與。即便如此,席朝云作為長輩還是調(diào)笑了一句:“你若是參加青云大會,那就是蟬聯(lián)兩次青云第一了?!?/br> 謝識衣淡淡道:“我不會參加。” 席朝云想說“以你現(xiàn)在的身份,確實不便參加”,話剛涌到了喉嚨,就聽謝識衣接上后面的話。 “因為有人要大放異彩?!?/br> 席朝云:“?” 他們走到浮臺學堂時,學堂在舉行一次小比。竹林空出一塊平地,旁邊亭子里坐滿了天地玄黃各教室的弟子。兩人都是化神期修為,隱匿氣息,沒人察覺他們到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理一下時間線吧。春和之前的年號是驚鴻。 驚鴻5年:言卿到來,和5歲的謝識衣認識。 驚鴻7年:拜入登仙閣。 驚鴻15年:登仙閣結(jié)業(yè)。同年,乞丐找上門,揭露身份。幽絕之域,春水桃花。 驚鴻35年:回人間屠城。神隕之地分離。 驚鴻100年:謝識衣奪得青云榜第一(當時修為大乘巔峰)。 驚鴻125年:謝識衣破洞虛破化神,成為新的仙盟盟主,霄玉殿立威。 驚鴻135年,仙盟上一任盟主死去。 上重天改年號春和。 春和元年,謝識衣入魔域,言卿死于大火。 春和百年,言卿重生。 【青云大會百年一次,但是期間南澤州因為改過一次年號,眾人直接以春和百年為時間點。我的私設,修真圣地南澤州,百歲以下皆是少年?。?!】 其實我當初時間線并沒有分得很細,我只有具體的事情順序(捂臉),有什么bug你們可以提。 第35章 青云(一) 衡白作為一個大乘期的長老,硬生生被言卿氣得年輕了幾百歲。不過他本來就皮膚白長得嫩,加上天生臉圓嬰兒肥,混在一群金丹元嬰的弟子里面也毫無違和感。 言卿坐在涼亭里看著外面的弟子切磋,興致勃勃問衡白:“衡白長老,你們都是怎么確定青云大會參賽名額的啊?” 衡白翻個白眼說:“你想報名,把令牌交給青云大會的領(lǐng)隊長老就行。不過就你這靠丹藥堆出的元嬰還是不要去丟人現(xiàn)眼了?!?/br> 言卿非要有自尊說:“我不,我要為宗門爭光?!?/br> 衡白險些被他噎死:“忘情宗不需要你爭光,你別丟臉就成?!?/br> 言卿低頭從袖子里找出令牌,躍躍欲試:“衡白長老,我要把令牌交給哪位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