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精的起點頻夫郎(女尊) 第73節(jié)
他是要留著沈郁,將來好方便他扶持新皇,以保證他一輩子的榮華富貴。 然而現(xiàn)在,他用來搭上新皇的那根梯子有了裂縫,心頭怕不是要氣死。 孫丞相心里冷呵,她孫家不好過,自然也不會讓他好過。 沈郁被錢燦燦當眾抱起來,地點還是在時清的營帳里,正好一箭三雕。 長皇子不可能讓兒子嫁給一個庶女,但現(xiàn)在的沈郁更不可能許給皇女,長皇子估計殺了錢燦燦跟時清的心都有。 左右孫家已經如此,就是被他針對又如何? 沈郁跟錢燦燦的事情,可是怎么都抹不去的。 他自己大意,就不要怪別人有可乘之機。 孫丞相垂眸整理身上袖筒,看向地上的錢燦燦,“錢燦燦,你就認了吧?若是坦白從寬,說是誰派人叫你去時清營帳的,說不定圣上還會寬容一二?!?/br> 她睨著時清,意有所指,“沒必要替別人扛著?!?/br> 錢母目光沉沉的看著跪在地上的錢燦燦,“到這一地步,你還不老實交代?” 她朝皇上行禮,“圣上,錢燦燦雖然紈绔,可做事向來有分寸,定不會主動干出今天這種出格的事情。” 說來說去,臟水還是要往時清身上潑。 錢燦燦既然主動干不出這種事情,那只能是別人指使慫恿被動的。 皇上全程坐在上位,看幾人爭辯,并未出聲。 左右沈郁還沒醒來,事情的來龍去脈還差他那一環(huán),少了他的說辭,說破了天也無法定罪。 皇上茶蓋輕輕刮著茶盞口,抬眸看錢燦燦,“你怎么說?” 錢燦燦還是那句話,“這事跟旁人無關。” 她跟著那個侍衛(wèi)到時清營帳的那一刻,就意識到不對勁。 就時清那個性子,若是真得了兔子,肯定是上門顯擺,怎么可能讓她過來看。 錢燦燦當時緩慢的朝前走,垂眸摩挲拇指上的扳指,眸光閃爍,最后還是抬腳走進營帳。 沈郁趴在桌子上,怎么叫都叫不醒,他那隨身小侍更是暈倒在地上。 錢燦燦雖然是紈绔,好歹也是世勇侯府出來的,到這一刻怎么還不知道對方在算計什么。 她索性直接抱起沈郁往床邊走。 若是無人進來,就讓沈郁躺著休息。若是有人進來,正好順水幫她推了舟。 “孽障,你這是要害死錢家、想拉著我們跟你一起陪葬嗎?”錢母壓低聲音怒吼身邊的錢燦燦。 不管這事跟時清有沒有關系,為了錢家著想,都得跟時清有點關系。 奈何錢燦燦根本不配合,她抬眼看錢大人,“我說了,跟時清沒有關系,叫我過去的那個侍衛(wèi),根本就不是時家的?!?/br> 錢母抬手又要打錢燦燦。 “錢大人,您是想屈打成招嗎?”時清氣笑了,“感情左右這事都得跟我時清有點關系是嗎?” “就因為我被沈郁退婚?” 時清看向孫家侍衛(wèi),“看見我倆說話就覺得我們算計沈郁,他是香餑餑呢,還是人參果?我跟錢燦燦是沒見過男人嗎,就差他這一口?” “啃了他是能飛升成仙呢,還是能立地成佛???” “既然你沒聽見我跟錢燦燦在說什么,就敢隨口污蔑,誰給你的膽子懷疑朝廷官員的?” 時清看向皇上,詢問道:“她既不是御史也不是官員,以下告上是不是得先打個二十大板?要是沒死再抬進來懷疑我呢?” 這倒是真的。 皇上看向孫府侍衛(wèi),手肘抵在椅子扶手上,手指撐著額角,像是終于來了興趣,緩聲詢問,“你可真確信時清跟錢燦燦謀劃的事情跟沈郁有關?” 確信的話,就是以下告上,二話不說先打二十大板。 不確信的話,就是污蔑朝廷官員,杖則二十。 “……”橫豎是要挨打。 孫府侍衛(wèi)咬牙說,“屬下確信?!?/br> “那就先打二十大板?!被噬祥_口,擺手示意龍帳里的侍衛(wèi)把她拉下去。 時清看著孫府侍衛(wèi),嘖嘖搖頭,“現(xiàn)在知道我剛才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吧?” 那侍衛(wèi)的眼神恨不得當場吃了她,心里定是極其后悔那日為何沒將她一鏢殺死! 時清非但沒被鏢射中,反而好好的活著,甚至賤嗖嗖的說,“拉下去,打完沒死再抬進來?!?/br> 孫丞相狀告時清,結果自己的侍衛(wèi)先被拉出去打板子了。 她朝皇上行禮,還沒開口呢, 時清就反問她,“既然說到懷疑,我倒是懷疑孫丞相跟這事脫不了關系?!?/br> 孫丞相攥緊拳頭,呵斥道:“時清,你莫要信口胡說!” “皇上她急了她急了,她都開始吼微臣了!” 時清瞪著孫丞相說,“本巡按御史合理懷疑你怎么了?” “為什么我只懷疑你不懷疑別人,你心里就沒點數(shù)嗎?” 時清用孫丞相的話把她堵回去,“蒼蠅不叮無縫蛋,你干了什么你心里清楚?!?/br> “我勸你老實交代就不要給自己兜著了,橫豎都是掉腦袋的事情。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就不能干回人事,說點人話?” 時清問孫丞相,“孫綰綰那腿是怎么傷的?你侍衛(wèi)當街要取我性命又是為什么?你敢不敢跟圣上說實話?” 這事牽扯可就大了。 孫丞相臉色僵硬,“明明說的是沈郁的事情,你往別處轉移什么話題?” “沈郁的事情簡單的很,等他清醒一切都真相大白?!?/br> 時清話音剛落,外頭有侍衛(wèi)進來傳話,說是沈郁已經醒了。 皇上帶著眾人前往沈郁的營帳。 五皇女走的慢一些,路過錢燦燦身邊上時看著她腫起來的臉頰,關心的輕聲問她,“你為何要幫時清瞞著?” 按著錢燦燦的任務要求,她應該是救下沈郁,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對他圖謀不軌。 搭上長皇子這條線后,除掉世女錢煥煥,到時候她就是世勇侯府唯一值得托付的女兒。 有了世女的名分,錢燦燦這個身上沒有功名的人才可以步入朝堂,一步步朝著位極人臣的目標邁入,最后扶持五皇女這個怯懦的傀儡皇女登上皇位。 從此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享盡無限榮華富貴,成為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女。 可是錢燦燦走的明顯不是這條路。 本來是她絆腳石的炮灰時清,卻硬生生跟她處的像朋友一樣。 剛才時清為自己辯解的時候,都沒忘記捎上錢燦燦,并未把事情往她身上一推,然后一問三不知置身事外。 錢燦燦疑惑的看著五皇女,“殿下這話,我怎么聽不懂呢?” “這事誰說是時清干的了?”錢燦燦嗤笑,“我雖是上不得臺面的廢物,但還沒低賤到把臟水全潑到別人身上?!?/br> 今天這事是有人在背后逼她。 逼她跟時清反目。 逼她殺了她長姐、踩著她母親走上原本屬于她任務的那條路。 錢燦燦舔了舔自己流血的嘴角傷口,看向五皇女,“就不能是我喜歡沈郁,貪圖他的美色自己作死嗎?” 五皇女微微一怔,難以置信的看著她,“我念著貴君關照過我的情分,本想勸你兩句,但你何必如此作踐自己?你可知道,你這般說法若是落在長皇子的耳朵里,會是什么下場?” 錢燦燦當然知道,就是因為知道,她才這么做。 借長皇子的手,把錢家這棵吸食晚輩以供養(yǎng)自己的家族大樹修剪一下。 她到時候就算是死,也算是幫阿姐砍斷枷鎖而死。 錢燦燦往前走,不再理會五皇女。 五皇女直直的看著錢燦燦的背影,抬手抵唇咳了幾聲。 幾人先后來到沈郁營帳外面,并未進去。 只有皇上到里面探望。 孫丞相一臉淡然,像是毫無畏懼。 她跟時清說,“沈郁是個男子,知道自己差點被人jian污后,會不會羞恥到難以說出實情呢?” “他要是不說,那就是他蠢?!?/br> 時清翻白眼,“用得著您cao什么心,有這個剩余功夫,不如好好想想棺材選什么材質的,將來埋在哪兒才能投個好胎吧?!?/br> 孫丞相厲聲說,“時清,我可是當朝丞相,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這般出言不敬,真當我拿你沒辦法?” “噯~”時清笑,“你真就拿我沒辦法?!?/br> “你要是對我參你這事有什么意見,你大可以跟我上峰時鞠時大人反饋,我絕對不攔著你?!?/br> 時鞠站在幾步遠的地方,就當沒聽見。 “……” 孫丞相一甩衣袖,不再理她。 營帳里真如孫丞相所言,沈郁得知自己再次差點遇害后,整個人臉色蒼白的呆坐在床上。 他已經夠小心了,還是著了別人的道。 沈郁不敢跟父親對上視線,頭低著。 長皇子面如寒霜下顎緊繃,想訓斥的話念在有外人在沒說出口。 沈母站在旁邊輕聲寬慰沈郁,“發(fā)現(xiàn)的比較及時,錢燦燦并未對你做什么。何況這事有你姑母給你做主,傳不出多少風言風語?!?/br> “郁兒,告訴姑母,今天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皇上坐在床邊的繡墩上看他。 沈郁眼睫落下,一時間不知道從哪里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