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你那么久了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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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歲搖頭,拎包起身,“我出去透透氣。” 她的離席打亂了對面某人閑談的心思,目光跟隨著她,直到沉重的木門被合上隔絕了他的視線。而后和人聊天,明顯心不在焉,沒過多久就尋了個理由欠身離開。 …… 露天陽臺視野開闊,晚風(fēng)吹在身上,讓人神志清明了不少。徐知歲剛剛?cè)ミ^洗手間了,沒能如愿吐一場,胃里還是火辣辣的難受。 身后傳來腳步聲,遲疑地停在她身后不遠(yuǎn),過了會兒,她聽見那個熟悉的聲音問:“你還好嗎?” 徐知歲回頭看了他一眼,悶悶地嗯了聲,“還行,死不了?!?/br> 祁燃站到她身邊,“喝不了就不喝,不用那么逞強?!?/br> “別說的你很了解我一樣,你怎么知道我的酒量在哪?”徐知歲抬眸看他,眼中不無嘲諷,“就像我,從來就不知道哪一面才是真的你。” 記憶中的祁燃總是清清冷冷,不善于交際,總喜歡帶著耳機一個人呆著,而剛才的他談笑自若,應(yīng)對自如,即便胃里再如何翻江倒海,面上也絲毫看不出來。 該說,這就是男人的成長嗎?被迫去適應(yīng)社會,被迫去學(xué)會人情世故,可是看著這樣的他,徐知歲覺得陌生又害怕。 他不再是從前那個少年了,她也回不去了。 祁燃沉默了一會兒,說:“平時多有應(yīng)酬,很多事情自然而然就學(xué)會了。但請你相信,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出自真心?!?/br> 徐知歲笑了,眉眼依舊彎彎,眼底卻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她攏了攏外套,從祁燃身邊擦肩而過,“先問你自己信不信吧?!?/br> …… 從陽臺回來的路上,祁燃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時看見裴子熠倚在洗手臺邊,手里夾著半支煙。 “兒科醫(yī)生也抽煙嗎?”祁燃繞過他,打開了水龍頭。 裴子熠輕笑,“兒科醫(yī)生也有煩惱的時候,工作太忙總要找種方式緩一緩吧。別說我了,你也不是練就了一身千杯不醉的本事?!?/br> 祁燃低頭洗手,不說話。 裴子熠摁滅了煙頭,轉(zhuǎn)身看著鏡子里的兩人,突然感慨:“咱們倆上一次坐下來一起吃飯,是不是還是十年前,一起翻墻出去的那天晚上?” “應(yīng)該吧?!?/br> “時間過得真快啊,我記得那一天我告訴你我喜歡徐知歲,你竟然都沒什么反應(yīng)?!?/br> 祁燃關(guān)掉了水龍頭,定定看著他,“你到底想說什么?” 裴子熠對上他的眼睛,“祁燃,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出國,后悔把她讓給我?” “你錯了,感情從來不是個物件,沒有什么讓不讓的?!逼钊颊f:“我只后悔自己沒有緊緊抓住她,但這一次,不會了?!?/br> …… 回到包間后不久,徐知歲收到了裴子熠的微信,說院里突然有個急診,他必須回去。 做他們這一行的半夜被召回是常事,何況他所處的還是人手不足的兒外科,徐知歲回了個“好”字,猶豫了半分鐘,又發(fā)出一句“注意安全”。 剛回完消息,原本屬于裴子熠的那張座椅被人拉開,祁燃在大家曖昧的目光中坐到了徐知歲的身邊。 有人起哄,也有人搞不懂情況,只有徐知歲裝作什么也沒發(fā)生,平靜地和秦頤聊著天。 正說著,吳婉婉突然起身,端著一杯酒來到徐知歲跟前,笑語晏晏道:“來,班花,咱倆也喝一個吧?!?/br> 徐知歲看著那杯倒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稍不小心就會灑出來的紅酒,真的很想說,大家都是女人,女人就別為難女人了。然而即便是已經(jīng)結(jié)婚嫁人,吳婉婉對她還保持著一份莫名的敵意。 見她遲疑,吳婉婉挑眉道:“都是老同學(xué),怎么單單不給我面子?” 徐知歲胃里剛舒服一點,實在不想再往洗手間跑了,皮笑rou不笑地說:“酒量擺在那,總不能往死里喝吧?” 吳婉婉瞟了她旁邊的男人一眼,回過頭不無挑釁地對徐知歲說:“沒事,一杯紅酒而已,即便是喝醉了,也有人送你回去不是嗎?” 徐知歲冷冷與她對視了一會兒,算是明白今天這杯酒自己若是不喝,吳婉婉就沒完沒了了,于是心一橫,起身去接酒杯。 手指剛剛觸碰到杯腳,那杯酒卻冷不防被人截走——祁燃起身,先她一步奪過酒杯,仰頭將那杯紅酒一飲而盡。 “這樣可以了?” 他將杯子倒過來,冷冷看著勸酒的人。 霎時間,吳婉婉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她咬唇狠狠瞪著祁燃,眼底似有淚珠在打轉(zhuǎn)。 撇過頭,拭了下眼角,不無譏諷地對徐知歲說:“果然啊,班花就是不一樣,畢業(yè)這么多年了,咱們班的男神還是這么護著你。” 徐知歲沒做聲,視線全都落在祁燃遞回來的那個空杯子上。 那是她的杯子,邊沿處還有她淺淺的唇膏印,而祁燃剛才的嘴唇恰好也落在了那處。 她怔怔地坐了回去,祁燃彎腰給她盛了碗湯,“喝點湯緩一緩?!?/br> 徐知歲看了一眼,并不領(lǐng)他的情。 桌上氣氛變得微妙,大家面面相覷,心底默默揣摩著兩人的關(guān)系,然而當(dāng)事人之間氣氛古怪,大家便不好亂開什么玩笑,心照不宣地將這一篇就此揭過,只是遞到祁燃面前的酒一杯一杯就沒斷過。 桌上紅的白的空了好幾瓶,見大家吃的差不多,孫學(xué)文帶著師母率先離了場。他們是沒年輕人那股鬧騰勁了,年紀(jì)大了也熬不住。 一伙人浩浩蕩蕩地送他們到酒店門口,蔣浩覺得意猶未盡,提議轉(zhuǎn)場,去樓上包間唱k。 徐知歲原本也不想去的,奈何秦頤興致正高,禁不住她的一再挽留,也跟著上了樓。 秦頤是麥霸,一進包間就迫不及待地展示歌喉,徐知歲坐在靠近點歌臺最角落的位置,眼神空洞地望著屏幕,愣愣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身邊的沙發(fā)微微下陷,緊接著她聞到了一絲酒氣,以及他身上那淡淡的梧桐清香。 她攏了攏外套,默默往旁邊挪了挪。 唱了沒一會兒,蔣浩又讓服務(wù)生搬來了兩箱酒,有人提議說干喝酒沒意思,不如玩點游戲。 一伙成年人聚在一起商議玩什么,琢磨來琢磨去,最后選了最無聊的玩骰子,六人為一組,數(shù)字最小的人接受懲罰,必須說一個真心話,或者喝酒。 徐知歲不想再喝酒了,推辭著沒參加,而一貫對這種娛樂活動不感興趣的祁燃竟也沒拒絕。 第一輪下來,吳婉婉輸了。在被追問是喝酒還是選擇真心話地時候,她一臉坦蕩放下骰子,“那就選真心話吧,反正這么多年過去了,也沒什么不能釋懷的。我高中時候暗戀過我們班一個男生,他是……是祁燃?!?/br> 這話一出,在場一片嘩然,徐知歲也感受到自己的心臟猛地顫了下。那感覺遲緩卻強烈,忽然間就明白了,吳婉婉對她的那些惡意從何而來。 她下意識去看祁燃,他臉龐隱在黑暗中,讓人辨不清神情,明明所有人都在為這個突如起來的大八卦而震驚興奮,他卻冷淡得仿佛一個局外人。 “我從高一就喜歡他了,后來因為他出國還偷偷難過了好一陣?!眳峭裢裆钗艘豢跉?,語氣變得輕松,“不過這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現(xiàn)在都結(jié)婚了,那些想法早斷了,現(xiàn)在說出來大家就當(dāng)個玩笑聽聽吧?!?/br> 徐知歲靜靜看著她,心底忽然升起了一絲感慨,這感慨無關(guān)嫉妒,無關(guān)同情,只因她們?yōu)橥粋€男生付出過青春。 秦頤唱完一首歌,默默坐到了她身邊,見她表情黯然,輕輕搭了下她的肩膀,“唉,難怪她一直那么針對你,原來是因為這個?!?/br> 徐知歲嘆了口氣,“她何苦呢,我和她又有誰真的贏了嗎?” 不過是一個比一個傷的更深罷了。 說話間,那邊已經(jīng)展開了第二輪。 輸?shù)氖瞧钊肌?/br> 眾人跟著起哄,根本不給他選擇喝酒的機會。 “我來問我來問!我相信這個問題大家都好奇!請問班長,高中的時候全校那么多女生喜歡你,你有沒有對誰動過心?” 祁燃手掌壓在酒杯上,淡笑不語,就在所有都以為他肯定不會回答的時候,他低沉的嗓音從黑暗中傳來。 “自然是有的。” 包間里炸開了鍋,老同學(xué)一個比一個興奮,有人追問:“那是誰?” 祁燃還是笑,眼睛卻無意識地瞟向某處,“這好像是兩個問題?!?/br> “嘁!”八卦聽了一辦,太難受了,眾人連忙催促再開第三輪,怎么都得讓祁燃說出那個名字來。 然而第三輪,第四輪,第五輪……祁燃都搖到了全場最大的點數(shù)。 秦頤看著那邊鬧騰的一伙人,心下也開始疑惑了。她聯(lián)想到那天的追車事件,還是剛才祁燃為歲歲擋的酒,一個不確定的念頭從心底冒了出來。 她看了看身邊的人,遲疑地問:“歲歲,問你個問題?!?/br> “嗯。” “你還喜歡他嗎?” 徐知歲微微攥緊了拳頭,目光在祁燃身上短暫停留。 她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那個為了愛情可以不顧一切的小姑娘了,成年人的愛情就像天平,你愛我一分,我還你一分,都小心翼翼地計較著得失。 成長這條路上,她失去了很多東西,其中一個便叫勇氣。她再也沒有當(dāng)年的心氣能那么轟轟烈烈地去愛一個人了。 她收回目光,悵然搖頭,“不喜歡了?!?/br>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在這嘈雜的包間里恰好只有她們兩人能聽見。 然而有人這時候點了切歌,音樂正式播放前有那么一兩秒的空白,這溫軟的一聲跌進了旁邊人的耳朵里,祁燃低垂眼眼睫,緊握酒杯的手克制而顫抖。 第37章 倔強(5) 我還愛你. 從來沒有一場聚會像今天這樣煎熬。 徐知歲分明坐在燈光迷離、音響喧鬧的ktv包間里, 卻覺得自己猶如熱鍋上被灼燒的螞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笑也不是, 哭也不是。 她的焦灼來源于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慌從何而來。 祁燃退出了那個無聊的游戲, 面前的酒瓶卻空了一個又一個。每當(dāng)聽見他倒酒的聲音, 徐知歲的心就愈亂一分。 她強迫自己去忽略這個人的存在,可當(dāng)自己無意識放空的時候,腦海里就會有兩個聲音在激烈拉鋸。 一個聲音問:他為什么要自己灌自己?他剛才喝的已經(jīng)夠多了,再喝下去會不會出事?真醉了的話一會兒怎么回去? 另一個聲音說:別管他, 要喝就讓他喝吧,不是還有宋硯給他開車嗎?大不了還能叫代駕。 徐知歲覺得或許自己也醉了,否則怎么會如此心煩意亂? 她迫切地想要緩口氣, 拎包起身,去了洗手間。 中途, 她接到了謝書毓的電話, 說謝成業(yè)有一份材料讓他帶給她, 問她在哪。 徐知歲說自己正在參加同學(xué)聚會,大概不太方便拿。謝書毓問了地址, 發(fā)現(xiàn)離他所在的方位并不遠(yuǎn),索性開車給她送了過來。 徐知歲在酒店門口等了不到十分鐘, 謝書毓的車就停在了跟前。 “什么材料啊?那么著急?”徐知歲攏了一下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 對推門下車的謝書毓擠出一個溫和的笑。