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你那么久了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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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什么不去茶餐廳, 明明那個時間點只要他去餐廳瞧上一眼,她一定在那里。可他沒有,難道是因為不知道? 可他分明已經(jīng)看到自己留的字條了,為何會不知道? 徐知歲越想頭越痛,事情究竟如何或許只有祁燃本人才能給她答案。 她拿出手機,想給祁燃打電話,看了眼時間,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快凌晨兩點了。祁燃大概已經(jīng)睡下了,而她或許也應(yīng)該等自己情緒平復(fù)了再和他溝通這件事。 徐知歲放下了手機,吃了半片安眠的藥,又吃了半顆鹽酸曲唑酮,昏昏沉沉地回了房間。 …… 第二天一早,徐知歲是被一通來自南湖的電話給吵醒的。 打電話的人是她老家的堂叔,小時候在南湖見過幾次,還抱過她,但徐知歲一家遷來帝都之后,和老家親戚便漸漸斷了聯(lián)系。 堂叔說幾經(jīng)周折才打聽到了她的聯(lián)系方式,一通寒暄之后說起了正事,原來是南湖搞城市規(guī)劃,徐家留在郊區(qū)的那套祖宅要拆遷了。 那套祖宅原本是徐知歲爺爺留下的,后來徐建明舉家搬遷就將祖宅留給了徐知歲唯一的大伯。 大伯身體不好,腿腳有殘疾,因此無法正常工作,家境潦倒。 徐知歲爺爺在世的時候絞盡腦汁給他說了個媳婦兒,但婚后不久,大伯母就以去外地打工為由離家出走了,從此再沒回來過。 大伯就這么獨自在祖宅生活,在徐知歲剛剛來帝都上學(xué)那年,他便病逝了,祖宅也就這么一直空置著。 這次拆遷,祖宅正好被規(guī)劃在內(nèi),可大伯去世已久,膝下無子,按法律這份遺產(chǎn)是可以歸到徐知歲母女名下的。 拆遷辦那邊的人催的緊,說這套房子再無人認(rèn)領(lǐng)就要歸集體所有了。 堂叔想著那好歹是一筆可觀的拆遷費,不拿白不拿,所以找到了徐知歲,催著她回去老家辦理相關(guān)的過戶手續(xù)。 徐知歲起床之后和周韻商量了一下,決定趁著春節(jié)放假正好回一趟南湖老家。 今年春節(jié),零零碎碎加起來徐知歲是有七天假期的。到達(dá)單位后她和其他兩位醫(yī)生商量調(diào)班的事,祝醫(yī)生非常爽快地答應(yīng)了,說自己小孩出生的時候徐知歲經(jīng)常幫他值班,現(xiàn)在她有事,和她調(diào)班理所應(yīng)當(dāng)。 徐知歲和他道了謝,午休的時間便開始琢磨回去的時間。 離春節(jié)不剩幾天,辦理手續(xù)又需要時間,假期機關(guān)單位不上班,春運的機票又難搶,雜七雜八的原因加在一起,她決定明天一早就走。 回到家收拾行李的時候,徐知歲給祁燃發(fā)了個微信:【我和我媽要回南湖老家?guī)滋?,你千萬看好保時捷,不能再讓它亂跑了,否則它再找不到家就要成為流浪貓了?!?/br> 祁燃到了深夜才發(fā)來回復(fù):【好,我也臨時有事要出趟差,剛剛下飛機。明天會安排人過去照顧保時捷的,你和阿姨也路上小心,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br> 徐知歲盯著他的消息看了許久,那些徘徊在心頭的疑問暫時壓了下去,有些事還是應(yīng)該當(dāng)面問清楚才好。 …… 第二天徐知歲帶著周韻回了南湖,飛機降落機場已是中午。堂叔帶了比徐知歲小兩歲的女兒過來接機,說她們母女難得回來,邀請她們這段時間住自己家里。 徐知歲不喜歡麻煩別人,堂叔雖然熱情,但多年不見實在算不上熟絡(luò),住在家里多有不便,于是婉拒了他們的好意,在距離市區(qū)比較近的酒店訂了一個房間。 南湖變化很大,曾經(jīng)名不見經(jīng)傳的南方省會,如今卻成了國內(nèi)大熱的旅游城市,道路寬了,風(fēng)景也美,放眼望去高樓大廈一點也不輸?shù)鄱肌?/br> 回酒店的路上,堂叔開車帶他們路過了徐知歲曾經(jīng)就讀的小學(xué),學(xué)校大門早已改頭換面,街邊的小賣鋪也比以前更整潔了,若非門口還寫著“南湖二小”四個大字,徐知歲差點認(rèn)不出來。 去酒店放完行李,時間尚早,徐知歲想著速戰(zhàn)速決,和周韻稍作休息之后,決定直接去相關(guān)單位辦理手續(xù)。 堂叔父女倆將她們送到了政府大樓門口,下午辦理業(yè)務(wù)的人并不多,徐知歲進(jìn)去取了號,等了不多久便輪到她們。 “你好,我們來辦理繼承房產(chǎn)過戶?!?/br> 徐知歲把提前準(zhǔn)備好的資料遞了進(jìn)窗口,工作人員抬手,示意她們先坐。 過了會兒,工作人員問:“這套房子原來是徐建兵名下的對吧?” “對,他是我大伯,很早之前去世了。本來這條套房子應(yīng)該由我父親繼承的,但他也……所以現(xiàn)在想過戶到我的名下?!?/br> 徐知歲簡單說明了情況,工作人員很快理解了她的意思,翻了翻資料,說:“我看了一下,你們這資料不全啊,只有徐建兵一個人的死亡證明是不夠的,還要到居委會或派出所補一個徐建明的死亡證明,然后……” 話沒說完,站在一旁的周韻突然出聲:“你什么意思?我愛人沒有死,你憑什么讓我給他開死亡證明?!” “不是你女兒自己說的嗎?”工作人員一臉莫名其妙,“那行,沒死的話讓他自己過來辦手續(xù),我們也省得麻煩了?!?/br> 周韻倏爾激動了起來,撐在窗臺上大吼:“我說他沒有死!他一直在我身邊,你聽不明白我說話嗎!” 她的聲音很大,周圍的人紛紛看了過來,徐知歲也沒想到周韻會有這么強烈的反應(yīng),連忙上前將她拉開,“媽你別這樣,你去旁邊休息,剩下的事情我來辦。” 可周韻根本不理會她,對著“詛咒”她丈夫的工作人員又喊又罵。一時間,不了解情況的工作人員也有了脾氣,指著周韻的鼻子說:“我看你是神經(jīng)病吧?是你女兒說他去世了我才讓你們?nèi)ラ_死亡證明的,什么叫我詛咒他!你要是覺得他沒死,讓他自己來好了,不要在這里發(fā)瘋好吧?” 感覺到周韻的身體在劇烈地顫抖,徐知歲對工作人員說:“我求你別說了!” 具體情況事后她可以解釋,也可以為周韻的唐突而向他們道歉,可她不愿意別人用那種字眼刺痛她的mama。 一直以來,周韻都活在一個虛無的世界,她幻想自己的丈夫還在身邊,那些讓她恐懼的事情從未發(fā)生過,只有自己騙自己,她才活的下去。 而有一天,這個謊言被人無情戳破了,要她直面徐建明已經(jīng)去世多年的事實,她如何能受得了? 徐知歲已經(jīng)做好了她會在大庭廣眾下發(fā)病的準(zhǔn)備,或許一會兒周韻把這里的一切都給砸了,或許她大哭一場…… 然而她沒有,周韻在爭執(zhí)過后突然變得安靜了,目光怔怔的,看看徐知歲,又看看窗口里的人,“他死了?他真的死了嗎?” 徐知歲將mama摟進(jìn)懷里,“媽,我們回去,我們現(xiàn)在就回去,你別想了,什么都別想了?!?/br> 周嶼不說話,面色白的嚇人,徐知歲只好先將桌面上的資料收回去,對工作人員說:“抱歉,我改日再來?!?/br> 說完,就牽著周韻離開了大廳。 …… 每次發(fā)病的時候,周韻總是歇斯底里,可這一次她安靜得十分詭異,仿佛把自己封閉在了一個漆黑的盒子里,什么也聽不進(jìn)去。 徐知歲帶她回了酒店,在服用了藥物之后,周韻睡下了,第二天醒來,她對徐知歲說的第一句話是:“歲歲,你爸被葬在哪里?” 徐知歲心里一驚,這是這么多年以來周韻第一次承認(rèn)徐建明去世的事實。她不敢輕舉妄動,小心翼翼詢問著周韻的情況。 可周韻只是對著她笑,“你不用這么看著我,我這場夢做得太久了,現(xiàn)在也到該醒的時候了。我想去看看你爸,這么多年沒去他墳前看過,他一定是怪我了?!?/br> 徐知歲紅了眼睛,只得告訴她爸爸的墓在帝都,等她們處理完了南湖的事,就回去看他。 周韻點頭說好。 后面幾天,周韻表現(xiàn)得十分正常,甚至主動提出要陪徐知歲去派出所辦理徐建明的死亡證明。 徐知歲擔(dān)心還會發(fā)生上次那樣的情況,沒有答應(yīng)讓她同行,而是拜托堂叔和堂嬸幫忙照顧一下mama。 過戶手續(xù)繁瑣,需要一定時間,周韻想要留在南湖過春節(jié),趁著時間充足逛逛當(dāng)年她和徐建明一起相識相愛的地方。 周韻難得有這么清醒的時候,徐知歲當(dāng)然順了她的意思,堂叔堂嫂不忍她們母女在冷清的酒店,說什么也要把她們接到家里過年。 盛情難卻,除夕當(dāng)天徐知歲帶著周韻去堂叔家吃了年夜飯。徐家祖上的親戚都來了,熱熱鬧鬧坐了兩大桌,這也是自從徐建明去世之后,她們過得最熱鬧的一次除夕。 另一邊,祁燃結(jié)束工作回到帝都,正好趕上了家里的年夜飯。 祁柚春節(jié)是在夫家那邊過的,沒有她在,這個家顯得稍許冷清,父子倆沒什么可聊的,說著說著又聊到了工作。喬尋洵直呼受不了,讓他們大過年的,能不能別這么掃興。 吃完年夜飯之后,祁燃準(zhǔn)備上樓洗漱休息,他這幾天出差幾乎都是連軸轉(zhuǎn),每天休息的時間不過三四個小時,實在有些疲憊。 剛松了松領(lǐng)帶,兜里的手機響了。 “喂,吃完年夜飯沒有?”按下接聽鍵后,裴子熠懶洋洋的聲音順著電流傳來。 祁燃說:“嗯,剛吃完?!?/br> “那要不要出來喝點東西,我在tempt等你?!甭牫隽似钊嫉莫q豫,裴子熠說:“我有話要對你說?!?/br> “好吧,二十分鐘后到?!?/br> 祁燃拎起外套出了門。 第49章 時光機(3) 你一出現(xiàn),我滿盤皆輸.…… 每到春節(jié), 帝都總是格外寧靜和空曠,在外打拼的上班族們回了家鄉(xiāng),道路上幾乎不見行人, 只有零零散散幾家便利店還開著。 這個時候, 延西街的熱鬧顯得與外界格格不入。 這一帶是帝都有名的酒吧街, 祁燃停好車, 在服務(wù)生的引領(lǐng)下推開“tempt”的大門,迎接他的是舞池震耳欲聾音樂和頭頂光束交錯的彩燈,他皺了皺眉,好一會兒才適應(yīng)這樣吵鬧的環(huán)境。 在臺階上定足張望了一會兒, 祁燃看見了坐在吧臺邊向他招手示意的裴子熠,目光一沉,走了過去。 “來的還挺快?!?/br> 裴子熠將一杯加了冰塊的威士忌推到祁燃面前, 祁燃接過說了聲謝謝,卻沒有喝的意思, 大年三十不好找代駕, 即便路上車輛不多, 酒駕也不是他的作風(fēng)。 他放下酒杯,目光淺淺掃過舞池里搖晃的紅男綠女, 裴子熠笑了,“是不是沒想到除夕夜還有這么多人來酒吧?” 祁燃說:“我以為至少在除夕這一天, 酒吧的生意不會太好。” “正常人誰除夕來酒吧啊, 不過都是有家不能回或者孤苦伶仃的可憐人罷了?!迸嶙屿趯⒈锸O碌囊豢诰骑嫳M,挑挑眉梢, 示意調(diào)酒師再給他續(xù)一杯。 祁燃看著他,“那你呢,屬于哪一類?和伯父伯母吵架了?” 裴子熠晃動著手里的杯子, 沉吟:“差不多吧,可能在他們眼里我永遠(yuǎn)都是一個不讓他們省心的兒子,不論是事業(yè)還是情感,總是一意孤行?!?/br> 祁燃沉了一口氣,“這次又是因為什么?” “我聽從了導(dǎo)師的建議,申請了去加拿大學(xué)習(xí),他們氣得不輕,年夜飯還沒吃完就直接將我趕了出來。” 裴子熠其實是可以理解他父母的心情的,二老已過半百,就只有他這么一個兒子,自然是希望他可以留在身邊,事業(yè)家庭雙雙穩(wěn)定下來。 可裴子熠自己卻覺得出國學(xué)習(xí)和完成父母心愿兩者之間并不沖突,他只是出去深造兩年,又不是不回來,兩年后照樣可以回市九院上班繼承他mama的衣缽。 只不過現(xiàn)在,他太需要換一個新的環(huán)境,去遺忘和想通一些事情。 祁燃說:“你下定決心要走了?” “是啊,春節(jié)一過就走?!迸嶙屿诜旁诰票?,“好了,不說這個,我今天叫你出來,是有件事要告訴你?!?/br> “什么?” 裴子熠展開皮夾,從內(nèi)層拿出一張紙條,推到祁燃手邊,“你先看看這個。” 祁燃拿起那張被疊成豆腐塊的紙條,紙身有明顯的褶皺痕跡,邊緣起了毛邊,應(yīng)當(dāng)是存放許久了。 他緩緩打開,酒吧里斑駁閃爍的燈光從紙上滑過,晃得人眼花繚亂,好一會兒才看清紙條上有他熟悉的青澀字跡—— “祁燃5號是我生日,能請你吃蛋糕嗎?正好,我有些話想對你說。5號下午1點,我在學(xué)校旁邊的遇見餐廳等你,不見不散?!?/br> 落筆——徐知歲。 祁燃愕然看向裴子熠,“這是……” 裴子熠喝了口酒,眼底有太多復(fù)雜的情緒,“這是咱們班解散那天她往你書里塞的紙條,我當(dāng)時不想你看見,偷偷用一張畫了鬼臉的廢紙給她換了出來。后來那張紙條被你隨手撕了,而她傻傻的在餐廳里等了你一個下午。大概就像殺人兇手總是喜歡隱藏兇器而不是消毀兇器,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一直將這張字條小心保留著,現(xiàn)在物歸原主,希望不算太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