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仙尊少年時[穿書] 第24節(jié)
謝識衣手中的不悔劍隱去,不置可否,輕輕道:“是嗎?” 言卿忽然來了興趣,抱著籠子,指著自己說:“謝識衣,我的演技怎么樣?” 謝識衣這才又看了他一眼,霄玉殿主清冷的面容上如往常沒什么表情:“你要聽實話嗎?” 言卿:“聽聽聽!” 謝識衣輕聲笑了下,沒什么情緒:“幾百年,敢在我面前演戲的人里,你是演技最拙劣的。” 言卿:“……” 第16章 不悔(二) 言卿:“……” 哦!真是難為你了!紆尊降貴看我裝瘋賣傻那么久。 至于嗎?演技差就演技差,為什么還要拉踩。 言卿呵呵一笑。 不過想到鏡如玉那種似真似假,愛恨交織的表演。 言卿回憶自己的表現,又詭異地沉默了會兒。 他抱著籠子,選擇尷尬地轉移話題:“你進這秘境為了什么?!?/br> 謝識衣道:“找秦家的線索?!?/br> 言卿:“秦家?” 謝識衣頷首:“嗯。紫金洲,梅山秦家,那只鳳凰應該就是他們所為?!?/br> 言卿想起之前發(fā)生的事,提醒他說:“這只鳳凰魔種內,有御魘之術?!?/br> 謝識衣:“好?!?/br> 言卿:“我懷疑秦家和魔域有聯系?!?/br> 謝識衣:“好?!?/br> 一葉青楓從眼前墜落,接下來又是漫長的沉默。 言卿有點愣神,手指搭在冰籠上方,把這些看似重要卻又無關緊要的話聊完,他突然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心不在焉地摸著不得志的翅膀,視線又飄忽看著眼前的楓林。 他和謝識衣上輩子從神隕之地分離后。仿佛就無形中多了一道屏障,隔開以前親密無間打打鬧鬧的歲月,換陌路殊途。十方城再見時,危機重重、四面埋伏,沒什么心情敘舊。 沒想到現在,居然是二人第一次心平氣和走一段路。 他擺脫了魔神,擺脫了十方城少城主的身份,無拘無束,無憂無慮。靜下心,卻發(fā)現對于曾經最熟悉的故人,無話可說。 金色的陽光穿行楓葉間,言卿微微發(fā)呆。 不得志牙齒還咬著欄桿。再沒眼色都發(fā)現氣氛不對勁了,眼珠子左轉右轉,可還是畏懼于謝識衣,還是選擇耷拉翅膀、趴地上,把所有嘰里咕嚕想說的話吞進肚子里。 穿過青楓林,又是那條他來時長長的隧道,也是出口。出口潮濕漆黑,里面藍色的蝴蝶栩栩飛舞。 言卿剛想說什么。 忽然就聽到謝識衣開口,平靜問他:“你呢,你進來想做的事做完了嗎?” 言卿:“啊?” 謝識衣耐心很好:“你進洞虛秘境。” 言卿再次把不得志祭出來:“沒有,我是來找這蝙蝠到底是什么東西的。不過,沒想到,這蝙蝠在紫霄的回憶里不值一提,影子都沒出現?!?/br> 不得志:“……”無話可說,繼續(xù)拿著欄桿磨牙。 謝識衣停頓一會兒,從言卿那里把籠子拿了過來。 他的手指在黑暗中從雪袖伸出,蒼白而修長。專心咬籠子的不得志鳥身僵硬,差點從紅色的眼睛里飛出眼淚。 嗚嗚嗚啊啊啊啊它不要!嗚嗚嗚嗚啊它不要落入這個人手里! 謝識衣垂下眉眼,浩瀚強勢的化神期靈力,直接注入不得志體內。 不得志生無可戀,覺得肚子里冰天雪地,就要魂歸西去。 言卿好奇地在一旁說:“你發(fā)現什么了嗎?” 謝識衣道:“沒有?!?/br> 言卿不得志拿回來,意料之中:“我之前就覺得他的肚子像是個黑洞,什么都能吞進去?!?/br> 謝識衣說:“帶回南澤州,或許會有辦法?!?/br> 言卿:“嗯?!?/br> 等等,南澤州。言卿聽他提到回南澤州,思緒才從現在安靜的環(huán)境中抽身,想到之前發(fā)生的所有事。 ——羅霖花,回春派,令牌,婚事,白瀟瀟。 “……” 之前不覺得有什么,和謝識衣挑明身份后,言卿渾身血液都僵硬。手指狂扯紅線,郁悶煩躁。 分離之時恨不得親手殺死對方,以為這輩子不會再見。他們現在算什么呢。 似敵似友,似親似仇。 言卿說:“謝識衣?!?/br> 言卿剛喊完他的名字,忽然發(fā)現已經出洞虛秘境了,天光入眼。 外面齊壓壓站了一大片人。 天空依舊是晚上,寒月清輝照耀下,桃花如雪,白瀟瀟跪在地上,在他面是盛怒的回春派宗主和懷虛。 宗主氣得臉色通紅:“羅霖花本就是燕卿拿的,關你什么事!你又在可憐什么?!” “唉?!?/br> 天樞現在看到這小娃落淚就頭痛,選擇眼不見心不煩。 白瀟瀟咬碎銀牙,抬起頭來,眼中全是淚:“可令牌是我的??!是他燕卿以勢壓人逼著我交出令牌!然后又不知廉恥向忘情宗提出要求!他費盡心思想和渡微仙尊結為道侶!可他憑什么?他燕卿憑什么?。?!” 白瀟瀟說完閉上眼,以為宗主會忍無可忍扇他一巴掌。但沒想到,痛苦遲遲沒落下。白瀟瀟睜開眼,見面前的所有人就跟石化一樣,瞪大眼、僵著身體、一動不動。 涼風卷著地上的桃花,月色漫漫,也帶來熟悉的當初在桃花下初見,就刻入人靈魂記憶深處的清冷氣息。 白瀟瀟察覺到了什么,臉色煞白,轉過身去。 視線所及,只能見那遙遠的雪色衣袍。 白瀟瀟說不出話來,身軀顫抖匍匐地上,“仙、仙尊……” 一時間萬般情緒涌上心頭。是恐懼、是驚艷、是敬仰。 但隨之而來的,是暗自得意,是所有委屈撥云見日的欣喜。 渡微仙尊聽到了,渡微仙尊聽到了…… 他聽到了。 他知道令牌原來是他的! 他知道燕卿是個搶功勞的無恥小人! 他知道燕卿虛偽惡毒的真面目! 言卿:“……” 言卿只能折磨不得志。 一片桃花從他鬢邊飛過,落入他后方謝識衣的手中。 謝識衣掌心接過桃花,垂眸靜視它。沉默好一會兒,才低低笑了一聲。 他開口,說話的聲音很輕,跟云煙細雪一般,縹緲幽微。 “你真的費盡心思,就想和我結為道侶?” 第17章 不悔(三) 你真的費盡心思,就想和我結為道侶? 言卿:“……” 這又關他什么事,他醒過來的時候,原主就已經走到這里一步了! 言卿上輩子剛和謝識衣相處時,不是冷笑嘲諷就是陰陽怪氣。遇到什么事都不會讓步,面子比天大。沒想到一朝重生,直接里子面子丟了個遍。呵呵。 白瀟瀟手指緊緊抓著地上的碎石,身軀顫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他再度小心翼翼的抬頭,對上的是謝識衣遙遙落下的目光。 剎那心里的期待煙消云散。 他大腦空白,呼吸停滯。一個戰(zhàn)栗,手指被細石劃破。 那種尖銳火辣的痛,卻不敵現在大腦轟隆隆的響聲。 白瀟瀟面無血色,感覺自己像是突然被提出來,身處空空曠曠的大殿里,四周無人,絕望無助。深深俯下去,只有臉觸及光滑森冷的臺階。 大乘期以上的強者,都會有著渾然天成的威壓。他從未去過南澤州,也沒遇到這樣的人,更何況是……謝應。 言卿抱著不得志后退一步,選擇裝聾作瞎。他都把驚鴻殿的舞臺交給白瀟瀟了,沒想到那么多人還不夠他舞,居然能舞到謝識衣面前,不知道該不該夸他一句勇氣可嘉。 謝識衣又輕輕道:“為什么?” 這話也還是問言卿的。 言卿揪著不得志的翅膀,差點被口水咽著,回過頭:“什么為什么?” 謝識衣之前對于天樞承影衡白三人的爭吵,像注視一出并不好笑的鬧劇,沒放在心上??墒羌幢闳绱耍F在冷靜下來,也能很輕易的推導出原委。 “令牌?!敝x識衣道:“你得了忘情宗的令牌,提出的要求是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