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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靠美食暴富 第26節(jié)

    飛燕點頭,又問:“姑娘,你可要奴婢給你捎件衣裳回來?”

    古月瑤:“衣裳就先不用了,先將就穿吧,回頭得了空,我自己出去買?!?/br>
    吃的和潤膚的是生活必需品,改善生活質(zhì)量的。但她現(xiàn)在整天在后廚里做菜,白天也窩在百花樓里,不出去見人。衣裳首飾這些她也喜歡,但還是等以后她贖了身有多的銀子再考慮置辦吧。

    飛燕應(yīng)是,把銀子仔細塞到荷包里收到,轉(zhuǎn)身就要走。

    古月瑤又喊住她:“我昨兒問了柱子,樓里沒有他這么大能穿的冬衣。你去問下六子看能不能帶他出去,給他到成衣鋪子買兩件冬衣,料子不必太好,保暖就成?!?/br>
    “哎,奴婢替柱子謝謝姑娘?!憋w燕應(yīng)道,轉(zhuǎn)身走了。

    古月瑤閑著無事,在房間里又把賬仔細核了一遍,見無誤,把賬單收好。

    她推開窗,看了一眼外頭,見院子里太陽正好照進來,把門關(guān)好和平常一樣跑到后院去曬太陽。

    她裹著披風(fēng),閉著眼睛躺在搖椅上,一只腳點地,身子往后仰,慢慢搖著。

    冬日里和煦的太陽照在她的臉上,很溫暖。古月瑤什么都不想,就那么放空。

    實在太過舒服,古月瑤開始恍惚,她的腿不再用力,搖椅漸漸慢了下來,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院子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重重腳步聲。古月瑤睫毛顫了兩下正想睜開眼睛去看一眼,兜頭一盆冷水就潑在了她的頭上,冰冷刺骨。

    第33章 33

    一盆冷水兜頭潑下來,古月瑤頭臉濕了個透,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抹了把臉,立馬起身,目光冰冷看向來人,質(zhì)問道:“為什么潑我?”

    “你個小娼|婦,趁我不在搶了我的差事?!惫旁卢幟媲罢局粋€一臉麻坑滿臉兇相的中年男人,指著她就破口大罵。

    那男人兩眼猩紅,一張口滿嘴的酒臭味,味道實在太難聞,一看就知道喝了不少。

    古月瑤皺著眉頭往后退了一步,拉開二人的距離。

    聽著他說的話,古月瑤猜到了這個人是誰。裹緊了披風(fēng),可依然凍得心都揪在了一起,她忍著怒氣解釋:“你是王廚子?我沒有搶你的差事,你的事兒公子已經(jīng)安排好了,你去問公子就知道了?!?/br>
    “撒謊!你干的好事,后廚的兄弟們都跟我說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蹦腥藫u搖晃晃,指著古月瑤吼道,說著話,揮著手就朝古月瑤扇來。

    見這人二話不說伸手就打,古月瑤下意識一蹲,躲過了那重重的一巴掌,皺著眉轉(zhuǎn)身就往蘇慈的小樓跑,一邊跑一邊喊:“公子!公子!”

    跟醉鬼講道理,純屬浪費口舌。況且她現(xiàn)在一身的水,得盡快把這事解決了,趕緊回去換衣裳,不然著了涼可就麻煩。

    所以,直接找蘇慈出來解決,是最快的方法。

    王廚子醉醺醺絲毫不聽古月瑤的解釋,一巴掌扇空,更加生氣。見古月瑤丟下他就跑,瘋勁上來,追上去又是一胳膊掄過去。結(jié)果自己腳下不穩(wěn)踉蹌了一下,差點兒摔倒。嘴里開始不干不凈,罵得極其難聽。

    聽著那一句一個“小娼|婦”,一口一個“小賤人”,還有加在這兩個詞前面那不堪入耳的臟污形容詞,古月瑤心中升起一股怒火。

    有的人真的是不知好歹,壓根就不值得對他好。虧得她昨天晚上還特意跑去找蘇慈商量。

    一肚子火氣,古月瑤也不跑了,站住,轉(zhuǎn)身拎起累贅的裙擺,等王廚子掄著胳膊再次向她沖來時,看準(zhǔn)時機,猛地向上踢了一腳。

    王廚子喝得頭暈?zāi)X脹,也沒想到古月瑤一個柔柔弱弱的姑娘家能冷不丁來這招,躲都沒躲,正中挨了一腳。臉色登時煞白,弓著腰蜷縮著就跪倒在了地上,扯著嗓子哎呦哎呦直叫喚。

    蘇慈住的二樓房間窗戶“哐當(dāng)”一聲打開,他從窗戶一躍而下,落在了古月瑤面前。

    看著像是剛睡醒,披散著頭發(fā),外衫帶子隨意那么系著,臉色難看:“哪個不長眼睛的,在這鬧什么,吵得老子睡不安生?!?/br>
    冷風(fēng)一吹,古月瑤裹著披風(fēng),縮著肩膀,上牙齒咬著下牙齒咯咯作響,說出的話都斷斷續(xù)續(xù):“公、公子,昨天我說、說的關(guān)于王廚子的話全都作、作廢?!?/br>
    這種不問青紅皂白,蠻不講理上來就動手打她,還滿嘴腌臜的人,她不會教他做什么菜,更不會給他補償什么銀子。

    掃了一眼臉色慘白渾身往下滴答水的古月瑤,蘇慈臉色黑得更加難看:“蠢東西,還不快去換衣裳,在這傻站著是想凍死?”

    “我的菜、菜還是要做,就用之前用、用過的灶,別人那里,請公、公子安排?!惫旁卢幎哙轮ぷ诱f著,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原來想著以和為貴,尤其是她現(xiàn)在處境艱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太愿意和別人起沖突。但現(xiàn)在麻煩主動找上門,她古月瑤也不是怕事兒的人。

    本來她還覺得用了王廚子的灶,又搶了他給江東王做菜的差事,心里有些過意不去,可現(xiàn)在看來,這樣的人,她搶了也就搶了。

    見古月瑤哆哆嗦嗦不肯走,還在這里嘮嘮叨叨,蘇慈冷著臉又斥道:“這些破事不用你管,還不快滾回去換衣裳,得了風(fēng)寒回頭又要糟蹋老子的銀子給你看病?!?/br>
    古月瑤要見蘇慈說了這話,知道他會解決,緊了緊披風(fēng)轉(zhuǎn)身跑走了。

    古月瑤一路牙齒打著顫,哆嗦著腿跑回房間,把披風(fēng)解開往椅子上一丟,伸手就去掏懷里的荷包。

    掏出來一看,見荷包是干的,松了一口氣,把荷包塞到枕頭下面,迅速翻出一套干爽的衣裳,躲到床上換了下來。

    又扯了條帕子把頭發(fā)擦了個半干,哆哆嗦嗦鉆進了被子。

    阿嚏!阿嚏!……

    古月瑤連著打了幾個噴嚏,在被子里整個人縮成一團。完蛋了,估計是要感冒。

    古月瑤想去倒杯熱水,裹著被子掙扎著起來下地,趿拉著鞋走到桌邊一摸水壺,一手冰涼。

    她趕緊把手縮回去,又趕緊爬上床,把被子緊緊裹在身上,縮成個蝦米狀。算了,捂一會兒應(yīng)該就能好。

    后院,蘇慈垂眸看著跪趴在他腳邊的王廚子,沉默地聽完王廚子鼻涕一把淚一把地控訴。

    “公子,您也知道,我老王在咱百花樓做了多年,那江東王也是因為偶爾吃了小的做的菜,才成了咱們百花樓的常客。可小的就是告了幾天假回了趟家的功夫,我這差事就被那小賤……”

    蘇慈一開始還冷著臉沉默地聽著,聽到王廚子嘴里又不干不凈,抬起一腳就把王廚子踢翻,踢出去幾步遠:“誰給你的臉?江東王肯來百花樓,那是老子跟他有私交。還有,嘴巴里要是有大糞,就去拿刷夜壺的刷子仔細刷干凈,少他娘的在老子面前說些有辱斯文的話,臟了老子的耳朵?!?/br>
    王廚子被蘇慈重重踹了一腳,捂著胸口半天沒爬起來。

    蘇慈是個大方的老板,平時除了脾氣暴躁一點,也算好說話,但他要真的發(fā)起脾氣來,絕不手軟。百花樓里所有待得久的人,都見識過他的手段。

    這會兒見他真生氣了,王廚子酒醒了一大半,也不敢再嚎喪。

    好一會兒,才跪著挪回蘇慈面前,抬手就抽了自己兩巴掌,一臉哀哀戚戚:“公子,是小的不對,小的以后說話注意,只是那小……小廚娘搶了小的的營生,公子可要給小的做主啊。”

    蘇慈冷哼一聲:“王麻子,說句公道話,你的廚藝跟人家小廚娘那是沒法比。人家要是那天上的嫦娥,你就是地上的癩|蛤|蟆?!?/br>
    王廚子連連點頭,伸手就去扯蘇慈的衣擺:“是,公子說的是,請公子看在小的為樓里盡心盡力多年的情分上……”

    “滾遠點兒,莫挨到老子。”蘇慈抬起一腳把他甩開,一臉嫌棄呵斥:“你在樓里留了多年,那是因為百花樓的工錢比別處高,少他娘的扯什么情分?!?/br>
    王廚子爬起來跪好,不敢再動手動腳。

    蘇慈低頭看著王廚子,語氣發(fā)狠:“王麻子你要拎清楚,不管是廚房那灶,還是江東王這個貴客,那都是百花樓的,不是你王麻子的,所以誰給你那么大的臉說小廚娘搶了你的。小廚娘用哪個灶,給哪個客人做菜,那都是老子安排的。難不成你不在,老子這百花樓就得關(guān)門歇業(yè)不用做生意?”

    王廚子囁嚅著不敢再吱聲。在百花樓呆久了的人都知道蘇慈的脾氣,蘇老板覺得你是錯的,你就不能分辯,越分辯越錯。更何況今天這事,蘇慈說的句句在理。

    蘇慈接著說:“人家小廚娘在百花樓呆不久,原本想著等你回來跟你打個商量用一下你的灶,等她走的時候會教你幾道菜,再從她自己的工錢里每月拿出半兩銀子補給你。這事她昨夜里特意跑來同我說好了,可你今兒一回來,上來就潑人家一頭冷水,張口就罵,伸手就打,你還算個男人?還算個人?”

    王廚子目瞪口呆,仰著腦袋看著蘇慈,干嘎巴嘴好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蘇慈一甩袖子轉(zhuǎn)身就走:“六子,百花樓不要這種腦子進了大糞的人,趕緊讓他收拾東西,領(lǐng)了工錢走人。馬上,老子看到就煩。還有,去問問后廚哪個碎嘴的嚼舌根子亂挑撥,一并趕出去?!?/br>
    “是,公子?!甭牭絼屿o趕來,一直站在蘇慈身后的六子應(yīng)道。

    隨即上前拎著王廚子就走,語重心長道:“王麻子,你說說你何必,有什么事不能先來找公子?非得找你那幾個狗雜碎,你也不想想平時你捂著菜不讓他們學(xué),他們怎么說你的,嘴里還能有一句好話?”

    王廚子回過神,滿眼都是懊惱和悔恨,掙扎著就要甩開六子,嘴里嚎著:“六子個你放開我。公子,公子,饒過小的這一回,小的真的知道錯了,小的給你磕頭。”

    “六子,我再聽見一聲嚎喪,你就給老子一起消失?!碧K慈按了按太陽xue,頭也不回進了古月瑤住的樓。

    六子應(yīng)了一聲,捂住王廚子的嘴拖著走了。

    古月瑤縮在被子里,聽到門響,還以為是飛燕回來,探出頭哆哆嗦嗦:“飛飛燕,打打杯熱水……,公、公、公子?”

    “蠢、蠢、蠢東西?!碧K慈一手端著一碗呼呼直冒熱氣的熱水,一手拿著塊生姜走到床邊。

    古月瑤:“……”她是凍得身不由己,他又結(jié)巴個什么勁兒。

    古月瑤裹著被子坐起來,伸手接過那碗熱水,兩只手一挨到滾熱的碗,身子就忍不住又打了個寒戰(zhàn),太暖和了。古月瑤看了一眼蘇慈:“多謝謝公子?!?/br>
    “快快快喝,蠢蠢蠢東西?!碧K慈拖了個椅子坐在古月瑤床邊,嘴角掛上往日痞里痞氣的笑,又學(xué)了一句古月瑤。好像這么說話很有趣一般。

    古月瑤沒理蘇慈,捧著熱水碗就像捧著命一樣,小心翼翼地送到嘴邊喝了一口。微微發(fā)燙的熱水順著喉嚨一路到肚子,五臟六腑都熨帖了。

    過了這么多天,她已經(jīng)基本上也摸清了蘇慈的脾性。暴躁是真暴躁,狠勁兒上來也是真狠,但大多數(shù)情況下就是個嘴欠的家伙。

    還有些幼稚,就像現(xiàn)在,一個堂堂大老板,竟然在這學(xué)她一個員工的結(jié)巴,也不嫌丟人。

    古月瑤捧著熱水喝了半碗才感覺好了些,已經(jīng)喝不下,可還是舍不得把碗放下。

    見古月瑤臉色緩和,蘇慈把手里一塊生姜遞到古月瑤面前:“吃了它?!?/br>
    “生吃?”古月瑤想到吃生姜那個酸爽,嘴角忍不住抿了抿,搖了搖頭:“公子,等會兒飛燕回來我讓她給我熬一碗姜湯,這個就先不吃了?!?/br>
    “何必那么費事,你剛喝了熱水,再吃了這姜,到你肚子里不就成了姜湯?”蘇慈把姜往前遞了遞。

    古月瑤:“……”聽著很有道理的樣子,可她真的很不喜歡吃生姜。一想到那辛辣沖鼻的味道,臉就皺了起來。

    蘇慈一臉不耐煩:“扭捏什么,是想讓老子嚼碎了喂你?”說完,舉起姜咔嚓咬了一口嚼了起來。

    古月瑤深知這是個說得出做的到的主,不敢再磨嘰,一手端碗,另一只手伸過去就把蘇慈咬了一口的姜奪了過來,一閉眼也咬了一口,皺著鼻子硬嚼。

    “別吐,咽下去?!碧K慈見古月瑤呲牙咧嘴想吐,一臉的壞笑阻止。

    古月瑤強行咽了下去,在蘇慈虎視眈眈的目光注視下,又吃了一口。兩口生姜下肚,沒一會兒渾身開始冒汗。抬頭看著蘇慈道了謝:“多謝公子?!?/br>
    “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看看?”蘇慈問。

    “不用,我這都出汗了,已經(jīng)不冷了?!惫旁卢幷f道。剛才那碗熱水拿來的及時,兩口姜也吃得好,發(fā)了一身的汗,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見古月瑤臉上恢復(fù)了血色,蘇慈也沒堅持,把手里的姜扔到小幾上,翹著腿問:“你那個黑不溜秋的丫鬟呢?”

    “我讓她出去幫我買東西去了。”古月瑤忙解釋。蘇慈不知道為什么,總是看不太上飛燕。古月瑤轉(zhuǎn)移話題:“公子,那王廚子怎么辦?”

    “趕出去了,敢在老子的地盤耍橫,當(dāng)我是死的?!碧K慈冷哼一聲。

    古月瑤點點頭,這樣最好。

    古月瑤正想開口讓蘇慈先回去,門就被推開了,飛燕抱著大包小包跑了進來,還沒看見人就先聽見了聲:“姑娘,您可還好?奴婢聽說您被淋了水……,公子?”

    一見到蘇慈,飛燕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瑟縮著不敢出聲了。

    蘇慈連個眼神都沒給飛燕,起身就往外走,連個招呼都沒跟古月瑤打。

    古月瑤在他出門之前再次道謝:“謝謝公子過來看我?!?/br>
    等蘇慈出門,飛燕這才把懷里大包小包的東西都放在桌上,跑到床邊,蹲在古月瑤面前一臉自責(zé):“姑娘,你可還好?都怪奴婢回來的太慢了……”

    “和你沒關(guān)系,不用擔(dān)心,我這不好好的嘛?!惫旁卢幇参恐w燕,指了指桌上的包裹:“都買了什么,拿過來給我看看?!?/br>
    “哎?!憋w燕把桌上的大包小包都抱過來放在床上,一一跟古月瑤解釋:“這盒香脂花了四百文,給您擦臉和擦手的,掌柜的說是上好的,大戶人家的姑娘夫人都買呢?!?/br>
    古月瑤接過來打開盒子聞了聞:“還挺香的。給柱子買衣裳了嗎?”

    飛燕點頭:“花了一百八十文,給柱子買了兩件襖子和夾褲,他當(dāng)場穿了一套,另一套他抱回去了。一進門就聽六子哥說你被殺千刀的王廚子潑了冷水,柱子也想來看看你,我攔著了。他也那么大了,姑娘的房間不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