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靠美食暴富 第4節(jié)
“是有那么幾分像,不過,這天底下容貌相近的人多得是,不足為奇?!苯瓥|王靠在榻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膝蓋:“抽空去查查,一個養(yǎng)在刺史府深閨的姑娘家緣何廚藝不錯,且會做這巴蜀風味的菜肴?!?/br> “是,屬下明日就安排人去查?!背逃龉笆謶?。 見程遇和章賀的目光頻頻掃向桌上那半盤豆腐,章賀還吞了吞口水,江東王嘴角淡淡勾了一下,揮了下手。 “謝主子!”二人得令,一改剛才如松的站姿,蹭地就到了榻前,毫不客氣地拿起筷子就開吃。 顫巍巍的嫩豆腐,久違的香麻辣鮮,二人眼睛一亮,也不說話,手上加快了速度,豆腐夾進嘴里也不用細嚼,兩口就往下咽。 你一塊,我一塊,沒一會兒,半盤豆腐就見了底。剩下最后一塊,兩個人拿著筷子搶了半天,豆腐戳得稀碎。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就差為了塊豆腐打起來。 “出息!”江東王微微搖了下頭,語氣里滿滿都是嫌棄。 被主子笑話,程遇知趣地放下筷子,意猶未盡地抹了抹嘴。 章賀立馬端起盤子,把最后一點豆腐都扒拉進嘴里,盤子底的rou末蔥花都沒放過。 “主子,這古姑娘做的菜,跟甘阿婆做的口味好像,地道?!闭沦R說到,端著盤子遲遲舍不得放下,若是江東王不在,似乎他都有把盤子舔上一遍的打算。 程遇也點頭:“是啊,自打咱們離開巴蜀,就再也沒吃過這么合胃口的菜。那王廚子的菜這么一比,到底是差了許多?!?/br> 章賀笑嘻嘻地說:“主子,一千兩也不算多,不然咱把古姑娘給贖出來,帶回府里?日后咱……,您,主要是您想吃一口順心的就能在府里吃,也不用跑這么老遠來?!?/br> 程遇沒說話,目光也帶著期盼看著左修恒。 左修恒眼簾微掀,語氣不善:“就為口吃的,花一千兩銀子買個廚子?我江東王府的銀子是大風刮來的,沒地兒花?” 想到江東王府的處境,程遇立刻羞愧地低下了頭。 主子雖貴為皇子,還是皇上和皇后親生的,可卻一直窮得叮當響。這么多年主子帶著將士們出生入死,才攢下那些家業(yè)。 主子說的對,他們江東王府的銀子,那可都是大家拿命搏來的。在戰(zhàn)場上什么難吃的東西沒吃過,如今天下暫時太平,偶爾能解解饞就很好了,可不能為了口腹之欲就這么把銀子給敗霍掉。 章賀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不敢再吱聲。 主從三人再無話,榻上歪的歪,地上站的站,眼光都盯著門口,默默等著下一道菜端上來。 等了一會兒,章賀挪到程遇身邊,把聲音壓得極低:“我剛才算了個賬,咱這陣子可沒少來,哪一次都得花個十幾二十兩,主子說明日還來,要來得這么勤,那還不如把古姑娘贖回去來得劃算?!?/br> 程遇一聽,細細算了一下,還真是。 “要不,你再去勸勸主……”章賀小聲攛掇著。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江東王冷聲打斷:“閑?” 章賀神色一凜:“那什么,主子,屬下去后廚瞧瞧,看什么大菜做這么久?!?/br> 程遇拱了拱手,也往外走:“屬下去門口守著?!?/br> 兩人匆匆出了門。門關上那一刻,江東王忍不住輕笑了聲,面露無奈搖了搖頭。 - 古月瑤回了廚房,一踏進門,各自忙碌著的廚子們都停下手里的活齊齊看向她。 安然無恙回來,面上還帶著笑意,這是,做的菜過關了?這姑娘,有點兒本事啊。 也不知這姑娘是個什么身份,若是留在后廚,那日后豈不是又多了個人壓在他們頭上。 見眾人神色各異,古月瑤也不多說話,只是沖著大伙微微笑了笑,走到自己先前做菜的那個灶臺前。 快速檢查了一遍調料,很齊全,要用的都有。冰糖和砂糖沒見,估摸著這時候沒有,只有拿方塊的飴糖替代了。 東坡rou耗時太久,可以先動手,待會兒燜rou的時候,再做辣子雞和水煮牛rou。 放食材的板子上豬rou,古月瑤仔細選了一大塊五花三層的五花rou,毛已經(jīng)處理過,很干凈。 古月瑤舀了溫水洗干凈,放進一旁燒著開水的鍋里焯出血水,等rou定型,撈出,過涼水。古月瑤右手輕按著rou,左手拿刀,把rou切成四方大塊。從一旁放著做引柴的一捆稻草里抽出幾根,仔細洗干凈,四大塊五花rou系好。 先再把蔥姜蒜切成大片,墊在砂鍋底,再把捆好的五花rou皮朝下擺在砂鍋里。倒上醬油,黃酒,又在一旁的糖罐里舀了兩勺飴糖,加入清水。 古月瑤想彎腰去添柴,先前借她雞湯的漢子走了過來,默默撿了柴火加在灶里。 柴火臟,碰完要洗手,待會兒她又要做別的菜,兩個灶,沒個人幫著燒火,加上她現(xiàn)在只有一只左手能用,一個人定會手忙腳亂。 可那些幫廚都各自跟著位廚子忙活,礙于先前的事,她也懶得再開口借人?,F(xiàn)下這個漢子兩番示好,不管為何,她現(xiàn)在確實需要幫忙。 古月瑤笑著客氣道:“多謝這位大哥,如果大哥不忙的話,可否幫襯我一下?” 漢子加完柴,轉身正準備往回走,聽到古月瑤的話,眼睛一亮。 讓他在一旁幫襯,這是不避諱他?漢子忙點頭:“成啊,我姓郭,姑娘喊我老郭就成?!?/br> 古月瑤蓋上砂鍋蓋子:“多謝郭大哥,鍋里燒開喊我?!?/br> 有人看著鍋,燒著柴,古月瑤著手下兩道菜,辣子雞,水煮牛rou。 - 百花樓后院僻靜的小樓里,蘇慈翹著一條腿坐在椅子上。管事花姐和護院六子站在地上,沉默著。 蘇慈:“六子你弄清楚了,當時人是斷了氣?” 六子猛點頭:“公子,小的怎敢撒謊,確實斷了氣,花姐才嚇得讓小的去喊您回來拿主意。剛才見到那姑娘好端端地從您房里出來,小的快嚇尿了。 蘇慈偏了偏頭,一臉嫌棄:“跟你說過多少回,在老子面前講話別他娘的這么粗俗。你學學人家江東王手底下那個程遇,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br> 六子撓了撓腦袋:“公子啊,那咱也不是大戶人家,咱這不青樓嘛。” 蘇慈一噎:“……”抄起桌上的茶杯砸向六子:“給老子滾。” 六子跳起來一躲,伸手接住茶杯,一溜煙跑了。花姐拿帕子捂著嘴強行憋著笑。 “也不知是她太會裝,還是六子看走了眼?!碧K慈看向花姐說道,說完一閉眼,按住太陽xue:“行了,你也別笑了,瘆得慌。” 花姐噗嗤一聲,笑得更歡:“公子,您這張嘴,也不知日后哪家姑娘能受得了?!?/br> 蘇慈面露煩躁:“先不想日后,先想想眼下這個。古易辰那個小王八蛋,上次截胡老子看上的姑娘,這次親手把他個便宜堂妹送上門來,還是個難見的絕色,老子想著睡上一睡,結果中途又殺出個江東王,攪了老子的好事?!?/br> 花姐勸道:“不然等那姑娘把菜做完,明兒老奴就把人送到宅子去養(yǎng)著?” 蘇慈一拍桌子:“江東王看上她了,送了她藥,明日還要過來吃飯,指定要她做?!?/br> 花姐皺眉:“那倒是不好辦了,畢竟那江東王可不比刺史家公子,咱還是別招惹的好?!?/br> “……行了?!碧K慈揮了揮手:“待會兒她忙完,你先把人安頓好……” “哐哐哐!”“哐哐哐!”敲門聲響起,伴隨著六子的聲音:“公子?” 正說著話突然被打斷,蘇慈有些暴躁:“江東王又怎么了?” 六子:“公子,不是江東王,是刺史家大公子來接人了?!?/br> 第5章 5 蘇慈臉上掛著吊兒郎當?shù)男?,一邁進房間,就熱絡打著招呼:“呦,古大公子來了,我這正說找個時間親自去登門道謝呢?!?/br> 古易辰坐在椅子上未動,語氣帶著不解:“蘇老板緣何謝我?” 蘇慈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翹起一條腿,哈哈笑了兩聲:“謝古大公子給我送來個絕色美人啊?!?/br> 古易辰臉色微變:“蘇老板說笑了,瑤兒不聽話做了錯事,我把她送過來不過是小以懲戒。幾個時辰過去,想必已經(jīng)知錯,我此番來,就是帶她回去?!?/br> 蘇慈輕哼一聲,也變了臉:“賣身契一簽,這人可就是百花樓的了,古大公子豈能說帶走就帶走?!?/br> 古易辰冷著臉,對著旁邊的隨從使了個眼色。隨從立馬拿出十兩銀子放在桌上。 古易辰一幅成竹在胸:“蘇老板,銀子物歸原主,該怎么做想必不用我多說?!?/br> “古大公子可知我這百花樓上一任花魁的贖身銀子是多少?”蘇慈拿起桌上的一錠銀子放在手里顛了兩下:“足足白銀五千兩?!?/br> 蘇慈放下銀子,嗤笑一聲:“就瑤兒姑娘那樣貌,那身段,假以時日,她也定會成為這百花樓里的花魁。您這十兩銀子,怕不是在跟我蘇某開玩笑。” 古易辰的臉色瞬間陰沉:“不過半天功夫,蘇老板這是坐地起價?” 蘇慈笑了一下:“古大公子說的這是哪里話,身契已到官府備案,人如今是我百花樓的,蘇某暫時不打算賣。古大公子若是消遣,就叫個姑娘聽聽小曲兒,若是忙,那就請回?!闭f完,蘇慈起身往外走。 還不等蘇慈走出兩步,古易辰身邊的隨從閃身就攔在了他面前,抽出佩刀:“蘇老板,在你面前的是刺史家大公子,二皇子的親表弟,小的好心勸您一句,別不知好歹?!?/br> “古大公子這是準備強買強賣?”蘇慈轉身變了臉。他娘的,他最恨別人拿身份壓他,可這狗雜碎搬出了二皇子,還真就他娘的不好接茬。 暗自咒罵一句,蘇慈走回桌邊坐下,對著也把刀抽了出來的六子揮了下手:“把刀收起來,動刀動槍成什么樣。去,把隔壁那位請來,就說他的飯怕是吃不成了?!绷討暢鲩T。 片刻功夫,門從外面推開,江東王一身白衣飄飄進門,后面跟著程遇和章賀。 見是左修恒,古易辰臉色突變,忙起身施禮:“易辰不知王爺在此,未曾拜見,還請贖罪?!?/br> 左修恒連個眼神都沒給,一路走到蘇慈讓開的椅子上坐下,淡淡掃了一眼二人:“何事?” 蘇慈沖古易辰做了個請的手勢,面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請古大公子先說?!?/br> 左修恒眼簾微抬,看向古易辰。 古易辰臉色紅一會兒白一會兒,半天沒說出話來。 古家在揚州城那是有頭有臉的人家,雖然古月瑤是記在二房的養(yǎng)女,但好歹也是刺史府里長大的姑娘。 如今被賣進了百花樓,哪怕她犯了天大的錯,這事兒傳出去也不好聽。 一般的大戶人家,若姑娘家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要么送到莊子,要么找個庵堂青燈古佛一輩子,還真就沒聽說把自家姑娘往青樓里賣的。 大戶人家子女多,總得為其他的姑娘少爺們的名聲著想,有一個身陷青樓的姐妹,被人知曉,怕是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鬧不好還影響到兄弟姐妹們的嫁娶。 未婚妻中毒落水昏迷不醒,古易辰在氣頭上,又懷了見不得人的心思,把人送來的時候,壓根沒想那么多。一出百花樓,他就后悔了。 可為了顏面,也為嚇唬嚇唬古月瑤,以便日后好拿捏,他硬是挨到了晚上才帶了轎子來接人。 本以為能順利接走,連外頭藏古月瑤的宅子他都準備好了,就等著待會兒把人帶過去想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這樣,既不耽誤他迎娶江南首富家的嫡女,又能抱得美人歸。 可沒成想,蘇慈一個小小的青樓老板,居然敢跟他坐地起價,不放人不說,還喊來了江東王。 江東王左修恒是誰,那是皇上和皇后的嫡子五皇子,太子殿下唯一的親弟弟,如今掌管所有大興水軍的大將軍。 除了這些身份之外,他本人也是個極其難惹的主。雖然長得一幅天人之姿,又常常一幅懶散閑適的模樣,可在戰(zhàn)場上就是個閻羅,驍勇善戰(zhàn),殺人如麻。對待仇人來,那更是手段暴虐。 好巧不巧,隨從剛才拿來壓蘇慈的二皇子乃是他姑母古貴妃所生,恰好和這位江東王不對付。 現(xiàn)下,一不能說把自家姑娘賣進了青樓,二不能提他的表哥二皇子,三他也不敢問江東王為何替蘇慈出面,是不是也看上了瑤兒?古易辰面色難堪,內心惴惴,久久沒說話。 可他不說,不代表蘇慈不說。蘇慈捏了捏下巴,把幸災樂禍的笑意掩下去,一本正經(jīng)開口:“江東王,是這樣,古大公子今兒帶了位姑娘賣到我這百花樓,雙方自愿,銀契兩清,管事也拿著身契去官府備了案。啊,就是先前您見著那位姑娘?!?/br> 左修恒點頭,示意蘇慈接著說。蘇慈接著道:“但古大公子卻反了悔,想把人給平白帶走,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