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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六零不嫁贅婿 第19節(jié)

    文秀英說起了她未來的生活,前世她也過上了這樣的生活,可是卻歷經(jīng)渣男家暴傷害,最后嫁給一個丑胖的老男人才過上的,后來老男人卻回到了前妻的身邊,她一無所有。

    于彩鳳都聽傻了,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好日子嗎?她有個表姨是在縣城當(dāng)工人的,不用下地,住的是平房,廠里每個月給發(fā)錢□□,吃穿都靠買,但總是穿著油膩膩的工服,手粗糙的跟農(nóng)民似的。

    她覺得這就是她不敢想的好日子了,還有比這更好的日子嗎?干凈漂亮,還不用出力氣,她眼神迷離,陷入了想象,仿佛自己已經(jīng)過上了這樣的好日子。

    看她一副做夢的神情,文秀英給了她一把瓜子,把她拉回現(xiàn)實(shí)嚴(yán)肅道:“鳳鳳,我向你保證,只要你好好學(xué)習(xí),考上大學(xué),就一定能過上這樣的好日子?!?/br>
    “英英,你是在說夢話吧,世上哪有這樣的好日子,而且老師不是說了嗎,現(xiàn)在上大學(xué)不是考的,是要公社推薦,每年一個公社才兩個名額,哪輪得上我啊?!?/br>
    “等咱們長大,高中畢業(yè)那會,就可以靠自己考大學(xué)了?!蔽男阌⒂么_定的語氣說出這句話后,又悄悄道:“這是我舅舅告訴我的秘密,不能告訴別人,如果大家都知道,可以考大學(xué)了,就都會好好學(xué)習(xí)的,那樣大學(xué)就不好考了。”

    于彩鳳這下眼睛是真的亮了,文秀英的舅舅是個當(dāng)官的,老給她家寄東西,隊里很多人都知道,大干部說的話肯定是真的了,她才不想下地干活呢,曬的黑黑的,也穿不了漂亮衣服。

    “英英,我以后都聽你的,咱們都好好學(xué)習(xí)考大學(xué),當(dāng)城里人?!庇诓束P眉笑顏開的搖著文秀英的手道。

    “說好了,可不許反悔,以后咱兩在學(xué)校把作業(yè)寫完再回家,你如果不聽話,我就不給你帶好吃的了?!?/br>
    “不嘛不嘛,我聽話,要吃好吃的?!庇诓束P習(xí)慣性的撒嬌。

    兩人笑鬧了一會,于彩鳳就被家里人給喊回去吃飯了。

    傍晚起了一點(diǎn)風(fēng),家里人回來說,隊長讓明天一大早就去地里割麥子,小孩帶上籃子去撿掉下的麥穗。

    學(xué)校放了十天的農(nóng)忙假,木家兄妹一早就帶著工具出了門,木嘉尚已經(jīng)是個半大小子了,拿的是一把小鐮刀,也加入到了割麥的隊伍。

    文秀英沒有與其他小孩擠在一起,而是獨(dú)自走在最后面,隊長在地頭看著,他會把小孩子們撿的麥穗全部收攏,誰都不許私藏,夏日里,大家都穿的單薄,一眼望穿,也沒地兒可藏。

    她慢慢悠悠地晃著,一點(diǎn)也不著急,地里的麥穗很少,又被前面的小孩撿過一遍,她把主要心思放在撿野菜上。

    地里的薺菜,蒲公英長得繁盛著呢,過一遍水,用香油拌著吃,多香呀,多撿一點(diǎn),放在冰箱里,冬天拿出來也還是鮮嫩的,她的冰箱里已經(jīng)放了很多春天撿的苜蓿,這些都是她的最愛。

    正在地里蹲著,突然覺得臉上一濕,銅錢大的雨點(diǎn)頃刻間便來了,隊長喊著:“大家快把割好的拉回去,拉回去。”

    她也趕緊朝身后跑,也幫著去捆麥子裝車,農(nóng)民一年的收成就指著這些麥子了。

    很快,大家開始喊起來:“下冰雹了,下冰雹了。”核桃大的冰雹打在臉上,讓還在地里忙活的人都有些招架不住了,紛紛往有遮擋的地方跑去。

    隊長一人帶著草帽還在喊著,把麥子拉上,把麥子拉上,沒割的就算了,割下來的如果泡在雨水里是要長芽的。

    大家強(qiáng)撐著隨便把地上還沒捆好的麥子往架子車上一扔,拉上就跑,沒捆好的麥子邊跑邊掉,地里還散落著一些沒裝車的麥子。

    一時間,亂成一團(tuán),文秀英落在最后面,她隨手摸出一把鐵勺,扣在頭上,慢慢走著,邊走邊把散落在地里和路上的麥子收進(jìn)空間,這些麥子如果她不收走,等雨過后,也要被泡壞了,還是愛惜糧食等好,也能解決一下她日益稀少的糧食問題。

    這樣想來,這場雷雨和冰雹倒是幫了她的忙,隊里的麥子收割后,大部分是要上交的,每家只能分個幾十斤,社員的口糧主要還是要考秋天的玉米和土豆,因此,割麥?zhǔn)巧厦鏌o比重視,社員卻總想敷衍的一個活計,乘著下雨,社員甚至還在悄悄說著,又可以回家躺著了。

    雷雨來的快,去的也快,第二天日出天晴,隊長又在大喇叭上喊著讓大伙下地了,社員們拖拖拉拉的去了地里,一踩一個大泥坑。

    隊長無奈,只好說再曬一天,明天割麥。

    文秀英一個人在地頭轉(zhuǎn)悠了一圈發(fā)現(xiàn),麥地行間,有很多麥粒在其中,應(yīng)該是被冰雹給打的,遠(yuǎn)遠(yuǎn)就能看見,很多麥桿都倒在地上了,這樣倒掉的麥子,顯然是要損失很多收成的,割起來也要費(fèi)工很多。

    她悄悄的鉆進(jìn)了麥地里,將沾在泥里的麥粒一一收走,悄無聲息。

    隊里的麥子熟的程度稍有差異,這塊地是熟的最早的,只這一塊地,她就把空間里的地給放滿了,她把床板,拼圖板,桌子都騰挪出來,晾著這些濕漉漉的麥粒,翻檢的時候,她看到有些竟然已經(jīng)發(fā)芽了。

    她一夜未睡,才將麥粒挑選歸置好,看起來應(yīng)該有兩百來斤的樣子了,等想辦法磨成面粉,應(yīng)該夠她一個人吃好久了。

    曬的黑黝黝的社員付出了比往年更多的勞動,卻收獲了少很多的麥子,中間又?jǐn)鄶嗬m(xù)續(xù)的下過幾場雨,收起去的麥子沒能及時晾干,長芽的發(fā)霉的,還有麥粒被冰雹打在地里,無法從泥土里刨出來的。

    大家都低估了這些麥子,只以為就是不多的一些,直到七八月份,雨季到來,地里長出了綠油油的麥苗時,隊長才清楚的知道,麥子都跑到哪里去了,這些自由生長出來的麥苗自然是便宜了大隊部羊的那幾只老山羊。

    對此,社員們的心痛程度一般,反而因?yàn)榻衲暧晁啵衩装糇娱L得格外大,把社員們給喜壞了。

    不用隊長催,天剛亮,社員們就已經(jīng)在地里了,隊長心里謀算著,麥子是天災(zāi),收的少,他也沒辦法,玉米就按著往年的收成上交就行了,社員們發(fā)現(xiàn)今年分到的玉米比往年多一些時,都心照不宣,只是隊長的威信越來越足了。

    這些小節(jié)文秀英都是不知道的,家里有糧,她心不慌,只一心帶著于彩風(fēng)啃課本,除偶爾給兩個小弟弟加餐外,其余的家務(wù)活一概不理,倒落的個輕松自在。

    忙碌愜意的小學(xué)時光很快過去,她的長辮子成為了最顯眼的標(biāo)志,別人說起來就是那個長著大長辮子的姑娘,整個大隊的人都快認(rèn)識她了。

    上初中一年后,人們發(fā)現(xiàn)那個長辮子的姑娘個頭竄出一大截,都快一米六了,比同齡的女孩都高半個頭,她又變成了人們口中的高個子姑娘。

    這些年,她變了許多,有一個人,卻在多年后第一眼就認(rèn)出了她。

    第31章 .  就為一口吃的          烏黑發(fā)亮……

    烏黑發(fā)亮的大眼睛神采飛揚(yáng), 那個怯怯又愛哭的小女孩長大了,高挑的個子在人群中很是顯眼,與多數(shù)瘦弱矮小的同齡人走在一起,仿佛生活在另外一個時代版。

    見從城里剛下鄉(xiāng)沒幾日, 依然白凈細(xì)嫩的同屋男孩賀子謙一直盯著剛過去的幾個女孩背影看。

    早下鄉(xiāng)一年, 已經(jīng)與當(dāng)?shù)厝四w色毫無二致的林乘風(fēng)打趣道:“那幾個女孩都是本大隊的,想認(rèn)識哪個?哥給你介紹介紹。那個最白最漂亮的叫于彩鳳, 性子軟軟的, 說話也柔聲細(xì)氣的, 見我們都喊哥哥,別看她才十二三歲,該長的地方都長了......”

    他話還未說完, 就挨了賀子謙一拳, 他胳膊上有些吃痛,止住了話音,回手推了一把賀子謙道:“你腦子有病嗎?就許你看著想入非非,還不許我說了, 反正也回不去了, 還不如早下手挑個漂亮妹子過日子?!?/br>
    “以后再讓我聽見你說這種話, 聽到一次打你一次?!辟R子謙低吼道。

    林乘風(fēng)覺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跟這么個表里不一的大少爺住在一起, 本來看他行李里有舊軍裝,水壺也是軍用的,還戴著塊手表, 估計是個軍隊干部子弟,想搞好關(guān)系來著。

    誰知是個偽君子,盯著人家女孩的腰身不放, 還不許他說幾句,不就是想獨(dú)占嗎,哼,哄女孩,誰怕誰。

    賀子謙拿著鐮刀彎著腰笨拙的割著麥子,沒干過農(nóng)活的手被鐮刀把磨的生疼,嘴角卻一直帶著笑,英英meimei還是那么好看,旁邊的女孩長什么樣,他根本沒看見,只是看英英一直挽著她的胳膊,肯定是她的好姐妹。

    林乘風(fēng)對一個才十二三歲的小女孩竟然心生垂涎,說出那樣骯臟的話,他自然是不能忍,更重要的是若讓英英知道,好姐妹被人那樣說,估計得打爆他的頭,還是不要累著英英的手。

    他已經(jīng)來十幾天了,今天才第一次見到英英,卻沒說上話,她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上初中了,今天周五才回家的。

    下次再見到她還得等一個星期,他心里一直琢磨著怎么才能跟她說上話,她多半是已經(jīng)不認(rèn)識自己了。

    正想的出神呢,一個粗糲的聲音響起:“小伙子,麥子不是這樣割的,你得蹲下去,握緊鐮刀,一只手?jǐn)堉湕U,一只手割,割好的麥子朝一頭放,放亂了就不好捆了?!?/br>
    賀子謙站起身,看到跟他說話的是接他們來的小隊長申明存,笑著應(yīng)道:“隊長,我知道了,我現(xiàn)在就改?!?/br>
    他照著隊長教的法子,握緊鐮刀把,而不是在手里經(jīng)常變換,果然手沒那么疼了,蹲下確實(shí)也好使勁些,他被他爹扔給沈伯伯練了六年,身體是很壯實(shí)的,力氣也大,只是干農(nóng)活有些不得法,總覺得有勁使不出來。

    申明存看這個剛從城里下來的小伙平時話不多,干活卻不偷懶,但干的慢也是真的,他才忍不住出口點(diǎn)撥幾句,沒想到他也聽的進(jìn)去,才這一會的功夫,就割到別人前面去了,抱起大麥捆來也毫不費(fèi)勁,比那些已經(jīng)下鄉(xiāng)鍛煉了一年多的后生還糙實(shí)。

    整個割麥場面熱火朝天,汗流浹背,大家卻都緊趕慢趕的想盡快割完,收麥子不比別的,一點(diǎn)不敢拖,收曬都需要大太陽,遲個一點(diǎn)半點(diǎn)可是要命大事,誰也不想再在冰雹搶收麥子了。

    賀子謙駕著車轅,還有兩個一起來的男知青在后面推著,他使勁向前拉著走,車轅上的繩子勒的他肩膀跟被刀割似的,麥垛壘的高高的,幾乎要把他埋在里面,真是比一車石頭還重。

    突然他覺得車子一輕,走的輕快起來,好像推的人使的勁更大了,真沒看出來,那兩個瘦瘦的男生勁還挺大。

    他沒看到的是后面多了一個推車子的人,文秀英在中間推著,還一邊指揮著旁邊兩個推車的男生這么使勁,什么時候該松勁,什么時候該用力,這一路既有平路,又有坡,如果在快下坡的時候還使勁推,前面的人掌不住力道,會摔倒的。

    等到了曬麥子的大場,大家都累的不輕,文秀英從包里拿出四個冰棍兒,一人給了一個,自己也剝開紙吃起來,還忽閃著大眼睛說:“咱們坐在這歇會兒,吃完再把麥垛拆開曬吧?!?/br>
    賀子謙看她將隨身帶的花布挎包往石頭上一扔,坐在上面專心舔起冰棍兒來,絲毫沒有朝他多看一眼,不禁有些失落,還是立在原地,沒有動彈。

    剛這一回已經(jīng)累的腰酸背痛的吳達(dá)和陳昌一屁股坐在麥垛上,大口吸溜著冰棍兒,嘴里冒火的感覺才消失了,這才跟文秀英說了一大通感謝的話,甜甜的冰棍兒他們在城里常吃,自從來到這鄉(xiāng)下,他們可一根都沒吃著過,今還是頭一回,這個小meimei真是太好了。

    賀子謙看他們聊的歡實(shí),心里卻憋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坐在一邊大口大口的吃完冰棍,就要走。

    文秀英看那個長得最高最好看的男孩要走,大聲喊道:“你先別走,坐下咱再聊會兒,然后把麥子攤開曬著,大概就要到飯點(diǎn)了,咱們也該回家吃飯了?!?/br>
    坐在旁邊的吳達(dá)也一把拉住賀子謙說:“妹子說的對,這一晌午可是累死人了,你是大力士投胎,我可抗不住了,歇會兒?!?/br>
    “好啊,我歇了,你們可別喊我?!辟R子謙走過去靠著樹坐下,正好能看到她的側(cè)臉,她的臉脫去了小時候rou乎乎的樣子,變得棱角分明,挺拔的鼻子,讓人忍不住想伸出手摸一摸。

    許是乏了,他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起來啦,回去吃飯了。”吳達(dá)靠近他耳朵喊了一聲,他被驚醒了。

    一看,麥子都已經(jīng)被攤開曬好了,才不好意思的道:“你們怎么不叫我一起曬,這活也不輕松呢?!?/br>
    “還不是文家妹子好心,說是不要吵你,我們慢慢干也是一樣的,反正干快干慢都是一個點(diǎn)回去,我一想也對哦,就沒喊你。”

    賀子謙看著大場上只剩下他們倆問道:“其他人呢?”

    “文家妹子直接回家了,陳昌說他先回去讓隊長給咱把公分記上,就一起走了,他把車子也拉走了,讓咱們倆直接回去做飯,就不用再去那邊找隊長了?!眳沁_(dá)說完扶了扶草帽,就要朝知青點(diǎn)走。

    “他倆一起走的?”

    “走,咱倆邊走邊說,不僅是一起走的,一個拉著車,一個坐著車,又說又笑的,你還別說,他還怪自信的,長得跟文家妹子一般高,獻(xiàn)殷勤倒一點(diǎn)倒還挺快?!?/br>
    吳達(dá)話里有些揶揄的味道,他是從蘇城來的,家里父母都是干部,自有一股子驕矜在,不屑于跟誰獻(xiàn)殷勤,尤其是對本地的姑娘,他一個七尺男兒,何必總想著靠女孩子接濟(jì)吃食呢。

    他和陳昌住一屋,陳昌的那點(diǎn)小心思他是知道的透透的,陳昌一來,就打聽好對里誰家吃食上寬裕些,尤其是有差不多大的女孩的人家,就是他重點(diǎn)關(guān)注的對象,大人都精著呢,誰會隨便給他吃的,只有女孩子在家里不受重視,哄一哄,說點(diǎn)好聽的,就會給他吃食,下鄉(xiāng)后,如何吃飽才是頭等大事。

    這也是他跟早來的知青取的真經(jīng),再說,他們也都十七八歲,奔著二十去了,若是在家,都該說對象了,現(xiàn)在到了這,只能自己管自己了,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回去,找個本地人家?guī)鸵r著才好,不然誰能熬得住這天天下地還吃不飽飯的日子。

    吳達(dá)知道是知道,只是冷眼看著,村里那些臉蛋黑紅,粗手粗腳的女孩,他實(shí)在是下不去手,只有一個女孩白白嫩嫩的好看,只是還太小了。

    他此時肚子餓的心發(fā)慌,實(shí)在無心再想這些,加快了腳步,賀子謙卻走的更快,腳步有力,仿佛干了一晌午活的不是他一樣。

    一到知青點(diǎn),就看見院子里冒著黑煙,糊鍋的味道到處飄散,這些知青會做飯的真不多,老知青們住東屋,自己做自己的飯,新知青剛來,還沒有自己的家伙什,只能用大隊借給他們的鍋灶合伙做飯。

    今輪到兩個女知青做飯了,跟男知青做飯一樣的糊。

    他們剛進(jìn)院子,一個矮個子女知青就從灶房跑出來,邊跑邊咳,抱怨道:“這柴火灶真是咋做飯嘛,一會就滅了,剛燒起來又糊了?!?/br>
    賀子謙放下鐮刀就進(jìn)了灶房,將鍋里黑乎乎的糊糊倒出來,洗鍋重新燒火做飯,不一會兒,院子里就飄滿了香香的飯味兒。

    吳達(dá)第一個沖進(jìn)去,看著鍋里紅綠相間的面疙瘩湯,香的直吸鼻子。

    “賀子謙,你還有這手藝呢,大家都不會做飯,每天只會煮面糊糊,不是焦了就是咸了的?!?/br>
    賀子謙將灶膛里的柴火撥開,讓火漸漸熄掉,才站起身道:“讓大家來舀飯吧,一人一碗,可沒有多的?!?/br>
    吳達(dá)對著門口喊來一嗓子,大家就都來了。

    下鄉(xiāng)以來頭一回吃上色香味俱全的飯,大家都顧不上說話,嘩啦嘩啦的吃完,才把碗放一邊聊上了。

    先開口的是女知青肖紅:“我有個提議啊,咱們也不要再置辦鍋灶了,浪費(fèi)錢不說,自個也做不好飯,以后就由賀子謙同學(xué)來做飯吧,我們女生負(fù)責(zé)洗衣服,其他男生負(fù)責(zé)掃院子,喂雞喂豬?!?/br>
    隊里為了補(bǔ)貼知青們的生活,他們一來,就給他們分了一只豬娃子,六只小雞仔,自養(yǎng)自銷,隊里就不再補(bǔ)貼他們吃食了,其他的都跟大家一樣掙工分分糧。

    一聽這個,大家紛紛響應(yīng),只有陳昌反對道:“我覺得還是像原來那樣輪流的好,公平些,若讓賀子謙一個人做飯,太辛苦了些。”

    他沒有說出口的是,他們的糧食是有限的,若頓頓都像賀子謙這樣油鹽俱全的吃干飯,怕是要飽半年,餓半年吧。

    他還是想盡快弄個小爐子自己做,這樣混在一起他太吃虧了,再說,如果他有別的地方吃飯,不回來吃,就剛虧了。

    做飯實(shí)在是個繁瑣累人的活計,大家覺得陳昌說的也有些道理,便都眼巴巴的看著賀子謙,希望他能主動同意。

    賀子謙卻涼涼道:“陳昌,你想說的不公平不是做飯,是吃飯吧,你是怕我天天做飯,一個人先吃飽,剩下的再給大家吃吧?!?/br>
    陳昌聽他說的這樣直接,臉有些燒,站起身說了句:“狗咬呂洞賓。”便端著碗回屋了。

    見他走了,賀子謙收起似有似無的笑意,正色道:“暫時我先做著,最遲麥?zhǔn)战Y(jié)束,大家該置辦的東西都置辦好吧,誰想和誰合吃,就跟誰合吃,咱們十幾個人攪合在一起日子長了肯定要出事,分開吃,家里給寄點(diǎn)啥吃食也不用偷偷摸摸的吃了?!?/br>
    本來大家還對他的話有些失望,等聽到最后一句,幾個人就有些臉紅,之前做飯難吃沒吃飽的時候,他們都是靠從家里帶來的干糧補(bǔ)充的,如果都一起吃,哪里還好意思吃獨(dú)食呢。

    吳達(dá)是個有心人,他其實(shí)是不愿意跟大家混在一起吃的,因?yàn)樗苍绱蚵犨^了,知青們干活都不太成,等到后面按工分分糧的時候,一起吃飯,對干活多的人來說可是要吃大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