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精的起點(diǎn)頻夫郎(女尊) 第108節(jié)
錢開泰坐在縣衙條案后面的椅子上,瞧見時清進(jìn)來,懶洋洋地站起來走過來,拱手說,“不知小時大人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yuǎn)迎?!?/br> 時清自己拉開椅子坐下,語氣完全不介意,“沒事,你現(xiàn)在迎接也還來得及?!?/br> 錢開泰被噎的一頓,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 時清這個人,根本半點(diǎn)官腔都不跟她打。 時清今天就是在這兒歇歇腳督促一下善后男眷的事情,緊接著還要繼續(xù)趕路,不可能跟錢開泰耗著,便開門見山的說事情。 “聽說您這兒山匪為患,我來的時候順便幫您剿了,謝就不用謝了,就是山上還有點(diǎn)事情需要您善后,您看?” 時清看向錢開泰,語氣還算客氣。 錢開泰心想我謝你全家?。?/br> 她坐在時清旁邊,官腔十足,“這事需要從長計議,急不得。” 錢開泰端起茶盞說,“安置男眷們需要銀子吧?給他們安排新身份也需要銀子吧?包括其他一些你想不到的事情,都需要銀子。如今縣衙里沒這么多閑錢,所以急不得?!?/br> 時清跟她一樣端起茶盞,問,“那你給個時間,這事什么時候能辦?” “最快年底吧?!卞X開泰看向時清,“不知道小時大人有沒有時間在這兒等呢?” 云執(zhí)坐在旁邊,微微皺眉,薄唇已經(jīng)抿了起來。 年底? 天氣一冷,那些男子沒有謀生的能力,都被困在山上,可怎么過冬? 這縣令分明是不拿人命當(dāng)命看。 錢開泰辦事就靠一個拖字。 等把事情拖過去了,也就不要辦了。 你也不能說她沒干,她只是干的慢而已。 更何況她心里看時清不順眼,本來就想為難她給她點(diǎn)臉色看看,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按她的要求辦事。 錢開泰慢慢抿著茶,嗤笑著說,“小時大人本事滔天,要么等本官安排,要么您自己去辦。” 時清笑了,“你不是問我有沒有時間嗎?” 錢開泰看向她。 時清道:“看你下葬的時間我多得是!” “還等到年底,這段時間你干什么去?給自己織根繩準(zhǔn)備吊死嗎?” “京城我府上的棺材運(yùn)到你這兒不過半天的事兒,這半天里我若是看不到你辦事的態(tài)度,明天這個時候就是你入土的時候?!?/br> 錢開泰臉色一沉,將手里的茶盞重重地磕放在桌面上,“時清,你看清楚這兒是誰的縣衙!看看我是誰!” 時清嗤笑一聲,將茶盞直接砸在錢開泰腳邊,“啪”的一聲,嚇得錢開泰眼皮哆嗦。 時清問,“怎么著,還想對朝廷欽差動手?” 她話音落下,外面御林軍已經(jīng)將剛才聽見錢開泰聲音準(zhǔn)備沖進(jìn)來的衙役圍住。 錢開泰臉色一白,氣焰頓時沒有之前那么囂張了。 時清坐在椅子上抬眼看錢開泰,“你是誰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我奉旨讓你辦差你在這兒跟我耍什么官威,不就是記恨我剿了匪嗎?” “今天這差事你要是辦不好,你就跟那群劫匪住一屋,你們關(guān)系不是好嗎,秋后問斬的時候你走她前頭怎么樣?” 錢開泰臉色難看,“我又沒說不辦,我是說衙門銀子不夠,要緩些再辦?!?/br> “你既然提到了銀子,我就得問問你了?!?/br> 時清好奇,“朝廷每次撥的剿匪銀兩都去哪兒了,用這筆銀子難道還安置不好山上的男眷們?” “還是說銀子全被你私底下吞了?” 時清笑,“要是這樣,劫匪還真得走你后頭了?!?/br> “你——”錢開泰剛要說話,時清就把圣旨掏出來。 錢開泰不情不愿地低頭跪下接旨。 “……限錢開泰半月之內(nèi)安置完所有男眷,若是有一人安置不妥,革職查辦。” 時清撩起衣擺蹲在錢開泰面前,圣旨卷起拍她臉頰,“辦吧?!?/br> 錢開泰瞪著時清,“你娘雖是御史,可我姑母卻是錢大人。時清,做人不要太囂張,小心不知道怎么死的?!?/br> 時清咋舌,“威脅我沒用?!?/br> 她站起來,垂眸看著跪在腳邊的錢開泰,“我若是活不過明日,今晚必定找人帶走你們?!?/br> 她都從劇情激活囂張到現(xiàn)在了,她怕誰? 時清從錢開泰的縣衙離開之前,想起什么提了一句,“賑災(zāi)的銀子具體多少我比你清楚,要是少了一塊——” 她笑,伸手彈了下云執(zhí)的劍柄,“我就割你的rou補(bǔ)上!” “……” 錢開泰大腿上的rou頓時就是一緊。 由時清看著銀子,錢開泰是半分都不敢動。 若是按著平時,這銀子她肯定要拖上半個月才往下送,現(xiàn)在卻不能再耽誤。 送銀子以及安置男眷,錢開泰都辦的不甘心,心里窩著股火氣。 時清前腳離開,她后腳就進(jìn)了京拜見錢大人。 天色漸晚,錢母正在書房里見客,聽聞錢開泰過來,便讓她站在門口說話。 “又是時清。” 比起時鞠,她女兒時清顯然更為棘手。 她像一尾靈活的魚,哪里都要摻和一手。 錢家如今收斂至此,她還是能揪住錢開泰的把柄。 錢母摩挲手里的茶盞,目光沉沉,“這個人不除,對你我終究是不利?!?/br> 應(yīng)付完錢開泰,錢母看向斜對面的椅子。 屋里沒有掌燈,光線陰暗看不見五指的椅子上,坐著一位披著斗篷的客人。 錢母說,“錢開泰是保不住了,時清上折子的那一刻,皇上就沒打算留她在京畿周邊繼續(xù)做官?;噬蠈﹀X家,終究是防備著?!?/br> 在孫啟冉倒了后,便縱容長皇子背地里動作,剪去錢家想往外開散的枝葉,逼得她不得不低調(diào)行事。 如今看皇上這個意思,倒是有扶持時家跟她制衡的感覺。 時清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涉及到錢財?shù)牟钍铝恕?/br> 若是讓她活著回京,這戶部的空缺,是她的還是錢煥煥的,還真說不準(zhǔn)。 椅子上那人緩緩開口,“想要除掉時清,要先除掉她身邊的云執(zhí)?!?/br> 事情如果有了變數(shù),就把這個變數(shù)抹去,讓一切回歸正軌。 錢母沉思片刻,“我明白了?!?/br> 第59章 池淺王八多。 從錢開泰的縣衙出來后,時清幾人按著原定目標(biāo)一路往前。 只是耽誤了些時間,臨到傍晚的時候還沒找到客棧歇腳。 “要不找個沒有蟲螞的地方將就一晚上?”云執(zhí)瞬間來了精神,比住客棧還高興。 時清狐疑的扭頭看他,“晚上都沒地方住了,你怎么這么開心?” 云執(zhí)摸了摸鼻子,含含糊糊的說,“我一直想著行走江湖的時候住不到客棧,晚上露宿野外。” 為了這個,他在家殺雞的時候格外認(rèn)真,能把雞毛拔的干干凈凈。 云執(zhí)不會做別的菜,但是柴堆烤雞特別拿手。 云府的下人時常能在晚上看見小花園的石子路上冒煙,那絕對是云執(zhí)蹲在那兒就著月光在烤雞,全當(dāng)自己就身處江湖中。 起初下人還急著提桶打水來滅火,時間一長次數(shù)一多,都見怪不怪。 今天可算真的遇著機(jī)會了。 云執(zhí)拍著胸口說,“我給你們抓野雞抓魚?!?/br> 時清倚著車壁看他,沉吟了一瞬,說道:“可是咱們干糧很多,rou脯也有,就連油炸的小魚干都帶了,為什么不吃現(xiàn)成的?” 她靈魂一擊,“是小魚干不香嗎?” “……” 香。 李氏仔細(xì)的很,臨出門前恨不得把廚子一并給她帶過來,再加上時清本來就愛在馬車?yán)锍詵|西,所以準(zhǔn)備了很多吃食。 云執(zhí)頓了頓,“那我給你們生火?!?/br> 他腰桿挺直,微微揚(yáng)眉,“一看你就不會生火?!?/br> 時清跟蜜合和鴉青,一主兩仆,沒有一個是下廚做過飯的,肯定連怎么生火都不會。 時清輕輕嘆息,伸手從車壁暗箱里掏出一個火折子,蓋子拔掉輕輕一吹,火苗就起來了。 時清把火苗遞到云執(zhí)面前,眨巴眼睛,“少俠,您看這火勢行不行?” 都夠給他燙個頭了。 “……” 云執(zhí)薄唇輕抿,眼睛直直的看著時清,隨后猛地又想起什么,眸光一亮,“那我給你找驅(qū)除蚊蟲跟蛇蟻的草藥。” 他跟師傅學(xué)醫(yī),這個是入門必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