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仙尊少年時(shí)[穿書] 第4節(jié)
“來者何人?!?/br> 氣勢深不可測,浩瀚森冷。 眾人循聲望去,紛紛倒吸了一口氣,只見幽池角落里,一具白骨骷髏靠著墻,頭骨微微抬動(dòng),兩個(gè)漆黑的眼眶靜靜看著他們。這人已經(jīng)死了,身體被幽池水腐蝕的干干凈凈,只剩骨頭,軀殼僅存一絲意念竟然也有這種威力。如果言卿沒猜錯(cuò),應(yīng)該就是書里面前期被白瀟瀟所救的忘情宗太上長老紫霄仙尊了。 白瀟瀟從燕見水的懷中抬起頭,看到眼前的一幕,微微愣?。骸扒拜叄俊?/br> 燕見水一愣:“瀟瀟你認(rèn)識他?” 白瀟瀟猶豫一會(huì)兒,點(diǎn)頭:“對,燕師兄,我之前誤打誤撞進(jìn)過這里,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我遇到的前輩?!卑诪t瀟睫毛垂下,低落道:“前輩之前受了重傷,我尋來羅霖花還是沒有救回他。之前前輩大限將至,送我出去后就叫我別再來了?!?/br> 骷髏憑遺念cao縱,被驚動(dòng)后釋放鋪天蓋地的劍氣,警告道:“無論是誰,都給我滾出去!” 罡風(fēng)四起,幽池水泛起漣漪,殺意讓人頭皮發(fā)麻。 白瀟瀟瑟縮一下,扯了扯燕見水的衣袖道:“燕師兄,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br> 只是他話音未落,忽然一聲古怪詭異的聲音從后方響起。 “走什么走啊,紫霄老頭都死了,還怕他干什么?” 眾人俱驚,抬起頭四目相覷。 馬上那個(gè)聲音又響了起來,仿佛隔著一層肚皮:“哼哼,我躲進(jìn)來一年,可算是把這老不死熬死了?!薄曇艟故菑陌⒒ǖ亩亲永飩鞒鰜淼摹?/br> 阿花先是一臉茫然,隨后臉色煞白發(fā)出一聲尖叫:“我的肚子,我的肚子!” 她癱倒在地,整個(gè)人神情驚恐。 阿虎也驚住了,撲過去抓著她的手:“阿花你到底懷了個(gè)什么啊?!?/br> 阿花淚眼婆娑:“我哪知道啊,我那天走著走著突然就懷孕了,你問我我問誰???” 阿虎愣?。骸八阅銢]背著我找野男人?” 言卿:“……”所以你們之前是沒長嘴嗎? 阿花肚里的“孩子”再度發(fā)出冷笑,仿佛天生自帶欠揍的能力:“笑死,本座也是你們能生的出來的?” “……” 阿花、阿虎:“啊啊啊啊啊??!” “孩子”非常不耐煩:“都閉嘴!本座要生了,吵什么吵!” 聰明:“少爺他要生了!” 言卿今天耳邊不是哭聲就是尖叫聲,淡淡看他一眼,非常平靜:“怎么著,你去幫他接生?” 阿花臉褪去全部血色,痛苦到額頭冒虛汗,手指痙攣捂住肚子:“好痛,好痛,肚子好痛,我的孩子要出生了。” 阿虎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耳邊聽到言卿說的“接生”瞬間撲過去,扯住言卿如同救命稻草,涕淚橫流:“道友,道友。我媳婦要生了!幫幫我?guī)蛶臀?!我該怎么辦!” 言卿:“……” 他上輩子雖然自詡無所不能,但也不包括接生啊??梢暰€落到阿花的臉上,言卿被那股詭異的妖氣所吸引,還是捋起了袖子走了過去。他從頭上扯了根頭發(fā),繞在手指間,剛想先幫阿花鎮(zhèn)下痛。 結(jié)果一道紫光突然從阿花的肚皮上亮起,以雷霆之勢順著她的胸腔,沿著她的喉嚨蔓延。言卿青絲纏住她的手腕,刺入幾個(gè)xue位。 阿花稍微鎮(zhèn)定下來,張開嘴,一道紫光從她的喉嚨里裂開。 紫光越來越劇烈,最后匯為一簇一下子躥到了空中,狂笑出聲:“哈哈哈紫霄老頭,沒想到吧,本座又回來了!” 紫霄遺骨察覺到熟悉的妖氣,一道命令啟動(dòng),頃刻間萬千浩瀚劍意成實(shí)質(zhì),紫霄怒斥:“孽畜!當(dāng)初叫你逃了,沒想到你現(xiàn)在還敢回來!” 言卿看清楚了空中的那玩意。 黑色的,骨翼,紅眼睛,一只……蝙蝠??? 揮著骨翼的“蝙蝠”冷笑:“紫霄老賊,當(dāng)初明明是你先搶老子的鳥在先。老子好不容易找到一只鳳凰,打算烤來吃就被你偷了?!?/br> 紫霄冷冷說道:“孽畜,老夫見你未犯殺戒饒你一命,就是個(gè)錯(cuò)誤。畜生終究是畜生,冥頑不靈、不可教化!” “蝙蝠”氣得翅膀都快變風(fēng)扇了:“格老子的,你莫名其妙把老子關(guān)起來還好意思說!老不死的,不要臉!一年前你渡劫失敗時(shí)日無多,帶著老子藏身在這破落門派等死。幸好當(dāng)時(shí)老子聰明逃了出來,今天總算把你熬沒了——我要把我的鳥搶回來?!?/br> 然后紫霄的劍意和這只蝙蝠就打了起來。 各顯神通,火花四濺。 剩下一群人,阿虎抱著神志不清的阿花痛哭,而白瀟瀟和燕見水黏在一起。 燕見水左看右看,轉(zhuǎn)身對眾人以命令的語氣道:“此地不宜久留,你們都快點(diǎn)想辦法怎么離開?!?/br> 只是沒人理他。 燕見水被無視氣得青筋暴跳,他怒吼道:“你們都想死嗎?” 這時(shí)白瀟瀟突然扯了扯他的袖子,焦急說:“等等,燕師兄,我們好像下來的時(shí)候忘了無妄哥哥?!?/br> 燕見水難以置信低頭看他:“所以你要我現(xiàn)在去找殷無妄?!” 這一邊,聰明發(fā)問:“少爺,這蝙蝠為什么會(huì)到阿花肚子里去???” 言卿:“我也想知道啊?!?/br> 阿花突然臉色煞白,肚子又開始不舒服了。 “道友……”阿虎那雙含淚的眼再次看向了“接生”的言卿。 言卿看他一眼,但剛好也想了解清楚這件事的原由,走了過去。 言卿蹲下,身上的天青衣衫曳地,黑發(fā)垂落,襯得皮膚冷白唇色鮮紅。他的手指修長,很瘦,隱隱有青色經(jīng)脈藏在皮膚下。視線一移,看到阿花的腰帶上掛著一個(gè)香囊。 言卿問阿虎:“這是什么?” 阿虎答道:“這是我給阿花的定情信物?!?/br> 言卿又問:“你一年前來過幽牢嗎?!?/br> “沒來過。”阿虎仔細(xì)回想后,補(bǔ)充道道:“但是我meimei有次給我?guī)硪欢褧?huì)發(fā)紅光的黑色草還很香,說她鎮(zhèn)守幽牢的老相好給她。哦對了,我給阿花的香囊就是用那些草做的?!?/br> 言卿點(diǎn)頭:“破案了,你meimei送來的那些草估計(jì)就是當(dāng)時(shí)這只蝙蝠變的,被你縫在香囊里,后面鉆進(jìn)了你未婚妻體內(nèi)?!?/br> 阿虎:“什么?!” 聰明非常體貼解釋:“我們少爺?shù)囊馑季褪钦f,你未婚妻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和你meimei弄出來的?!?/br> 阿虎一頭霧水:“???” 阿花稍微蘇醒,理智思維都沒回爐,就聽到聰明這堪比驚天巨雷的一句話。 “!”她整個(gè)人瞳孔地震,失魂落魄,聲聲泣血:“什么?趙大虎,原來我肚里的孩子是你背著我和別的女人搞出來的?!?/br> 言卿:“……” 你們的腦回路是不是都有病,還有大姐你這話是不是從邏輯上就有問題? 下一刻,阿花直接暴起,撲過去掐住阿虎的脖子,痛哭流涕:“我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生的孩子居然不是我的,啊啊啊我要?dú)⒘四銈冞@對狗男女。” 阿虎被掐著脖子白眼直翻:“唔唔唔唔唔——” 他們動(dòng)靜太大,在場人其余人不得不注意。 燕見水內(nèi)心的苦澀凄涼直接被這群人沖散了:“……”一群瘋子! 白瀟瀟的眼淚同樣止住了,愣愣看著言卿那邊。 他手指微微蜷縮,一直在宗門當(dāng)備受寵愛的小師弟,還是第一次……他覺得這個(gè)世界所有人都在無視他。 聰明真情實(shí)感落淚:“少爺,阿花好慘啊,居然懷了丈夫和別的女人的孩子。以后要是我的孩子是我媳婦和別的男人生的,我肯定也接受不了嗚嗚嗚?!?/br> 言卿:“是啊,好慘好慘?!彼笸肆艘徊?,打開折扇,怕這三個(gè)人智商太低會(huì)傳染給他。 突然察覺到一道冰冷的視線。 言卿回身一看,見角落里的殷無妄醒了,目光正冷冷看著他。 言卿一愣,隨即朝殷無妄露出一個(gè)笑來:“你醒了啊?” 其實(shí)殷無妄早就醒了,他感覺身邊的世界像是被割裂成三個(gè)部分。 上方是激烈的尋仇打斗。 左方是白瀟瀟和燕見水的爭紛纏綿。 右方是言卿一行人,每一句對話都聽得他腦仁疼。 殷無妄手指在地上抓了下,艱難的半撐起來,他睜開眼睛,眼神冷如刀刃。殷無妄對言卿這個(gè)不識好歹、癩蛤蟆想吃天鵝rou的人只有厭惡。他身為流光宗少宗主,愛慕他的男女猶如過江之鯽。言卿所做的一切無論好的壞的,都只讓他恨之入骨。 言卿合扇說道:“醒了好啊,殷無妄,我給你的碧云鏡你打算什么時(shí)候還?!?/br> 第4章 重生(四) “紫霄老賊!你死都死了,一把老骨頭就別折騰了吧!”蝙蝠占據(jù)上風(fēng),開始變本加厲放肆嘲諷,發(fā)出嘎嘎嘎的大笑聲。 紫霄在渡劫失敗時(shí)本就受了重傷,更何況現(xiàn)在身死道消,唯一留下的劍意估計(jì)只有本來百分之一的實(shí)力。在幾番打斗之后,到底還是敵不過蝙蝠的攻勢。 蝙蝠乘勝追擊,直接俯沖而向幽池中間的金色籠子,饞得口水都快流下來:“本座的鳳凰rou我來了!” 另一邊,殷無妄聞言豁然抬頭,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rou眼可見的怒氣來,恨不得在言卿身上刮下一塊rou來,咬牙切齒:“你說什么?” 言卿道:“我說,我給你的碧云鏡你什么時(shí)候還,你不會(huì)想耍賴吧?” 殷無妄何曾受過這種屈辱,怒急攻心,從袖子中直接取出一塊青色巴掌大的鏡子,扔向言卿。 言卿伸出手在空中接住。 碧云鏡雖是最基礎(chǔ)窺探“魘”的靈器,但也是修真界萬中無一的珍貴法寶。原主居然就這么輕而易舉地送了出去,還是送給這么一個(gè)不知感恩的眼狼,真是可惜。 言卿拿著碧云鏡是打算照照自己的。 上輩子死的時(shí)候,魔神的話一直縈繞在他心頭。 ——“言卿,你擺脫不了我的。每個(gè)人心里都住著魘,就像影子一樣,永生永世無法逃離?!?/br> 言卿勾起唇角。 “魘”么。 他現(xiàn)在倒是還挺想知道自己是不是魔種的。 結(jié)果鏡子在他手中一個(gè)翻轉(zhuǎn),鏡面不小心照到了幽池水牢金籠子中的鳳凰。下一秒,幽牢內(nèi)傳來一聲悲泣無比的鳳凰鳴叫。緊接著,鋪天蓋地的熱浪卷動(dòng)而來,以金籠為中心,灼灼離火越燃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